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都是为了你好

“爸，妈去哪了？”欧心怡笑容暖暖的走进病房，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开始整理花瓶里已经枯萎的花。

        “刚才出去了，大概是去找主治医生了吧。”欧信鸿不苟言笑的说道，目光不自然的掠过欧承天。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提着东西，闲散的站在那里，“姐，东西放在哪？”

        欧心怡见他还提着东西，便笑着走过去接下来，“承天你也真是的，自己买的东西，想放哪就放哪啊，还要来问我。”

        一听她这话，显然是想把自己买的东西，当作是他买的来讨欧信鸿开心嘛。

        可欧承天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好意，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我买的东西，怎么我不知道呢？”

        欧心怡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便恢复，嗔怪的瞪他一眼，“又在说什么胡话呢，这玩笑开的一点也不好笑。”

        欧承天无谓的耸耸肩，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欧心怡拿着花瓶，扭头对床上的欧信鸿说道：“爸，我先把这花拿出去扔了。”

        欧信鸿浅浅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她走出了病房。

        欧心怡一走，这病房里就只剩下欧承天和欧信鸿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安静无比。

        刚才有欧心怡在，到没觉得这病房里有多冷清，可她一走，好像把色彩也带走了，让这病房，瞬间变的单调清冷。

        欧承天走到一边，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句话也不说的看向窗外。

        他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从小到大，欧信鸿都没有和他谈过心，所以他们的关系，真的淡的可以，简直可以说是无话可聊。

        而他看向窗外，欧信鸿则看向他。

        以前他的眼里，只有工作，根本就没有家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老了，他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会觉得很心酸。

        回想起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他好好相处过，小时候，他怕他，总是躲着他，长大了，那种怕就变成了讨厌，让他总是不想见到他。

        其实，他有时候看到别的父子其乐融融时，还是会有点羡慕的。

        而且，这种羡慕，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浓。

        他曾经从来不觉得亲情有多么重要，可当他意识到重要性的时候，亲情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最近你的公司怎么样了？”憋了半天，欧信鸿才找到一句话说。

        欧承天眺望窗外的目光，慢慢收回来，眼里深沉黯然，他动了动肩，用一种散漫的语气说道：“就那个样子吧，还过的去，勉强维持。”

        他的公司，现在已经是Y市最强的跨国企业了，在这里，可谓是无可匹敌。

        一个人自谦，那是礼貌的表现，但是自谦过了度，就有自大的嫌疑了。

        他讲这句话，分明不是讲的自己，而是在暗讽欧信鸿，还是顺着他的话，来暗讽他。

        欧信鸿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无理呢，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气的冒烟了。

        他的手动了动，眼眸深处也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但是很快，便奄奄一息。

        “承天，你这样说，太妄自匪薄了吧，你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我现在虽然躺在床上，可是眼睛还没有瞎，耳朵也没有聋，听的到，也看的到。”欧信鸿的语气很轻，语速也十分缓慢，仿佛说话，都要用尽他全身力气一样。

        欧承天勾勾唇，自嘲道：“妄自匪薄？有吗？啊，不好意思，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怎样才不算妄自匪薄，所以我不太清楚那个度。”

        他话里的刻薄，清晰明了，毫不掩饰。

        要换作以前的欧信鸿，早就大发雷霆了，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他，想发火也发不起来。

        人越接近死亡的边缘，心就越来越软，越来越包容，以前想不开的，到现在，什么都能想开。

        “承天，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欧承天眼里的阴霾，更加凝重。

        他脸上的每一根母条，都绷的紧紧的，好像脑袋里紧悬的那一根线，随时都会崩掉。

        为他好？毁了他的幸福叫为他好吗？威胁自己的儿子，这也是为了他好吗？从小到大，都没有来管过他，也叫为他好吗？那他与夏离忧的妈妈出轨，也是为他好咯？

        他犯的错，却要让他来承担后果，简直自私到了极点，他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说，这都是为他好，这世界上，还能找出比他脸皮更厚的人吗？

