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开棺验尸

吴忌道：“禀大王，位置是可以测算出来的。偏差不会超过二里地。”

        “不错，不错。”

        “不过，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秦国的蝼蛄大军到达我们国境的具体时间。”

        赵王一摆手：“这个好办！你去找宁大将军，把位置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今天下午就着他派精兵在方圆十里地内，层层包围，捕鸟蛛也原地待命，一旦秦国大蝼蛄露头，立刻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是。”

        接着，吴忌将魏国刺客行刺邱天渊的消息向赵王讲了。

        “要是普通的民间斗殴，不管他是哪国的子民，那都好办。可是这次这个魏国刺客下手的竟然是我国重犯，这情形有点不对吧？”果然，听了吴忌的汇报，赵王显得很重视。

        这正是吴忌想要的效果，只要赵王对邱天渊的案子产生怀疑，并郑重对待，那么吴忌才有机会提开馆验尸的事。

        吴忌道：“我已派人将那名魏国刺客的尸体运到了邦交处，由帮交处负责人和魏国使者先行交涉，若是能马上确认对方的身份，最好不过。”

        赵王点头表示满意：“很好。我会亲自致信给魏王，协助你的调查。”

        吴忌称谢，略犹豫了片刻，道：“太子遇害一案非同小可。微臣这几人仔细研究了卷宗，又亲自提审了邱天渊，认为事有可疑。”

        “哦？快说说。”

        “第一，邱天渊在他的宅邸里曾看到过一只大虫子，卷宗上却没有提到。”

        “大虫子？”赵王瞪了眼睛。

        “一种和蛐蛐长相差不多的虫子。”

        “真有此事？我怎么从没有听刑部侍郎提过？卷宗里为什么也没有记载？”赵王本也是聪慧之人，已经联想到了些什么重要内容。他知道吴忌这么说，必有深意。如今，他对吴忌的工作能力已经相当认可。

        吴忌道：“这也不怪刑部。他们认为那是邱天渊服用逍遥丸后产生的幻觉，所以才没有记录下来。”

        “哼，自作主张！”赵王大为不满，向下人叫道，“召牛充之来!”

        赵王让吴忌去大殿说话。

        不多时，牛从之快步进殿，向大王伏拜行礼。

        赵王骂道：“太子一案的卷宗，你可有如实记录？”

        牛充之一愣，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吴忌，很快明白了事怎么回事。

        一定是邱天渊胡言乱语说什么虫子的事，吴忌听说了，又汇报给了赵王。这个吴忌啊，真是会无中生事。

        牛充之忙道：“回禀大王，那是邱天渊服用了逍遥丸以后，产生的幻觉！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嗯……”赵王问吴忌，“你怎么认为？”

        “敢问牛侍郎，邱天渊向你所形容的虫子的样子是怎样的？”吴忌问。

        牛充之露出回忆的表情，道：“他说……那只虫子有点像蛐蛐，有大象的个头那么大，有六条腿，前腿像两个铲子……”

        吴忌道：“不错，他也是向我这样说的。”随即面向赵王，“大王，邱天渊曾把他看到的这个大虫子画了出来，我把图画带来了。请大王过目。”

        吴忌随即把图画呈上。内官接过以后，呈给了赵王。

        赵王展开图画，仔细的看着。

        “这玩意确实有几分像蛐蛐啊。”

        吴忌道：“禀告大王，这个物种便是蝼蛄！”

        蝼蛄！

        这两个一出口，赵王十分震动，双目圆睁望着吴忌。

        “秦国用来的挖隧道的，就是这种蝼蛄？”

        “不错，他们用来挖隧道的，就是这种蝼蛄。和邱天渊形容的一模一样。”

        牛充之听吴忌说的煞有其事，顿时也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莫非秦国已经提前把地道挖过来了？所以咱们赵国才出现了蝼蛄？”

        吴忌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的挖掘速度不会那么快。”

        “那这只大蝼蛄是哪里来的？”

        “目前还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就是邱天渊说他看到虫子的说法不是幻觉。试想，如果一个人产生了幻觉，也不可能把完全没有见过的物种描绘的那么栩栩如生，分毫不差啊。”

        赵王不自禁点了点头。

        刑部侍郎牛充之有点恼火，不以为然的摇头。

        “即便……即便邱天渊看到了虫子，那也不能否认他杀害了太子啊。”

        吴忌面色很平静，借机说道：

        “大王，我认为此事有必要重新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牛充之马上反对：“大胆吴忌，你这是欺天之罪啊！这怎么行？太子的英灵，如何能再去打扰？”

        只见赵王脸上也有了愠色。

        “吴都尉，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辞！”

        吴忌察言观色，这件事就暂时不提了，心里已经起了偷偷挖开坟墓的打算。

        赵王见吴忌不吭声了，心想是不是刚才话说的重了，口气不好啊。现在国难当头，可是要大力倚重这位人才的，便又补充道：“吴都尉，邱天渊这起命案自你接手以来，的确有了质的飞跃。你的提议本王先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得慎重啊，从来呢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牛充之听着赵王对吴忌说话的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大王平日里对臣子讲话，哪一次不是居高临下、疾言厉色的，偏偏对这个一文不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吴忌，总是态度和蔼、用词小心，仿佛生怕得罪了这小子似的。

        再想到吴忌这小子一回来，俨然就有要接管他刑部的架势，他这正牌的刑部侍郎似乎逗快成了摆设了，刚刚又被赵王莫名其妙的召开训了一顿，真是岂有此理！

        牛充之越想越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吴忌一眼。他既狠吴忌，又狠赵王，可是却不敢发作出来，只能在心里暗自嘀咕，脸上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赵王咳嗽了一声，担心吴忌继续在开棺验尸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很容易让他下不来台，忙转移重点：

        “吴都尉，听你说，太子一案牵涉了逍遥丸在内？具体情况如何？进展到哪一步了？”

        吴忌还没答话，牛充之抢着禀报：“大王，此事臣已有详细了解……”

        “牛爱卿，你了解的那些都是皮毛！快不用讲了！吴都尉，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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