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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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一大早的,英国公府就忙碌了起来,月瑶的房里是格外的热闹。
一向身子不太好的大太太亲自来坐镇,几个姨娘都站在一边帮忙伺候着。
月瑶坐在妆台前与听着大太太的嘱咐,大太太身边的王妈妈为她描眉画眼的。她觉得有趣便笑道:“妈妈这是怎么了,竟把我画的变样了?”
王妈给她画着眉毛道:“姑娘年纪小,不懂,便是要这样,才漂亮。”
在旁边为她选衣服的大太太也笑:“王妈从小就跟在你外祖母身边,这些东西,可是没有人比她懂。”
她点点头从镜中看了过去,便见几个侍女捧了首饰进来。在一番挑挑拣拣后装扮一新。
她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
身穿直领对襟花鸟纹披风,折枝团花缎裙,戴着软翠鬏髻,五宝项圈,一副温柔妩媚的打扮。圆润的脸,纤细的眉,一点樱唇,竟也脱了孩童稚气,多了些女人的风韵,瞧着也和大太太更像了。
就这么在忐忑不安中怀抱希望上了马车。
晃晃悠悠间,不知不觉竞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快到万岁山山脚处。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下了马车,便瞧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四散着看什么,她也好奇,便让兄长陪着走近一些去看,只见是一顶极漂亮的大轿,大轿前一排四骑顶马,前后四排,十分威武。一色的红里透黑的马,膘肥体壮,毛梢亮的出油,像缎子一样。马的额头上一律系着红缨子,嚼、环、鞍、革荐,配着锃亮的铜什件,左右丝缰齐摆在马鞍桥上,四匹一排,看着就整齐威武。
禁卫军纹丝不动的骑在马上只眼睛观察着四周,被看到的人大多吓得往后退去,或有胆子大些的也离这群人马几丈远。禁卫军后面是一群家里的女官内臣,皆手拿银水盆、拂尘、香炉、痰盂等物。
没多久,禁卫军开始赶人,月瑶等人也回到马车坐着。
月瑶好容易出了趟门,也忍不住好奇,便悄悄掀了帘子看。只见几个宫里的老中将一卷极长的木红宁夏丝毯铺陈开来。
铺好后一个红木小台阶被放下,先下来一个穿红地洒线重阳景菊花补子吉服的貌美女子,而后一只戴着一溜金马蹬戒指白的反光的纤长玉笋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只鞋尖扣绣鹦鹉摘桃大红十样锦白绫平底鞋的金莲踏在镶着毛毡的台阶上,桃红纱地彩绣云蟒裙在鞋尖上微微摆动,底下微微露出一抹妆花膝裤来。一个穿着暗绿地织金纱云肩翔凤短衫的丽人在女官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在一群人的跪拜中走向她,她慌忙跪下请安,长公主含笑扶起她后示意她跟上来。
既要登高便是要行山路了,众人便搭了帐子叫她们换木屐。路边是拥着开到茶靡茉莉的丛树,圆墩墩一堆堆浓密的绿叶堆在地上,虫声唧唧鸟声啾啾,太阳上来了些,蒸发出一阵阵茉莉花香。两人俱是在深闺里娇养大的,不过是走了有半刻钟就粉汗点点。宫人拿了小凳给两人座,长公主面色惨白的从袖中取出一只闪光的小瓶,打开小木塞凑到鼻子上猛吸了一口,面色缓和了些。又递给她:“我怕是要晕过去了,给,”
月瑶疑惑的接过,原是小手指长的一个小瓶,金黄色,上面凸起绿色的堆花,蔓延着金边。花下面,有一行花的金字洋文。
有风吹过,带起浓郁的香味,月瑶也觉得好奇,便使劲嗅了一下。一下子眼泪汪汪,神清气爽,像是被人往鼻子上揍了一拳。月瑶擦着眼泪咯咯的笑:“这是什么东西,倒是比我生病时用的鼻烟还厉害。”
长公主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道:“这个是福州那边送来的,叫嗅盐,说是弗朗机国的女人常用这个,提神醒脑,我也觉得好用。”
众人又歇了片刻又继续起身,许是嗅盐的效果,两人倒精神充沛,兴致勃勃的采了紫红的吴茱英插在袖袋里。
因着这两日下雨,路面有些泥泞,等众人到了山顶时,都未免有些狼狈不堪。虽是如此但却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正午的阳光为鳞次栉比的红墙碧瓦镀上了流霞金辉。“你想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月瑶回头,看见长公主站在火红妖娆的枫树下,像一个迷离的幽灵,渐渐溶于那一片落叶纷纷。
月瑶伸手接住一片落叶:“我不会后悔,也不能后悔。”风过落叶被吹落于山脚之下。
她低头,羊皮金云头纱绿锁边缎鞋一尘不染,只是那双朱漆描金折枝梅的玲珑木屐满是淤泥,舍弃不了,亦是无法脱身。
