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弓箭，左臂，维修密码

老实说，守夜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做出早点出院的选择。

        “啧。”

        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机械残肢，先前悠闲的守夜表情还有些恍惚，上次看到这种景观还是几年前，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她只能面色凝重的站的笔直。

        这里……真的是aims的维修部吗？

        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啊！前辈你终于来了！”恍惚间，一堆灰色的躯体里闪过一丝人类的生气，只见这摞破铜烂铁里只有一只手臂孤零零的摇晃着，仿佛是在倾诉着数目上带来的无形的压力。少年在废墟里挣扎着攀爬，对上眼时，守夜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疲惫。

        “总之，我也需要参加这场维修大战是吧？”

        她抬眼大致的环顾了一□□积庞大的几堆废铁，眸中透露出隐隐的厌烦。

        为了防止列为“最高级嫌疑人”的飞电智能在维修修码吉雅时故意添加恶意数据，所以在□□和战斗期间被破坏的修码吉雅全部由aims的维修部以及部分后勤人员处理。啊啊，躁动的范围本来就大了不少，没有了飞电智能的维修力，aims硬抗可熬不过几天。

        本想来这里谈谈自己已经设计好的，只适合变身为假面骑士的“他们”所使用的弓箭到底怎么样了，但看来，还得干完这些琐事才能到刃那里探讨这类问题了。

        唔——哇，烦的很。

        一直跟在守夜屁股后面的小后辈脸色都变得和苦瓜无疑，就连她都有些后怕。但凡aims高层的那群老头来点可持续发展的计划，a级的维修部也不必这么慌张。

        “行吧，早点干完早下班。”守夜毫不吝啬的吐露出目前的心声，伸手提起后辈递过来的维修箱，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废墟。

        ……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守夜只觉得烦躁，低头闷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拳击在只有一点点空隙的维修台上，吓到了还在一旁兢兢业业维修的后辈。

        “咦？！怎么了前辈？”

        “……没什么。”

        个屁。

        灭亡迅雷站在这几天到底搞了多少破坏啊？！

        “喂！你们几个也给我长点心吧！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啊！分明就是和灭亡迅雷站一类的破坏狂嘛！”

        汗水如露水般往脸颊下坠，守夜擦拭着眼前模糊的一切，烦躁的心情如同雨前的雾霾，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现在只想闷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将外墙的杂乱扔到一边。

        aims的维修部会通过所有维修员的实力进行分组，c组负责肉眼可见的漏洞，b组负责体内较易处理的漏洞，而a组……

        守夜闷闷不乐的将手上湿哒哒的毛巾甩到后面，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有多耐心。

        他们是不知道a组的维修部专门负责恶意数据清理以及bug修补吗？敲完键盘后还要查看这些残肢能否依靠数据活动，有够累的。

        “抱歉啦！毕竟灭亡迅雷站侵入的魔机太多了，为了人类的安全，只能把他们消灭了。”

        通讯器外的飞电或人耐心的解释着。可能是最近的暴动实在是多，再加上不破依旧不会原谅自己，镇压魔机时必定会有些摩擦。此时的或人早就身心疲惫，连那个无论如何都能让守夜捧腹大笑的段子都懒得说了。

        “总而言之，以后打架的时候麻烦把它们切的大块一点啊，至少全部维修好后不会出现缺胳膊少腿的情况。”守夜叹了口气，打开免提将通讯器闲置在一旁，那把在水中浸泡多时的电磁刀似乎被打磨的差不多了，因为它此刻就依靠在墙角的一边，就像以前一般容易被忽视。

        “好好休息一下吧，镇压魔机的事……和不破沟通一下吧，我想他会理解。”

        守夜没有再次追究这个问题，毕竟她现在只想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天花板直到昏昏欲睡，飞电或人也深有同感，闷闷的回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声浅浅的“滴”声后，便是永恒的宁静。

        守夜表情沉闷的扭过头，左思右想后还是直起了身子，慢吞吞的打开了电脑。拖刃的福，最近她和不破的战斗数据已经原封不动的传到了守夜的面前，虽然不知道是依靠什么手段，但她能看到放在第一位的文件名为“飞电或人”。

        “啊……绝对把飞电或人的那套战斗数据拷贝了吧？然后给给天津垓那家伙。”守夜点击着鼠标，对于或人的战斗数据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他只看到了人的表面，把这个世界看的太过单纯。

        是个可悲的人。

        神游的状态被强硬的打断，察觉到维修台上的震动，守夜烦躁的叹了口气，懒散的挪了挪椅子，手肘支撑着桌子拿起了电话。

        “喂——”

        “可恶的家伙！你修的什么破修码吉雅？！”

