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二章《向日葵之歌》4

第四十二章

        据姓氏展览会还有2天（1）。

        下午两点半，天空已经变暗，“嘭!嘭！”风刮过广告牌的声音逐渐加强，似是一场大风暴将要来临。

        此时，江古田高中二年级b班。

        小泉红子拿着手机走到黑羽快斗座位跟前，十七岁的身材出落地凹凸有致。精致的五官，酒红的瞳孔配上绯红色的长直发，透着一股魔女般的神秘气质。

        “不愧是怪盗基德，真有品味。”她凑到对方耳前小声说道，同时递过手机。

        “什么？”正在看姓氏展览会新闻的快斗迷惑，抬头接过手机。

        “为何它会成为基德的目标——揭秘《献给大海的赞美诗》”黑羽快斗一脸无奈：“这是什么？！”

        他下划屏幕读出声：“《献给大海的赞美诗》是法国画家安德烈伯纳德为其心爱女友创作的作品。去年八月，他将对方约至清晨的海边，准备袒露心意。正当他在沙滩上反复练习表白台词时，抬头望见自己心爱的女孩已脱下凉鞋，站在浪边，任由海浪冲过双脚，憧憬地望着远方，等待美丽的日出。

        这一幕深深触动安德烈伯纳德的心。在表白成功后，他立马回家完成这幅画作，并称这是两人爱情的见证。”

        快斗一脸黑线：“好，好吧。”

        “如果你是想把它送给我，我倒很乐意收下。”魔女红子嘴角扬起挑逗的笑意，接着降低声音，打探道：“还是说，有其他缘由？”

        黑羽快斗将手机还给对方，并没直接回答：‘到时你就知道了。’

        无视小泉红子几分不解的表情，快斗站起身，走到青子身后，躬下腰，探过头，露出顽皮的模样。

        “青子！”

        在座位上看手机的女生浑身一颤，被吓得不轻：“快斗。”

        黑羽快斗走到前面，反坐在青子前位的椅子上，两手抓着椅背：“你在看什么？”瞥了一眼对方的手机屏幕：“怪盗基德？嘿嘿，不是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基德的粉丝吗？”

        “那当然了，这个基德，害爸爸昨晚忙到半夜。”青子收起手机，毫不犹豫地说道。

        “啊，中森警官啊，”快斗双手交叉在脑后：“我也很抱歉啊。”

        “不过，说实话，幸好这次基德的目标不是《向日葵之歌》，这么好的画，怎么能让基德染指呢。”青子接着开口。想起马上要展出的三十幅油画，不知怎的，唯有那一幅让自己最难忘怀。

        听到这里，快斗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是，是吗。”他挠挠头，几声尴尬的笑。

        “快斗，你怎么了？”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青子几分疑惑。

        “啊，啊没什么。我先回去了。”黑羽快斗双手松开椅背，站起身，朝她摆摆手，准备回到座位：“放学见，青子。”

        什么啊，突然奇奇怪怪的。

        回望对方一眼，青子忍不住嘀咕。

        下午四点四十。

        整个天空变成一片灰色，不停有树枝从街道两旁的树上被刮断。转眼，硬币大小的雨滴密集地落下。只几秒的时间，私家车的玻璃上已流下雨水汇聚的水柱。

        风见走出警察厅大楼，看了一眼雨势，没有犹豫，快步走向车子。

        上车后，他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据可靠消息，沉寂这么久后，丹羽一郎终于又有所行动。

        他想与降谷先生所卧底的组织合作，甩掉日本公安。

        而交易的筹码，很可能是上次没到手的卧底名单。

        事关重大，必须马上报告降谷先生。

        风见表情严峻，车前的雨刷来回摆动，却仍赶不上雨水冲刷的步伐。

        此时，不远处小路上，三个已经被雨浇得湿透的孩子跑着寻找避雨点。

        他们这次的小组作业是介绍一种职业。几人经过商量，决定选择警察。首先让毛利小五郎帮忙联系目暮警官。征得同意后，约好今天下午去警视厅采访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主要是讯问警察工作的日常，比如平日时间安排，惊心动魄的抓捕经历，审讯经历等等。

