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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常山子龙


  “李大人您这是...”张氏顺着目光落在自家脸色通红,羞怯低首的宓儿身上。

  “李某失礼”李成玉歉意拱手,语气诚恳的道“甄宓小姐素有才名,李某在太原便有所听闻,又见小姐天人之资...失礼之罪,还望甄夫人见谅”。

  “李大人切莫如此”见对方如此诚恳,甄夫人心中那点不快消散的干净不说,对眼前少年也生出些好感。

  听说这李无暇年幼丧亲,年轻总角便让多数人望其项背,若非那骂名...。

  两个时辰后。

  将手下安排在驿站,李青作侍卫跟随李成玉去了现下。

  得知自家妹妹被李成玉所救,又知李成玉身份,甄夫人兄长表现的极为热情,李成玉也趁机在席上描述了赵云的信息。

  张县令一听,面露难色,但还是拍着胸口表示五天内定将赵云送到李成玉面前。

  后院厢房。

  “吱呀...”房门打开。

  “主公”李青转身行礼。

  “不必整夜值守,快去休息吧”半月奔波,李成玉也有些困乏。

  “请恕末将违令之罪”李青直接跪地请罪。

  李成玉无奈摇头,李青实力虽不如其兄,却比其兄还要死脑筋。

  心知惩戒也是无用,李成玉便让李青凑着自己的洗澡水洗去尘土,又向仆人要了床被褥铺在地面。

  “主公您这是...”洗完澡的李青瞧见自家主公睡在地上便愣在当场。

  “快卸甲休息吧,你睡床上,就算真有刺客也会把你当成我”李成玉笑笑,闭上眼睛好似直接进入了梦乡。

  “这...末将领命”李青心中既无奈又感动,也不敢再违抗主公命令,只是衣甲万万卸不得,万一真有刺客对主公不利也能第一时间将其斩杀。

  竖日一早。

  汉末时期没有三餐一说,李成玉便让仆人取来热水,将硬馍泡软与李青分食。

  县衙后院,竹林深处一座凉亭下,李成玉瞧着眼前的古筝,微笑道:“没想到张县令还是个闲情雅致之人”。

  “李青,把佩刀给我”李成玉也忽然来了兴致,从李青手中接过佩刀,砍下一根青竹,没一会功夫便捣鼓出一只竹笛出来。

  试了试,音色还不错。

  拿着竹笛呆坐良久,李成玉缓缓将竹笛置于嘴旁。

  清晨的笛声,如是来自敞开的心肺,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想与牵念,缓缓的飞升,牵动初生的骄阳,伴着长空万点的竹叶缓缓飘落,将极具诗意的图画点缀成一幅梦的意境。

  渐渐的,笛声停歇,李成玉长叹口气,愁思满满的道:“李青,我昨晚又梦到那女子了,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你说人是否有前世”。

  “主公梦中女子可是甄宓小姐?”李青回应道,那甄家小小姐年纪虽小,却当得天人之姿,过个两三载到了嫁人的年纪不知会有多美,入主公寝房倒也有资格。

  “别妄自猜测,这里是县衙,被旁人听见可还好”李成玉失笑摇头,总觉得李青是故意的。

  竹林那边偷听的人连他都听得见气息,更别说李青了。

  梦中那女子白衣如雪,美貌赛天仙,秋水般的眼眸望着自己,脸上带着浅笑...。

  “我怕是魔怔了”李成玉轻笑一声,每晚睡觉也就盘着与那女子在梦中想回,心里那还装得下其他人,再说那甄宓未来真是三国第一美女,眼下也只是个小丫头罢了。

  “宓儿小姐?”转过拐角,李成玉看着眼前人“惊讶”道。

  “李...大人,好巧”小姑娘浅笑着朝眼前少年行礼“李大人这是准备回房歇息”。

  “想出去转转,领略一番真定风光”李成玉微笑道。

  甄宓轻点嗪首,甜糯大方的道:“李大人对真定不熟,不如由宓儿领路”。

  “那就叨扰了”李成玉应邀点头,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他一个大男人有何扭捏,只是心里觉得这姑娘小小年纪就这么有主见,说话行事也落落大方,哪里像个八岁小姑娘的。

  “李大人,小女子心有疑惑不知...”

  “宓儿小姐但说无妨”

  “李大人眉心处...”

  “胎记罢了,许多人都以为这是画上去的”李成玉有些哭笑不得。

  三日后。

  后堂,穿着布衣的青年跪地叩首:“草民赵云拜见县令”。

  “子龙,无暇可算寻到了!”李成玉冲上前来,一把将青年扶起。

  这般急切模样倒也不是装的,张县令这厮两日前就找到了,为了装作找的很辛苦的样子硬生给藏了两天。

  “尊驾是...”赵云心中疑惑,自己从未见过这小兄弟,可此人神态好似早就认识自己。

  “李某名成玉字无暇”李成玉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小狗贼的名号子龙应该听过”。

  此话一出,在场两人同时皱眉,首当其冲便是赵子龙,看李成玉的目光立时冷淡下来。

  张县令说有大人在找他,恐欲纳他入帐,没曾想竟是如此奸邪小人,可讽刺的话还未开口,一阵甜糯悲呛之声却是忽然响起。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十三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宦董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洛宫山缺,壮志饥餐胡宦肉,笑谈渴饮董贼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词作!”张县令猛的一拍大腿,眼中泛着精光“宓儿,此词作可是你之所为?”

  他也只自己这外甥女心有大才,却不想小小年龄便可做出如此慷慨壮烈之词。

  李成玉脸色平静,内心却稍稍有些尴尬。

  “舅舅,宓儿哪有这般才情,此词作乃是李大人所书”小姑娘侃侃而谈,美眸不经意间瞧了眼堂中又慌忙闪开。

  “全词情调激昂,慷慨壮烈,如此浩然正气与英雄气概,岂是奸邪小人所能揣摩,李大人方才自污实属不该”

  说着,小姑娘望着堂中脸色激愤的青年,又添了一把火:“李大人若是奸邪小人,大可留在太原醉生梦死,又何必冒着莫大风险渡千里之地寻先生”

  “如此明主,子龙先生若是错过,岂非人生一大憾事”。

  “这...”赵云复杂目光看着眼前少年,心中犹自激荡着慷慨壮烈之词。

  “砰!”单膝跪地,赵云一脸惭愧的道:“赵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主公原谅,主公如若不弃,赵云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子龙快快请起!”将赵云扶起,李成玉心中又惊又喜。

  没想到甄宓这小姑娘还是个神辅助,心里准备好的措辞竟一句都没用上,而且古人对国仇家恨的感情也要比自己想象中单纯浓厚的多,无怪那嚷嚷着仁义报国的刘大耳能吸引那么多名仕投靠。

  甄夫人极为不悦的目光瞥了眼女儿,起身淡淡的语气道:“宓儿,和娘去后院”。

  甄宓小脸一阵苍白,起身行礼后便与娘亲离开了大堂。

  这个时代女子干政是为大不德,眼下抛头露面干涉男人之间的事也是非常无礼的行为,甄夫人脸面有些难堪,内心更是压着一股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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