        ……哈？

        瞬间，脏话便顺着电流打通了守夜的感官神经，大概是他自己想购买一个工作型修码吉雅来代替自己的工作，结果经过自己的维修后修码吉雅的优秀生产力更加鲜明的突出了自己的无能，导致自己被老板辞退。

        什么啊，自己修的太好了还要被骂，有够烂的。

        “嘶……总之十分抱歉。”但为了aims在民众间的服务观感，守夜还是强压住了自己想要给他来两拳的冲动。她想起在住院期间那个拜托自己维修修码吉雅的其中一人，肥头大耳的样貌和油腻的声线重合，使的她不免眉头紧锁，用手背依靠住自己的脸颊免得自己在别人臭骂的时候安眠。

        “喂！你这家伙！我要投诉你！”

        本就嘶哑的声带又被拉伸到一个极限，铺天盖地的辱骂再次灌入守夜的耳膜内，从一开始的依赖修码吉雅到现在对它们的深恶痛绝，中间的弹簧也不过是一个“无能的自己”。得亏是自己的心理素质强大，把这些权当笑话，不然哪个小姑娘听了都得抽泣着嘀咕着“十分抱歉，十分抱歉。”

        “好了好了，这位顾客，如果对维修不满意请上诉到aims的维修服务区，本人还有业务要忙。”

        守夜懒散的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左一摇，右一摆，终于歪歪扭扭的来到了放着手机的桌台上，说着客套的结束语，刚触碰到手机外壁就发觉电话里的辱骂声戛然而止，“怎么回事？”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刚准备松开的手又一次接触到了冰冷的手机外壳。

        等到守夜拿起手机抵到耳边时，就已经变成嘶声裂肺的哀嚎了。

        “喂？——喂！”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守夜对着手机试探的大喊，而电话的另一头，男人已经在疯狂道歉，“不要！不要！我不投诉了！我不投诉了！！！”恍惚间，守夜只能屏住呼吸的倾听，她听到微弱的呲笑声，相比于这个油腻的男人，他的声音傲慢，懒散，还有异常冰冷的死板。

        他为男人的哀嚎感到愉悦。

        “听得到我说话吗？！实在有困难可以报警的！”守夜大叫着呼喊，企图能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毕竟遇到困难时刚好遇到人是绝对幸运的选择，或许他是这个男人的兄弟，邻居也行，表兄也行！

        只要不在她的身边死去。

        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消失了。

        “喂！喂！！！”神经到达了一个高峰，此时的守夜早就将先前的消极抹的一干二净，但是，无论她再怎么呐喊，回应她的只有残酷的悲吟。

        时间滴答滴答，电话的另一头，变得安静至极。

        安静的病房里，守夜深蓝色的瞳孔变得昏暗，没有什么表达，只是拳头紧握着立在病床前，忍耐的咬着双唇。

        “都避开了能致命的地方去打击，真是个人渣。”

        嘴上这么说着，不破在一旁注视着点滴随着输液管滴进男人的身躯，不免因为惨不忍睹的伤口而将视线移向一边，默默的祈祷着生的希望。

        不过真是幸运，男人倒下的地点刚好在不破巡逻的范围内，并没有让四十宫守夜浪费大把的时间去寻找，再加上飞电或人刚好在那里与失控的魔机战斗，索性让寻找男人的时间缩短了一倍。

        “唔啊……他身上的密码不见了，真让人头大。”

        或人拿起男人血迹斑斑的外套抖了又抖，但抖下来的无非就是灰尘和已经凝固了的小小的血块，“鸟的密钥被抢走，那个失踪的演员型修码吉雅的维修密码又被盗了，没有比这个更倒霉的吧。”

        守夜用余光安慰着身旁的友人，她想起或人说过：飞电智能的修码吉雅维修都会比其他的修码吉雅多一道工序，那就是将最高级的程序设上维修密码，避免无意义的错误出现，不过因为最近他们公司的修码吉雅失控的概率实在太大，于是大部分的维修密码都被科技院的那些高层秘密保管，到了实在需要的地步才会交出密码。而面前这位到了生死攸关时刻的男人，保管的就是那个几天前因为失控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演员型修码吉雅的维修密码。

        “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伤口为什么是日本刀？”揣摩着男人的体检报告和测试单，守夜不自觉的提出了疑问，虽说自己的电磁刀模样也是经过日本刀改版过来的，不过面前人的伤口可是真正的日本刀刺伤的，这种刀除了收藏家或者剑道世家，基本上很少有人使用了。