一行人至半山腰处,于亭中休息饮菊花酒吃迎霜麻辣兔,做菊花诗,共赏重阳。只见菊花盛开,铺地如锦。盆中有玉狮子、灯下黄、大红袍、粉鹤翎、满天星、老僧衣绸、朱砂盖雪,更开的万紫千红。桌上摆了一盘香气扑鼻的黄金坠子,混着菊花的香气,一时间酒意上头便有些晕晕乎乎的。
恍惚间看到一众人全都跪下请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她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身着红曳撒,腰系金镶奇楠香带,头戴黑氊帽。
直到吴女官猛的一拽忽的惊醒,慌张地跪下“臣女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福金安。”
贴身小衣被汗水浸湿,冷风一吹,打了一个颤栗,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那人的眼神实在是过于炽热,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她羞涩的别了别脸,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挪了两步,抓着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笑呵呵道“六哥,你这么凶巴巴的,也不怕吓坏人家。”
那灼热的目光总算移开,声音再次响起:“这位是?瞅着倒是眼熟的很。”
“这位六哥倒是真没见过,不过是英国公家的姑娘,自然看着有些眼熟。”
“英国公家的?可是楚涵的女儿?”
月瑶点点头:“家父正是英国公楚涵。”
皇爷笑道:“怪不得,英国公家也就楚涵有位女儿了。”他又接着道:“抬起头来,”
月瑶有些不适,可是想想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便垂下眼睛微微昂起头来。
霎时间,空气里一片寂静,她也被看的有些发毛,刚想抬眼瞧一下,便听皇爷意味不明的说道:“他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很好,很好。”
随后就见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她终于抬起头来,远远的只看见那人身上一袭红袍,艳红如血,逼得人直喘不过气来,楚月瑶几乎错疑鼻端有着血腥味。
长公主扶她起来,跪的久了腿有些麻,笨拙的坐下,看着悠哉喝茶的公主她有些迟疑的开口“殿下?”,“成了,本宫果然没看错人。四娘回去叫人准备着。”而后便放下茶水,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消失在前方,徒留她一人看着日光下溪水反射出夺目的光线,整个山间辉煌堂明,仿佛这一切都是个梦。
回了英国公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味道,送她回来的不知说了什么,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家里候了没两天旨意就下来了,那日阳光正好。父亲整理着仪容和送旨太监周旋,小厮在正堂设案,自己麻木的等待着接旨,夜里她抓着两边的贴金轴,仔细地看着绣有祥云瑞鹤的彩色绢布上写的旨意,竟是反应不来这代表着什么。
她坐在银红色轿子里听着嬷嬷告诉自己已经被被抬进了顺贞门,她下了轿子,慢慢的走着,终于无比清醒地认识道自己漫长的一生将断送在这红墙里。
景仁宫位于东六宫,后边是承乾宫,往前走几步就是奉先殿,宫内有个小花园,树木葱郁花草茂盛,宫中的一应家具摆设都已布置齐全,只待她入住了。
她领着一串人进了终有一天会属于自己的宫殿,一进门便见石影壁一座,绕过石影壁入目就是坐落于前院的景仁宫正殿,面阔五间,黄琉璃歇山式顶,檐角安放走兽五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彩斗栱,饰龙凤和玺彩画。门窗双交四椀菱花槅扇式。殿前有东西配殿各三间,亦为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明间室内悬“赞德宫闱”匾。天花图案为二龙戏珠,内檐为龙凤和玺彩画。室内方砖墁地,殿前有宽广月台。东西有配殿各三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以旋子彩画。配殿南北各有耳房。院西南角有井亭一座。房屋布局,一目了然。
月瑶转过正殿,到了后院又转了一圈。后院正殿五月瑶转过正殿,到了后院又转了一圈。后院正殿五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以斗栱,饰龙凤和玺彩画,两侧各建耳房。
她如今只是婕妤只可住配殿,不过许是被长公主照顾,景仁宫如今只有自己一位主子,倒少了许多糟心事。
敲打一番下人,她觉得身心疲惫,便将人打发下去,自顾自睡了过去,黑甜一梦,醒时只见芙蓉百子金丝红帐层层叠叠,玲珑的铜鹤首形帐钩,一荡一荡地在烛光中摇曳。
“小主可是醒了?奴婢给您梳洗一番,便用膳?”
