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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谁是真凶?


  “萧泽,我不像你那么绝情,既然我的未婚妻子遭人迫害,我一定会去报仇,哪怕寻仇的对象是当今皇上。不像你,萧泽,只敢把自己藏在心里,欺骗着自己的感情!六年前的事,你可别忘了……”

  “住口,比起说这个,你不如多关注自己眼下的状况吧!”萧泽似乎被成卯日戳了死穴一般,极力试图绕开这个话题。

  “萧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唐宸小姐的家人们,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你居然开始关心起唐宸来了,我该说你是虚情假意呢?还是心中有愧呢?唐府的家人已经离开西商,迁居到北齐去了,你如果心中有愧,也不必去找她的家人了。”

  萧泽听完,默不作声,垂着头在思考着什么。

  “萧泽,其实我也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们同样也了解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了解怎么做才算是一个好官。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并没有把整治朝纲,为国服务看作是一种义务,而把它看成是一项权利。我励精图治,主政开明,那是我的权利,我愿意,我便会这么做。这么多年来,唐宸的理念我也一直还记得,我也想做个好宰相。但是,如果我连为最心爱的人报仇我都做不到,我凭什么还要继续为商朝服务,为皇帝效忠?既然无人敢为唐宸报仇,那自然是由我去报。我宁愿做个罪人,也不愿做个胆小鬼。这八年来,我奉承陛下,祸乱西商,便是为了复仇。至于你,萧泽,你是一个能为国家百姓,割舍自己一切的人,你把为国尽忠看成了一项义务,只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梦到你已故六年的儿女,他们会不会盯着你,问你,问你为什么不替他们报仇!”

  萧泽明显哆嗦了一下,但依然表现得很镇定:“我只梦见过十万征西军来质问我为何不再带领他们作战,为何不替他们争取到粮草,为何不将他们放入凉城。”

  “萧泽,你还真是没有感情啊。不过你满口正义、苍生、国家,可为了扳倒我,怎么也开始做出如此下三滥之事,学会栽赃陷害了?我真的难以置信,在锦城清休的这六年,你经历了什么……”

  “成卯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在义仓总阁中藏禁军的粮食?如果我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恐怕我也当不了这个宰相。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你也就骗骗当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使用毒蛇去杀一个关在牢中的无名小卒般的囚犯?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值得吗?这样除了把事情闹大,让皇帝知道以外,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那是因为你贪婪过度,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萧泽你现在说出这种话,不惭愧吗?”成卯日站起了身,继续说道:“你已经知道,我看似贪婪,实际目的是破坏西商,为唐宸报仇。那么我问你,既然聚集钱财并不是我的目标,而是我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贪婪而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这不显得自相矛盾吗?”

  “那你不妨去问问陛下,看看陛下相不相信!”

  “去问皇帝?哈哈哈哈哈。”成卯日笑着罢了罢手:

  “不必了,我这八年来干的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单说故意害死十万征西军,那就已经罪该问斩了。萧泽,我还是得说一句,我最终没有败给什么正义,没有败给什么天下苍生,我败给了更为阴险的阴谋家,仅此而已。”

  ……

  魏凛在戏院中看着戏吃着点心,看着戏台上的变脸演员不断地变换着脸谱,引得他连声叫好。

  徐潇潇的心思显然不在戏台上,自进了戏院起,她就一直坐在躺椅上闭着眼,也没有动过小桌板上的茶水点心。

  “魏凛,我问你,如果那日要去锦城大牢中刺杀刘小四的人是你的话,你在门口见到有人守着,你会怎么做?”

  “那得看那个人实力怎么样了,如果他远弱于我,我就把他一块解决了。”

  “可是那日萧二郎为何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引了出去?明明引诱他出门的黑衣刺客本事高强,完全可以在牢门前杀死他。”

  “说不定是对自身实力的不确定,若是败了,空旷的监狱大门不容易隐藏。”

  “那为什么黑衣刺客最终也没有杀死萧二郎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魏凛只顾着看戏,也没怎么认真思考:“比方说我是那个刺客,我看到守门的是你,我当然也不忍心杀你啊。”

  “那会不会是这个黑衣刺客与萧二郎有旧情,留了他一命?”

  “徐姑娘,那次我和你一起去医馆看萧二郎,发现根本就没人去看过他。萧二郎性格古怪,听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朋友,连受伤了都只有我们去看过他。硬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那个教他剑术的朋友了,可根据那朋友留下的诗来看,估计那个朋友离开锦城都有个两三年了。”

  “这么说,真的不会有人有借口饶他一命了?”

  “不会有了。”

  “等等,我们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直处于我们思考的盲区里?”

  “谁?”

  “镇岳侯萧泽。如果是他,他完全有理由留二郎一命。”

  “潇潇,你在摘星楼上观察着锦城大牢动向的时候,我与萧侯在刘村与黑衣人大战呢。萧侯一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怎么可能是他?更何况,萧侯是没有权利调动毒蛇的,更别提和毒蛇合作杀人了。”

  “话虽如此,但整件案子真是越想越不对劲,成卯日虽然贪,但应该不至于如此愚蠢,为了九百石粮食闹出人命,因为人命扩大案子的影响,最终闹到了皇帝那里去,这一定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不得不承认,之前调查这一切的时候,我们怀疑的对象永远都是成卯日,一门心思在考虑证据的问题;如今看来,欠妥。”

  “潇潇,你不会是想说……”

  “如今先不看此案的细节,单说流程:成卯日此人,我们原先并不知晓,是萧侯主动提出的;也是萧侯,让我们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向成卯日;最终还是萧侯,借助你我二人,在上朝时扳倒了成卯日。这就是整个案件的过程。”

  “也就是说,抛开细节,单论过程和结果,整个案件的最大得利人,其实是萧侯。”

  “我们一直没有怀疑过萧侯。这件案子看似正义战胜了邪恶,但其中最关键的一步,是扩大义仓贪墨案的影响,而扩大影响的最好办法,就是人命。成卯日只要还没有蠢到一定境地,一定不会主动扩大这种案子的影响,那么希望看到案子影响扩大,并以此作为阶梯,完成对于成卯日最后一击的最大嫌疑人,应该是镇岳侯萧泽!”

  ……

  “萧泽,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把那近一千石禁军军粮,放进我的义仓总阁的?你又是怎么调动毒蛇,让他去杀那个关在牢里但人,好嫁祸给我的?”成卯日盯着萧泽没有表情的脸,说道。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是‘无可奉告’的意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泽站起身来,他的佩剑露出了半个剑鞘。

  这佩剑的形状很是奇特,沿着切面看过去,是个三角形。

  这是把三刃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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