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要的时辰

夏靖淮和苏瑾晨看见后，更是十分吃惊。

        苏梓冷静下来后，开口道，“这身上这些伤疤，都是客人留下的吧。”

        瑶蔓点了点头，穿上衣服，“这些人，表面看着正人君子，可这下手却是十分狠厉。平日，伺候客人前，我们都会吃一种药丸，让我们暂时失去痛觉。但若是有客人喜欢另一种口味，我们便不会服用。”

        这内心到底是要多扭曲的人，才会这么做？

        夏靖淮看的愤怒，他冷哼一声，“畜生不如！”

        “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世？”苏梓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虽然她猜到了这些姑娘要遭受的，却是没想到竟然这般的凄惨。

        瑶蔓摇了摇头，“已经记不清了自己原来叫什么。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拐走，然后送进了繁花楼。我今年十五，已经在这繁花楼五年了。至于家在哪，我只记得村子，叫什么山。”

        “青山村？”苏梓看着瑶蔓，青山村离梅岭镇不远，所以苏梓还记得。

        “应该是吧。”瑶蔓叹了口气，“可我都这幅样子了，怎么还有脸回家？”

        “瑶蔓姑娘，可否让我看你看你的肚兜？”苏梓突然提的这个要求，让夏靖淮和苏瑾晨纷纷回避。

        瑶蔓再次褪下衣裙，露出红色肚兜。

        在看见瑶蔓红色肚兜上绣着芍药时，苏梓已经很确定了。

        “前几日，在护城河的打捞出十五具尸体。经过何时，就是繁花楼的姑娘，现在我更加确认了。”

        苏梓坐在床边，“那些姑娘，多数穿着和你一样的肚兜，其中一个上面绣的牡丹，还有两个，便是荷花与桃花。”

        瑶蔓听了苏梓的话，脸色有些苍白。她总算知道，那些突然消失的姐妹去哪了。原来，竟是被人失手玩死，然后被人丢尽了河里。

        “竟然……是这样。”瑶蔓语气有些轻颤，“我若不是遇见姑娘，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瑶蔓泣不成声，苏梓小声的安慰。

        待到好一会，瑶蔓才止住哭声，缓和了自己的情绪。

        “这肚兜，只有我们春园的姑娘，才能穿。”

        瑶蔓解释，“所为春园，就是能让那些高官随意玩弄的女子，也叫做打春。春园的姑娘为无等，一等是兰，二等是牡丹，三等便是芍药，四等是荷花，最低等的，便是桃花。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取字花名其中的字，这肚兜便代表着我们的身份。”

        倒是和苏梓自己分析的差不多，苏梓没有太大的反应，“按理来说，这一二等的姑娘，应当是摇钱树才对，你们妈妈怎会把二等得到姑娘给抛弃呢。”

        “客人下手太重，人没了，妈妈也毫无办法。”

        瑶蔓冷笑，“就算是能救，活过来也不能继续接客。语气这样浪费银两，还不如直接不管死活。同下手之人多要些金叶子就是了，妈妈没什么损失。”

        “也或者，是有人毒死的。”苏梓抬起头，看着瑶蔓，“这姑娘若是会只剩下一口气，便会被人喂下砒霜。我验尸时，发现有位姑娘，是被毒死的。”

        瑶蔓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的。教育过后，我们被送进繁华楼时，夜兰香便说过，若是谁惹得客人大怒，或者是接不到客人，那边别怪她下手狠了。当时我们十分害怕，所以就胡乱猜想，直到看见有人热闹客人，被夜兰香惩罚灌下断肠草，才信了她的话。也就是那次后，我们便只能乖乖的听话，不然，自己的性命不保。”

        瑶蔓楼中的夜兰香，想必就是妈妈了。

        一个妈妈竟然有这般的手段和胆识，这更让苏梓好奇，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繁花楼的幕后，必定是朝中官员。”苏瑾晨语气十分肯定，“而且定是高位，不然是保不住这繁花楼如此动作。”

        瑶蔓没有吭声，似乎是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瑶蔓开口，“每个月的初七，都会有新姑娘会被送来。”

        “初七？”这可是个十分重要的线索，苏梓心里记下，“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初七，都会有人被抛尸。”

        瑶蔓点了点头，“正是。每个月初七，一些姑娘便会消失，至于去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每个月的初七……”

        夏靖淮沉吟片刻，“既然是每月消失一批，那这些姑娘定不会被抛尸同一个地方。若是当真都是护城河，那这护城河的船夫和护河人便引人怀疑。”

        护河人是这河边特有的一个职业，他们负责清理河中的东西，还有枯萎的莲花。

        他们常驻在河边，所以打捞最为方便。

        “你说的有理，若是都是一人地方，未免是有些过于大意。”苏梓觉得夏靖淮言之有理，“肯定还有其他抛尸地点。”

        “你可知道，这初七新人来的数量？”苏梓继续询问瑶蔓。

        “这个不清楚，听说是要看另一边教育出几人。”

        瑶蔓如实回答，“不过，通常消失的姑娘，却是不少。有些是身体不好，还有，就是为了满足那些禽兽的新鲜感，才替换的姑娘。”

        教育的地方并不在繁花楼，这又是一个重大线索。

        苏梓让荷花拿来笔墨，荷花在一旁研墨，苏梓把刚刚瑶蔓说的，都记了下来。

        问完了一切，苏梓拿起一个荷包，递给了瑶蔓。

        “姑娘，你这是……”瑶蔓怔然。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便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苏梓笑了笑，“这银两不多，但足够你好好生活一段时间。回家看看吧，你爹娘在等着你。”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但瑶蔓的身份，是在是不适合在相府多留。

        瑶蔓也深知这一点，她跪地，执意给苏梓磕了头，谢过了苏梓的恩情。

        瑶蔓离开后，三人回到了书房。看着苏梓记下的话，三人不语。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苏梓打破了沉默，“时辰已过子时，今日便是初七。”

        “刚好是繁花楼有动作的时候。”夏靖淮看向夜歌，“夜歌，你提前叫人，紧盯繁花楼，不得有任何纰漏。”

        “属下明白。”夜歌跟了夏靖淮许久，这办事自是十分的精细。

        这个时间，夏靖淮是回不去皇宫了，所以便留在了相府。

        “小姐，殿下刚来传话，说要小姐明日跟随殿下进宫。”荷花把夏靖淮的话转达给苏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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