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九字真言（11）

荒村真的只是一座荒村。没有人居住。只不过在王凡眼中，有些诡异。

因为这座无人居住的荒村在他看来，并不是被住在这里的人遗弃的，而是住在这里的人，被某些人或者势力给屠杀殆尽了。整个村庄的上空隐隐有着厚重至极的怨气，在不断的变幻着形状。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甚至是还有他们饲养的鸡鸭猪狗，等诸多的家畜。都在哪些怨气中轮流幻化出原本的形态。而那些场景，也会从祥和，宁静，最终归化成为临死前的慌乱以及死后的惊恐。吧他们那种遇到无妄之灾，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茫然表现的淋漓尽致，但里面也有着他们的诸多不甘和冲天的怨气。

不过，这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不大的空间中，只是限于他们原本居住的这个村落。虽然熟悉，但知道自己已经被杀死，而且不得超生的他们，不管大小都在不断的滋生着怨毒的气息，直到他们的神魂真灵消耗殆尽。

“这地方还行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遗弃，不过倒是给来往的商队和旅人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

一到这里，不用人来催促，早就出门习惯的李家商队诸人开始按部就班的卸下拉车的牲口，归拢货物车辆，有人开始打水做饭，布置完护卫警戒的那位护卫队长，走过来，对着王凡和天聪帝说道。

“不错，这个时候，这种天气，有着房屋遮风避雨，就已经不错了。”

说道这里，王凡看看他们准备在这里过夜的这处房屋。应该是当初这个村子的祠堂。不但地势宽阔，就是房屋也结实许多，没有多大的损坏。容纳下李家这支商队，绰绰有余。

“我家叔父想见见两位。”护卫队长不用客气，直接说出过来的目的。

“应该的。”

早就知道商队中另有主事的王凡一点头，同意了，而且是直接带着天聪帝跟着护卫队长，向着一处房屋走去。

“老管家，也是出身军伍吧？”

在路上，护卫队长有些兴奋的冲着天聪帝一笑，低声问道。

你还别说，本就在皇帝位置上有些暴烈，性格刚强的天聪帝却是有些行伍味道，不怪这位也是出身于军伍的护卫队长会错认。

听到这句问话，天聪帝看看回头冲着自己微笑的王凡，点头说道。

“不错，曾经在军中些日子。你呢？”

“我？我是家族委派，在魏博镇的后军营作为家族派驻那里的联络，待过三年而已，并不是真的军伍出身，却也在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你的行事中有着北地辎重的味道。”

“学得不到家，前辈见笑了。”

一来二去，这位护卫队长居然和天聪帝这位王凡的管家，拉上了些关系。谈的热火朝天。

魏博镇，大安王朝九边军镇之一，直接面对北方杂胡，也是大安王朝的北方屏障之一。那里苦寒，不能够种植粮食，杂胡都是依靠放牧过活，而军镇不一样，虽说属下也有放牧的部落依附，但每年的粮食需求也是极大的。而和中州李家这种有着信誉以及实力的粮食贩运家族互相勾连，也是正常的。毕竟朝廷供应的只是在册的军士的粮秣，至于魏博镇属下的那些百姓，以及附属于军镇的部落所需，就需要他们自己用那里的出产来找到商队交换了。这个天聪帝不但知道，他在位的时候，也是同意的。

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贩运粮食的商队，可以派人进驻军营后军中，直接联络的。而且还能够从那里学会一些军中的法度。于是，他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居然会进驻军中？哪怕是后军辎重，难道魏博镇军使也知道同意么？”

“知道，魏博苦寒，几乎没有读书人愿意去那里。军营之中，别的地方还行，但是后军辎重营却是缺少不得能写会算的文书官吏。我虽然没哟取得功名，却也在家族族学之中，学过些时日，对于写字验算，还算可以，所以在驻扎在那里作为联络的时候，帮助后军做了一些写写算算的事物，所以才得以学些东西。要不是家中老父病逝，军中军籍严谨，我几乎就要留在魏博了。“

“留在魏博？你不怕北地苦寒？”

听了这位护卫队长的话语，别的不说，对于他最后的话语，天聪帝却是惊讶万分。

要知道，北地苦寒不说，就是军中文官，那可也是军籍在册的。有句话还说不好听，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他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军籍严谨，不能进入军中效力，而且还是苦寒的北地魏博镇。

“苦寒算什么，毕竟我是去做后军文吏。而且，就是带兵冲锋陷阵，也不是不能做，你也应该清楚的，家族大小不论，其中总是难以施展的。”

说道这里，这位护卫队长，有些苦笑，他是真的吧天聪帝当做王凡的老仆，一个家族的管家了。

这样说，天聪帝自然就明白了。毕竟皇家也是一个家族，不过是大了些，特殊了些。他可是知道哪些皇家的子弟的处境的，不说贫寒什么的，到不了那个地步，但是，想要一展抱负，做些什么，却是不大可能的，就这，萧家可是还有着宗府和祖陵两个可以安置族人的地方呢。而在其余的诸多家族之中，除了商队以及别的家族生意，剩下的出路也就是读书科举了。

但是，大安一年才会有几个科举出身的官员，比起天下大大小小的家族，杯水车薪，根本就是个零头都不到。

所以么，不是家族嫡系，在家族想要出头，绝对是难上加难。就是没有作弊，都不会有那么多的位置安插，加上作弊，那就更加的艰难了。

但是，作为朝廷，又不敢放开军籍，毕竟军中家族中人多了，那可是巨大的隐患，搞不好会天下大乱的，就如今都有着军镇独立的势头，真被家族把持，那还得了？

“老夫有恙，怠慢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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