        可这个要，竟然是他的爸爸。

        欧承天苦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承受不起。”

        他厉声回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厚重，敲击着人的心。

        欧信鸿的嘴角动了动了，终究只是探了口气。

        他承认，他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有私心的，但他也确实有为他着想过，不过现在说起来，他应该是在心里嘲笑他的无耻吧，做父亲做到这个地步，他也够失败的。

        两人正陷入僵持的局面时，欧心怡抱着花瓶便回来了。

        “你们俩在聊什么啊？看起来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欧心怡一句话，打破了僵局，她就像阳光一样，重新照回了这个病房。

        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重，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才打破这份沉重感。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了两句。”欧承天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这样啊，刚才我在外面碰到妈了，她一会就过来，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欧心怡一边插着话，一边说道。

        她看出了欧承天想离开了，才故意这样说的，事实上，她并没有碰到慕华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不过想着她在医院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

        欧承天愣了愣，想着他出来都没有告诉夏离忧，现在欧心怡叫他一起吃饭的话，拒绝了也不太好，毕竟这么久没见欧心怡了，吃顿饭也好，反正床上这个人，应该也不会参与他们的。

        “恩，好啊。”欧承天顿了一会回道。

        欧心怡灿然一笑，抱起自己已经插好的花，走到病房旁边，摆在床头柜上，喃喃道：“多闻闻花香，心情也会好的，这个花今天才摘的，很新鲜。”

        “心怡，谢谢你。”欧信鸿有气无力的说道，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慈爱。

        欧心怡走了会神，半晌才笑道：“爸，说什么谢谢啊，真是的。”

        其实以前，欧心怡和欧信鸿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应该说，欧信鸿和家里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吧，因为他太我行我素了，什么事情，都把自己摆在第一位，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在欧心怡还在欧家的时候，她也曾经跟欧信鸿吵了很多次架，每次都是无疾而终的。

        直到后来她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的关系，才算有了点缓和，大概是因为不常见面了吧，想吵架也没得吵了。

        再后来，欧心怡自己做了妈妈，大概是渐渐体会到做父母的不容易，才对欧信鸿的看法渐渐有了改观，虽然有时候还是很不认同他的做法，但她也不会选择再跟他吵架了。

        因为有时候，话语就是一把双刃剑，不仅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擦身而过，会不会就变成了永远的不相见。

        虽然他们有亲人这层关系纽带，但命运这个回轮，谁都无法掌控，就像现在，欧信鸿躺在床上一样，他可能从前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得肝癌吧。

        欧心怡最近也发现，欧信鸿变的比以前要好说话了，而且也不再那么强势，偶尔看他一个人的时候，那背影，还会给她一种苍凉的感觉。

        人老了，生病了，恐怕就是这样吧，闲的时间多了，想的也就多了，回忆也多了。

        因为欧心怡对欧信鸿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愤，所以才会发现他的改变，以平和的目光才发现。

        而欧承天心里一直对欧信鸿存在着芥蒂，所以不管他说什么，他总觉得别有目的。

        “爸，你的手术时间是定在下周一，而且手术成功的机率很高，所以您不用担心，只要保持好心态就可以了。”欧心怡在旁边安慰道，她侧头看欧承天一句话也不说，冲她笑了笑，“承天，下星期一，你也过来吧。”

        欧承天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那天有事，恐怕来不了。”

        对于他这么直接，欧心怡蹙了蹙眉，眼里带着几丝不悦，“能有什么事啊，先缓一缓不行吗？那天是爸做手术的时间，你抽个空过来一趟吧。”

        她的语气，比刚才的柔软，强硬了一些，欧承天明白，那是她不高兴的表现。

        可是他真的不想来，今天本来就是勉强才过来的，下星期一，还要让他过来，再说了，欧信鸿这个手术，成功率那么高，有必要一家人，全部过来陪着么？

        他记得他小时候做小手术的时候，他不是也以公司忙为借口，没有赶过来么，而且直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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