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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王家婶婶


沈文箫被封为太子良娣,与封为太子妃的户部尚书孙女孙琼岚同一日入主东宫,太子妃宫仪准备繁琐,大礼定在七月,而太子良娣,则在宣旨后三日内,以一顶软红小轿抬去东宫。

        沈文舒还觉不对,虽说是良娣,这也太仓促了,不过六礼就罢了,连结亲队都没有,更遑论送嫁、宴请宾客。

        还是老太太点了她,并非良娣就如此简陋,是太子故意给沈家落脸。

        行宫的事,背后之人做得仓促,虽没被太子抓到马脚,到底心中起了隔阂。沈老夫人看了眼沈文舒,不紧不慢道:“小五,你是个老实的,祖母同你交个心,万不能学你三姐姐,她有大娘子护着,还落个如此下场,你且要引以为戒。”

        沈文舒点头,闲赋在家这些时日,她日日与老太太吃茶抄经,陆陆续续将宫中王家与李家之事说了,老太太原是知道些缘由,听她说不准备再取香道,心下大安,家和万事兴,她懂事就好。

        祖孙二人正说着话,竹枝从外间进来,说霍家郎君来看望二哥儿,给家里的两个妹妹带了礼物放在院里,请姑娘们得空赏玩。

        老太太挑开一点儿鼻烟闻了闻,诧异道:“往日黎哥儿也没这么客气,这些时日怎么回事,金银玉器不要钱似的往咱们家堆,莫不是……”

        沈文舒正拿着茶筅击沸茶汤,面上清冷平淡,实则手腕僵硬,手不稳,茶沫难出景,她哆嗦着,搅得一片混乱。

        老太太沉吟着,“莫不是…他想求你父亲做什么事儿吧。”

        “父亲官阶不比霍公爷,能…能求什么。”沈文舒说得心虚,她房里堆满了霍黎卿塞来的玩意儿,自从听完小公爷的话,沈五再也不能理直气壮说霍黎卿是个好人,同她哥哥一般这样的话了。

        哪知小公爷下了值就往沈家钻,也不是来找她,就来看望沈文启,沈文舒生怕他疯病犯了再次翻她的墙,只能日日在华阳斋藏着。

        “唉,这可说不好。”沈老太太成精了似的,眼睛扫过她搅的茶汤,戏谑道:“万一真有求人的一天呢。”

        沈文舒装傻充愣,也不应答,让竹枝煮水,重新制茶。

        外间王熙筠身边的女使银杏打帘进来,客气与老太太见礼,道:“王仆射带着家眷做客,大娘子在前厅张罗宴席,要老太太姑娘们过去呢。”

        老太太慢悠悠饮了口茶,“我年纪大了,没这个精力,你们姐姐妹妹聚一块儿玩闹罢。”

        银杏并不意外,侧身请沈文舒:“五姑娘请吧。”

        王熙筠与家中关系并不好,当年她不顾脸面入沈府做妾,与家中断交绝义,最后挤走主母,做上大娘子之位,王家才慢慢与她再有关联。

        王家当年做得太绝,甚至在官场上极力打压沈泽,老太太也是那时吃了苦,后来王家上门,她也是淡淡的,能不见这些故人就不见了。

        沈文舒记得,王仆射是太子近臣,虽说良妃死了,但如今沈文箫嫁入东宫,他常来走动也是寻常,不过,大娘子叫自己过去做什么?她想了想,也只有与香典有关了,许是王家不死心,想来试探一二。

        她跟在银杏身后不声不响,心中盘算起来,若再提制香,她就拿皇后禁她制香做由头拒了,总归宫里传了话,她心里还有把握。

        王家来人不多,安排了两间屋子,男女分席,沈文舒到时,一个中年女人正拉着沈文蔷说个不停,几厢往门口望去,女人站起迎了上去,拉住沈五胳膊:“哎呀呀,这就是你家小五吧。”

        沈文舒笑得勉强,王氏刚嫁了个女儿往东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与女人一同站起介绍起来:“这是我家最小的丫头,也过了及笄。”她指着人道:“这是我娘家大嫂,你叫大婶婶就好。”

