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前方战场

「004」前方战场

        “所以，你就是路飞一直念叨的那个红娜？”

        “所以你就是红发香克斯的女儿？”

        “所以……不，你为什么是海军中将？”

        六个人围圈盘腿坐在甲板上，莱塞娅接受着众人的打量，在心里默默打了路飞一拳。

        “啊是吧？海军就是海军嘛哈哈哈…”莱塞娅挠了挠头，“我叫莱塞娅，至于红娜这个名字……”

        提起这个名字莱塞娅就是一顿气，香克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她的，在她被香克斯这个所谓的父亲捡到的第一天，尽管贝克曼已经给出“莱塞娅”这个名字的方案，但是固执的红发仍然坚持要叫“红娜”。

        显然，在整个红发海贼团里，只有香克斯一个人这么叫她。

        但好景不长，在红发海贼团暂时以东海风车村为临时据点的时候，也就是莱塞娅第一次见路飞的时候，整个村子比起“莱塞娅”这个名字来说好像都更喜欢叫她“红娜”。

        马琪诺姐姐是，史拉布村长是。

        对于十分喜欢香克斯的路飞来说，他也不管贝克曼、耶稣布等人的叫法，只是跟着香克斯一起叫“红娜”。

        这个习惯，十年都没改过来。

        但不可否置的是，莱塞娅真心不喜欢“红娜”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莱塞娅想不出要怎么解释才好，最后还是放弃了，“怎么叫都好啦，都是我的名字，红娜相当于小名之类的吧。”

        “这样啊。”娜美坐在莱塞娅的另一边，“还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是海军追上来了。”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海军追上来了吧！”

        “所以你就是来专门送路飞出海的？”索隆抱着刀，“难怪你身上没有杀气。”

        “啊说来惭愧。”莱塞娅摸了摸后脑勺，“我其实早就到东海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路飞在哪，所以才直接到了罗格镇等着，我还担心路飞已经进入伟大航道了呢。”

        “也就是说……是路痴吗？”

        “你个笨蛋绿藻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山治毫不留情道。

        莱塞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不，他说的也有道理啦，我确实不太认路，平时都是猫哥给我带路，这次我没带着猫哥出来。”

        “猫哥？”

        “猫哥是我养的宠物啦，方向感超好喔！”

        “我知道！猫哥是我和红娜的第一个伙伴哦！”

        ……

        稍微远离了罗格镇一带，阴郁的天气也转晴了，虽然路飞很想抱着莱塞娅不撒手地畅聊三天三夜，但此时他却是肚子饿了，于是拉着山治去了厨房。

        乌索普聊了几句后也回到房间去研究自己的弹珠了，甲板上只剩下了靠着角落小憩的索隆和一直在和莱塞娅说话的娜美。

        显然女孩子的友谊建立起来是非常快的，娜美和莱塞娅没有一会就已经聊得熟透了。

        “小娜，我们马上就要到伟大航路了。”娜美有些担心，看着船前进的方向皱了皱眉，“那是很可怕的地方吗……？”

        “小娜”是娜美根据“红娜”给莱塞娅起的名字，其实娜美也觉得“红娜”这个名字莫名的很符合她的心意，可能是都有一个“娜”吧。

        莱塞娅表示，只要不把那个蠢到令人发指的、用来代指她发色和眸色的“红”字叫出来，怎么叫她都可以接受。

        “有吗？还可以吧，没有什么我应付不来的。”莱塞娅小小的思索了一下。

        就算娜美之前没接触过海军中将级别的人物，也是知道这个军衔的重量的，“小娅你可是中将啊，也没什么能麻烦到你吧？”

        “是没有啦，不过也是会有稍微棘手一点的海贼的。”莱塞娅如是说道。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描述，我想有个心理准备。”至少不会白送死！！

        “啊……”莱塞娅努力回忆了一下，脑海里面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几个画面，“在海面骑着自行车的大叔、米饭配辣椒可以吃三大碗的大叔、味噌拉面里不加香蕉就不吃的大叔、为了仙贝可以互骂一整天的幼稚老头…”

        “等等等等！”娜美一脸肉疼的打断了莱塞娅的话，“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是变态吗？难道伟大航路盛产变态吗？

        “啊抱歉抱歉。”莱塞娅笑了笑，“出来的久了也会想那群混蛋们的。”

        莱塞娅敛了笑容，目光放长，“伟大航路的话…我相信你们是没问题的。有路飞在，即使是新世界，都没有问题。”

        “新世界是…伟大航路的后半段吗？”娜美不确定的说到。

        “嗯，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莱塞娅想起什么似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

        “那里阴暗、昏昧、陈腐、糜烂，我想用世界上最恶心的词去形容那里……”可却又无法否认它的美好和绚丽。

        “小娅？”娜美感觉到莱塞娅一瞬间身边空气温度都降了几分，不禁出声到，“新世界是那么可怕的地方啊。”

        “嗯，不过不用担心。”莱塞娅透过未合紧的厨房门，看到一顶草帽来回的摇摆，心下软了几分，“路飞是那里的天敌，也是伟大航路的天敌。”

