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县案首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昔日的萝卜头已经长大，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而原本一览无余的教舍也用屏风隔断。

        赵元佑与赵元嘉兄弟二人在萧家私塾求学八年，去年年末的时候，夫子便让他们四个来年下场，参加县试。

        赵康听闻此事，也不安排他们二人回乡祭祖了，林氏康氏临走前一再叮嘱他们兄弟二人好好温书，若有什么不懂的，要上门请教夫子。

        偌大的伯爵府里，也就只剩下赵康，赵元佑与赵元嘉三个主人。

        赵元佑早起习武，练足了时辰才去沐浴更衣，焚香读书。

        “二哥哥，你这身板是真没看出来。”赵元嘉坐在廊下，手里拿着汤婆子，“大哥哥跟你一样习武，可他比你壮实多了，这是为什么？”

        “不清楚。”赵元佑觉得自己眼下这样很好，纤瘦总比壮得跟牛一样好。

        “二哥哥，我听我小娘说，此次母亲带着全家回乡过年，是为了大哥哥的婚事呢。”

        “大哥哥来年就是二十了，母亲自然对他的婚事上心。”赵元佑坐在赵元嘉跟前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这么说也对。”赵元嘉应了声后，也给自己倒了茶。

        兄弟俩在这岁月静好的时间，赵康从衙里下值回来，此次府里尽半数人都出去了，显得冷清不少。

        以往赵康一回来就回回书房处理事务，只是如今年关将近，事儿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回书房也没事。

        “佑儿跟嘉儿在何处。”赵康问着出来迎他的宁文。

        “两位公子都在院里，今日并未出府。”

        赵康点点头，转而叫宁文将人叫去书房，他要考校一下。

        赵元佑与赵元嘉听到宁文传话一点都不惊讶，如今府里就他们两个要下场考试，赵康不盯着他们又能盯着谁。

        “走吧，别叫父亲久等。”赵元佑一口饮完茶水，起身往外走。

        赵元嘉紧随其上，走在赵元佑身侧。

        兄弟二人到了书房，敲门入内。

        两人拱手行礼：“父亲。”

        赵康摆摆手，“今日叫你们过来是要考校考校你们。”

        赵元佑道：“请父亲出题。”

        “德惟治，否德乱，何意。”说完点了赵元佑。

        赵元佑道：“推行德政天下安定，反之，天下大乱。”

        “无耻过作非。何意。”赵康目光投向赵元嘉。

        赵元嘉道：“不以犯错而耻辱，只要愿意改正，能就不可怕。”

        赵康之后就开始出填空题，出的也很混乱，不过都在四书五经之内。

        问题也不算刁钻，答上来还好，要是答不上来，桌上的教尺可是要用上的。

        赵康在书房里考校了半个多时辰，这待遇，赵元佑跟赵元嘉之前都没享受过，都是大哥赵元时的事儿，眼下他们要下场了，倒是享受了一回。

        赵元佑回到屋子就想躺下。

        简直心累。

        平日里考校就是一两句，今个儿倒好，开口问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到后面可就不只是四书五经了，各类杂文也上场了，出来前两人还作了首诗。

        赵元佑作诗不强，现场作的也只是工整，意境什么的全然没有。

        学堂夫子先前也是想过辙的，只是对上不开窍的赵元佑也是毫无办法。

        赵元佑倒在床上躺着躺着人就睡着了。

        睡醒时，已是夕阳西下。

        “公子，主院传话过来，请公子过去用晚饭。”赵元佑从里屋出来，正巧就看到从外面回来的阿言。

        “知道了。”赵元佑给自己倒了茶水，喝了口下肚，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我桌上的稿子你等会给书肆送去，早去早回。”

        阿言应下。

        入夜前，赵元佑起身往主院去了。

        途中碰上了赵元嘉，兄弟二人并肩同行。

        等到了主院，父子三人入座用饭。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一片静寂。

        吃完饭后，父子三个各自回屋歇息。

        平日还没觉得什么，眼下就他们三个人的时间，赵元佑就觉得尴尬。真是安静，安静的过头，叫人不适应。

        这样的日子到了除夕当晚，赵元佑与赵元嘉拜年后吃了晚饭，守岁时宫中赐菜，等子时一过，父子三人回屋休息。

        等初一时，赵元佑与赵元嘉的苦日子就真的来了。

        年节时下，官员有年假休沐，直到正月十五才复印开朝，期间一应政务暂时压下，除军政大事才会摆上御案。

        赵康无事，自然就盯着赵元佑二人，原本在自己屋中读书的二人，一下就被挪到了正院书房，在赵康的眼皮底下。

        好在兄弟俩不是学渣，在哪都是学习，以至于有时候看书入迷，连赵康都给无视了。

        赵康本以为两个儿子会将他团团包围问问题，最后，两个都没搭理他。

        一个抱着四书，一个看着五经，轮流上。等好不容易停下了，居然是闭眼揉眼睛，每其曰：保护眼睛。

        时间转眼到了二月，县试的日子到了。

        这天赵元佑起了大早，吃过早饭后跟赵元嘉一起出门了。

        马车晃悠到了考场，在这，见到最多的便是应考的学生，有老有少。

        县试需要五人互结，萧家学堂就有四人，然后在加上夫子的一个堂侄，倒也凑齐了。

        等入场时，自有他们的师兄为他们唱保。

        赵元佑提着考篮进去，先是被搜身，随后就是翻看考篮，没问题方才放行。

        等进去之后，按座位号入座。待学子悉数入内，考官宣布县试开始。

        赵元佑停夫子说过，第一场只要书面整洁，文笔流畅皆可通过。

        赵元佑看过题目之后，便先在草稿纸上答题，确认无误后，才誊抄在答题纸上。

        等赵元佑答完抬头，发现堂上已经走了十来人，赵元佑将东西收拾好后，将答题纸上交，在衙役带领下也出去了。

        他出来的时间也是正好，正好掐着第一批出去的时间。

        只不过这一批里，没有他认识的人。

        出了考场的门，眼尖的阿言看到赵元佑出来当下就凑了过来，“公子，伯爷在附近订了客栈，这两日可以在客栈歇息落脚。”

        “嗯，先去客栈。”赵元佑在阿言领路下去了下榻客栈，从掌柜那边得到房间号后直接回房。

        阿言只当赵元佑累了，也不打搅，只是吩咐小二准备吃食，到时端上去。

        等赵元佑从屋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赵元嘉几个从考场出来后就没立刻回客栈，反而在考场外的茶肆等了两个时辰，等到了第一场成绩单。

        看过成绩后他们四人欢喜，毕竟无一人落榜，且成绩都不错。再说他们五人在同一家客栈下榻，眼下正是用饭的时辰，索性在大堂里聚餐。

        “元佑的运气真好，第一场就拿下了县案首。”开口说话的是萧家的六公子萧云英。

        “六哥，你这话酸酸的。”说话的是萧家七公子萧云宗。

        萧云英瞥了弟弟一眼：“说的好像你不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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