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外飞仙之翠娘5

回去的路上，小七和林子兮一边啃着烤地瓜，一边和董永傅元宝闹着，小七说起自己今天干的得意的事情--帮助赛金和上官浩淇约会，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正在和地瓜说笑的傅元宝，“臭元宝～你！不准去打扰他们，知道么？”小七对傅元宝的情感印象还停留在他对赛金的觊觎上。

        站在董永旁边的傅元宝甩了甩书包，撇了林子兮一眼，哼了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本少爷天生丽质，才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情呢！”

        小七八卦地看着傅元宝，“你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吧～？难道……是因为你已经有了新目标了？”董永也一脸紧张地看着傅元宝。

        傅元宝停下书包的甩圈，搓了搓书包的袋子，刚想来一番表白小七的甜言蜜语，看着在旁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的林子兮，却不知怎么了，怎么也说不出“喜欢小七”的话来了，只好瞪了小七一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本少爷家里的钱多得都能铺满十条街了，还怕找不到漂亮的妞？！”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不过他自我治愈的能力还挺强的，没一会儿就恢复过来了。看着前面林子兮和小七欢快地吃着东西，身边地瓜一脸痴汉状地看着小七，又想着帅哥和赛金成了一对，却莫名松了一口气，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一句话：还好不是她……随即心里一惊，他有些惊慌地想，还好不是她？

        他松了搭在董永肩上的手，沉思，他向来没心没肺爱玩闹，得知赛金和上官浩淇在一起以后，他恼怒的是赛金有主了，还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自己就没办法潇洒地夸赞这个美人了，也没法在同学们面前表示自己对美女的“研究”。而这几天看到小七和董永相处的样子，知道了小七心里对董永很依赖，甚至他们以前就认识，有了许多故事，他也没有什么想法，当时说要追求小七，也只是好玩。

        可是今天看到林子兮和上官浩淇交谈，他却有些烦闷，为什么？

        他自诩潇洒风流，自然知道，他，傅元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如今大概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似乎也有迹可循……

        那一日火场危急时刻，她毅然进入火场，对他回眸一笑，给了他震撼；她火场救人归来，软倒在他的怀里，让他为她焦急；她平淡地说出失忆的事，让他疼惜；她课上侃侃而谈，让他侧目；买花时粲然一笑，让他神往……

        不过几天的时间，却像是和她经历了许多……

        傅元宝眯了眯眼睛。

        “元宝？你怎么了？快走呀！”忽然发现傅元宝掉队的林子兮回过头来，看他有些呆呆地，不禁感到好笑，回去拖了他往前走。傅元宝愣愣地看着林子兮拉着他的手，一脸傻笑。

        街上熙熙攘攘，年少轻狂的少年少女们会意地笑起来。

        林子兮在学校的生活渐渐地走向了正轨。

        可是有一天，劳夫子把小七叫走了，随后就见劳夫子疯了一样地想要回到青春，留住时间不成又想着要忘记和二仙女的往事，好一顿折腾。

        原来为了让劳夫子放下，小七说劳夫子他与自己的二姐姐一个已经白发苍苍一个仍然花容月貌，不再相配，劳夫子一时懑懑不平，困扰于心，不能自拔。

        劳夫子一顿折腾之下，请了假不上课了。校长来代课时，见他们三个和小七都溜出了学堂，林子兮也默默地赶在了校长发现之前跟上了。他们一起去了劳夫子的书房，见到了他摊在桌上的书里记载的资料，猜到劳夫子应该会去湖边。

        于是几人又赶紧赶去湖边。

        “夫子！”“夫子～～！”

        “夫子～！”

        小七和林子兮他们站在湖边四处寻找，忽然听到一阵“哗……唰啦啦～”的破水声从旁边传来，转过头发现那破水而出的正是劳夫子！“呼～呼……好爽啊……”

        “夫子？！”“快……快把夫子扶起来！”

        劳夫子站在湖里，“别过来～！”

        “夫子！你没事吧？”

        “我？我有什么事？啊？”劳夫子一边询问一边向岸边靠齐。

        让董永和元宝浩淇赶紧扶着劳夫子上了岸，小七走到劳夫子身边一脸内疚地道歉，“夫子，小七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小七只是希望你可以忘掉二姐姐，希望你死心，小七不希望你痛苦……”

        劳夫子心里一阵温热，笑呵呵地说：“我啊～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老头～～！”

        小七只当他还在怪自己或者还在伤心只是不承认，“对不起啊夫子……”

        劳夫子用一种且无奈且豁然的语气说道：“你没错，是我，不承认自己老，勉强自己装年轻。越装啊，就越不承认自己老，而且是心灵枯竭！现在想想，对啊～我是老了……可心不老啊！那不就行了？”

        小七似懂非懂，“可是……二姐姐……”

        劳夫子喟叹一声，“痛啊！”

        小七有些着急，“那怎么办啊？”

        劳夫子看着坐在一边看着他的林子兮四人，慢慢地踱步走过来，“越要忘掉，就越是想，越是想啊，就越痛苦。刚刚在水里头最痛苦的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我痛，因为我在，爱得越深，痛的越痛，只要真真正正爱过，就是幸福。”