她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第一天入宫,有些惶然的应了,温热的湿帕子抹在脸上,让她的神智渐渐复位。
想着用过饭要见皇上,便换了白绫袄,蓝织金裙,白紵布鬏髻,珠子箍儿。
陪嫁侍女颖儿提了食盒进来端出香米饭,几碟子精致小菜:元汁羊骨头、胡辣醋腰子、红焖羊肉、醋溜鲜鲫鱼、爆炒羊肚,五味蒸面筋,末了还有一碗酸笋汤。
里屋一片寂静,只听见银筷子头上的细银炼条窸窣颤动,几个宫女都站在外间角落里垂着眼像一桩桩木头,她有心想与颖儿说两句话,却又被屋里沉寂的气氛牵动,张着嘴吐不出个字,半晌,食不知味的用过饭,从荷包中取出银穿心金裹面盛着木樨香饼儿来含着,有些惶惶不安地等着各宫的人和皇上来。
掌事嬷嬷打开挂在衣襟上的珐琅金蝉打簧表,仔细瞧了眼,两片薄而刻薄的嘴上下一碰“这个点了,刚下过雪路滑,西六宫的人离得远怕是不会来了,月主儿不必多心。”
没过太久皇上便来了,两人聊了寥寥数语便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当晚的侍寝,先是用兰草煮水沐浴,后用加了檀香白矾的水仔细清洗下身,擦干水分后以蔷薇露遍擦全身,用零陵香发油梳头。最后穿上嬷嬷给她挑的大红镶鸳鸯兜肚,苹果绿掐金膝裤,杏黄五色排穗汗巾,配着大红高底三寸弓鞋。嫩藕似的胳膊带着两个金响镯,头上只挽了一个一窝丝,上头插了两根金镶猫眼石的簪子,一对小小的金坠子,脖子上戴着一个窄窄的金项圈。虽是晚上,却也描眉画眼的,她说不上什么感觉,镜中人还是她,却又不像,一些地方细微的差别,让她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两鬓堆鸭,凤眼乜斜,樱桃含笑,又眸流盼,越显得千娇百媚,活像个醉酒的杨妃,灯下的美人。
而几个小宫女也取出香具,打开一个个帐中悬挂及床上放置的鎏金银香球,把点燃的香饼和调好剂量的香药放进去。
香球有三对,两对悬挂于床帏之间,一对搁于锦被之下。这种银香球外壳镂空呈花鸟纹,设计精妙,内有两层同心圆环,中心是一个盛香饼与香药的小香盂,圆环与香盂之间以轴承相连,与浑天仪同理,无论香球怎样碰撞转动,内部的圆环都会相应滑动,辗转调整,使香盂始终保持水平状态,而碳灰香药不至倾倒而出。
加的香药是玉华香,那个人最喜爱的香料,自己曾在嫡母的房中闻到过,是按南唐方剂所配,以沉香、速香、檀香、乳香、木香、丁香、郎台、奄叭香、麝香、冰片、广排草、苏合油、大黄、官桂、金颜香、广陵香和蜜炼成的香丸。
先把点燃的香饼置入香盂,在上面覆以云母隔片,再加上香丸,扣好香球,须臾,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便透过香球镂空之处,丝丝缕缕地飘扬而出了。
大概过了半刻钟,皇爷就来了,她紧张地请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教引嬷嬷教的东西此时乱哄哄的挤在脑子里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好皇爷许是看出了她的羞涩并未为难她,只是将她拥入怀中。
对于皇爷她又怕又敬,而他的温柔又让她不禁沉迷其中。
她醒的很早,简单的整理下仪容就开始伺候皇爷更衣。等人走了,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也没了睡回笼觉的意义,便唤人给自己梳洗。
茉莉花肥皂仔细的清洗着脸,月瑶有些想哭的感觉,这么想着,滚热的泪就下来了,又被温水抹去。待擦干后,已经隐去了所有的情绪,平静的坐到了窗前。
嬷嬷用零陵香发油仔细的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及腰长发,面目表情的样子,让她有些发毛。
头发被罩进金丝翠叶冠里,嬷嬷插着簪子,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小主儿,进了宫就不能哭了。得吉祥喜庆。”
她笑着点头,收敛了一切情绪“我明白,不会了。”
擦上和粉香,点了唇,描眉画眼完。开始换衣服,数名宫女在她眼前晃悠,还真是一个样,月瑶想着,都面无表情,一模一样的打扮,长相也差不多,珠圆玉润却白的吓人的脸。
换完了照了照镜子,白绫宽绸袄,大红宫锦宽襕裙子,老鹳白绫高底鞋。描的细长妩媚的眉眼,白里透红的小脸,一点樱桃小口,十分喜人。
