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对峙之势

「010」对峙之势

        今天是阴沉的大雾天气，莱塞娅裹紧了身上黑色的披肩，朝海岸口走去，身边猫哥脖子上的铃铛来回作响。

        有些灰蒙蒙的天气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但却迟迟不闻露水气息，倒是有些萧瑟的风在肆虐，卷起道路两旁散落的纸屑与尘埃。

        距离莱塞娅从军舰上偷溜出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她今天没有找到艾斯的话，就必须日夜兼程，踏着更深露重赶到佩斯拉和海伦娜会面了。

        这是她找的第七个城镇，白蕉镇。

        幸运的是莱塞娅今天从卖水果的大叔那里听到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一、二番队队长似乎在前天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过的消息，应该是为了补给物资。

        这个消息才让莱塞娅有些消极的心情好转了起来，毕竟在这样一片茫茫大海上找人，那是十分困难的事。

        已经勉强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了，只是泛着些许有暗灰色的空气让一切都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莱塞娅讨厌这样的大雾天气。厚重的云层遮住了耀眼的太阳，没有一丝阳光撒在白蕉镇上，行人不愿出门，整个白蕉镇像是被灰暗笼罩的城镇一样毫无生机。

        泛着寒意的风扑面，卷起一片黑色的布状舞什朝着莱塞娅的门面盖上而来，她抬手抓住了那东西，铺开看了看——是一面海贼旗。

        那显眼至极的月牙形状的白胡子是极具象征性的，莱塞娅侧头看了看一旁空空如也的旗杆，默默叹了口气。

        轻轻松松的“物归原主”后，莱塞娅抬头看着那在雾中摇曳的海贼旗，满意地笑了笑。

        “要是战国知道我用月步挂海贼旗，大概会气的关我一个月的禁闭吧？”莱塞娅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哈哈大笑着，胸脯起伏。

        “好了猫哥，趁艾斯还没走远，我们快追上去吧！”莱塞娅俏皮地低头看着猫哥，“比比谁先到海岸喔，预备——啊！猫哥你不准抢跑！”

        少女追着哈士奇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雾里，只留下一片不存在的红色残影。

        良久，少女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双绑带凉鞋出现在那里。

        马尔科站定，揉了揉自己的菠萝头（其实是朋克头），半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的喃喃了一句：“海军在哪儿啊……”

        看着面前一片的雾霭，马尔科的兴致都被消减了大半。

        前天在白蕉镇，自己的人说最近有人在四处打探老爹的下落，好像是海军的一个中将，自己随手派出去几个人解决，结果一个没回来，马尔科有些在意，就独自留在了白蕉镇断后。

        这都第三天了，难道不来了？还是已经找到了？

        马尔科疑惑重重，环顾了一圈，四处根本看不清路，他也没什么兴趣继续耗了，准备跟上老爹他们。

        “是马尔科队长吗？”

        马尔科脚步一顿，闻声看去。

        “真的是马尔科队长啊！”一片暗灰中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说话的是花店的店主，一身红色的衣服十分显眼，语气里是满满的惊喜。

        马尔科转过身对着这位并不认识的居民，摸了摸后脑勺，看上去有些局促。

        “我是这家花店的店主啦，马尔科队长，我刚刚一直在这里，没想到就看见您了。老爹应该是刚离开镇上吧？您没跟着一起走吗？”店主十分热情，还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支花递了过去。

        “马尔科队长，这是红蔷薇，是在白蕉镇看不到的品种，就这么一支啦，虽然在这片大海上您一定看过许多珍稀的品种啦，但这就是一点小心意啦，我送给您，希望您能遇到自己的命定恋人啦。”

        马尔科不太擅长这种应付，木讷地上前接过店主手里的红蔷薇，道了谢之后，马尔科看了看那抹鲜艳的赤色，抿了抿唇，随手别在了耳边。

        “马尔科队长您要走了吗？下次什么时候来？”

        “呃…”马尔科窘迫的挠了挠头，轻咳了两声，“我是来找人的，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准备先走了。下次…下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啊啦，找人？”店主露出一个有些困惑的表情，摸着脸颊想了想，“是镇上的人吗？还是外来的人？今天是大雾天气，街上没有人的……啊！对了，刚刚有个小姑娘站在这里，身边还跟了一条可爱的小狗，除此之外我没看到任何人了。”

        马尔科眼神犀利了起来，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小姑娘？狗？

        难道是——！

        马尔科问了店主莱塞娅消失的方向，匆匆道了别后，就朝着那边追去。

        在雾中穿梭，马尔科暗暗的“可恶”了一声，在一片朦胧弥漫之中化成一簇青色的火焰，快速地向海岸边飞去，一两根闪着细光的黄色羽毛在空中打着卷飘落，最后消失不见。

        莱塞娅将脚下的按钮踩到底，过了许久才从白蕉镇海域的一片灰蒙中冲出来，猫哥张着嘴憨笑着，灌了一嘴的凉风，腮帮子被吹的像一块布似的来回抖动。

        莱塞娅被猫哥逗笑了，眼眸里似有红色的碎光在闪耀。

        “猫哥快闭上嘴，一会肚子疼。”

        猫哥是和莱塞娅他们一起长大的，是在哥亚王国的一个流浪猫窝里捡到的哈士奇，那会猫哥还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灰狗，因为在猫窝里，起初他们都以为它是猫。

        由于是流浪狗的缘故，猫哥小时候经常吃不饱，也很瘦，所以导致现在猫哥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吃。