        由于毛利小五郎昨晚吃坏肚子，今早开始食欲不振，恶心又腹泻。拖到下午实在不行，便去医院吊水，加上小兰还在学校，就只能柯南陪着去。

        所以几人临时决定，由步美，元太和光彦先去采访，之后在柯南家碰头。由柯南检查并整理好资料后，传给制作ppt的小哀。

        眼下采访完毕，没想到却遇上瓢泼大雨，周围也找不到能够避雨的地方，逆着将大树都能连根拔起的大风行走，三个孩子双手捂住头，几乎寸步难行。

        “好大的风啊！怎么办？”步美的声音颤抖着。

        “我想起来了。新闻上说，今天会有台风。”元太跑在最前，这时候他的大块头有了优势。

        “不是台风，是热带气旋。”光彦气喘吁吁，雨滴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呢？柯南还在等我们呢。”步美的话被大风声掩盖。

        三个孩子左右望了望。确定安全后，决定横穿到小路对面。

        “吱！”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三个孩子身前。

        步美，元太和光彦站在原地，瞬时被吓了一跳。

        车内，风见的心也差点跳出来。雨这么大，车子本就容易打滑，视线又不清晰，刚拐过弯就看见三个孩子站在路中央，只能猛踩刹车。

        透过车窗，他认出，这是经常和戴眼镜少年在一起的那三个孩子。

        望着这瓢泼大雨，街上早就是水濛濛一片，他们又没有伞，湿漉漉的发尖淌着雨水。

        风见皱眉，摇下车窗：“上来吧，我送你们。”

        三个孩子一愣，互相对视，跑到驾驶室窗前；“这位叔叔，我们好像不认识你吧。”

        “我是公安。”

        “公安，是什么？”全身淋了雨，加上狂风，步美感觉有些冷，她双腿不停跺着地。

        风见掏出警官证，亮了一下。

        “是警察哎。”元太吃惊。

        见状，三个孩子马上拉开后座的车门，紧挨着上了车。

        “谢谢叔叔！”三个人一齐道谢，雪中送炭，他们觉得此时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不用，你们去哪里？”风见瞥了一眼后视镜，表情依旧严肃。

        “请把我们送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步美开口。

        “叔叔，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光彦补充：“是在……”

        “我知道。”风见短促回答，望了望后视镜，车子左拐进入大道。

        三个人对视，似乎这位叔叔并不好打交道呢。

        车内一片沉默。

        此时，风见依旧在想丹羽一郎的事。

        见状，三个孩子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十五分钟后，车子到达毛利侦探事务所。

        “谢谢叔叔！”道过谢后，三个孩子拉动车门，准备下车。

        “哦等等，”风见将车门锁打开。

        步美拉开车门，三个孩子立即抱着头，飞奔向毛利家。

        “乒乒乓乓，噼里啪啦。”

        突然，从天而降比硬币还大一圈的冰雹，狠狠地砸在汽车上。

        同时雨势也增大不少，一阵狂风吹过，马路对面的一棵小树瞬间被连根拔起，倒在路边。

        见状，风见也迅速下车，跑到毛利家楼下躲避。

        他伸手挡在身前，却根本无法阻止猛烈大风包裹的密集雨滴朝自己袭来。不到一分钟，他的裤子已经全被打湿，眼镜上也全是水，风吹得他也根本无法睁开眼。

        “柯南说他还在路上，要等一会才能回来。”读完信息，步美，元太和光彦垂着头下楼。

        “叔叔，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风见，三人加快下楼的脚步：“哇，好大的风啊！”

        “我们去咖啡店里避一避吧。”光彦立即说。

        “好！”

        元太抱着头，和光彦冲进雨里，朝波洛咖啡店跑去。

        步美跟在身后，刚跑几步，又回头跑到风见面前：“这位叔叔，你也要一起来吗？”

        风见一愣，眼下气温骤降，只有二十多度，猛烈的风扫过身体，加上衣服湿漉漉的，让他不由得觉得有些冷。

        瓢泼大雨又有冰雹，想来现在行车并不是个好主意，不如先避一避，暖和一下。

        “好。”他干脆地回答。

        波洛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安室透转头，三个浑身淋湿的孩子出现在眼前。

        “你们几个，怎么……”

        话还没说完，一个眼镜上全是雾水的男人紧跟他们身后。

        金发男人瞬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没人察觉到他刚才表情的细微变化。

        “刚刚突然下大雨，多亏这位叔叔把我们送到这里，”步美指指身后的风见：“现在外面有大风和冰雹，柯南又不在家，所以我们到这里来避一避。”

