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达忍了又忍终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会议室里一瞬间陷入了静默，继而又传来小声的讨论。

        “弗里德小姐，我想这件事不是我和你讨论，你应该让你的上司来和我说。”

        “no，这是我的观点我的想法，我想部长先生会鼓励我们积极做自己对吗？我不能接受对他们的处理。”

        “我们明确要求过，这次麻瓜世界发生战争，所有巫师不允许插手，可他们却帮助了麻瓜。”

        “他们只是帮助了战争的无辜者，况且没有人发现他们是巫师，他们根本就没有用魔杖，他们是作为一个人类在以正义帮助无辜受害的同伴，而你，却要把他们抓起来判刑？！总宣扬着英国魔法部写的法律要比美国什么的先进地多，我没看出来先进在哪里。难不成先进在让和麻瓜做朋友的巫师吃牢饭？”

        “你是怎么确认他们没有发现的？麻瓜不是我们的同伴，希望你可以清楚。如果你对我的决策有什么意见，你大可以选择离开魔法部。”

        艾达生气地发起颤来，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再说点什么时，却被人打断了。

        “部长，您可能不太了解，弗里德小姐进入魔法部两年多以来，她绝对是我们部门的佼佼者。”她的上司慢条斯理地插话。

        “不是还有维拉吗？即使弗里德的魔咒再强，她也比不过维拉的脑子的。我们不缺一个战斗机器。”部长神色严肃地回道。

        维拉脸色僵了僵。

        她没有开口。

        忒修斯看了看和自已一向不太对盘的未来弟妹，手轻轻点着桌子，开口劝到，“算了吧部长，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吧。”

        莉塔看了几眼维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和他置什么气？他是魔法部部长，你和他顶嘴以后是不想过了？除了那两个司长你看谁敢开口？一个老古董罢了。抓那些巫师的时候偷偷放走他不会知道的，他说是说平时一点都不管的。你做事是一点不用脑子。”

        维拉和艾达在蛋糕店里坐着。

        “别骂我了……可我真的接受不了他那么说，语气简直像一个毒妇…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魔法部是这个样子呢？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待在魔法部。”

        艾达对于会议室里一群帮腔部长的人感到一阵厌恶——即使前一天她还碰见他们在茶水间骂部长。会议上各个小团体暗暗地显现，艾达在说话之前就冷眼观察着他们。

        这种小团体站队的感觉把她恶心得想吐。

        还有……维拉的避而不谈。

        事实上她很理解维拉的选择，她毕竟还要在魔法部工作，帮她说话的话或许就得和她一起滚蛋了。但她情感上接受不了。

        “那个地方都会有小团体和媚上欺下的恶心人的，这不是你的错。并且不论规定是否合理，立下了大家就应该遵守，不然应该怎么管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适合魔法部。”

        “fuckit！gotohell！我回去就给那个老东西交辞呈。”

        “……想好辞职后去哪儿了吗？”

        “管他的，反正我有钱，混吃等死就完了。去烫个头。”

        艾达想烫头很久了，但是因为一工作就要扎起来——魔法部要求的短发或扎起，她一直就懒得去捣腾头发。

        艾达闲闲的在英国渡过了一个月。

        然后被妈妈踹出家门。

        维拉有工作要忙，莉塔不仅要工作还要陪男朋友，贝芙丽开了一家烘培坊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埃莉诺自从结婚后再也联系不上，至于妮可拉。

        艾达无语地看着和男友亲亲热热的妮可拉。

        她们相约去烫头，然后妮可拉特别高兴得对她说有两件好事。

        一个是她的书店终于开张了——攒钱的过程漫长又痛苦，一个是她的男朋友到了魁地奇退休的年龄啦。

        “你就这么开心男友失业？”艾达第一次知道她和男友年龄差还算挺大的，不过这没关系，巫师寿命总是很长。

        “不应该高兴吗？这样他就可以陪我在书店里啦，两个人一起工作。我会高兴疯吧。并且昨天他同意和我一起在书店了。”

