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可怜是心疼

转眼就到了22号这天，是季辰的生日，祁愿提前好几天就在琢磨要送季辰什么什么礼物。

        拉着何依虹和张颖去了好几家商场都没买到心仪的礼物。

        何依虹建议她送一支钢笔，她说季辰的字很漂亮，送钢笔还是蛮不错的。

        张颖则是建议祁愿送季辰剃须刀，说男生现在正是青春期的时候，已经慢慢的开始长胡子了，送这个挺实用的。

        可祁愿都觉得不好，把他们的想法都给否决了，最后她决定自己给他准备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这天祁愿从早上来就在想怎么把礼物送给季辰，班级里的人多她有些不好意思。

        何依虹和王凯早早的就把继续送给季辰了，平时都是前后桌关系都挺好的。

        许志远也给季辰买了礼物，自从那次周末一起出去玩之后，关系也都亲近了不少，还有张颖也送了礼物。

        因为祁愿和何依虹的缘故，她平时去他们座位找他们的时候有时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祁愿他们都送了，她也就准备了礼物送给季辰。

        何依虹看她这两节课都心不在焉的，便开口问道：“想什么呢？上课的时候都走神了。”

        “哪有啊，我才没有。”祁愿不承认，还在那郁闷的用手拄着脑袋，神情懒散的看着何依虹。

        “还没有呢，不知道谁上课被灭绝师太罚站了。”

        祁愿：“……”

        “你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何依虹说的灭绝师太是教他们班的数学老师，为人很严厉，她一直秉持着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原则。

        她的课就算是不想听的学生，也必须的坐的板板正正的看着黑板，班级里的那几个刺头，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祁愿自从决定要好好学习开始，就一直有在认真听每一节课，她基础不太好，课上不懂的下课也会让何依虹给她讲一遍。

        甚至有的时候还去科任老师的办公室去问题，何依虹看她的这个架势本来以为也就最多能坚持两三天。

        却没成想从那天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有在认真听，还一天比一天勤奋。

        其他科任老师也感觉到了祁愿这段时间的变化，上课时也经常会叫祁愿起来回答问题，毕竟认真想要学习的学生没有老师不喜欢的。

        慢慢的也有老师跟罗世荣面前夸赞祁愿，罗世荣听后很高兴，心想祁愿这个孩子终于开窍了。

        她还在全班面前狠狠的表扬了祁愿，让班级的同学多像祁愿学习学习，也是变相的给后面的在学校混日子的学生听呢！

        想激励激励他们，祁愿原先还是他们中的一员呢，这不也学的挺好的。

        何依虹也不继续逗她了，祁愿今天出奇溜号了，还让数学老师给抓住了，让她站着听课，快下课了才让她坐下。

        何依虹问她说道：“那你这是怎么了？都快一上午了心不在焉的。”

        祁愿托腮心情郁闷的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在想怎么把礼物送给季辰呢！”

        何依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点小事就让她这纠结这么长时间。

        她无语的说道：“就这？你直接给季辰不就得了，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你就塞他的课桌里。”

        “我还以为你早就给他了呢。”

        祁愿闻言摇了摇头。

        “没给呢，我不想塞他的课桌里，我想当面给他呢，但是我还不好意思。”

        何依虹渍渍渍了声，把脸凑到她面前，笑着说道：“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就直接给他呗，你怎么这么别扭呢。”

        “哼！你懂什么，你这单身汉就不要给我瞎出谋划策了。”祁愿一把推开她的脸，一脸嫌弃的表情。

        何依虹：“……”

        何依虹也不跟祁愿计较，说到这她还有些好奇，祁愿到底要送季辰什么礼物，她和张颖帮她挑的，她哪个都不相中。

        何依虹都要以为是她自己要过生日了，这挑个礼物还这么讲究。

        “你给季辰买的什么啊最后？”

        祁愿调皮对她一笑说道：“这个保密，我不告诉你。”

        “切，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呢。”何依虹撇了她一眼。

        祁愿看她的样子好笑说道：“我知道什么时候给他了，今天晚上放学你和张颖不用等我了，你们先走吧。”

        “行吧。”何依虹看她神色皎洁像是对什么事情胸有成竹的样子。

        放学后张颖事先还不知道祁愿不和他们一块走了，何依虹收拾好东西就拉着她要走，张颖还以为她忘了叫祁愿。

        一直不肯走，何依虹就跟她说祁愿今天要找季辰送礼物，让他们先走不用等她了。

        听到这张颖才跟着何依虹离开教室。

        祁愿放学收拾好书包，就坐在座位上等季辰收拾东西。

        季辰看张颖他们都走了，就知道祁愿可能是在等自己了。

        季辰收拾好东西，叫了祁愿一声，“我们走吧。”

        “嗯嗯。”祁愿背起书包，跟在他的旁边走着，“原来你知道我等你呢啊。”

        他们并肩缓慢的从楼梯台阶上往下走，季辰放慢了脚步，跟着祁愿的步子走着。

        “我猜的。”季辰貌似心情很好，跟平时说话的语气不太一样，带着一丝愉悦。

        其实是放学的时候他听到了何依虹和张颖的对话，季辰本来以为祁愿忘记了他的生日，心里有些不明的难过。

        不是为了礼物，他只是想单纯的听祁愿对他说生日快乐，就要这一句简单的话，比起其他人的祝福季辰貌似更在意祁愿的。

        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在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慢慢的生根发芽，悄悄的，热烈的生长。

        他们走出教学楼，学校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现在整个学校只能看到那么几个人往校门口走着。

        祁愿停住脚步面向着季辰。

        “季辰，生日快乐，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祁愿对他说着生日祝福，她有些紧张，口袋里的手心里全是汗。