        “哦，是吗？”安室透似乎舒一口气，眼神依旧锐利地瞥过孩子们身后的戴眼镜男人。

        此时风见已将眼镜重新擦干净，戴上后，他抬起头，目光对上眼前的金发男人，不由地一怔：降，降谷先生，今天正好当班吗。

        “找个位置坐下吧。”无视风见讶异和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朝几个孩子温和地说，似乎一切如常。

        见店里只有角落里的两桌顾客，三个孩子径直走向中间的四人桌，风见也跟着他们坐下。

        “需要些什么呢？”安室透跟过来。

        “我要一块草莓蛋糕。”元太立即回答。

        “我也是。”

        “还有我。”步美和光彦也紧接着举手。

        “我要，一杯拿铁，就好。”与三个孩子坐在一起的风见开口。他目视前方，身体挺直，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似乎不敢与站在旁边的金发男人对视。

        “好。”安室透自然地回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刚要转身，又回头望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他们的头发依然湿漉漉的，衣服也贴在身上。

        “我给你们泡杯热茶吧，要不会着凉的。”他温柔地笑着：“不用付钱哦。”

        “好！”步美几个立即举手：“谢谢安室哥哥！”

        像是不经意地瞥过风见，他接着云淡风轻地开口：“这位先生，你也需要吧？”

        风见一怔。

        “哦，不，不用了。”

        步美一脸不解：“可是叔叔，你也淋湿了呀，你的头发还在滴水呢！”

        “是啊叔叔，着凉可不好哦。”

        “叔叔，成年人也会淋雨感冒的。”光彦也科普道。

        “哦，这，”见几个孩子把场面弄的这么复杂，风见更有些坐立不安：“那，那就，麻烦您了。”

        “没事。”安室透轻描淡写地说，转身走回吧台。

        见他离开，几个孩子些许迷惑：‘这位叔叔，你认识安室哥哥吗？’

        ‘你刚才好像很害怕呢。’

        ‘还用了敬语呢。’

        ‘哦，不认识。’风见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盯着桌角：‘也是，第一次见面。’

        头上滴下一滴液体，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滴。

        ‘有什么问题吗？’似乎听到讨论声，吧台前的安室透转过身。

        ‘哦，没事。’座位上的风见一愣，立即回答，同时挺直上身。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又说不出为什么。

        一分钟后，外面的冰雹和雨势并没有减弱。

        风见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接着他迈开步伐。

        望着对方的背影，几个孩子脸上浮起问号。

        又过了一分钟。

        安室透肩上搭着四块白毛巾，端着四杯热茶来到桌前。

        “那个叔叔有点奇怪，”步美开口：“刚刚在车上，他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现在又好像很害怕。”

        “是啊。”光彦也赞同。

        热茶放上桌的动作变缓，安室透一字不落地仔细听着孩子们的话。

        “他说他是公安。”元太把毛巾盖在头上。

        “安室哥哥，什么是公安啊？”步美瞪大好奇的双眼。

        “这个，不知道哦。”安室透反应过来，一脸温暖的笑容，似乎也帮不了孩子们。

        “公安警察，和高木警官他们不一样，是保卫日本国家安全的警察。上次加奈子姐姐问的时候，柯南就是这么说的。”光彦忍不住向大家解释。

        ‘这样啊，’元太和步美彼此对视，低下头：“我们不记得了。”

        “真是涨知识了呢。”安室透也忍不住附和。

        这时，风见从洗手间出来，径直走向座位。

        见状，安室透站直身体走回吧台，却不动声色注意他们的谈话。

        “叔叔，你还好吧？”待对方入坐后，步美担心地问道。

        “哦，没，没事。”

        “对了，”步美喝了一口茶：‘叔叔，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风见裕也。’他边说边用桌上的毛巾轻轻地擦了擦头上的雨水。

        “那风见叔叔，请给我们讲讲公安警察的日常好吗？”

        风见一愣，抬头。

        “这次的小组作业是介绍职业，我们几个选了警察。所以，所以才去警视厅采访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然后回来遇到了大雨……”

        “原来如此。”风见淡淡道，对话题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的恶劣天气，只是期盼能早点离开咖啡店。

        “叔叔，你们也有配枪吗？”

        “有。”

        “叔叔，那你们也会遇到杀人案吗？”

