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抹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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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蔻与裴月挽一道回了香兰院。
庭院内,裴宴秋懒懒散散躺于榻,闭眼晒日头,冷白的肤色好似浮现出莹莹的薄光,瞧着愈发白。
他左边放有一张桌案,案上鸟笼内立于架上的七彩鹦鹉正低头啄翅膀内侧的羽毛。
右边则置有茶几,几上摆有几叠水果。
距离裴宴秋三步之外的石桌,竹南与竹北对坐,互自手持一根竹篾儿,往桌中摆放的瓷制器皿里戳动,眼中志气燃烧。
皆秉承一副与之一较高下、不愿服输的气势。
前些日子裴宴秋养伤,各个方面颇为收敛,这三日又抄写了《道德经》,裴宴秋整个人都不太好。
今天蔻蔻出门,他自个得了清闲,原来藏着的玩劲儿就钻空隙上来,裴宴秋也就顺了心中所想,充分利用狐朋狗友们送来的玩意儿解闷。
本来春日的好天气,当出门踏青遛马,只是可惜裴宴秋出不了门。
裴宴秋假寐,听到脚步声便张开眼,支起身,懒散道:“回来了。”
蔻蔻闷闷“嗯”一声,错开裴宴秋带着裴月挽进了屋。
裴宴秋只觉脸侧拂过一阵轻快的风,加上一句心声。
【好丢脸。】
嗯?
发生什么事了?
裴宴秋第一次见蔻蔻的反常。
裴宴秋眯了下眼,懒散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他侧目,看了会房门,继而收回,逗起鹦鹉。
鹦鹉很乖,不吵不闹,像个小哑巴似的,但教它说话时,它又好似有灵性一般,跟着叫。
裴宴秋很喜欢,不由多逗了会。
可逗着逗着,裴宴秋兴致全无,脸上还洋溢着浅浅的笑,眸子却暗沉沉的。
直到竹南和竹北分出胜负,选出蛐蛐魁首,裴月挽方才从房门走出来。
没等裴宴秋询问,裴月挽自发地把事情全告知于裴宴秋。
不论如何,她希望哥哥嫂子能好,但愿她这个哥哥能不负所托。
裴宴秋听完,不明意味地短促一笑。
一旁的竹南和竹北不知所以,只感觉周边凉飕飕的。
待裴月挽走后,裴宴秋轻手轻脚朝屋子走去。
蓦地,他停在门口,清晰听到蔻蔻压抑的哭泣声。
裴宴秋心口发堵,他深吸口气,悄然推门进去,绕过屏风,就见拔步床上拱起的被子。
蔻蔻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密不透风。
裴月挽安慰了蔻蔻一会,试图通过一些话来转移蔻蔻注意,蔻蔻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还是放不下。
等裴月挽一走,蔻蔻就伤心地哭了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出糗一事。
【啊啊啊,可恶!】
【今日当真是倒大霉。】
【本来运气就不好,干嘛还这么对我。】
【一辈子也没这么窘迫过。】
裴宴秋心口堵得更厉害。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在裴宴秋看来,蔻蔻是个爱哭、没自信、偶尔还会记小仇的姑娘,从来不是外头口中那个清高自傲的才女。
说到才女,也是个虚名。
也不知是谁想的馊主意,把蔻蔻这么个心思简单的姑娘伪装成才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裴宴秋撇去不合时宜的想法,欲意安慰蔻蔻。
【也不对,至少摔倒了逃过这一劫,不用作诗。】
【还好,还好,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祖母这么做了,说什么有才名才能找个如意郎君,唉,好难,好郎君没找到,倒是过上了如履薄冰的日子。】
【罢了罢了,不要想,我与夫君都是半斤八两,虽然我瞒了事,但夫君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蔻蔻开导自己,开着开着思绪便发散。
正琢磨如何安慰蔻蔻的裴宴秋:
一片“痴心”全然错付,被剁碎喂了狗。
看她想的,就知道她完全没把那些姑娘讽刺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惦记自己摔倒一事。
裴宴秋——自作多情。
约莫是哭了一场,蔻蔻郁闷的心情好了大半。
她掀起被子,露出头,呼吸新鲜空气。
余光忽地瞥见裴宴秋,蔻蔻一惊:“夫君,你、你怎么进来了?”
裴宴秋走过去,扯笑,温声道:“娘子,你一直在屋子里不出来,我担心,方才月挽将事情告诉了我,你的脚确定无事吗?”