        “啊？那个笨蛋……”娜美开口还是比较嫌弃的，顺着莱塞娅的目光看过去，不仅笑了一下，“确实是让人觉得无比可靠的存在。”

        “我们路飞很可靠吧？”莱塞娅满满的骄傲，“那家伙一定会是个好船长的。”也会是这个时代的引领者，是海军所谓的“绝对正义”的敌人，是圣地玛丽乔亚令人作呕的天龙人的克星。

        时代在变了，路飞，加油啊。

        莱塞娅走到甲板边上，柔软舒适的海风带起她齐腰的长发。小憩的剑士睁开了眼睛，入眼的红色长发很是张扬，那是不同于这片深蓝大海的颜色，也是整艘梅丽号上最惹眼的颜色。

        “你和路飞是一起长大的？”剑士问道。

        “算是吧，断断续续加起来也十年了。”

        莱塞娅目光悠远而冗长，看着远处不存在的尽头，眼眸里带着些柔色，“路飞身边有你们可真好啊。”

        索隆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看着莱塞娅的侧脸斟酌后才开口，“小娜…我也叫你小娜了，娜美这么叫的，很顺口。”

        莱塞娅点点头，“叫什么都好啦。”只要不叫红娜。

        “嗯，我很好奇，你身为海军的立场，在那个笨蛋船长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吗？”

        莱塞娅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轻笑起来，“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我自己了。”

        红发的少女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右腿大腿外侧的一处纹身上，思绪好像飘到了已经无法被追溯的十年前，但又在一瞬间被拉扯了回来。

        “这片大海上无恶不作的海贼比比皆是，他们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我痛恨着他们，并且有把他们抓捕拘留的能力，这是我身为海军的立场，是我在海军生活了十年所熏陶出的一种所谓的‘正义’。”

        “路飞不一样…onepiece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代表着财宝和声望、权力和欲望，甚至是某些不齿小人出海作恶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对于路飞来说，那只是一个梦想，男子汉的梦想。”

        “为了这样一个单纯又沉重的梦想，他踏上了这条艰难的道路，而我要做的就是保护着他，让他达到最终的目标。”

        “索隆先生，这和海军的立场无关，是我作为路飞的家人的立场。倘若真的有一天世界逼我做出选择，我会背负着他人无法承受的重量背叛海军。”背负着爷爷无法承受的后果，替他做出选择，帮他守护。

        索隆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有些被撼动了，确实按照海军的角度来看，莱塞娅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十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一个从七岁长成十七岁的少女彻底效忠海军，说背叛就背叛。

        某种角度来看，莱塞娅是个让人无法信服的“背叛者”。索隆考虑的很全，如果莱塞娅真的可以为了路飞背叛教了自己一身功夫的海军，那她会不会有一天也会为了其他而背叛路飞呢……索隆在心里想到。

        “你很可怕。”剑士这样说。

        “真是别样的评价啊。”莱塞娅调笑般的吐了口气，“索隆先生刚刚一定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吧？不要那么紧张啦，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背叛路飞的，永远不会——”

        “谁也不敢保证永远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索隆吐槽到，“但我还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索隆打量着莱塞娅，他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直觉也是很准的。

        莱塞娅在路飞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在路飞面前的时候她可以变得没心没肺，肆无忌惮的大笑，但路飞不在的时候，会裹上一层浓浓的外包装。

        那是让人看不透的包装，无法琢磨真实的情绪。比如现在，索隆看着莱塞娅浅笑嫣然的样子，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好像那个笑容是一副面具一样。

        可她在路飞面前时的那种笑容，是极具渲染力的，整个人都透露着开心的气息。

        索隆搞不懂了，搞不懂了。

        “别想了索隆先生，我感觉你的脑细胞要死光了。”莱塞娅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反正啦，我永远不会是你们的威胁，你们可以大胆的相信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可以再放松一点的。”

        “抱歉抱歉。”莱塞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一时还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太放松，职业病职业病。”

        这个莱塞娅倒是没说谎，因为总是仗着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肆意地潜进对方海贼团内部然后再1vn的全部拿下，莱塞娅几乎是下意识的会在别人面前换一副气场。

        这就是保护色吧。

        两人沉默了许久，莱塞娅合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快到了，颠倒山。”

        索隆皱了皱眉头，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海面，有些狐疑道：“你确定？”你不是路痴吗？

        “我说的是快到了又没说到了，你看也看不见呐！”莱塞娅吐槽一句，“放心吧，我的见闻色不会错的啦，就是快到了，不信你问问娜美喽。不过你也不用特意去找啦，因为她已经拿着地图准备出来了。”

        莱塞娅话音刚落，娜美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家！快要到了！”

        几人纷纷凑上去，索隆最后看了一眼浅笑的莱塞娅，才缓缓走上前去。

        莱塞娅看着左右手分别拿着两个鸡腿的路飞，不禁笑了笑，“笨蛋路飞，你也要正式起航了。”

        莱塞娅朝着众人汇聚的地方走去，右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大腿处的黑色纹身，目光炯炯——

        伟大航路啊，海贼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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