        “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不会两看两相厌吗？”

        妮可拉转过头怜悯得看着艾达，她轻轻捂嘴，嘲讽意十足地做作地“opps”了一声。

        “毕竟你又没有过和男友天天在一起的经历，我理解我理解。”

        …………

        拳头硬了。

        “说真的，你不去找你家那位吗？”

        “找他干嘛，他在考察唉？”

        “那就跟他考察啊？什么狗屁保密协议，你连部长都敢骂不会还怕这个吧？”

        “但是纽特有保密协议，会被调查的。”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总是分开很长时间。

        “哈，我看那位斯卡曼德先生不像是在乎魔法部的人。说真的，我觉得你俩可以一起跟魔法部saybye，他在动物所挂个名就行，不领工资那种。你看吧，动物所所长那个老女人肯定不会放他走，不过她铁定愿意他只挂名——这样她还能吞一份功劳。反正那位又不在乎这个。”

        “那倒也是……再说吧，我先问问他。”

        “不过我听说神奇动物学家有各种各样挣外快的方式，你家那位应该不缺钱吧？”

        “啊……”艾达回想了一下嗅嗅金灿灿的窝和金闪闪的宝石们，“我觉得是。”

        失策了。

        艾达没想到自己晕船这么严重。

        她拿着袋子狂吐。

        干呕让她难受地眼泪都出来了。

        她缓了缓，喷了点香水，走到船舱外掏出一份地图。

        她得看看和纽特约定的那个车站到底在哪里。

        但她刚刚拎着箱子下船就看见了他。

        人还算多，却一眼就能发现他。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去看她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抿着，“所以来接你。”

        艾达穿着高跟的单靴小跑过去，随手将行李箱放在地上，她展开手臂回应男友提前准备好的抱抱。

        环着纽特的腰，她委屈巴巴地撒起娇“我晕船，好难受哦，我吐得肚子都瘪了。这里还好热。”

        “那我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去找个地方消暑。”他闭上眼睛，温柔地抱着他的小姑娘，用下巴去蹭她柔软的头发。

        两个人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

        “它们还好吗？”艾达松开胳膊，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好得很，多了几个新成员，”纽特用方帕按了按她的眼角，“妆要花了，小哭包。”

        艾达有些气恼地轻轻拍了他一下，“我没有很爱哭啦！一会给我介绍一下吧？”

        “好，听你的，”他牵住她的手，拎起地上的箱子，“不过，我们得先找一家好吃又凉快的餐馆。”

        “你说我如果跟你旅行坐船的话能不能到你的行李箱里？”然后快乐逃票。

        “随你开心。”

        “我的头发好看吗？”

        “好看。”

        “你好敷衍哦。”

        “非常好看，比任何一个动物的毛都好看。”

        “你好过分！亲我一下就放过你。”

        海上的轮船沉默地注视着两个人渐渐走远，走向更远处的金色沙漠。

        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

        纽特学会了用鸟蛇的蛋壳粉保养头发，所以艾达烫的卷发总是弹性又富有光泽，常常被考察队的女孩们羡慕。

        艾达向纽特讨要了一些火蛇蛋、鸟蛇蛋壳、莫特拉鼠的触角，她又买了一些百里香酊剂、芸香粉、海葱头，然后一大堆材料制作成了小小两瓶福灵剂。事实证明她魔药真的学得不错。

        她装入了施加了坚固咒的小泪滴瓶里，瓶子一侧加了别针。她将小瓶子别在两个人的口袋里，坚信佩戴也能带来好运。

        纽特只是笑着纵容她胡乱搞着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在一个小镇里发现了一只蜷翼魔，按道理讲，它要上交到动物所被研究，解剖什么的。