        沈五莫名,依样行了礼,那妇人忙拉住她手臂往席间引,口中笑道:“是个好孩子,模样周全不说,还懂礼数。”

        她连声喊女使在她身边加个椅子,将沈文舒引到身边,这一来原本挨着她坐的沈文蔷被挤到下首,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席间觥筹交错,王家婶婶还在夸沈文舒,“我呀,就想要个女儿,连着生了四五个儿子,个个都要把我气死,我这一见女儿就欢喜得紧。”

        “大嫂嫂若是喜欢,叫文舒文蔷都领回家去,我也好清静几天。”

        王熙筠说着顽笑话,席间女眷笑成一团,面上和乐一片,若不知详情,真道这是和和美美一家人呢。

        奇怪的是,王家女眷并未同她提香道的事,一个上来问的都没有,她小心翼翼防备半天,竟是空等着。

        难道,王家上门,真的只是走亲访友?

        兴致缺缺吃着饭菜,中间趁她不注意,王家婶婶往沈文舒腕上套了个玉镯,笑眯眯道:“婶婶一见你就欢喜得紧,等明日不如也去家里看看,我听大娘子说,你一直在家闷着,我们那儿啊,养了好几品名贵鲜花呢。”

        沈文舒只呵呵傻笑,又闷又呆,并不接茬,倒是另一边的沈文蔷开口:“大婶婶家有茉莉牡丹吗?我家祖母最喜欢,儿想替祖母寻些呢。”

        “有,都有。”妇人应着沈文蔷的话,眼睛还看着一旁的沈文舒,只等她张口就定下似的。

        “啪嗒—”桌上的小酒杯掉下,沾湿了沈五衣裙,她羞得满脸通红,倏地站起来,同王氏告罪道:“大娘子,文舒失仪,先回去换件衣服。”

        席间有一瞬停顿,王熙筠笑容满面,端着当家大娘子的脸面:“去吧,小心点儿,小四,陪你妹妹一道啊,早去早回。”

        沈五叫苦不迭,万没想到这一群人没准备放过她,可王家到底想做什么?王家婶婶说没个女儿贴心,沈文舒可不信这些鬼话,再没女儿,沈文箫在前面站着,最不济还有宫里的永茗公主,断然与她这个没亲缘的庶女扯不上关系,更莫说什么一见如故,她实在想不明白,王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沈文蔷一出院子就冷着脸,见沈五在前面不声不响,她快步走上去拽着沈文舒的衣领,怒道:“我劝你别打王家主意,想嫁到王仆射家?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嫁到王家?沈文舒这回真迷惑了,就听沈文蔷得意洋洋道:“你以为王家这次来做什么?自然是相看咱们家的姑娘,没听大婶婶说,他们家有好几个儿子吗?”

        这也是暗示?沈五失笑,甩开沈文蔷的手,冷声呛道:“四姐姐思嫁也别拉上我,管他什么家,总归是父亲和大娘子操心的,与我何干?”

        被人怒怼,沈文蔷愣住,“你不想嫁到王家?那可是太子近臣王仆射,位极二品,比父亲官阶还高。”

        “难道是谁想嫁就嫁的?”沈文舒心间烦躁,不欲与她纠缠,王家若没有明着来,莫不是要将她娶回去制香?这可大有可能,她得想个法子。

        指尖屈起,将鬓边掉落的发丝折到耳后,沈文蔷顿然攥紧她的手腕,大声道:“大婶婶将这个镯子给你了?”

        席间王家婶婶往她腕上套了个镯子,说见她就喜欢得很,沈文舒只当她是客气,她来之前,王家婶婶不还拉着沈四说个不停。

        “她没给你吗?”沈文舒想抽回手,无奈被沈文蔷紧紧捏着,沈四的五官挤成一团,几乎要哭了:“凭什么啊,三姐姐嫁的好,王家又瞧上了你,只有我!只有我!”