        劳夫子走到元宝和林子兮身边，一笑，“痛苦，是幸福的一个转化。算是一种代名词吧！记忆呢～就是幸福和痛苦衍生出来的一种东西，所以，也是我们存在的证据！绝不要放弃记忆，这正如我们不要放弃生命一样！”

        林子兮听着劳夫子的话，沉思着，记忆，是我们存在的证据么？那么……

        “要是记忆真的丢了的话呢？怎么办？”

        小七、董永、浩淇和元宝都是知道林子兮丢失了记忆的人，此时，听林子兮这样问，觉得林子兮一定是表面坚强，内心茫然，不由担心地望着林子兮。

        小七抓着林子兮的手，轻轻地握了握，看向劳夫子，“是啊夫子，怎么办呢？”林子兮知道他们都误会了，也不解释，继续认真地看着劳夫子。

        劳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子兮看了会儿，又看了看围在她身边的其他几个学生，一笑，“正如我刚刚所说的。记忆，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据，所以记忆，也藏在我们存在过的地方。它只是藏起来了，丢了的话，去找找吧！那……也是一段生命呢！”

        林子兮低喃道，“那要是……连存在过的地方也不见了呢？找不到呢？或者？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呢？”

        虽然她说的声音很低，但此时大家都安静地听着，她略有些低落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身边几个人的耳中。

        “谁说存在过的地方一定是某一个场所呢？这个地方可以是相似的一个场景，可以是相似的一个行为，可以是任何同理的动作，可以是一件物体，甚至可以是一阵风、一阵花香、一种感觉……这些，可以存在于任何世界里。就算你们在不同的空间，你们也可以有同一种存在，你……明白吗？你们……明白么？”

        林子兮似懂非懂地看着劳夫子，小七他们也有些茫然。

        “算了算了算了～”见状，劳夫子笑叹着，“唉呀！按你们现在的程度和水平啊，根本就不会明白的，算了，回家吧，哈！”

        几人起身，一向跳脱的元宝担心林子兮的心情，殷勤地扶着林子兮起身，嘟囔道，“夫子……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被林子兮一捏，顿时不敢说话，拉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浩淇起来，和劳夫子点了点头走到前面。

        走在前面的林子兮因为修炼耳聪目明地，听到后面劳夫子喊住了小七，对她低声说了一句话，“我差点被你骗了，不过，你瞒不住我的！嗯哼……”然后拍了拍地瓜，背着手走到了林子兮他们前面。

        林子兮心里一叹，劳夫子是个睿智的人，他可能是猜到小七的身份了吧，唉，只是感叹以后董永的结局不知是什么，他以后会不会也会有这种痛苦和幸福衍生出来的记忆啊，他能不能也想开啊。

        ……

        第二日，劳夫子拉着同学们雄辩了一番，一堂课酣畅淋漓，结束后大家都受益匪浅。林子兮和小七放学走在街上时，不由地和元宝、地瓜感叹着夫子的厉害，竟然能这么快地满血复活，在课堂上天南地北地雄辩滔滔。地瓜说起劳夫子这是常态，其实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是因为见到了心上人的妹妹，所以有些激动。

        小七为劳夫子和她的二姐姐难过，林子兮看着小七苦闷的样子，想到以前的天条，心里也有些无奈。天上讲求神仙各归其位，天下人间才能安定，所以神仙其实被许多规矩框死了，失去了很多自由。

        其实玉帝和王母未必不觉得天条有些疏漏与陈旧，可是修改天条绝非易事，况且五十年前又出了二仙女那件事，他们身为掌权人，要平衡各方，不会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在徇私，是因为女儿才劳师动众修改天条的，所以这时候对他们肯定是比较严的，也不太可能考虑。

        林子兮想着想着，步子就慢了下来，忽然，她好像撞到了一个硬物……

        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傅元宝，林子兮看着自己此时近乎投怀送抱的姿势，退出来，有些愣，脑海中浮现劳夫子说的。

        “谁说存在过的地方一定是某一个场所呢？这个地方可以是相似的一个场景，可以是相似的一个行为，可以是任何同理的动作，可以是一件物体，甚至可以是一阵风、一阵花香、一种感觉……这些，可以存在于任何世界里。就算你们在不同的空间，你们也可以有同一种存在……”

        这个动作，这句话，似乎很熟悉，内心却莫名地冒出一句话：不是他……

        傅元宝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发呆的样子，伸出手把她扶正，“你在想什么啊？都掉队啦！”

        林子兮不知怎么回答，正无奈间，街上忽然就是一阵闹腾，“就是这个人啊……”“是他啊……”“这个人是……”“怎么会……”“要……”“应该……”

        “前面这是怎么了？”傅元宝疑惑着，旋即拉着林子兮往前面董永和小七的方向走去，林子兮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上前了解情况。

        原来是临安一霸被衙内押着游街。周遭的人骂临安一霸是“绑架小孩的恶匪”，还朝他丢菜叶子，临安一霸却像听不见似的，满不在乎地……应该是一脸麻木地抓着他们丢过来的菜叶子啃着。

        几个人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们正要上前，却看到一个穿着便服带着几个护卫的人拨开人群，宣布要审理此案，择日开庭，原来是巡抚到此暗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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