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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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晴以为,徐秋叶当初是病急乱投医,找的男人也普普通通。
可如今亲眼所见,她不得不承认,男人的气质和皮相,都比高建平好太多了。
她率先挽起笑容:“秋叶妹妹给我挑了带刺的扁担,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她给我换一条。”
陈白录的目光终于挪到她身上,张晓晴身体僵硬片刻,立马调整表情,笑容大方得体,任由对方打量。
徐秋叶揪住他的衣摆,下意识凑近几分,低语道:“你别听她瞎胡吹,这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姐姐。”
陈白录只轻扫了眼,又看向张晓晴身旁的男人。
徐秋叶又补充:“这就是我那死掉的竹马,见异思迁的凤凰男!”
许是骂人心虚,她声音更轻,也听不出是否真正愤怒。
陈白录脸色沉下来,往日还算柔和的眉眼变得凌厉,仿佛下一刻疾风瀑雨就要来临。
高建平感受到这股强烈敌意,下意识要与他对视,可还未正面交锋,陈白录就已恢复成平静的神色。
他稍稍把妻子带到身后:“既然不喜欢,那就换吧。”
“不过身后这批多少都带刺。”陈白录语气惋惜,又似找到其他法子,“若不介意,我让人引你们去农研所的仓库找你们合适的。”
换扁担本就是小事一桩,高建平又觉得他不怀好意,刚想拒绝,被张晓晴率先出言阻断。
张晓晴冲陈白录羞赧地笑笑:“那麻烦你们了。”
在看不见的地方,她双拳紧握,心里有股难以言说的涩意和妒火。
难以宣泄,也不想承认。
只单方面庆幸,陈白录这个丈夫,并未包容他的妻子。
这也说明徐秋叶的感情,并不顺遂,不是吗?
陈白录轻轻呵笑,“秋叶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他招来单位的同志,拜托他引高建平二人去农研所的仓库。
礼貌中是难得地友好,这让徐秋叶莫名觉得扎眼,她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他。
excuseme?
这算哪门子的客人!
待人离开后,徐秋叶边发扁担,边冲陈白录发牢骚。
两人相处久了,她现在胆肥得很,经常搞小动作不说,话痨劲上来也口不择言。
“你干嘛对他们这么好鸭!”
她都讨厌死他们啦!
徐秋叶愤懑道:“上次我遇见高建平,还往他身上扔泥头呢,要不是怕犯纪律,我真想砸石头,拿耙子供他,才能消解我心里一半的讨厌。”
她说得夸张,表情夸张,动作也夸张,双手挥着一把扁担,像要鞭挞十恶不赦的怪物,可一系列肢体组合起来,却让她变得奶凶奶凶的。
陈白录面色一顿,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因为——”
“我吃醋。”
也嫉妒。
嫉妒高建平与她两小无猜,怨恨高建平辜负她的感情,可心底又不得不庆幸,最后待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
徐秋叶递扁担的动作顿住,细眉皱起:“那你还给他们搞特殊?”
陈白录又低声说了句话,徐秋叶恍然大悟,“哦”了声,才仔细回味起那三个字。
吃醋?
吃醋!
徐秋叶眼底蔓延起笑意,她偷偷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
陈白录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汗衫,外头罩着浅蓝色开衫,够接地气,但这种这种浅色调衣着,更将他的气质衬得清冷斯文。
他薄唇微抿,安安静静,眉间隐着一股挣扎般的愁绪。
“陈白录。”
徐秋叶突然喊他。
他侧目,浓墨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徐秋叶正色道:“你知道吧,我很讨厌他们。”
“我讨厌高建平。”
“没有爱,不是恨,无关任何情愫。”
“不用吃醋,我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
徐秋叶很认真看他,这些在以前因有所顾忌而未说出的话,此刻全盘托出,竟觉得前所未有地轻松。
和心动。
既然说出心里话就能让彼此不再隔着楚河汉界,距离拉进一分,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陈白录:“你上次没有跟我讲。”
徐秋叶竟破天荒地看见他耳根发红。
“我以为你还惦记着他。”他又说道。
她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不过,饶是她这会儿再马大哈,也终于想起陈白录情绪反常,问她有没有话要讲的那次。
徐秋叶懊恼地拍拍脑袋:“小人物嘛,不足挂齿。”
知道她的心思,陈白录心里的阴霾早已消散不少。
他面上有了些笑意,却不及心中的柔软一半。
两人把话说开,却差点忘记手头还有工作。
排在前头的知青挠着后脑勺:“两位同志在干啥呢?赶紧发物资给我们啊。”
徐秋叶:“”
陈白录:“”
两人思绪迅速回笼,陈白录淡定得很,他说声抱歉,将物资拿给对方。
徐秋叶把目光别开,手掌一巴子拍上前额。
恋爱脑。
怠工啊!
