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爬一圈

弓箭手齐刷刷地举起弓箭对准冷川，只等战朔一声令下，便将箭射出去。

        “王爷，冷川毕竟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饶过他吧。”月影求情道。

        战朔冷笑一声，“本王就是念在他曾经跟过本王的份上，才容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一个不仅不知感恩，还三番两次勾结外敌背叛本王的叛徒，你觉得他还能活到今日吗？”

        “王爷，冷川只是急于离开柳州，可他并不想伤害您！”

        “哦，是吗？”战朔怪异地笑了笑，道：“看来，他骗你骗得不轻啊！”

        月影不知战朔话中的意思，她只疑惑地看着战朔。

        冷川：“王爷，您要杀要剐冲着我来，求您不要为难月影。”

        战朔：“好，既然你自己要求，本王自当满足。放箭吧！”

        一声令下，弓箭手瞄准冷川身体，箭矢从天而降落在冷川的胳膊，大腿，以及胸腔附近，没有一箭足以让他毙命，却能够让他痛彻心扉。

        “啊……”冷川脸色煞白，浑身冒冷汗，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然而，痛苦仍旧继续，从不因主人的叫嚷而停止。

        如此，生不如死！

        “王爷！”月影大叫道：“求您停下来吧，冷川受不了。”

        战朔捧着月影苍白而颤抖的脸颊，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道：“想让本王停下来？简单，你顶着一碗水一滴不落地在操场上爬十圈，本王就让他们停下来。”

        语气有多温柔，说出来的内容就有多绝情，让她在操场上爬十圈，而且一滴水也不能落下，即便她办到了，冷川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尽折磨，说不准已经撑不住死去了。

        可如果不答应，这箭就永远不会停止，直到冷川疼死。

        对，没错，就是疼死，因为箭矢从不会落在冷川的要害部位，它们只会轻巧地选择毫无危险的部分落下去，所以，受刑者想死，只能是疼死！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好，我答应你，我爬，我就爬！”

        战朔永远能够让人不得不选择丧失所有尊严的选项，毕竟只有如此，箭矢才有停下来的希望，尽管停止后，冷川可能依旧活不下去。

        “去端碗水来！”战朔命令道。

        于是，一碗装着满满清水的瓷碗放在了她的头顶上，四周的人都在等待着她下跪的那一刻，并以此达到他们变态的愿望。

        无妨，反正她已经是万人唾骂的贱人，又何必害怕再被所有人当狗一样地看一次。

        月影听话地跪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只有如此，才能让她忽略掉所有人的目光，在“游戏”中顺利地玩下去。

        “愣着干什么，爬呀！”战朔无情地说道。

        “一步，两步，三步……”月影开始一步步地往前爬，所有人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她。

        这一刻，她完美诠释了工具的概念。

        月影一遍遍告诉自己：抛去尊严，冷大哥还等着你来救，你不可以倒下去。

        神奇的是，尽管箭矢仍旧不断地向冷川射去，可真正能够射在冷川身体上的却在减少。

        “月影，快停下！”冷川痛苦地叫着，“放弃我吧，我不要你为了我放弃尊严，啊……”

        身体的痛又加上几分。

        月影依旧爬着，嘴角嗡动，眼中的雾气也逐渐形成水珠向下滴落。

        她努力忍着，不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动作，嗡动的嘴角被月影紧紧咬住，呜呜的声音被卡在嗓子眼里，整个人压抑又克制地爬在操场上。

        战朔原本以为月影会再向他求情，或者眼睁睁地看着冷川受刑也，总之凭她的性子，绝不会在操场上爬。可是他错了，月影已经变了，她已经可以为了一条命而放弃她的尊严。

        战朔看着月影隐忍的模样，心头是无以名状的烦躁，他喝了一口茶杯中的浓茶，强迫自己看完这场场面盛大的“表演”。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可以为这个狗男人付出到何等地步。

        仿佛过了千年那么久，月影终于汗涔涔地停下来，虚弱地叫道：“王爷？”

        战朔拍手叫好，“月儿，本王竟不知你有这般能耐。”

        男人转身命令道：“好，停下来吧。”

        弓箭手得令后齐齐停下，并且走下场去。

        月影松了一口气！

        “来人，把他抬到乱葬岗去喂狼！”战朔补充道。

        方才放松的神色再次变得惊恐，“王爷，您不是答应月影放过他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战朔噗嗤一声笑了，他道：“本王只是答应停止放箭，何时答应你放过他了？”

        月影眼角血色泛滥，她愤怒道：“王爷！”

        战朔：“还愣着干什么？扔出去！”

        “不……不要啊！”月影哭着叫喊。

        可是侍卫们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直接将奄奄一息的冷川放在担架上抬出去。

        月影想要去追抬担架，却被战朔拦住，他威胁道：“如果不想让你身边的那个小孩遭遇同样的下场，最好不要出去。”

        月影这才想起角落里被泪水模糊双眼又瑟瑟发抖的阿棋。

        月影看着战朔，眼神里充满恐惧和憎恨，她发现自己从没有哪一刻如这般希望战朔死去，只要他死了，她的磨难就可以结束。

        “我杀了你！”月影发狂一般地抽出战朔的佩剑向战朔刺去。

        战朔看着月影眼底迸发的恨意，心底竟刺痛不已，何时，他不由得想起当初那个为了救她可以义无反顾地挡下毒箭的女人。

        何时，一切都变了呢？

        如是想着，他还来不及接下来势汹汹的剑术，剑刃已经刺穿他的胸膛，好在战朔内力深厚，将剑刃挡在皮肉之上，未伤及内脏。

        战朔握住刀柄，直愣愣地盯着月影，邪魅一笑，道：“月儿，手劲不够大呢！”

        男人说完，将月影打横抱起，径直向府衙后院走去。

        月影想要拒绝，却无法抵挡战朔来势汹汹的报复般的索取。

        乱葬岗上，冷川痛得惊醒，却看见身上覆盖着黑不溜秋的乌鸦，它们贪婪地啄食他这个新来的美味。

        冷川想动却动不了，远处，出现一行身份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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