        打量了一下男人身上缠着的绷带，守夜皱了皱眉，要不是aims的c级维修部的器材出了问题，她绝不会在这个地方待上这么长的时间。

        算了，还是先回总部吧。

        四十宫守夜知道一个男人和一堆机器的重要性，来自心底的关心也是点到为止，但心中的愧疚依然像灰雾般蔓延。不破和或人也点了点头，互相打了个招呼，过了几分钟就先行而去。

        “好好修养身体，好转了之后再来aims投诉。”守夜瞥向冰冷的病床，生命监视器和药水的滴答声在她的耳边环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脑子里只有一条“赶快回到总部”的警告催促着自己的腿脚。

        快点走。

        快点走。

        不想在这里停留了。

        呼的一声，守夜还是暂时拍开了心里的那块巨石，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迈开腿脚，大步向外边走去。

        或许是最近的压力太大，就连走路四十宫守夜都是勉强的走着，将周围的灯红酒绿看作自己的走马灯。好不容易走到总部的门口，她仰起头看了看那硕大的招牌，摇了摇头走进了大门。

        “啊，守夜，你之前干嘛去了？”

        “稍微出去散散心。”

        手在门把上迟迟没移开，稍微扫了一下实验室的状况，守夜对着空间深处还在忙活的刃点了点头，走上前习惯性的接过她手中的报告。

        “嗯……能够通过私密的局域网来大规模控制修码吉雅，以达到人员伤亡率最低化，你们对它的要求真多。”

        真不怕万一失控了我们全得凉在这里。

        守夜左思右想，觉得这句话不太乐观，于是咽进了喉咙。

        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只有硕大的巨人站立在中央，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刺啦的焊接声徘徊在守夜的脑边，还有密集如蚂蚁一般的脚步声。

        “感化程序ok，范围指定ok。”

        她看着刃焦急的环顾四周，缜密的同时又带了点心急，饱经风霜的眸子里在规划着什么大事。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笃定了内心的走向，守夜仰起头大吸了一口气，她伸手摸向腰间的维修的崭新的电磁刀，用力的握了握刀把。

        她不在的日子，绝对发生了什么。

        她在的日子，也绝对不会比以前太平。

        “轰隆隆——！”就在守夜失神的空档，实验室的出口突然发生了巨响，楼梯震动，器材散架，直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歪向一边她才反应过来，打量着四处逃窜的员工，握住刀把向门口逼近。

        “果然吗……这些家伙。”走到顶点，她听到已经抵达门口的刃的嘀咕声，以及余光那里的那个密钥。

        【thunder】

        ……

        ……

        ……

        所以四十宫守夜真的很厌烦，只适合设计武器的自己，无法练就他们的体魄。说到底英雄还是他们，自己只是一位为勇士披上铠甲的配角罢了。

        自己不是主角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不、不对。”

        罪恶从心中蔓延开来，守夜猛的回过头，不明所以的呼气，握着电磁刀的手不知不觉以及冒出了冷汗，她自责的低下头，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刀尖出鞘。

        四十宫守夜为她先前的想法默哀了三秒。

        自己不是主角什么的，绝对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吧？因为准头一直不好，导致自己成为了镇压队唯一一个使用近战武器的人。因为自己太自以为是，导致身边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

        如果自己能承受密钥变身的压力的话。

        当时绝对不会只有自己存活下来了吧？

        “全都闪开！”健步如飞，如同翱翔的鸟，在一片混乱的污浊中，唯独拿着电磁刀挥舞的守夜，简短的如同滋润细草的雨。一刀一刀的拦截住那些碍眼的魔机，守夜猛的冲上前，赶在刃的前面，精准无误的劈在了渡渡鸟的身上。

        “呀！守夜！“

        她听到一旁粉色的虚影在快速的摇晃，打击在士兵型修码吉雅的力度表达了他隐隐的愤怒，“明明守夜和我是好朋友的！为什么直接就去找暗杀弟弟玩了啊！明明他今天才被灭修好的说！“

        “我可是和灭说过了哦！今天就把你带回灭亡迅雷站！”

        一声爆炸激起了刃的警觉，导致一直关注于躺在实验室的吉格的她根本无心挂念身边的一切，粉色的铠甲拉住守夜竖直劈下的手，力度很轻，但守夜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你这家伙，放开啊！”

        毕竟对方可是迅。

        “aims的那群坏人会把守夜弄脏的！我不要！”迅让没有支点的守夜盲目的往自己的身上靠，将那些能刺破她脸颊的细小零件全部都挡在一边，守夜愣了愣，但还是在脸颊即将接触他铠甲的一瞬间弹开，一刀砍在迅的身上，力度大到从一开始火花就随着刀尖滑了下去，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爆炸。