        “会。”

        “叔叔，你们平时都处理什么样的案子呢？”

        风见喝下一口热茶，依旧正襟危坐：“只要威胁到日本安全，都属我们管辖。”

        “威胁到日本安全？”步美不解地望向元太和光彦。

        “我知道了！上次海洋边缘爆炸案应该就是吧。本来还说要开东京峰会的。”光彦突然眼前一亮。

        “是的。”风见简短应道，神情依然严肃地望着窗外。

        “海洋边缘爆炸？”步美依旧疑惑。

        “就是毛利叔叔被坏人陷害那次。”光彦双手捧着热茶：“那时候阿笠博士还给我们玩了他的无人机呢。”

        “哦～～原来是那次啊。”趴在桌子上的元太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多亏你们公安的帮忙，毛利叔叔才能洗清嫌疑。是这样吗？”

        风见一愣，嘴里的热茶差点呛出来。

        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对，上次小兰姐姐说，是新一哥哥的功劳。”步美立马说道。

        ‘上次是哪次？’元太迷惑，似乎又想不起来了。

        ‘就是元太让加奈子姐姐找警察男朋友那次。’

        ‘加奈子姐姐不是有安室哥哥吗？为什么还要警察男朋友？’光彦插嘴。

        ‘没有警察男朋友，万一下次毛利叔叔再被坏人陷害怎么办？安室哥哥又帮不上忙，他刚刚可是连公安是什么都不知道。’元太双手抱着头，倚在座位上，一副明白人的模样。

        风见握着热茶的右手一抖，险些掉在桌子上。

        ‘都说了上次是新一哥哥的功劳，’步美可爱的小脸因为激动变得像熟透的苹果，音量也忍不住提高：‘而且，安室哥哥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上次他不是说生男孩生女孩都可以嘛，关键是教育。’

        风见再次手抖。这，原来是这样吗？

        不愧是降谷先生啊。

        ‘他确实是这么说。’光彦托着头，表示赞同。

        此时，知晓了降谷先生的更多私事后，风见完全沉浸在几个孩子的对话里。

        安静片刻后，步美拉开书包链，检查今天的采访成果。在确定采访佐藤和高木用的录音笔没有损坏后，她松了一口气。

        联想到了什么，她望着对面严肃沉默的风见，好奇地开口。

        “风见叔叔，你的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风见明显一怔，身体不由地一动。

        “这次我们能去警视厅参观，采访高木和佐藤警官，全要感谢目暮警官，都是他批准的。”步美眨眨天真的眼睛，脸上写满愉悦和满足：“别看他看上去不苟言笑又严厉，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哦。”

        “没错。”光彦也点头。

        “那风见叔叔，你的上司也像目暮警官这样吗？”

        “应该比他大吧。”元太插嘴。

        这，这，这个。

        风见犹豫，额头渗出几滴汗珠。

        他快速回头望了吧台一眼，只见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正戴着店里的米色围裙，围裙上还有只可爱的小动物图案，站在水池旁，冲洗刚刚做蛋糕剩下的餐具。他看上去闲适又放松，像一个居家大男孩，似乎并没在注意听自己和几个孩子的谈话内容。

        见状，风见小声又低沉认真地开口：

        “他，他是我非常敬佩的人。他心思缜密，洞察力强，身手敏捷，多谋善断，是我们不可企及的。作，作为下属，我们当然希望能够一直，跟随他。”

        接着又转过头，只见那位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把下批蛋糕放进烤箱，然后擦擦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风见松了口气。

        “哦～是这样啊。”少年侦探团几位点点头，似乎都能感同身受。

        “听上去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

        “真想亲眼见一见。”

        “没错。”

        听到这，风见额头上紧张的汗瞬时又多了几滴。

        “草莓蛋糕好了哦。”这时，安室透端着托盘走到四人面前，小心地把块草莓蛋糕放在少年侦探团各位面前后，又把拿铁放在风见身前。

        他收起托盘，视线扫过众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呢？”

        “我们在说这位风见叔叔的上司。”光彦开口。

        “感觉是个有勇有谋的厉害人物哦，”步美尝了一口蛋糕，嘴角沾着些许奶油：“如果能采访一下他就更好了。”

        听到这，一旁的风见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额头上又淌下几滴汗，保持沉默。

        “这个问题嘛，”安室透并没有吃惊，他把托盘夹在左胳膊下，右手托着下巴短暂思考：“我好像见过一次哦，这位风见先生的上司。”

