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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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大夫?”杨南雪站在床边,焦急地问。
笠大夫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摇头,“少爷他从小身子骨就不好,上次在京城又受了寒,寒气入头伤了眼睛,恐怕是很难消停了。”
“受寒?相公在京城怎么受寒了?”
自然是交不出柳月偏被皇帝罚进水牢的时候,可这个原因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少爷的马车翻进水潭了,在冷水里泡了许久才得救。”
足足两个月,林宴西被锁在深不见底的黑潭之中,身上所缚的铁链几乎陷入骨头里,比黑暗和冷水更可怕的是孤独,没有人听他说话、也没有人同他说话,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熬下来的。
杨南雪心疼起来,本来就是一副不经事的身子骨,还遭了这许多难。她垂眼看着床上的林宴西,自进了这个屋子,对方就没再说过话,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却什么也不看,雪白的脖颈上横陈着几道红痕,看上去格外显眼,想来是方才在地道里碰伤了。
“大夫,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杨南雪送了对方几步。
再回来,见着林宴西还是刚才的姿势,只是睫毛微微颤了起来,眼角泛着些许的红。
“宋千里。”杨南雪伸手掰过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林宴西偏过头去,并不说话。
不知为什么,杨南雪竟不敢放开他,好像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分崩离析似的。
她合衣躺在他身边,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问:“宋千里,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药了?”
不自觉间,林宴西呼吸一滞,难道她察觉什么?
却听对方又道:“我怎么就就这么中意你。”
是啊,再不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每个人心里或许都有几个要害之处,像是行军打仗时的险隘,杨南雪心里的,不知何时,竟已全部被对方翻越过去。
“你不开心的时候我着急,你受伤的时候我心疼,特别是你现在这个模样我巴不得是我自己瞎了。”杨南雪气得咬嘴唇。
林宴西转头看她,可惜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但他知道,杨南雪就在一拳远的地方,同样注视着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掉进了从未有过的安乐窝,对方的爱意让他陷入牙牙学语的困境,猛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好不自觉地睁大眼睛,似乎在乞求对方先开口教他一句什么。
林宴西比任何时候都更不像他,以前他表面温和,身后尸山血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当下他却有些后悔起来。万一呢,万一有来世呢?上天会不会嫌他罪孽太深,不让他再同杨南雪相见了呢?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温热的物件儿落在他眼皮上。
杨南雪吻了吻他的眼睛,笑着问:“睁这么大,眼睛不会累?”
“你”林宴西声音沙哑。对方细密的吻落在他脸上各处,他突然间不敢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等你眼睛好了,就拿上册子去京城找你那些同窗,我不会再阻拦你了。”她语气一顿,又道:“明日我去找那个孙天笑大夫,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每个人都有自尊心,特别是男人,杨南雪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怀疑刺伤了对方。让他去吧,相信他,就算遇上什么问题,一起承担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这件事,林宴西喉头滚了一下,想要让她别去见上官隐,可这话说不出口,他不愿让对方知道他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但一想到杨南雪要去见别的男人,他就想杀人。上官隐是不是杀了他就好了?杀了他世界就清净了。
瞧着对方脸上茫然的样子,杨南雪愈发觉得他秀色可餐,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没想到这一下子惹火上身,手腕被对方紧紧拧住,巨大的温柔一寸一寸地往上蔓延,转瞬间便星火燎原。
呢呢喃喃间,杨南雪听见对方问。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杨南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明明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没发生天塌下来的事,却随时都害怕她会走似的。
“不管发生什么?”
“除非我死。”
林宴西的手更紧,不确定似的追问:“真的吗?”
“宋千里,你今年几岁?”
“真的吗?”
“真的。”
“真的吗?”
“啊”杨南雪被折腾得变了声调,用力在他背上挠了一爪。
孙天笑,遂州城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传说有一年,吴家的小少爷落水已经闭气,都被家里人套上寿衣装进棺材了,抬出城的半路上遇见了孙天笑,对方大喝一声叫停了送丧队伍,最后硬生生是让他给救回来了。吴小少爷认了孙天笑当义父,如今稳稳当当活到了三十多岁,还生了两个大胖儿子。
在遂州城,有关孙天笑的传说数不胜数,说他不仅能救人还能救各种牲畜,西城巷子里几乎人人都受过他的恩,他早年间心好,给穷人看病分文不取只要一壶酒,遇上更困难的,他甚至连抓药的钱都包办了。
孙家以前也的确出过几个大夫,可孙天笑行医天赋高得不寻常,一说病人还没进门,他就已经将药开好了,实在如有神助。
这就样一个神医,人人都爱戴,甚至张罗着给他立碑建庙。
可惜十年前的一场夜火,将孙府烧得干干净净,整个孙家除了孙天笑以外,无人生还。出来之后,孙天笑就犯了疯病,成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性情暴躁得不像话,任何人上门都被他砸出去。
但城中人有个什么难以医治的疑难杂症,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他,逢上他疯症轻的时候,或许能得到一二医治。
是以,孙家的断壁残垣外总是热闹的,人们排着队碰运气,十年来人们陆续带来的一砖一瓦,几乎帮孙家建起一道新墙来。
杨南雪到的时候,排队的人正在散去,个个面上无不失落。
“回吧回吧!今天不行!”有人在前边儿张罗。
“怎么了?疯着呢?”
