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么活这么大的

翌日就是除夕。

        一大早，纪森川就来到公寓里喜气洋洋地贴新年窗花，时烬躺在沙发上嫌弃这俗气的窗花打乱自己公寓的格调和品味。

        纪森川跳脚，“你以为我愿意八婆多事，还不是你们两人完全没一点过年的气氛，这样来年怎么讨个好兆头？新年新气象知不知道……”

        这两人一个懒散，一个淡漠，天天为了两个祖宗这么辛苦操持他容易吗？

        离莞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副对联询问：“川哥，这个也要贴吗？”

        纪森川眉开眼笑：“对，还是小莞心疼人，帮哥把这个贴到门口。”

        说完他斜一眼躺着一动不动的时大爷，轻啐一声：“劳驾挪下脚，我真是欠了你的。”

        时烬懒洋洋起身：“啧，给你惯的，拿年终奖的时候怎么不说欠了我的。”

        说归说，他还是跟着离莞走出去：“我来吧！让你贴还得费劲巴拉搬个凳子。”

        他毒舌也不是一两天，尤其是越亲近越毒，纪森川早就已经习惯。

        离莞瞥他一眼，垂眸的瞬间眼里却是带着笑意。

        这种亲昵让她感到一些久违的温暖。

        因为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公寓，纪森川也不担心门口有人路过，随他们去折腾。

        将剩余的窗花对联收捡好，老妈子纪森川就听见门口两人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

        “贴歪了，离小莞。”

        “明明是你刚刚一直在动。”

        他一走过去，就见时烬和离莞两人并肩站在那里欣赏两人努力的成果。

        时烬冲他招手：“阿川，你来看，那横批是不是歪了？”

        离莞微微蹙眉：“都怪你没抱稳晃来晃去。”

        纪森川还没来得及思考话里的信息量便下意识抬眸看向门口，随后一愣。

        两秒钟后他面无表情道：“横批倒是没歪，你们就没人发现这对联左右贴反了吗？”

        时烬眼睛微微瞪大，语气诧异：“这东西还分左右？”

        离莞也是一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过这么悠闲轻松的除夕，更别说什么贴对联。

        纪森川看着那没常识的两熊孩子，以手扶额，长叹一声：“不然呢？”

        时烬和离莞均感羞惭。

        折腾一通将对联换过来后，这公寓里总算有了点过年的气氛。

        客厅里，纪森川瞥一眼在厨房煮面当中饭的离莞，看向地主老财时少爷感慨：“真跟养了个闺女似的。”

        时烬踹他一脚笑骂：“你见过相差七岁的父女吗？”

        纪森川灵活地闪开：“你俩大过年的就吃这个？”

        时烬斜眼睨他：“怎么了？又没让你吃。”

        纪森川好脾气地道：“我是说，你今年还不打算回家？”

        时烬笑容邪气：“我还不打算退圈回家继承万贯家财，现在回去让老爷子剁了当饺子馅儿？”

        纪森川一滞，悻悻道：“人比人，气死人。”

        时烬对他摆手：“赶紧回家，你爸妈还等着你呢！”

        “那你们晚饭……”

        “总饿不死。”时烬嫌弃，“快滚，真把自己当奶妈了？”

        离莞出来时，客厅里只剩下了时烬一个人。

        “川哥走了吗？”

        时烬窝在沙发角落里，一边换台一边打哈欠：“人哪儿跟我们俩似的孤家寡人。”

        离莞将面放到茶几上，上面卧了个荷包蛋，还有一把细碎的青葱和两颗鲜嫩欲滴的小白菜，香味扑鼻十分诱人。

        时烬坐起来满意的吸溜面条。

        离莞早上吃了早餐，还不饿，她就托腮看着电视里往年春晚集锦，时不时乐出声。

        时烬瞥了瞥她：“这么老套的段子年年重播你还乐什么？没看过？”

        离莞笑意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

        在霍知非眼里，所有的娱乐都是浪费时间，她只有无止境的学习和训练。

        除了成为最好的飞行员以外，她还要学着怎么套取资料，如何玩弄人心，以及给沈晓月收拾无止境的烂摊子……

        时烬一愣，怜悯地看着她道：“可怜见的，怎么活这么大的啊！”

        离莞垂眸，默不作声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时烬抱着胳膊倚在厨房门口：“放那儿吧，赶紧换衣服，哥带你出门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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