且说高建平和张晓晴被带到农研所的仓库,就立马傻眼了。
仓库宽广,却很陈旧,里面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单位同志是农研所的,他将人带到:“二位,这是我们农研所存扁担的地方,你们好好挑选。”
张晓晴打开门,一层厚重的尘土从门边上落下,呛地人咳起嗽来,她手作扇状挥开,看见里面的景象后,脸又绿又红。
仓库里的扁担堆成小山,看着数量多,可凑近看会发现很多都是没法用的残缺品。
要么是断开,要么是少勾,要么用的年限久,竹页上已经能看见虫洞。
张晓晴情绪立马就上来了,指着这堆堪比废材的扁担:“这确定是你们所里的?”
看着根本就挑不着好的!
单位的同志摸摸鼻翼,脸不红心不跳道:“是。”
他没告诉她,自归侨回来后,农研所引进了拖拉机和打田机和其他大家伙,扁担的使用率降低,除开几把质量上乘的在办公室,其余的被搁置在这已经有大半年了。
张晓晴聪明,早已反应过来,陈白录这么干,是变相替徐秋叶打她脸。
她胸腔上下起伏着,灰头土脸的眼角边儿上,皱出狰狞扭曲的尾纹。
高建平也很气,早知道他就该拉住张晓晴,城里的大小姐果然难伺候,动不动便小题大做。
他忍不住抱怨道:“你刚才又何必与秋叶斤斤计较呢。”
这么一堆废柴般的扁担,有些上面已经长满了青霉,找起来得费多少心思。
张晓晴本来就委屈,听见这话,更羞愤和难过:“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可我来这里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
“好好,怪我。我们先别再讨论这个问题。”高建平到底理性更多,声音弱下几分,提出建议:“这些扁担用不了,我们回知青点拿原来的吧。”
比起这些油过漆还参差不齐的扁担,原来发给知青那批瞬间就加分不少。
高建平体验过农民生活,知道扁担的重要性。日后要是干农活没把质量稳妥的农具,那可得吃不少亏。
“不行。”
张晓晴斩钉截铁拒绝,现在回去,“岂不是让徐秋叶他们看笑话了?”
她才不要回去当跳梁小丑:“我们就在这里找。”
高建平:“……”
见他隐有不耐,张晓晴冷笑:“你难道忘记了?徐秋叶上次在大院怎么赶我们的。既然料定了我们会回去,她肯定等着看我们吃瘪,笑话我们。”
当然记得,高建平不仅记得,还记忆尤新,也就那次过后,徐秋叶性情大变,像变了个人似的。
高建平只好歇了回去的念头。
张晓晴挽起裤脚,执着又幽怨:“两个乡巴佬,就会暗算我们,我偏偏要在这找出新的来。”
单位同志耳尖,听见他们满腹牢骚不说,末尾这句直接点燃他答话的冲动。
他没好气道:“陈副所是归侨家庭,日子过得富裕着呢。”
再者,干嘛要说乡巴佬。农场多数人谁不是农民?
没有农民劳动,他们种的房吃的粮怎么来的?
还没干活呢,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涂满侨场。
张晓晴自知失言,冷着脸安静下来。
单位的同志冷哼了声,打消帮忙的念头,转身离开。
两人手上已经沾满灰尘,好不容易找到两把能用的扁担,已经太阳落山了。
高建平把扁担放河边洗干净,对身后的人儿安慰道:“晓晴,别不开心,他们也就逞一时之能,你是知青,比他们强很多。”
张晓晴坐在大石头上,心里的郁气早就随着找扁担时的耐心一同磨灭。
她认清这个事实——
徐秋叶和陈白录,夫妇俩并不如她所想那般,过得穷困潦倒。
也是,国外回来的人才,怎么会没有办法养家糊口。
她盯着不知何时满目疮痍的手看了许久,又复而看向高建平。
只好安慰自己,徐秋叶终究比不过她。
自己出身在城市,张德顺又宠爱她,自己跟他们还是不一样。
一道叮铃响声在路边上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是陈白录正用自行车载着徐秋叶。
张晓晴脸色白了白。
夕阳之下,田土之上,少女的笑容与鲜花都在肆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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