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东瀛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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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一听沈女官回来了,临近求香的宫人络绎不绝,楚鹤轩沉着脸,眼下乌青,要沈五将从前的陈香散出去,再制新的。
往日宁静的祭祀八角楼下挤满了人,楚国师眉头微皱,额角青筋直跳,小声嘟囔了句:“吵。”
怎么比永徽还吵,他神色不虞走入内殿,将门紧紧关上。香兰离得近,听到这话暗中腹诽,平日里沈女官不在,一看楚国师冰山似的脸,谁敢上来触霉头,分明是笑容满面的沈女官更可亲些罢了。
沈文舒回来,她也心中欢喜,搬动香料的的劲头都大了不少,可没过多久,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小了,有人从后面走来,前面排队的宫女太监自发让出一条道路,自来人到时垂首站着,极是规矩。
正在人群中发放香料的沈文舒察觉有异,回头,撞上一双相似的杏眼。
几月不见,宁远又长高了,刚开春那会儿只高出个尖儿,如今竟是高出一个头不止。
自他到来,宫人皆安分极了,双手僵硬放在身侧,少年不过几月,眉眼张开了些,被德隆帝养得威风凛凛,一举一动像极了高位上的帝王,周身显赫,不怒自威,头发高高束起,用玉冠妥帖簪着,衣衫华美,尊贵异常。
他走到前面,对众人道:“今日散香已了,各位改日登门吧。”短短一句话,下面的宫人福礼问安,随即作鸟兽散。
宁远嘴角噙着一丝笑,对此熟视无睹,等回过神,嘴角咧开,笑意直达眼底:“五姐姐。”
香兰在一旁感叹,十五皇子变脸之快真是令人咂舌,料想近日宫中风向变动有些来头,官家对太子不满,多次斥责,又极宠爱十五皇子,于是就有传言,德隆帝要废太子,改立十五皇子。
正乱想间,宁远视线流转过来,目光如电,嘴角虽还弯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香兰心头一凛,左右看了看,十五皇子眼中充斥不耐,她急中生智,低头道:“奴婢去沏一壶茶来。”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敢再次停留。
等周围没人打扰,十五皇子这才放松几分,与沈文舒一道上了二楼露台,抱怨道:“姐姐这么久才回来,也不提前传个信。”
他还记着永徽能到宫门口接沈文舒的事,德隆帝布置的功课太多,他实在无暇分身。
沈文舒抿着嘴笑,听着他抱怨功课太多,德隆帝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很单一,就是教他学识,宁远这半年,将过去落下的内容全都补上,十几门功课多管齐下,在朝阳宫养的几分奶膘飞速瘪了下去。
“是官家望子成龙。”她将茶盏推到宁远面前,脑中掠过皇后似笑非笑的脸,淡声道:“阿远,有些时候还是要藏拙,你前面,还有其他皇子。”
这些话点到为止,宁远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沈文舒不会无故讲这些,宫中的风向,他身在其中再清楚不过,不过,他想的,与沈五恰恰相反,富贵险中求,有些机会,不好好把握,可要追悔莫及。
宁远目光掠过朝阳宫露台,望向庭院种的合欢树,眼睛在粉白色花瓣上停留片刻,他道:“五姐姐,我想让哑奴来朝阳宫侍奉,行吗?”
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夺嫡之争风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他此来,也是同沈文舒作别,此经一路,他若有软肋,将会万劫不复。
少年虽没明说,沈五也略微猜到,人各有志,她拦不住他。
哑奴断掉的舌头能发出类似枝或者知的声音,沈文舒便叫她阿栀。
她初来时还有些惧怕,总是呆在后殿照顾蛇虫,日子久了,见人对她没有恶意,也能抿着嘴笑,收拾齐整了,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只是偶尔,趁人不注意时,她会一直盯着沈文舒的方向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
自那天之后,宁远便来的少了,霍黎卿也是,急匆匆来,吃口晚饭就走,说不上两句话。
夏日炎炎,岭南多发暴雨,沿岸渔民又受临近东瀛海兵骚扰,多发冲突,圣上有意出兵,以太子为首的文官据理力争,认为不必打仗,最好以和为贵,这些时日,太和殿灯火通明。
楚鹤轩晚饭时同她们讲这些,临到最后,还道近日莫要出门,恐怕上京,也要有暴雨了。
他话音刚落,天边闷雷轰响,闪电将玫紫色苍穹劈成两段,电流布满天边,像是一只大手,将饭桌上众人的心都紧紧攥住。
楚鹤轩不是多舌之人,不会无故同他们讲这些朝堂之事,等香兰与阿栀一道在庭院溜胖胖时,沈文舒适才开口:“国师,是出了什么事吗?”
男人斜倚在栏杆上,神色凝重:“东瀛人在上京进行了多次刺杀,昨夜,朱雀街几位大臣都遭袭击,包括…沈家。”
“东瀛人潜入上京了。”沈文舒听完楚国师的话接着道:“沈家伤势如何?可有人伤亡?”