菜色是乳饼、酥糕、阁老饼、肥乳粥——这种东西她这个位分本身享用不到的,不过上位偏生宠她,便开恩给了她,嬷嬷是大力向她推荐,称其甘美,大补元气。不过月瑶觉得味道有些恶心,就只尝了一口。还有一碟细饴切的酥样子肉,一大盘裂破头高装肉包子,状元及第粥,寓意吗,倒是不错,她便用了碗。
外面落了雪,有些冷,嬷嬷便给她穿了个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子鹤氅。
暖轿热烘烘的让她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困意,幸而抬轿的人走得快,这才没失了礼数。
给聚集在长春宫的数位娘娘请过安后,她才坐在椅子上听着几个高位的娘娘说着场面话,好奇的打量起坐在主位和靠前的几人:主位上是贤妃沈云初,珠圆玉润的脸,圆圆的凤眼,白腻腻的皮肤,戴花钗凤冠,内着深蓝鞠衣,外穿真红织金绣凤大袖衣,穿红罗裙,红罗褙子,身旁是一对儿掐金嵌宝金丝如意,不怒自威,小腹微微隆起,已然有孕。
主位东侧则是宁妃林甘棠,方方的牙床骨,尖尖的下颚,琥珀色的杏眼,长而卷翘的浓黑睫毛,木兰花般白的皮肤。穿着方领对襟大红织金缠枝牡丹妆花绣洪福齐天夹衣,胸前是行龙五彩云纹饰海水江崖方形补子,有“洪”、“福”二字分列左右;后背是升龙五彩云纹饰海水江崖方形补子,“齐天”二字竖列于正中。黑纱尖棕帽,金佛座挑心,金镶宝莲花顶簪,一对金累丝嵌宝镶珍珠螃蟹簪,镶宝石云形金掩鬓。
金顶簪作重瓣莲花状,系用金片卷为圆管把莲花举为三层,红蓝二色宝石一一镶嵌花瓣,一颗酒黄宝石嵌在当心为花蕊。花团锦簇之效,原是用了层叠镶嵌的办法所营造出来。
西侧是顺妃余念安,皮肤似一块半透明的白玉,细长下垂的桃花眼,同样眉弓下压的纤细长眉,薄薄的红唇,微长的鹅蛋脸。穿着沉香色妆花补子遍地锦罗袄,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下边尖尖趫趫显露金莲,头戴黄烘烘火焰般一副金镶玉宝寿福禄头面,夹着本身温静如出水白莲的气质更是显得令人心驰。
东侧第二位是安嫔安琳汐,白腻的长瓜脸,高高的鹰钩鼻,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有着雄鹰般的锐利。穿着白绫对襟袄儿,紫遍地金比甲,羊皮金滚边纱绿潞绸裙,墨青素缎鞋。头戴软翠鬏髻,珠子箍儿,翠云钿儿,周围撇一溜儿小簪,耳朵上的青宝石坠子摇曳生光,雍容沉静。
西侧第二位是德嫔岳溪如,微长的粉脸,下巴微尖,丹凤三角眼似有星子闪烁。身穿大红潞绸对衿袄,软黄裙子,头上戴着貂鼠卧兔,施金累丝嵌珠镶白玉送子观音满池娇分心,金镶红蓝宝石滴水耳环,手上戴了一对叶纹金嵌珠镯,娇媚可人。
剩下的几位嫔都穿窄袖素缘织金四合如意窠缠枝牡丹夹领夹衣、大红凤襕妆花缎裙。黑纱尖棕帽上也都插着顶簪、挑心、万寿金簪、珠钗等,若是单看都是不错的样子,只是和几位高阶嫔妃相比就逊色许多。
而后的数位嫔妃,据长公主的提点都不必在意,她也就无甚注意。
满堂上花枝招展,香气袭人。一片或张扬或含蓄的璀璨,如水波轻漾,繁华如梦。
她吃着新近供上的福州蜜橘,听着众人的交谈,获取着信息。言谈间说起一位宠极一时的妃子因违反宫规昨夜被处死,最后连全尸都留不下,烧成一捧灰撒在宫外。
月瑶心里觉得晦气,却又十分惋惜,就这么在言谈间消磨了晨光。
“郑婕妤留步。”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郑蓁蓁以为是哪个宫妃便不以为然的回头,回头只见一个女子身材纤瘦,穿了件玄色五□□遍边葫芦样鸾凤穿花罗袍,玉色挑线裙子。戴着嵌珠鬏髻,斜飞入鬓的眉,细长的桃花眼,妆容精致却也遮不住脸色苍白。身后是一个穿红洒金戴马尾狄髻的女官,狄髻上插了九种银嵌宝石头面,看来是个守寡的穿红女官和内侍一样,穿红女官,也是一等有脸面的。穿红上还有一个洒金,能穿洒金红衣的宫女、女官,在宫里的地位也不比穿三襕的宦官差。看来这人来头不小,也不是熟悉的宫妃,她稳了稳心神,有些疑惑道:“这位是?”“这位是汝阳长公主。”女子身后一个女官道。
“嫔妾眼拙,未认出殿下,还望殿下恕罪。不知殿下有何事?”
郑蓁蓁直呼倒霉,竞遇上这么个煞星。“本宫今日在此等候,不过是之前在宫宴上遥遥一见,想起了故人,不知婕妤可否到本宫宫中吃杯茶?”
