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五章917地块(一)宫外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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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一个女人,天天喝酒,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浪么?你从来没想过身体是不是受得了,我是不是受得了。你不配做我妈妈,我不要你了。
(一)宫外孕
胡蝶被推出手术室,她很虚弱,连眨眼的力气都不够。她看不大清楚,朦胧中感觉到妈妈拉着她的手在抖,微弱地说:“妈,我冷,我冷!”胡蝶的妈妈李美鲜把耳朵贴过来问:“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要什么?”
“我冷!”
“你失血过多,正在输血,我给你暖暖,一会儿就不冷了。”李美鲜在抖,她是害怕。胡蝶也在抖,她是冷。
胡蝶想,怪不得电影里快要死去的人总说冷呢,是真的呢,我这是快要死了么?不是已经做完手术么?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么?他在哪儿?他害怕了么?
她模糊看见吴树惶惶的看着她,心里说:造孽啊,出院了,就离了吧。
胖妮拿了一把鲜花在病房等着,她听见李美鲜说“谢谢!”
胖妮俯在她耳边说:“二饼出差了,让我来看看你!祝你早日康复!”
胡蝶没劲儿说话,心里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给我的包里有追踪器么?他肯定没有出差,他是觉得自己不方便来。做手术这事儿,现在知道的不多,他要是来了也太早了。又是宫外孕,他来算怎么回事儿呢。
胡蝶想看手机,看看手术这几个小时是否有人找他,吴树说:“别看了,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胡蝶想,卫阳市的饭桌上又有新话题了,胡蝶流产了,胡蝶怀孕了,胡蝶大出血差点死了,不是不会生么孩子他爹是谁呢是那个董斌吧?不是,是二饼吧?李辉会想到是他吧?随他们去说吧!
胡蝶闭上眼睛。她休克后在手术台上醒过来就不敢闭眼,眨眼都很少,怕再也睁不开。现在觉得能闭上一会儿了,因为李美鲜拉着她的手,也不觉得冷,身边围了一圈装了热水的玻璃瓶子。
世事真是难料,人命真是坚强,医生真是伟大。上午还像往常一样开会,中午就死了一回,下午又活过来了。她和12号真有缘分,10月12号她作为c行主讲代表推介龙湖项目金融服务方案,c行以18票的绝对优势成功拿下龙湖项目金融服务主承办行资格。一个月后的11月12日,她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生与死离得这么近,一瞬间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大夫姓什么呀,太厉害了!得好好谢谢人家。
她努力回忆着这一切。
上午在分行开会,分行离家近,胡蝶买了套盒饭匆匆吃完,准备睡个午觉,吃完就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作疼,以为是吃的太快了,没在意。李清打电话说人行那边说他们支行有笔大额资金进账没有报计划,怀疑是洗钱,具体情况也没说清楚,要求一把手亲自去解释,两点到。还说他人在分行请胡蝶回县里时顺路接上他。胡蝶说行,但是她感觉肚子越来越疼,□□有压迫感,想上厕所的样子,就在马桶上坐了十分钟,还觉得疼,而且下坠感、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胡蝶觉得是吃坏了,外面的饭还是不能吃,她想先去人行解决完事情再去医院看看。
她开车准备去接李清,刚开出50米,就觉得肚子疼的受不了,腿脚已经不能自由伸展,坐着站着疼痛都在加剧。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她觉得情况不好,只好忍着疼掉头回家,给吴树打电话过来接她。吴树不以为然,以为胡蝶小题大做,打扰了他和朋友吃饭。胡蝶几次电话催他,吴树听见她疼得声音都变了才回来,见胡蝶弯着腰捂着肚子疼得脸都扭曲了,再也没有往日的骄傲和不屑,他感觉胡蝶终于有事情求到他了,有点得意的表情,给胡蝶妈妈李美鲜打了电话。李美鲜正在派出所换新身份证,吴树开车接了她,才去了医院,这时候胡蝶觉的自己的肚子要爆裂了。
急诊时,胡蝶已经不能站立,肚子越来越鼓。医生们把她放在救护床上,迅速请来了妇科大夫,往她肚子上抽了一针,一针管全是血,妇科大夫说马上送进手术室,准备输血。
李美鲜、吴树全傻了。李美鲜给胡震林打电话,他在省公安厅开会。胡蝶倒是冷静,知道李辉和院长很熟,要了手机,给李辉打电话说:“我宫外孕,大出血,在总医院,你马上给院长电话,给我找个主任大夫。”那边李辉大骂“你他妈……”,胡蝶没听完就给她挂了,又给李清电话:“我病了,你自己去人行,回头我再去协调。给我请几天病假。”电话递给吴树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抬到检查床上备皮了。她看见一个年轻的男护士拿着刮刀,就问:“有没有女护士?”有大夫叱喝:“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大夫!”然后隐约听见李美鲜凄惨的喊了一声“妮啊————”就没有了知觉。
后来她知道那是急性失血超过全身血量20导致的休克。抢救不及时的结果是死亡。过去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时候,很多女人生孩子都死于大出血。
胡蝶想,怪不得大夫骂我傻逼,原来宫外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发现早了,做个小手术,发现晚了,就得做个大手术。把孩子逼得在输卵管里呆不下去,拳打脚踢地试图冲进子宫的,就是胡蝶这种发现的晚的,输卵管爆裂,快速出血导致体内血液不足1000毫升,脏器功能受损,休克了。又因为无知耽误了时间,胡蝶就在阴间打了一晃,这条命,真是大夫把她抢回来的。
乐极生悲,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谚语都是真理,有了60天前那场酒后的淫乐,就有这场地狱之门的徘徊。胡蝶觉得自己的□□和无知给大夫们带来了很大工作量,十分惭愧,默默接受了大夫们骂她傻逼。还有一件她说不出口的事情:昨天她还在喝酒,还差点□□。儿子是真看不下去了,才玩儿的这一出吧,他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傻逼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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