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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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凌。
西凌人虽然对外十分剽悍好战,对内却并非如此。西凌人本身是十分热情开放的,热衷于各种各样的节日和舞蹈,平日里,大小部落,及至王都,都热闹得花团锦簇。
如今却不同。
已经数月过去了,往日里张的灯、结的彩,却已经落了灰。有些被张罗着撤了,更多的别说换,连撤都不敢撤,原本是多精彩纷呈的热闹,如今就有多冷清肃穆。
王庭之变持续了数月,仍未落定。
自伊勒德死后,头一个死的是二王子,而后五王子威望弥高。五王子与四王子是一母所出,母家声威显赫,只恨从小伊勒德偏心,叫他事事被四王子压过一头,至今日王位势在必得,便按捺不住,派遣心腹暗杀四王子。谁知事情败露,众王子人人自危,此人亦成众矢之的,步了四王子后尘。
五王子失势前,曾到神庙,央求大巫祝乌蒙给他指一条生路。乌蒙却一言不发,直待两杯茶水凉透,才道了句:“请五王子恕罪。”
以此为号,暗处忽然涌出许多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乌蒙毫不意外,对着咒骂不休的五王子,行礼告退——当夜,五王子头颅已在六王子桌上。六王子正是助他逃至神庙之人,倒不算什么狠角色,收到这份头颅,竟吓傻了,从此见了人就喊“爹爹”。素来敦厚不争的大王子于心不忍,将他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余下的三王子和七王子各自争斗,七王子虽有神庙效忠,也赢得不易,左膀右臂已去十之八九。不出三日,王位竟被大王子横刀夺去——这位大王子的“敦厚不争”竟是个蒙人的幌子!
而大王子登位称王以来,仍不太平,频频遇刺。至冬月十二日,大王子忍伤祭祀,又有刺客奔袭而至,时极危急,再无生天。一直被他带在身边的六王子直叫着“爹爹”舍身扑救,刺客伏诛,众人高悬的心尚未放稳,六王子竟从怀内掏出一把长匕,向长兄心口刺去,血溅三尺!
大王子倒地,六王子怔了半晌,终于在一片骇然死寂里狂笑起来。不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笑问:“六儿,你在笑什么?”
六王子一顿,被死尸绊倒在地,惊恐地仰视望来人。
来人拈弓搭箭对准了他……正是刚刚在他面前倒下的大哥!
“一个替身而已,六儿,你既然敢在大哥面前耍这些小心机,连大哥一直防着你也浑然不觉么?”
六王子大叫一声,仓皇逃窜,为时已晚。大王子连发三箭,射中他咽喉、心口、小腹三处要害,干脆利落。
王族的血流下高高的祭坛,原也是鲜红的。
至此,伊勒德七子,只余一位。大王子志得意满,登上高台,宣告一番,文采藻饰,均有超常之处。正暗自得意、豪情壮志,忽一人上前,不卑不亢道:“我有几个问题,请诸位暂为一听,请新王解惑。”
大王子定睛一看,见是大巫祝,见他身份贵重、又给足了自己面子,方矜持道:“大巫祝请讲,必知无不言。”
乌蒙点了点头,不远不近地站好。
“去年,伊勒德王染疾。数月前,伊勒德王逝于神庙,随身衣袋内竟还剩少量丸药。此物不吉,我神庙中人将药丸与伊勒德王各自埋葬。谁知埋下药丸处,青草枯死,虫蚁不生。我将药丸掘出细验,果真有毒。诸王子死后,我皆叫人留意,均与此物无关。请问新王,该当何解?”
他越说这话,大王子的表情就越难看,直至最后,大声道:“满口胡言!”
乌蒙坦荡荡地看着他,声音依然和缓:“回禀新王,我所言字字非虚。”
那大王子,筹谋多年,原不是没有心机之人。只奈何方才太过自满,骤然被人揭破最为隐蔽、最不敢令人得知之事,一时竟乱了方寸。
而伊勒德虽然性子不讨喜,却的确有手腕、有为西凌的野心,颇得人拥护。乌蒙当众一点破,各部贵族顿时窃窃低语起来,听得那大王子心虚不已,忍不住连声喝道:“住口……住口!”