        沈文蔷痛哭出声,用力将沈五手臂掷下,几欲愤恨。

        见此情景,沈文舒再不明白,也能猜出这枚镯子的不寻常,至于沈文蔷的愤怒,她在华阳斋也有所耳闻,沈文箫嫁入东宫,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及笄后大娘子也不着人相看,像忘记一般,沈五无谓,却没料到,沈文蔷将此事看得这般重要。

        她看了眼痛哭的沈四,欲言又止,难道要她说,沈文箫就是嫁到东宫,也是个妾,等太子妃嫁进去,妾的日子有多不好过,她难道不清楚?

        再说王家,来提亲什么的也定不怀好意,她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递了个丝帕上去,沈文舒轻声道:“擦擦吧,我先去换衣服。”

        这镯子,铁定要退还回去,沈五在屏风后打算着,既然大婶婶没明说这是个什么意图,她只说太贵重受不起就是,总归装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过。

        转到台前,沈文蔷倏尔站起,神色惊慌,上下整了整裙摆,不耐道:“你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

        在自己房里换衣服,还需要再喊一声?沈文舒无语,只当她被撞破心事恼羞成怒,她将镯子褪下包在手帕里,柔声道:“四姐姐,我真没想与你抢什么,这个镯子若是意义重大,我还给大婶婶就是,你放心,我不会挡你的前程。”

        这么一番真心剖白,沈四脸色好看不少,上下打量她两眼,冷哼出声:“这就对了,我是家中福星,你是生来的灾祸,记牢就是!”

        沈文舒点头如蒜,一副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低头扫过一眼,妆奁被翻的一团乱,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跟着沈四回去参宴。

        趁人不注意,沈文舒将那镯子塞还回去,低声道:“祖母见文舒收了婶婶大礼,将我斥骂了一顿,是文舒不懂事,婶婶还请收好。”

        沈家老太太不让收?王家婶婶脸色僵硬,勉强扯出一丝笑:“给你就拿着,你家祖母再说,婶婶去找她解释。”

        镯子又推回来,一旁沈文蔷倒了杯酒道:“五妹妹,大婶婶也是喜爱你,快敬她一杯酒吧。”

        这一打岔,沈文舒忙不迭将镯子推回,端起酒杯就敬,唯唯诺诺,甚至将酒撒出泰半。

        沈文蔷暗笑,连敬个酒都登不上大雅之堂,也不知王家怎么看上她了。

        王家婶婶笑着接下,直夸沈五懂事,沈文舒低眉,满脸通红道:“这都是大娘子和四姐姐教得好。”

        席间又是一番客气推脱,王熙筠见宴席接近尾声,同王家女眷使了个眼色,叫一同来的王家子侄们一道吃茶。

        不一会儿,隔壁花厅走来几个青年男子,为首的男子年纪略大,三十岁上下,鼻头尖尖,唇形略厚,上前与几位女眷见礼,是王家庶长子,王鸿志。

        王熙筠将沈文舒拉到面前,与王鸿志相见,介绍道:“这是你大表哥,快叫人呐。”她推搡着沈五,小姑娘涨红着脸,声音细若蚊蝇:“表哥。”

        “有什么害臊的,这都是一家人。”王熙筠照拂着几人坐下,与沈泽对视,见人点头后与沈五道:“你大表哥刚卸任回京,文舒啊,你同哥哥去院子里走走,介绍下京都风貌。”

        沈文舒瞥了男人一眼,是王家的人,眼睛与王熙筠一般斜斜上挑,犹如天际苍鹰,浑身阴郁,她攥了攥手心,轻声道:“不妨叫二哥哥去为表哥介绍,我,也是刚来上京不久。”

        明晃晃拒绝下去,王熙筠嘴角略平,这是在她娘家面前打她脸?

        沈泽咳嗽一声,斥道:“让你去就去,你二哥哥马上要春闱考试,哪有时间游乐。”

        沈五无奈,与王鸿志福礼后,柔声道:“表哥,咱们走吧。”

        她声音极小,带着小女孩的怯懦,我见犹怜,柔嫩的脖颈在春衫下若隐若现,细细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断。

        王鸿志沉默点头,两人刚一转身,身后“啪——”一声脆响,瓷杯落地的声音,王家婶婶捂着小腹蹲下,哀嚎道:“我的肚子,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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