“疯得厉害呢,见人就打,见物件儿就摔,明日再来碰碰运气吧。”
“那怎么能行呢?我家老娘的病都耽搁了大半个月了,再不治恐怕是不行了。”后头的瘦高个儿背上背着个老太太,哭丧个脸。
见他不听劝,前人手一挥,不管了,“你愿意进就进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瘦高个儿衣衫褴褛,大概实在是没钱给娘亲看病,只见他一咬牙,往大门里冲。但只一会儿,他便鼻青脸肿地从里头出来了,显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等等。”杨南雪出声叫住他,“我是宋家的娘子,我府上有个姓笠的大夫,医法还不错,你带娘亲到我府上去,报我的名讳,他会为你娘治病。”
瘦高个儿看着眼前天仙一样的小娘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走近几步确认,又怕靠得太近折煞了。
“宋家娘子?”
杨南雪点点头,“宋千里的妻子。”
瘦高个儿连忙作揖,“多谢宋娘子,多谢多谢”他说着说着竟抹起眼泪来。
杨南雪交待小柿子为他带路,转身的时候,她偷偷塞了两个锭子在老太太怀里。
人都散尽了,却见杨南雪还往里走。
“宋家娘子,里头可去不得呀。孙大夫他今日犯病犯得厉害,小心伤着你!”知道她是个好心的小娘子,旁边卖糕饼的婆婆开口劝。
“不妨事。”杨南雪摇摇头,迈腿进门。
大概是有病人为感恩帮着打理,本该是一片废墟的孙府,里面却并不脏,除了砌出一条行人的小径,前院两侧也被清扫出来,种了些藿香芍药,此刻正打着花苞,摆足了招蜂引蝶的架势。
原先的前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茅草搭的小棚,几只炉子在门口咕噜咕噜冒着白气儿,药味儿浓重。一头大黄狗被拴在门外,看家护院显然非它本愿,此刻趴在地上呼声震天地打盹儿。
遂州有俗,每个医者门口都会植一棵杏树,痊愈之后,病人会亲手用红绳做一个平安结,挂在这棵树上,既是祈福,也是感念大夫的恩情。若是那些世代行医的,门口的树不仅又老又高,上头的红绳几乎要将树枝压折了。
而孙天笑门口这棵,只剩下一根树桩,红绳散落一地,大概是被他发疯砍掉了。
“孙大夫”杨南雪低声唤了一句,可还没走近,一个药罐子就朝她砸过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滚出去!”里面的人声音狂躁。
杨南雪绕开碎瓷片,脚步没停,拍拍手臂上挂的食盒,轻言细语道:“孙大夫,您还没用过晌午吧,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这小棚子里连个能做饭的地方都没有,清锅冷灶的,估摸着也吃不上。
“我叫你滚出去!”孙天笑似乎并不吃这一套,瓷瓶一个一个飞过来,手中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口中满是不堪入耳的咒骂。
“我杀了你!杀了你!滚出去!滚出去!”他的木剑在桌上敲得砰砰响。
杨南雪没理会,拎着食盒继续往前走,食盒盖子掀开一角,诱人的香气从里面飘散出来。
“醉风楼的红烧狮子头,李家铺子的松鼠桂鱼、美味轩的金钱虾饼还有这最后一道,可不得了,乃是我自创的象牙鸡条”说完,只见她从盒子最下层取出一壶酒,“我知道您素爱美食,尤其喜欢饮酒,我带了上好的女儿红,来一口,嘴里能香上三天呢。”
孙天笑吸吸自己的酒糟鼻,眼睛一挑,望着一桌的好吃的、一动也不动。
“来嘛。尝一尝嘛,又不是要了你的命!”杨南雪鼓励地把筷子递给他。
孙天笑犹豫片刻,然后接过了筷子,颤颤巍巍悬在佳肴上空。
“尝一尝。”杨南雪笑容可掬。
“啊啊啊!”孙天笑身子突然一抖,咆哮着将一桌子菜都摔到了地上,“我叫你滚出去!滚出去啊!”
他不要命似的喊叫着,下一瞬,只觉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南雪左手端着方才抢救出来的象牙鸡条,右手紧握着一把长剑,在孙天笑脖子上用了力道。
“孙大夫是吧?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礼后兵,杨南雪深谙此道。
孙天笑没想到对方来真的,冰冷的刀刃把他的疯病吓走了大半,只听他强装镇定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南雪冷笑一声,将象牙鸡条摆到他眼皮子底下,“这道菜我精心烹制了三个时辰,特意给你做的,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孙大夫垂眼看着这道菜,果然菜如其名,象牙鸡条,每一根鸡条都粗细匀净、如象牙般白润细腻,细闻之下有鸡肉的鲜美、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应当是一道江南菜,典型的上佳之作!
“你没下毒吧?”他听见自己问。
杨南雪托着下巴,一副很期待的模样,“怎么可能?!况且你是神医,下没下毒你随便一闻就知道了!”
算了。不就是吃一口!为了保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孙天笑毅然决然举起筷子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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