乌蒙道:“伊勒德王德高望重,此事不能善罢甘休。我这里亦有人证,请新王当着我们的面,查明真相。”
大王子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乌蒙叫人提了证人上前,却正是大王子帐下的奴仆。乌蒙三言两语,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又出示了证物。大王子虽有种种说辞,终究苍白,乌蒙只顾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王子与诸贵族当即起了冲突,到底伊勒德王更得人心,大王子寡不敌众,激斗中被扔下高台,当即摔死。
场面这才为之一寂。
半晌,一片呆若木鸡之中,终于有人问道:“……何人继位?”
这一语又掀起惊涛骇浪,各部之间争吵不休,每个提出的人选皆被否决,至太阳落了山也无定论。
终于,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大巫祝。
草原之人,向来将大巫祝视为“神使”,大巫祝的话是极有分量的。乌蒙被问及,苦思许久,终于展眉,笑道:“我倒真有个人选,只是不知,各位能不能同意。”
-
纵是乌蒙,也不能一锤定音。至今日,腊月十九,西凌王位才终于被人拂开尘埃,坐稳了。
——稳坐王位的,是个女人。
如今神庙中只有二人,说话不必忌讳,乌蒙敲了敲桌子,道:“坐没坐相!”
“今天累极了,”萨仁求道,“且让我歪一会儿吧。”
乌蒙沉着脸看她。萨仁倒好,闭上眼睛,拖长声音道:“看不见——”
乌蒙顿了顿,又心软了。
他着手照顾萨仁的时候,萨仁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也只是个少年。这么多年,与其说他们是师徒、友人、兄妹,不如说他们是有实无名的父女。
狠不下心的。
他点了点萨仁的额头,叹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尾巴都处理干净了吗?”
萨仁趴在桌上掰手指:“当然——撺掇五王子杀四王子的下人、五王子向六王子投诚的信、七王子奸污堂兄弟的丑闻、提醒大王子遇刺的线索、加重了份量的丸药……你看,没了吧?”
原来是她一直在暗处,推波助澜。
“嗯,是没了。”乌蒙也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不过为了王位,直接杀光他们,不像是你能想得出来的法子。”
萨仁如实相告:“我离开辰国王宫,在路上打听了些消息。这一手段,是跟新任的燕王学的,狠是太狠了点……但是反正,也不及伊勒德,为了不让四王子继位,就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乌蒙笑了一声,并无不快:“出去一趟,翅膀倒硬了许多。我看,你还是常出去的好。”
萨仁叹道:“出去也不安生,也是几次差点没命。”
她歇了一会儿,继续答道:“说到以后,当然是履行和辰王的承诺——”
“——不行。”
萨仁好像一只忽然被抢了饭碗的猫,瞪大眼睛,缓缓坐直了。
她在外头的所见所闻,多与乌蒙说过。当时,乌蒙还只是不置可否罢了,怎么这时候……
她不免有些疑惑。
乌蒙点了点桌子:“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说辰国与我们交恶数百年,结盟难以长久……那群中原人,各自兵力都逼到了极致,正彼此僵持,短期内,给不了我们什么好处。我们如今又元气大伤,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蹚浑水。”
萨仁道:“以战养战,怎能算是长久之计?”
乌蒙道:“为今之计,只有以战养战——你是第一个登上王位的女人,尚无功业,若不如此,一旦国内吃紧,必有□□。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就会第一个死。”
萨仁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乌蒙却好像早有预料:“不错,为了践行诺言,可以不惜己身。但是如今那些贵族的身家利益都绑在你身上,你与辰王的盟约,是你想践行就践行得了的吗?”
萨仁沉默良久,肃然道:“总得试上一试!”
乌蒙摇头不语,起身倒了一碗奶,在火上略热了一热,放在萨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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