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千里竹林—叁

竹故诚恳地跪在了地上，后道：“父亲，儿子不孝，生性愚钝，亦无才无能。今得圣诏，不日入宫陪侍太子左右，但念儿子与太子情同手足，免去宫刑。届时，或可离宫重伴父亲身边。外，今边上贼寇动乱频频，圣上得知父亲精通奇门遁甲，特封故王，赐国辅之位。圣上得知父亲您闭关未出，此，让儿子代为接旨，而府邸与封地待父亲进宫后选。儿子无用，父亲渐越年长，儿子亦不能出宫与父亲共享天伦，实乃不孝。自母育，父教养，至今多年，儿子自问直尽孝道，无他过错。今，儿子有一求，即使尽散修为，日夜九雷轰顶，儿子啻乞求父亲能应允。儿子乞求父亲倾囊相救——师妹瑾汐。父亲，儿子心悦师妹已久，但师妹生而金贵且身负重责。儿子自觉无功无过，亦知师妹早已心悦师弟，自此不敢高攀，唯愿护其周全，此，足矣，不敢多求。父亲乃仙者，想来定当知晓那年牡丹山之战意欲何为，亦知此乃最后一次机会，望父亲惜之，且救师妹，玥氏一族，闾阎众人于水火。父亲！莫忘了清玉台中人对我们的所做的一切！您的尊位！您的原配妻子！我的母亲啊！”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清晰地听见他言辞中的严肃认真，字字诛心。

        说罢，重重数拜，行了跪拜大礼。（跪在地上，将左手中间三只手指放于右手的另三只手指上，另外两只手指则反之，双手与肩并齐，后，覆于地上，深深五拜，头不磕于手背上，而是磕于地上，以显诚恳，意深。）

        天色渐晚，竹屋大门淌开，屋内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不见烛光。一个不明显的黑影伫立于屋内。良久，屋中人用他略带疲惫又十分沙哑的声音轻声缓道：“好”

        听见父亲终于答应的声音，竹故心中百感交集，难以言喻。竹岁的声音在他人耳中虽小，但在竹故耳中却如五雷，“震耳欲聋”，久久难除。此时他犹如将千斤重的东西永远地放下，可惜现实并不允许他心中所想

        竹故冉冉起身，作揖，以示最终的告别。

        有种不忘气死他爹的感觉，冷冷地扔下最后一句属于他们父子二人的话：“望父亲如君子之言，驷马难追，莫要再失了您的诺言，伤了他人的心。虽然您早就让我伤透了心了。

        待竹故离开，屋中人也确认了外面“没有其他人”后方才将“水坝”的闸打开，流水汹涌，波涛，顷刻间冲垮了竹岁的泪腺，道道水流滑过他的脸庞，一道道入木三分的泪痕留在他的脸上。旋即，瘫坐在地，有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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