        四十宫守夜，不能因为一人而挫败在战场。

        “你们绝对是对着吉格和那些装备来的吧！”

        “灭呢？灭在哪里？！就是他指示的吧！”

        俯冲到迅的面前，守夜借助了自己体型小的优势，一个翻身踹开了迅，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好痛——明明我都是看着点再捉弄你的！好过分！”

        疼痛的作用使迅的孩子气一下子就迸发到了极限，他生气的跺了跺脚，愤愤的哼唧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去攻击那些士兵型修码吉雅。

        “暗杀。”

        “刃姐！”

        听到了非同寻常的打击声，守夜想都没想就折回战场，弯腰跳跃，俯身穿刺，一刀打在了渡渡鸟的头上。

        “这里我先拖住！快点通知或人和不破！”

        荒诞的闹剧抵达了高潮阶段，俯瞰着地面上大把大把的修码吉雅残肢，灭满意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会被人注意的弧度。

        绝望的木偶戏就将上演，人类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领向断头台。

        “这样就足够了，迅，是时候撤退了。”

        火花和尘雾足矣衬托出黑的神秘，明明声音平静的普通，但在这混乱不堪的地面上，却是理智的罕见。

        “灭！你全都搞定了？！yeah——！”

        本想拼尽全力交战到最后，结果面前的铠甲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不顾守夜惊讶的眼神，走到了迅的旁边。

        灭？

        她愣了愣，转过头。

        黑色和紫色的布条缠在纤细的腰肢上，明明只是层层叠叠的黑紫色布料，但在他身上却感到了桀骜不驯，灰黑相间的发带围绕在脑门上，烘托出如同黄金的发丝。

        媚眼如丝，样貌温柔却让人感觉无法靠近。

        而他手上提着的，是自己设计的两把武器。

        【arrowrice】

        “等一下！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刃艰难的在地上站起，举起□□面对疯狂的暴徒，明明抬起双臂已经很吃力，但她依旧在呐喊，诉说着人类的无辜。

        “为什么要拿走我们研发的装备！为什么要滥用那些修码吉雅！”

        草地上的炽热已经消失殆尽，但心中的愤怒依旧如火焰，灭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慢条斯理的转过身与她直视，嘴巴里吐出冰冷冷的几个字。

        “一切都是亚克的意识。”

        咧开极度嘲讽的笑，灭把玩着手上的弓箭，开始拉起了弓弦，准备给予她最后一击，守夜愣了愣，再看向刃胆怯的往后一退，手指悬浮在扳机的位置，准备硬碰硬。

        这怎么能行啊。

        弓箭是她做的，威力自然也是她心知肚明。

        “闪开！”守夜拼尽全力喊出一句，脚底像抹了油一般滑到刃的面前，再次提出电磁刀，顾不上调整站位就狠狠的劈向紫色的电磁波。

        “守夜？！”迅的瞳孔陡然缩小，看向她吃力的表情和面前火光四射的力度较量，条件反射的伸出了手。

        四十宫守夜，其实也在害怕。

        弓箭设计出来是为了于魔机抗衡的，为了一击毙命，她当然将威力调到了最大。

        所以人类的躯体，当然受不了。

        电磁波通过刀刃传输到自己的左臂，守夜吃痛的闭上了眼，臂膀变得酥麻，如同被毒蛇啃噬，神经被粗暴的抽出，守夜的嘴角已经开始冒出点点血丝。

        有一瞬间，她的大脑是突然放空的。

        手早就被麻到连刀都握不住，撕咬般的痛感终于好不吝啬的传输到自己的臂膀。

        于是，自己的左臂，因为忍受不了武器的威力，被强行砍断了。

        “守夜！！！”

        几乎是同一时间，迅冲了上去，顾不上灭有些惊讶的眼神。

        守夜被强劲的冲力甩在了地上，血液喷涌到了自己的脸颊，被机油沾到的枯草也被那鲜艳的红清理干净，就连一文不值的空气，此时也被她贪婪的呼吸。

        死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比这个还痛苦吧？

        她抬眼看向模糊的天空，早就没有了力气说话，嗓子里灌满了自己的血液，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自己的味道。

        难吃。

        “灭亡迅雷！你们在干什么！”

        “我绝对……要把你们全都毁灭！”

        她听到了或人和不破愤怒的喊叫，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吧，喊的让守夜的耳膜都震了震，咳嗽的频率变得快速，就连远处的石块上，都沾染了星星点点。

        看来自己在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守夜仰望着天空，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如同机体分离，看到捧住自己身躯的熟悉身影，守夜终于松散的靠在迟迟赶来的迅身上，妥协的闭上了眼。

        最近有点累了，她是时候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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