        随后从书包里拿出要送季辰的礼物，递给了他。

        季辰接过来，看着面前的礼物盒子他能看出来是祁愿很用心包装了的。

        盒子外面用紫色的包装纸包住，上面还绑着一根白色的蝴蝶结丝带，看起来有些少女。

        看季辰盯着盒子看，还以为他不喜欢她的这个包装的样子，赶紧说道：“这个不是我包的，店员包的，真的！”

        季辰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打趣的说道：“哪个店员会把蝴蝶结系的这么丑？”

        祁愿有些不高兴的别过头，那个包装她弄了好几个小时才包好的，虽然是真的有些丑，但是听季辰说出来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开玩笑的，包的很漂亮我很喜欢。”季辰揉了揉她的头顶，他话语声带着温柔说道：“你送我的是什么啊？”

        祁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先别拆，等回家的时候你拆开就知道了。”

        季辰见她害羞了，也就不继续问了，之后把背在背后的书包打开，把祁愿送他的礼物放了进去。

        回过神就看见祁愿时不时的盯着自己像是要说什么，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好笑。

        季辰垂眸笑着说道：“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的。”

        祁愿看着他们脚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因为站的位置的关系，影子的头顶交错像是一对恋人在亲吻。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吗？”祁愿说完有些紧张的向前走着。

        身后的季辰闻言跟了上来，他仔细想了一下，记起来了祁愿之前是有说过，他还以为是玩笑话而已。

        季辰点头回应说道：“记得。”

        祁愿听到旁边的季辰回应又继续说道：“你现在有想考的大学吗？”

        “还没有。”这个季辰确实没有想过。

        “那就去a大吧。”祁愿自从上次和张颖那次事情过后，她有问过张颖关于季辰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颖说也是听朋友说的，不过是真的，季辰也挺可怜的，季辰的父亲在季辰高二那年被查出来得了白血病。

        好在是慢性的，发现了便就在医院里一直在接受治疗，但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病情就只能一直考药物拖着。

        季辰也去匹配过骨髓，但是直系亲属也有一部分几率匹配不上，季辰和他父亲的不匹配，只能委托医院帮忙找匹配的骨髓。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季辰中考结束之后，季辰的母亲提出离婚，理由是坚持不下去了，活不下去现在的这种日子。

        自从季辰父亲发现得病之后，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本来家里过得还算是可以的。

        可现在家里要负担各种医疗费，还有存着季辰父亲的要骨髓移植的手术费。

        季辰母亲也是狠下了心，把季辰就给了季父，什么都没要直接提出净身出户了。

        原本还以为是季辰母亲心里不忍，所以才什么都没要。

        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在他们离婚之后，没过多久就和其他人领了证，还举办了婚礼。

        早在几年前她就出轨和另外一个男人勾搭到了一起，瞒住了他们所有人。

        听说那个男的家境不错，从大学开始就喜欢季辰母亲，一直等到了现在。

        祁愿在听后久久不能平静，不是觉得季辰可怜，更多的只有心疼，心疼在其他人还在父母关怀疼爱的年纪，他却被最亲近的人抛弃了。

        承受了他原本不该承受的，祁愿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看起来会让人觉得有些悲伤。

        她很少见过他真正的开心过，他的笑总是那么的不真实，温柔却又不达眼底，客气又疏远。

        可能是害怕，是孤独，是无人懂他，是他自己把自己关在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怕被别人看到，更怕是被抛弃。

        祁愿之前对他是心生爱慕，是喜欢。现在却是想一直在他的身旁，做他的守护神，她想对他好，对他好一辈子。

        在这一年祁愿心里有一个愿望，我祈愿你心里有我，我祁愿的心里都是你。

        祁愿之所以说考a大，是因为她想季辰一定会想守在他父亲身边吧，a大在国内也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学。

        祁愿没等季辰回答便继续说道：“我现在会努力的，努力的学习，努力追上你。”

        “所以你等等我，我一定会和你考上同一所学校的。”

        她的眼里带着真诚，带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重要的是她的计划里有他。

        季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少女的声音清亮澄明，对他说着约定又或许是承诺。

        季辰嗓音有些沉重的说道：“好。”

        他眼中起了雾，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沙子迷了眼，只觉得有些酸。

        祁愿见他答应了，心里窃喜却又怕他没懂自己的意思，便鼓起勇气上前双手穿过他的腰抱住了他。

        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祁愿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这样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等上大学了我们就在一起吧好吗？”祁愿说完抬起头看着季辰的眼睛，像是在等他的答复。

        祁愿此刻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等着季辰的答复，季辰却迟迟没有言语，祁愿失望的松开抱在他腰间的手。

        可下一秒季辰忽然出声说道：“我答应你，到那时我们就在一起。”

        季辰抬起双臂回抱住她，他的脸埋在了她的颈间。

        这一刻的他们对彼此承诺，年少时发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是想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

        季辰放学后先去医院里看了季明涛，他现在除了有时情绪不稳定之外，身体情况还算可以，没有恶化，说了会话等他睡下才离开。

        季辰回到家后，自己简单做了点吃的，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就先把祁愿送他的礼物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有些好奇她会送什么给他，拆开外面的包装，打开里面的盒子看到了蓝色兔子图案的一个小相册，翻开相册后发现里面装的全都是祁愿的照片。

        有她刚出生的照片，有上幼儿园时的，也有上小学，初中时的，貌似是她从一岁到今年16岁的照片。

        一共16张照片，每一张的后面都用黑笔标注着拍照的年份日期，最一开始的一张是1990年，每一张上的她都在灿烂的笑着。

        在最后一张照片的背面写着这样的一句话：我给你见证我之前的过往，我想看你今后每一年的笑容。—祁愿

        季辰用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他好像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他也有了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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