闻言,蔻蔻脸颊微红,支支吾吾道:“没事,夫君,你不用担心。”
“还是查看一下,毕竟摔倒不是小事,我是你夫君,你不必不好意思。”裴宴秋桃花眼浮现温温柔柔的光,语气低柔。
或许在马车上蔻蔻的脚腕还有余痛,但现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疼意,面对裴宴秋的话,蔻蔻下意识拒绝。
裴宴秋却打断她,他就近在床沿边蹲下,“娘子,你把手伸出来。”
蔻蔻忽然想起来,不疼不代表没淤青,要是她的肌肤留下不好看的痕迹,那就糟了。
蔻蔻立马伸出手。
静谧的内室,小几上的鎏金炉正燃着乌沉香。
裴宴秋这几日睡得不好,便让阿三在房里点上沉香。
轻薄的烟雾随室内的空气流动缓缓萦绕在两人周身,蔻蔻挽起袖子,露出欺霜赛雪的半截手臂,她低头,在裴宴秋眼前扭动几下,没有擦伤。
“夫君,干干净净的。”话毕,蔻蔻开始晃手臂。
裴宴秋垂眸,复而抬眼,盯着蔻蔻白得晃眼的小截手臂,幽幽道:“手肘处有淤青。”
“是吗?”蔻蔻随即抬手,低头凝视,“真有。”
“嗯。”裴宴秋起身,取来软玉膏。
“娘子,我帮你上药。”
蔻蔻点头,裴宴秋指尖温热,但玉膏却是冰冰凉凉的。
她又想起件被遗忘的事,“夫君,我都忘记给你这东西了。”
裴宴秋语气平淡:“无妨。”
“唉,我真的是”
【唉,记忆也不好。】
“那等下我就拿给你,若是我又忘了,你记得提醒我。”蔻蔻道。
裴宴秋淡淡应了声。
等上完药,蔻蔻自然而然地露出双腿。
她想手有淤青,那脚肯定有。
蔻蔻并未赤足,她的小足上套有白色的罗袜。罗袜将她小巧玲珑的足形勾画得愈发秀气。
更重要的是,这对足还一直在裴宴秋眼前摇动,直叫人想擒住这对不听话的小足,再
裴宴秋一动不动。
他本意是担心蔻蔻身上有伤,才会如此,只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在自讨苦吃?
蔻蔻并不知裴宴秋所思。
她想,自己替裴宴秋上过药,两人还是夫妻,也不必过于避讳。
想毕,蔻蔻不假思索地弯腰提起自己的裙摆,卷至膝盖上。
一双瘦小白嫩、光滑细腻的小腿显露,距离裴宴秋的双目不过两指。
他甚至能看清蔻蔻小腿上的肌理纹路。
她的脚腕很细,细到他一只手能把控住。
裴宴秋耳尖忽地生出一抹红。
蔻蔻没注意他的反应,全身心只在她的膝盖上覆盖的两大团青紫。
她用手指点了点,不疼;又加大手劲点了点,疼;接着又重重点了点,好疼。
蔻蔻倒吸口凉气,小声道:“有点疼。”
蔻蔻娇气的嗓音打破了沉静,也唤醒了走神中的裴宴秋。
他笑了笑,“坚持抹药会消的。”
话毕,裴宴秋开始为蔻蔻抹药,神情认真,动作很轻。
不一会,裴宴秋收了手,“好了。”
蔻蔻晾着小腿,眉眼弯弯,冲裴宴秋嫣然一笑,“多谢夫君。”
裴宴秋仰头看她,压下心中微微泛起的涟漪。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来到晚膳时间。
裴宴秋呆在书房没同蔻蔻一起吃。
蔻蔻拾起玉箸夹菜,忽又顿下。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裴宴秋今日下午很奇怪,每次她看过去时,他总像有感应似的提前避开。
弄得蔻蔻以为自己的脸又有什么脏东西,还特意去照了镜子。
蔻蔻不懂,思量一会便抛之脑后,从腰侧捻起蓝色珠子,认真打量。
次日,周氏送来几件衣裳、首饰、几份药方和若干药材,说是调养身体的,但目的不言而喻。
药方格外烫手,蔻蔻觉得是该与裴宴秋来一场君子秘谈。
书房内,裴宴秋听完竹北的禀告,大致了解了昨日的事情。
他逗了下鹦鹉,鹦鹉随即张开尖嘴叫:“世子,世子。”
裴宴秋轻笑。
若蔻蔻当真徒有其表,那她当时的处境可不妙,没那一摔,说不定真就要露馅。
裴宴秋思考间,门口响起蔻蔻的声音,“夫君。”
“进。”
蔻蔻推门进来,她端着托盘,上面摆放切好的桃片以及精致的糕点。
裴宴秋注意到蔻蔻的余光总似有似无地觑竹北,旋即让竹北离开。
等竹北脚步声远去,蔻蔻把果盘放在书案上,道:“夫君,你要不要尝尝?”
裴宴秋拾起一片桃块,浅咬一口,似是味道不错,很快啃食干净。
蔻蔻左看又看,早已打好的措辞堆在腹中。
【唉,怎么开口。】
【好难。】
【今日不是个好日子。】
“娘子,直言即可。”裴宴秋淡笑。
闻言,蔻蔻不再别扭,开门见山道:“夫君,我想同你好好谈谈,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裴宴秋一愣,似是没料到蔻蔻会主动挑明两人如薄片般的关系。
回神后,他轻眯桃花眼,往前倾身,手托下颌,指尖点了点脸颊,似笑非笑地凝视蔻蔻,薄唇轻启:“你想和我聊什么?”