        吃肉吃素吃仙贝、吃土吃风吃石头。

        莱塞娅有时候真的很好奇猫哥的胃是怎么长得，这么不计后果的乱吃，最后也只是拉肚子而已。

        猫哥摇着尾巴扫了扫莱塞娅的小腿，没理她，伸着舌头舔了舔脸，继续喝着西北风。

        莱塞娅这次前进的方向依旧是猫哥指的，莱塞娅一直很相信猫哥的方向感，至少比她好，而且每次猫哥都能指向正确的位置，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幸运狗体质。

        久而久之，猫哥就成了莱塞娅的专属“记录指针”，还是不需要存磁力的那种。当然，可以使唤的动猫哥的，只有莱塞娅路飞和艾斯，并且莱塞娅的指令大于那两个兄弟。

        日光逐渐刺眼，莱塞娅随手丢掉了肩上的披风，黑色的披风被向后的气流卷走，很快消失在了莱塞娅的面前。

        莱塞娅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眼前便蒙上了一层水雾，抬手擦了擦，当视线再一次清晰的时候，她看到了远处一艘巨大的船——

        瞳孔震了一下，莱塞娅的高兴言溢于表，她认得啊，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主船，莫比迪克号。

        莱塞娅兴奋地揉了揉猫哥的头，“干得漂亮猫哥！晚上加餐！”

        莱塞娅加大了马力，直直的朝这艘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巨大鲸鱼头海贼船驶去。

        莫比迪克号上，一个放哨的海贼拿着望远镜四处查看，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闯入了视线。

        他眯了眯眼睛，在看到莱塞娅那张清晰无比的面孔时，他有些惊恐地朝后喊到：“有…有……有人来了！是…是海军！”

        穿上一片哗然，在还没人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莱塞娅就用“月步”轻轻松松地落在了甲板上，红色的长发随之飘落在肩头。

        莱塞娅放下了怀里抱着的猫哥，朝各位神色各异的海贼打了个招呼，“呦！”

        白胡子身上还插着输液管和氧气瓶，看到莱塞娅的到来似乎丝毫不意外。

        “这甲班抵得上一艘梅丽号了。”莱塞娅咕哝了一句，四处打量着，在看到白胡子的时候，正想打个招呼，就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红发——！”

        莱塞娅闻声望去，只见一只冒着青色火焰的大鸟朝自己飞来，莱塞娅轻盈地、脚尖向后一点，避开了马尔科的攻击。

        “哇，火气好大呀。”莱塞娅唏嘘了一声，“你是马尔科吧，一番队队长？”

        马尔科不语，早在落下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人形，但双臂还是果实形态，俨然一副随时开战的样子。

        莱塞娅笑着，面对马尔科的打量和敌意丝毫没有反应。

        马尔科皱了皱眉，海军颇负盛名的“红发莱塞娅”中将到底为什么要找老爹，难道海军终于对老爹出手了吗？还有……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大半的队长们全部外出不在，所以才找这个时候来吗？

        而马尔科心里所想的这些，莱塞娅是完全不知道的。

        莱塞娅笑只是因为她想起了去找路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看来海军这个身份是真的太过于敏感了。

        两人隔着十米的距离对峙着，甲板上包括白胡子在内的所有海贼都没开口，局面陷入了沉默。

        莱塞娅和马尔科就那样彼此互望着，准确来说，是只有马尔科在看着莱塞娅，而后者只是视线专注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企图发现艾斯的踪影，不过……

        如果艾斯在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的吧？

        甲板上并没有艾斯的身影，莱塞娅向前走了一步，也就是这个动静，让对面的马尔科本能的以为接受到了开战的讯号。

        在莱塞娅还没有把头转过来的时候，马尔科就突然冲了上来，卷着不死鸟青色的火焰飞到了莱塞娅面前。

        莱塞娅在一瞬间回头，眼神一变，准确地抓到了马尔科的手臂，也就是不死鸟的一只翅膀。马尔科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瞬间变回了人形。

        莱塞娅抓着马尔科的一只手臂扣到他的背上，抬脚磕了一下他的膝盖，他便整个人都半跪在地上，身体变得虚弱无力。

        马尔科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大惊。

        这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就好像被人用海楼石扼住了脖颈一样。

        “砰——”

        莱塞娅轻松一个横扫腿，马尔科便感觉到身体失去了平衡，没有支撑点的他直接摔在了甲板上。

        不远处的白胡子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笑。

        “你！”

        “嘘嘘——你影响到我找人了。”莱塞娅像摸猫哥一样揉了揉马尔科的一头金色菠萝头，虽然看上去不多…但手感意外的好啊！

        被半压在甲板上的马尔科脸色一崩，不满地出声，“士可杀不可辱！”

        莱塞娅低头撇了一眼马尔科，突然出声问道，“你凉鞋在哪买的啊？我喜欢这个。”

        ……

        “混蛋！”马尔科暗骂一声。

        “喔，这玫瑰哪里来的？”莱塞娅笑，勾着手指把别在马尔科耳边的红蔷薇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马尔科斜睨一眼，没好气道，“那是红蔷薇！”

        当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白胡子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拔下了身上的输液管，“听说最近一直有人在打探老夫的下落，红发家的小鬼，你来作甚？”

        莱塞娅看了一眼白胡子，“老爹，你还是把那个插上吧。”

        “混蛋，你叫谁老爹？！”马尔科愤愤道。

        白胡子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

        莱塞娅笑着放开了马尔科，退后了几步。马尔科刚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愈来愈大的叫喊——

        “海军在哪？！老爹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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