        不过艾达和纽特当时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噤声，悄悄把小家伙藏了起来。

        交给动物所那帮蠢蛋还不如给纽特好好养着呢。

        他会研究出更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狼狈为奸地偷偷饲养着凶乎乎的蜷翼魔。

        我也不想总是去贴凶乎乎的，可它会挂在手腕上唉？

        某一天艾达闲来无事用守护神去工作室联系纽特。

        然后纽特就看见一只长得蠢萌的哈士奇在他的工作室横冲直撞。

        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纽特暗暗地想。

        精力充沛、天资聪颖又不趾高气昂。

        就是平时聪明点就更好了。

        两个人发现了一些如尼纹蛇蛋，在无良商人的手里。

        看着那条可怜的如尼纹蛇从嘴巴里产出最后一个蛋后抽搐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

        气得艾达抽出魔杖向那个商人身边放出了精细得恰到好处的强力魔咒。

        那个商人狼狈地颤抖着不敢动作，生怕这个姑奶奶手一偏直接收了他的小命。

        纽特一反常态地没有劝她住手。

        两个人把那个商人手里的产品全都分给了当地人，把可怜的小动物们带回去好好治伤。

        莉塔和忒修斯不知道为什么吵了一架，她申请去中东考察一年，正好碰上了艾达他们。

        艾达和莉塔在一起睡了好几晚，两个女孩说了很多话。

        吐槽男友的、关于衣服和头发的、关于学校里开心的事情的、关于和男友的心动时刻的。

        关于痛苦回忆的。

        艾达温柔地抚慰着怀里哭泣的女孩。

        那不是你的错，不要被懊悔拴在过往，莉塔。

        她想起了莉塔曾经和她说，“对待纽特就像是弟弟一样”的古怪表情。

        想来是少女压抑的懊悔与痛苦。

        莉塔就像是一个高亮电灯泡。

        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考察。

        但是艾达和莉塔睡在一起、说一些悄悄话。

        感觉她们才是情侣一样。

        纽特想起维拉警告的表情，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所以他的潜在危险们一直在他身边。

        难道他还要提防女孩子把艾达拐走吗？

        提防自己的嫂子？

        这太怪了。

        三个人鼓捣了半个月搞了一种标记药水。

        行李箱的小家伙们需要按时服用一些药水。

        没什么副作用，有些小家伙还很喜欢喝。

        他们搞了一份名单去规律得统计一些小动物的情况。

        这样照顾起来方便多了。

        再也不担心它们乱跑不吃饭了。

        艾达和莉塔去看电影了。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兴奋地说着里面的男演员。

        “亲爱的，他吸烟的那段该死的性感！”莉塔喝着水对艾达说。

        “我也这么觉得！”然后瞥见了纽特有些委屈的目光。

        “不过在我心里还是纽特最帅，现实谁喜欢抽烟的男人呢？”艾达抱住纽特，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反正纽特就是最适合做我丈夫的人。”

        艾达没有看到纽特有些得意和挑衅地微微瞥了莉塔一眼。

        只听到了莉塔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好啊，你们这对小情侣，给我速速结婚。”

        “可他哥哥还没结婚，所以为了我们的幸福，莉塔你得加油鸭！”艾达扭着头可可爱爱地对她说。

        气得莉塔摔门就走。

        艾达和当地人学会了变魔术，虽然在人家眼里玩得稀烂。

        但她还是学会了一些纸牌和玫瑰花的手法。

        只要佐以小小的魔法。

        然后教她的人发现她的突飞猛进，觉得她天资聪颖，天生适合当个魔术师。

        “yeah，iamnaturallygoodatmagic（魔术/魔法）”她俏皮地冲闷笑的纽特眨眨眼。

        嗅嗅某一天突然在沙子里挖出了一堆金币，把它的小窝填的满满当当。

        后来它天天去哪里找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它伤心难过了好久。

        然后有一天哪里又有了金币。

        它高兴地把金币放到艾达和纽特面前，和他们分享这份快乐。

        却从未想过这次的金币就是艾达和纽特为它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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