这时,一旁的鹦鹉作起妖,扇动翅膀,“谈谈,谈谈,关系,关系。”
蔻蔻霎时被尖锐的嗓音吓到,裴宴秋忙淡淡扫了鹦鹉一眼,鹦鹉即刻安静,光彩的羽毛都黯下来。
“娘子,你说。”
蔻蔻缓神,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夫君,我与你成亲半月有余,可你始终在外,不曾回家,你我二人感情淡薄,也未真正,额,圆房。”
她咬了咬牙,继续道:“我现在还没办法接受与夫君”
蔻蔻低下头,她的想法很任性,可她真怕疼。
【唉,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要是夫君能生就万事大吉了。】
裴宴秋对蔻蔻惊世骇俗的想法感到无奈又好笑,紧接着笑道:
“这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同老爷子承诺,其实也只是为应付老爷子,老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若我不答应,只怕老爷子会用各种方式来促使我们圆房。”
“不过娘子不用担心,老爷子也只是心急,才会如此。”
裴宴秋娓娓道:“我曾说过的话,娘子不必放在心上,以往我考虑欠佳只要你我二人好好相处,老爷子那边的压力会小很多,其他的事我会解决。”
有的话,裴宴秋还是难以说出口。
“这样啊。”蔻蔻忽地打量裴宴秋一下,目光中浮现几分嫌弃,脑海中则盘旋着裴宴秋的提议。
【虽然夫君品貌不佳,但还是有可取之处。】
【身量高,嗯,还有什么呢?】
蔻蔻努力缝里扣糖。
裴宴秋收回手,端详蔻蔻深思的模样,突然又听到蔻蔻的心声。
听到她绞尽脑汁挑出自己的优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她,嫌弃他。
这一点,裴宴秋隐隐有察觉。
更让他受挫的是,蔻蔻竟只想出了他一个优点。
裴宴秋:
无话可说。
【夫君的亲人都很好,好吧,看在母亲和月挽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况且我与他目前相处融洽,并未发生矛盾,只要他安分点。】
蔻蔻思毕,对裴宴秋道:“夫君你说得在理,既是夫妻,自当要有夫妻相,不过我也希望夫君你能有点,嗯出息。”
【不然两个人都废说出去不太好。】
【曾几何时,我由衷期盼自己未来夫君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惜人是有参差的,做不了盖世英雄做个有点用的世子爷也不错。】
裴宴秋:???
裴宴秋眼尾上翘,笑了声,咬牙切齿:“尽量。”
【努力吧。】
【夫君底子还是不错的。】
裴宴秋假笑:“不会辜负娘子的期望。”
蔻蔻一听,忍不住留下激动的眼泪,“夫君,你要努力啊。”
说完,拿出绣帕擦拭眼泪,裴宴秋的余光内是帕角的小猪刺绣。
“夫君。”蔻蔻看了眼书案上的书,“你好好读书。”
【还有救。】
裴宴秋尽量忽视蔻蔻的话,持扇点桌,询问道:“娘子,岳父的生辰将至,你可知岳父喜爱的东西?”
“你送什么他都会高兴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爹他对笔墨纸砚一心一意?】
蔻蔻回想裴宴秋当日的行为,记仇的小火焰就燃烧起来。
“我认为岳父会偏爱笔墨纸砚,娘子以为呢?”
【他怎么猜到爹喜欢笔墨纸砚?】
“都好,都好。”蔻蔻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讶之色,嘴上只给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那岳母呢?”裴宴秋接着问。
【我不可能告诉她娘喜欢好看的好吃的。】
“我以为,岳母对金银珠宝应该感兴趣。”
蔻蔻:“???”
“祖母呢。”
【他休想知道奶奶喜欢银子。】
“听说她老人家对银子情有独钟。”
其实不用问蔻蔻,他依据流言及上次的观察,大致能猜出蔻蔻亲人的喜好。
偏他按捺不住想捉弄她的心思。
蔻蔻反应生动,裴宴秋看得欢喜。
提及忠勇侯府,裴宴秋若有所思。
回门那日他见忠勇侯夫妇,感觉他们似乎不似外界说得那么夸张,给他一种违和感,看上去并不简单。
很奇怪,也难为他们能想出为蔻蔻博名声的馊主意。
蔻蔻:“???”
“娘子,小舅子他又对什么有兴趣,是姑娘还是什么?”
【他绝对不可能知悉滔滔看似是个纨绔,实则是个爱猪人士。】
“娘子,你的手帕都是谁送你的。”
蔻蔻疑惑,还是如实道:“滔滔。”
明烛摇弋,蔻蔻的唇晕着光,显得水润,裴宴秋的目光不自主定在蔻蔻的唇上。
须臾,裴宴秋惊醒,垂眸,状似随意地甩开玉骨扇,摇了摇,嘴角牵着僵硬的笑,随口道:“看来小舅子对猪很专一。”
语气敷衍。
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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