        话一出口，步美，元太和光彦立马瞪大双眼：“真的吗，安室哥哥？”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风见愕然，全身僵直。

        ‘是个’安室透一脸神秘状：‘上次在警视厅，我看到这位（风见）先生跟一位和目暮警官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那个人又高又壮，板着脸，眉毛竖起来的样子可吓人了。”安室透眨眨眼，朝少年侦探团的各位科普道。

        “哎”几个孩子对视，这跟刚才风见叔叔说得好像不一样啊。

        “当时那个人一直朝这位（风见）先生大吼大叫，说因为放跑了犯人，要他一晚上写五万字的检查呢。”

        安室透眯着眼，一脸温柔的笑容，可几个孩子却感受到一股寒意。

        “还有哦，当时他声音很大，整个走廊都听得见，还说，如果下次再犯的话，”安室透托着头，一边像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一边用余光瞥向少年侦探团。

        “就怎么样？”几个孩子不由张大嘴巴。

        “就体罚他们哦。”卖完关子，安室透笑着回答。

        “哎？？？”步美，元太和光彦惊呼，瞬间打消了采访对方的冲动。

        ’句句属实。’终于讲完这段可怕的回忆，安室透伸出手指，阳光地朝几个孩子微笑着。

        “是这样吧，风见先生。”他的目光紧接着扫过戴眼镜的男人，自然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表情。

        “…是，正是这样。”风见顿了几秒，点点头。

        风见裕也拿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因为过烫，身体抖了一下，强忍着表情变化，放下咖啡，加上之前的紧张和不自在，此时的他分外奇怪。

        这一幕被安室透收在眼里。

        他看都没看对方，胳膊夹紧托盘，准备返回吧台，声音里透着一股严厉和提醒。

        ‘你还好吧。’

        “哦。”风见裕也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瞬间清醒，刚才的反常所剩无几。

        见对面几个孩子还在盯着自己，风见不得已开口：“咖啡太烫。”

        可步美，元太和光彦依旧盯着他，从刚刚

        开始，这个风见叔叔似乎就有些奇怪。

        感受到孩子们疑问的眼神，加上旁边还站着自己的上司，似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令风见更加不自在，他不得不说点什么：‘哦。外面太冷，空调太热（夏天），不，是外面太热，这里空调太冷。’

        ？？？

        步美，元太和光彦同时瞅了一眼窗外的狂风暴雨，满脸问号。

        见状，安室透没说话，直接走回吧台。

        沉默五分钟后。

        听着外面的冰雹声停止，只剩下大风和不小的雨势，似乎可以行车。

        风见站起：“那我先走了。”

        “叔叔再见！”步美，光彦和元太齐声说。

        风见走到吧台前，准备付款。

        见到有来人，安室透抬头，与风见四目相对。

        正在这时，波洛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走进店里，他并没怎么淋湿。

        一眼看见吧台前的二人，柯南心里一惊：这，这是？两个公安，这么大胆见面，难道不怕暴露吗？

        安室透和风见也同时转过头，望着柯南。一瞬间三个人六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柯南，你总算来了！”座位上的步美突然喊了一声，打破僵局。

        “哦，是啊。”柯南收回盯在两位日本公安身上的目光，走向少年侦探团：“刚才路上堵车。你们呢？采访顺利吗？”

        见状，安室透和风见也收回盯住柯南的目光。

        金发男人没说话，走到收银机前，一边接过风见递过的1000日元，一边从嘴里轻吐出一句，周围没人发现。

        “什么事？”

        接着他低头把钱放进收银机抽屉。几缕金发垂下来，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风见犹豫，眼下肯定不是汇报的好时机。

        “只是意外。”风见的嘴也轻轻动了几下。

        “下次小心。”安室透递过找零，依旧没看对方。

        风见把钱塞进钱包，转身拉开大门，走出波洛咖啡厅，朝自己的汽车走去，并没有回头。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毫无破绽。

        坐在远处的柯南紧盯两人，由于听不清说的什么，戴眼镜的少年不禁怀疑，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这两个公安会选择这么冒险的方式见面。

        安室透转头，迎面对上柯南怀疑的目光。

        望了对方一眼后，他便转回头，继续店里的工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没有向戴眼镜的少年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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