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是豆腐先动的手

　　
“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易思迁有些兴奋地搓着双手，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年轻男子手中的玉佩。
年轻男子顺着易思迁的眼神看到自己手里的玉佩，赶忙将玉佩双手奉上到易思迁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先生一言令学生真是茅塞顿开，学生也自当信守承诺，这玉佩现在是先生的了。”
易思迁接过年轻男子手中的玉佩，放在手掌中仔细打量，又将其举了起来朝着阳光，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的声音，说道：“好玉好玉，虽然我对这东西不是很懂，但是就看这颜色，那也是没话说。”
年轻男子看着易思迁这般作派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眼前这高人居然贪恋钱财，但是转念又一想，贪财是好事，怕就怕你没有喜欢的东西。只要投其所好，还怕日后在他身上学不到什么东西吗？
易思迁将玉佩收进怀里，这是才想起来还不知道眼前着年轻男子的名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聊了这儿久，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学生名叫司马玄关，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名叫司马玄关的年轻男子说道。
“司马玄关？你家屋子挺小的吧？”易思迁听了司马玄关的名字，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此话怎讲？”司马玄关被易思迁的这番话语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不然你爹也不至于给儿子取个名字都想要个玄关了。”易思迁随口说道。
“......”司马玄关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问题也回答了，玉佩也收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易思迁略微一打量天色说道，说完以后转身就走，也不理会司马玄关是否回应。
司马玄关见易思迁要离开，一个箭步冲到易思迁面前，这番动作着实把易思迁吓了一跳。
“不知先生先住何处，以后学生若是有问题也好上门请教。”司马玄关殷切地问道。
易思迁看着司马玄关那灼灼的目光，感觉自己就像被狼群盯上的小羊羔一般，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若是要找我，就到宁府找吧。”易思迁说道。
“宁府......宁府是那个富商宁远的府上吗？”司马玄关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关于这个宁府的记忆，整个扶桑城能联想到的宁府除了宁远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大概应该没错吧，反正到时候你来了就知道了。”易思迁这才想起来忘记问老宁的名字了，不过老宁既然已经告诉了自己地址，那自己准是能找上门的。
司马玄关见易思迁回答有些犹豫，以为是易思迁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住址，心下顿时一阵失落，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世外高人自然是不喜欢旁人多加叨唠的，便也释怀了许多。
“那先生慢走，学生改日再准备厚礼上门求教。”司马玄关说道。
“好说好说，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挺上道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易思迁满意地拍着司马玄关的肩膀，笑着说道。
......
易思迁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是一阵大好，今天不仅是将自己师徒三人的工作给落实了，更重要的是居然还赚了些外快，虽然不知道这玉佩具体值多少钱，但是总是赚了。
易思迁吹着口哨推开了师徒三人临时落脚的小院的院门，却见池青牛此刻正背对着自己扎着马步，双手平举在胸前，左右手的手背上各放置着一碗满满的清水，池远山正对着院门，手里牢牢地攥着一条戒尺，恶狠狠地看着池青牛。
“这是怎么了？”易思迁看到这副景象有些错愕地询问道。
“逆子！逆子！”池远山此刻异常的愤怒，大声斥责着池青牛。
池青牛听到易思迁的声音，转过头委屈地看着易思迁，眼含泪水地求救道：“师兄，救我。”
“救你！我看今天谁来了能救你！我让你说话了吗！”听到池青牛开口朝着易思迁求救，池远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抬起戒尺就朝着池青牛的背上招呼过去。
“停停停，师傅你先别打，你先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易思迁此刻仍旧是不知所以。
池远山打了数下才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说道：“阿迁啊，街角那个卖豆腐的张寡妇你知道吧！”
易思迁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啊，师傅你不是还常常去照顾人家的生意，说人家一个女人家带个孩子不容易。”
“对啊，就是那个张寡妇，你知道这臭小子今天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吗！”池远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痛地说道。
“做了什么？”易思迁问道。
“这臭小子今天居然去偷吃人家的豆腐！”池远山捂着脑袋，满脸痛苦地说道。
“什么！”听了这话，易思迁也是愤怒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青牛的年纪还小，平日里他的训练量又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自己师徒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自己和师傅两人饭量已经足够大了，青牛难免会出现一些吃不饱的情况。
想到这，易思迁平复平复了心情，语重心长地对着池青牛说道：“青牛啊，你要记住，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不去偷，不去抢，不跟别人打架，要有志气，好好习武，将来长大了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知道吗。”
池青牛在听了易思迁这番话后，原本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心中想着虽然平日里师兄对于自己严格，但是师兄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将来一定要好好努力，等将来师兄年纪大了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如果此刻易思迁知道池青牛的脑子里想得居然是这些东西，也不知会是作何想法。
易思迁看着池青牛这副痛改前非的样子，心底也是一软，伸出手就想将他手背上的两碗清水端下来，却被池远山给制止住了。
“他哪里是去偷去抢，他他他......哎，是我没教育好他！”池远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差伸出手扇自己耳光了。
易思迁听到这话，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转过头朝着池远山低声询问道：“师傅，难道此豆腐不是彼豆腐？”
池远山看了一眼易思迁，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居然去学那些地痞流氓的行径！低俗！真是低俗！”在得到池远山的回应之后，易思迁也是露出了和池远山一样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过这种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失望痛苦，更像是一种好白菜居然被猪给拱了的遗憾。
“说说吧！怎么回事！”易思迁收起了之前那种教育小孩儿的语气，转而一副审问的态度。
“师兄，你听我说，今天师傅让我去张姨那里切两块豆腐，说等你晚上回来给你接风。可是我过去的时候正是正午，豆腐摊上都没什么生意。张姨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正在午睡，我过去以后叫醒了张姨，说要买两块豆腐，但是张姨看我那眼神搞得我一阵害怕。她问我饿吗，我说饿，她就把我的脑袋按在她的胸口，然后爷爷来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毒打，然后就是先这样了。”池青牛有些怯生生的说道。
“为什么是你？啊！为什么是你？”易思迁听了这话一阵捶胸顿足。
“你不好好思考思考你自己的问题，把什么东西都怪到别人身上！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是你，不是我，不是师傅吗？”易思迁恼怒地质问道。
“我以前听她说过，说你们两个一个是又老又好色、一个是又小又好色......”池青牛越说道后面越是没有了底气。
“......”易思迁和池远山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两人在张寡妇的眼里居然是这般形象。
“那你不能躲开吗！她一个妇人又是一个没有习武之人，你想挣脱不是很容易吗！”池远山有些没有底气，但还是故作凶狠地说道。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她把我按在她的豆腐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出其他的什么反应了。”池青牛委屈地说道。
“师傅！不要说了，小小年纪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丢尽了你我二人的脸面，必须严惩！今天就让他扎马步扎到吃晚饭，也算是给他留个教训！”易思迁根本不搭理池青牛，开口对着池远山说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得！”池远山开口附和着。
“师兄！师傅！你们听我解释啊，是豆腐先动的手啊！对！豆腐先动的手！”见还要继续扎马步，池青牛赶忙开口求饶。
“事到如今居然还不知悔改！今天的晚饭你也就不要吃了！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不会长记性！”池远山听池青牛居然说出是豆腐先动的手，更是恼怒，瞬间便加重了惩罚力度。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易思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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