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穿上红和白的巫女服，桥被一身黑的侍女们带向了禁地的中央，被高高围墙所包围的地方。

        巨大的锁被打开，门后，是黑田家所有的主事人，有桥见过的，也有桥没见过的。

        父亲领着桥走向了被围墙所藏起来的神社，没有鸟居的神社透露出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打开门，门后的景象说不上来的奇怪。

        【神社里为什么是一个池子？】桥不解，顺从得被父亲带到了池子的红色木桥上。

        “桥，你现在就是巫子了哦。”父亲摸了摸美丽的女儿的面颊。

        “现在就是？”桥有点疑惑，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啊，为什么成为巫子就能帮助黑田家昌盛五百年呢？

        “啊，还有一步，献祭给黄泉。”领着桥走到红色木桥的中央，作为父亲的男子让开了，让桥同父异母的弟弟抱起了桥。

        弟弟十分干脆得直接把桥抛入了池子。

        还没有能反应过来的桥无力地挣扎着，池中的水就好像活了过来，一直把桥向更深的地方拖去。

        【为什么？我明明会游泳的！】一口一口水被桥咽下，池中的水很清澈，清澈到已经触底的桥能看见木桥上欢喜的黑田家的人们。

        桥能听到后母惊喜后怕的言语：“幸好，幸好巫子不愿意嫁人，幸好小百合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小百合是后母的女儿，比桥小了12岁。

        【……】

        “真是的，明明就是一件天大的荣耀，那个女人当年竟然那么不懂事，带着桥跑了，幸好桥这么懂事，自愿而且还是贞洁之身，真是万幸。”父亲一脸喜悦得透过池水观察着桥的面容，“快点死啊，怎么还活着？古籍里说了什么来着？”

        【……】

        “是‘被拽入黑暗’，父亲。”弟弟仍旧一脸冷漠，就好像刚刚把一个少女丢进池子里人不是他一样，好像，被献祭的少女，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啊……我被骗了啊。】

        死亡的黑暗侵蚀了桥的记忆，池水变得更深了，刚刚还有的池底就像是桥的错觉。

        【……那么，我诅咒。诅咒这待我不公的世界。】

        彻底陷入黑暗之时，桥的嘴无力得张了张，吐出的，是无声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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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灯大人！这里好像有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子，好像不是鬼！”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鬼灯大人，要怎么办？”

        “嗯，也不是被接引来的亡者，先捞上来带到阎王厅吧，用净琉璃看看，再去问问有没有她的俱生神到地狱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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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桥睁开了双眼，这显然不是属于她的房间，黑色的天花板很压抑，但不知为何桥觉得这个颜色比她房间的灰色要好看很多。

        “啊，啊快去告诉鬼灯大人，这个女孩子醒了！”

        听到声音后，桥微微坐起了身，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你会说话？”

        “嗯！我叫小白，美人姐姐，你叫什么？”小白跃上了床铺，坐在了桥的怀里，让她摸摸自己。

        “你好，我叫……桥。”桥抬起了手，动作有点慢，但却十分轻柔得放在了小白的背上了，顺着毛轻轻地揉了揉。

        “小白，这样很失礼哦。”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转移了桥被毛茸茸吸引的注意力，是一个长着角的黑衣男子。

        “没有关系的，毛茸茸得，很可爱。”桥稍稍抱紧了一点，阻止了小白跃下床的举动，“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地狱。我是阎魔大王第一辅佐官鬼灯。”男子坐在了床铺旁边的圆凳上，打开了手中的卷轴，“现在，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嗯。”桥瑟缩地点了点头，有点害怕，但是毛茸茸的小白很好得安抚了她。

        “黑田桥，今年15岁，嗯，马上要16岁了呢。请问你是怎么到达地狱的呢？”鬼灯草草扫了一些这颇为短暂的记录，“你现在处于死与生之间，你并不是魂体，但是你的□□的生命现象已经全部停止……啧，真是麻烦。”

        “对，对不起……”桥被鬼灯的咂嘴吓了一下，收紧抱住小白的手，企图把自己藏在毛茸茸的白犬后面。

        “不用害怕哦，鬼灯大人对女孩子和动物都很优待的。”小白没有逃走，把脑袋搁到了桥的肩上，用脑袋蹭了蹭一直在发抖的少女。

        “嗯，小白说的没有错，我的麻烦不是针对你，随便说点你还记得的就可以了。”鬼灯收好了记录了桥短暂一生的卷轴。

        “……父亲大人说了，成为巫子，黑田家就再能昌盛起来……”感受到颈边的温暖，桥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仍旧不住颤抖的身体，“我被弟弟抛下了池子，是在家中禁地的神社里……父亲有提到……献祭……给黄泉……”

        “果然，虽然稍微有猜到，但是没想到这个年代竟然真的还有着献祭换得气运，啧。”鬼灯皱紧了眉宇，“献祭给黄泉……吗，我好像在哪个卷轴中看到过关于此的记录……”

        桥不太敢打断鬼灯的沉思，就自己低头和小白悄悄地玩闹。

        “还没有查到之前，就跟着……小白吧。”本来鬼灯是打算把桥交给阿香带着，但是看到桥和小白玩闹时的安心，就改变了主意，“小白，告诉柿助和琉璃男，这两天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桥桑在地狱里转一转吧。”

        “……可以吗？不会很麻烦吗？”桥停下了和小白按爪子的游戏，稍稍抬起了头，却任然不敢和鬼灯对视。

        “没有问题，我觉得这样很好。”小白疯狂摇起了尾巴，这种休息天对狱卒来说，可是很难得的。就在小白还在妄想着去哪里玩的时候，一只大手把小白从桥的怀里拽了出去。

        “虽然让你把平时的工作放一放，但是，这也是工作。如果，两天后的桥桑仍旧对地狱一知半解……”鬼灯提着小白与它对视，语气平淡，但是满满的威胁，“没有关系，桥桑，我有预感，在疑问解决完之后，你将会留在地狱。”

        桥被鬼灯完全不带犹疑的判断噎了一下，虽然她的确无处可去，可是这种已经被买断的感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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