郑蓁蓁并不想得罪她只好应了下来,坐在轿撵上想着对策。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鸾曦宫,二人下撵,本想依规矩跟在后面,却被长公主不由分说的拉住手,郑蓁蓁感觉那极惨白修长的手指如同一条小蛇紧紧缠在手上。力道极大,似乎要将她的手捏碎。
进了暖阁才将她的手放下,低头看时那双小手已被捏的通红。长公主似是没看见只是招呼宫女上茶。
清澈明亮的淡金色茶汤,碧绿的叶子点缀其间,飘着缕缕馥郁桂花香。
郑蓁蓁微怔,轻轻啜一口。
龙井特有的豆花香和桂花的甜味交织在一起,醇厚甘润,唇齿留香。
长公主微微垂眸“这是去年秋天采了百年桂树所结之花窖制而成。”
她附和道:“殿下果然如传闻一般风雅。”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谈不上风雅。”长公主就这么看着她不再言语,她也不知说什么,只好低头喝茶掩饰尴尬,却听见她有些怅然若失道:“婕妤有些像本宫的一位故人,只不过那位故人已不在人世,她若是还在,保不准就和你成了一个样子。”
郑蓁蓁有些反感,家里一向忌讳这些,但仍然适当的露出一点悲伤来:“斯人已逝,请殿下节哀顺变。”
“本宫倒也算不上伤心,去了也好,总比困在这牢
笼里强。”
郑蓁蓁被她弄得接不上话,气氛有些凝滞。
长公主又道:“那婕好是觉得自由自在的活着好,
还是苟延残喘于世间好呢?”
她不加思考道:“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若是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她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却看见长公主缓慢的点了点头,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听说前天伴驾的是你?”
她以为是长公主生气自己截了德嫔的恩宠,犹豫道:“嫔妾并不是有意的,嫔妾只是许久不见皇爷,一时猪油蒙心。”
长公主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温柔道:“皇兄宠爱你,是你的福分,本宫不管你们怎么做,只是别听了几句挑拨,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才是叫猪油蒙心。”
郑蓁蓁的心咯噔一下子,努力想着自己都做了什么,“不过,”她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她轻微侧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郑蓁蓁猛的抬头,却撞上了她那双直勾勾的眼睛,黑色的桃花眼在并不明亮的室内显得越发空洞起来,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让她感觉有些发毛,她记起了自己曾经和德嫔针锋相对,干出的那些事,她急忙挪开眼睛,长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身上的珠玉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停了下来,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看来你也记得亏心事啊!”
郑蓁蓁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睛,越发恐惧起来,急忙寻了个由头离开。只留下长公主在后面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她。
后妃品级:
皇后
皇贵妃
贵妃
贤妃、淑妃、庄妃、敬妃、惠妃、顺妃、康妃、宁妃
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慧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
昭仪、婕妤、美人、才人、选侍、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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