“沈家临近宫道口,他们不敢胡来。”
楚鹤轩知道她担心家中,先说了伤势。
沈文舒心中,却想起来另一桩事,沈文瀚回京前,大败沿海寇贼,俘获三只海船。
沿海的寇贼,同上京这一波,到底有没有关系?
楚鹤轩见她沉默,继续道:“如今京都上下人人自危,太子近臣接连遭难,已有人怀疑,此事与宁远皇子有关,毕竟,朝中两人势同水火。”
一楼,香兰与阿栀在树下搭绳,正准备在楼下架个秋千,阿栀的情绪比来时稳定许多,已经不再怕人了。
沈五学着楚鹤轩的样子倚在栏上,神情平静:“圣上如今怀疑阿远?”
楚国师摇头,官家未明说,只除了宁远的禁卫军统领职位,其余一切照旧。
这就是怀疑了,毕竟宁远对官家,还有救命之恩。
不用楚鹤轩细说,沈文舒便能猜出,官家此举,是在警告宁远。
天边闷雷不止,宫道上梆子响了一声,到了宫门落锁时辰。
交代完内务,楚国师拿着伞出了门,他不在宫中歇息,落锁时分出宫。
楚鹤轩的话像是巨石压在众人心头,夜晚闷热异常,两个宫女都没了逗乐兴致,早早回去歇息,沈文舒跟在最后,紧闭门窗,她可没忘,东瀛人都敢袭击临近皇宫的官宦居所,那下一步,这把刀会不会直刺皇城呢?
外间闷雷不断,不多时,暴雨倾盆,雷声阵阵。电光将房间照得透亮,雨水落在琉璃瓦上,如溪水下滑,接连不断。
凉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沈文舒缩在被中,本就睡得不熟,被雷声惊醒,忽然想起廊下还有楚鹤轩那几盆山茶花没有收回。
国师对那几盆草木护理得当,虽没明说,沈文舒知晓,应是送给永徽的过几日就是她的生辰。
想到此处,她起身抱着伞冲出去。一出门,外间狂风大作,油纸伞被吹得撑不开,可幸是在楼里,她沿着楼梯下午,到了一楼,果然,几盆花东倒西歪,暴雨将盆里的泥土打得四分五裂。
顾不上打伞,她急匆匆上前将山茶花扶正拢在怀里,抱紧花盆的刹那,一丝血腥气息钻入鼻腔。
沈文舒低头,雨水冲刷下,泥土化成泥浆顺着手指流出,血腥味儿越加浓郁,“滴答,滴答”,在一片暴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廊下的灯笼被风雨泼熄,黑暗中,沈文舒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她不敢回头,抱着花盆往楼梯走,脚步轻巧,没走两步却停了,前面台阶上,是一双带着水渍的脚印。
有人闯进来了!
跑!沈五转身,一柄长柄武士剑钉在喉间,剑身雪亮,刀口平直,来人一身黑衣紧装,窄袖长裤,黑布蒙面,也不说话,站在廊下,用剑指着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哐哐砸门声,黑衣人手腕翻转,将剑移到她颈下,在耳边轻声道:“开门。”
这人不是北齐的人,哪怕他上京话说得很好,尾音带着轻微卷舌,这语调,似乎是,东瀛浪人?
沈文舒压下心头疑惑,垂眸,乖顺按他所说,开门,是霍黎卿。
“五妹妹,皇城混入刺客了,你没事吧?”
沈文舒摇头,看了他一眼,外间一队侍卫,正阖宫搜查,而他们口中的刺客,此刻长剑抵在沈五后腰,正藏在门口。
“黎哥儿,这么大的雨,要伞吗?”
霍黎卿有一瞬迟疑,他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五妹妹都晓得关心他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呲着牙嘿嘿笑了,“夜黑雨大,妹妹早些歇息,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霍小公爷得了佳人一句关心,心情大好,又嘱咐了几句,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沈文舒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侍卫越走越远,霍黎卿仗着与她相熟,都不肯进来搜一下吗?
身后黑衣人松了口气,刀柄戳着她的腰,冷声道:“去,拿点儿止血的药。”
这里只有一个弱女子,黑衣人肆无忌惮,提着沈文舒走上台阶,一间间宫室搜索起来。
“药都在二楼,请随我来。”
被胁迫的女子像是认清现实,很快冷静下来,甚至主动带他去了药房,是个识时务的。
潜入朝阳宫的,是两个人,除了拿剑指着她的,还有一个身负重伤。
沈文舒冷眼看着黑衣人胸口深色加重,他在不断流血,还在强撑,想到此处,她将药粉呈上去,拿出香炉,轻声道:“需要燃香吗?血腥气会散出去。”
男人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祭祀之地,面前的宫女,是个贪生怕死的,竟开始讨好起他们了。他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盒香膏:“你们上京有什么好香,用这个!”
手中的致幻百香散被放置一旁,沈文舒的计划落败,捡起男人扔来的香料,这语气,像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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