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于擎天之下无敌

“京城带出有二十万兵马，据北城也有十几万，如此庞大的军队出征，若非我提前知晓路线，哪怕展开剑意领域仔细探查，也很难发现行踪。”
  “大晋高端战力稀缺，将士们却堪称虎狼之军。”
  “不对，似乎不止如此...”
  孟轻舟盘膝坐在翼兽背脊上，时空剑意领域覆盖范围已经有上万里。
  距离世宗联盟不足千里，至多半天就能抵达。
  从昨天一直到今天，孟轻舟时时刻刻在探查四周，始终不敢松懈警惕。
  监天阁盯上了大晋王朝，那么手段绝不可能简单，然而...
  孟轻舟没有发现监天阁踪影，反而发现了一些疑似女帝秦琉璃的布置。
  “盘踞北境的诸多中小势力，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隐约在收缩兵力，难道...”
  孟轻舟呼吸一滞。
  良久，他意味深长回头看一眼驭山驮兽背上属于女帝的闺房。
  “聚大势、滚雪球，碾碎万古长青的碉堡，一国之力尚无法掀翻荒域，那就举起大旗，号令诸国群起而攻之，好手段。”
  孟轻舟摒弃繁杂思绪，集中精神沉入心神。
  “这场战争渐渐超出掌控，目前实力还不够....”
  “帝品天道鸿运体时时刻刻都在助我提升修为，再加上九重神霄劫汲取的养分，仅差一线便可突破朝晖境中期，还有盲目剑圣系统积攒的经验值，一鼓作气突破朝晖境后期！”
  念及至此，孟轻舟不再犹豫，开始突破！
  半小时后。
  天地灵气忽然暴动，方圆数万里灵气被抽取一空，聚拢，然后从头顶百会穴倒灌。
  这一异象引起大晋朝臣的注意，以为有情况，都警惕起来，直到有人看见盘膝而坐的孟轻舟，这才放下心来。
  “他在做什么？”李观砚隔着很远眺望着。
  王先甲眯起眼眸盯着看了一会，无所谓道：“估计有所感悟吧，临阵磨枪，想要更进一步，别管他，大势不可违，仅凭他一人，扭转不了乾坤。”
  “况且，他的身份还有待商榷，是敌是友尚未可知，随他去吧。”
  李观砚面色冷峻，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理会。
  “算算时间，海澜天应该收到路线图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动作。”王先甲说道。
  ...
  ...
  朝晖境中期了。
  孟轻舟露出一丝笑意，在心底呼唤系统。
  “系统，加点！”
  一瞬间，他原本因突破朝晖境中期而枯竭干涸的灵气小太阳，再次变得充盈！
  身体无数窍穴散发光辉，犹如夜空中一颗颗闪亮的星星，衬托着丹田内一轮炙热旺盛的太阳。
  时空大道雏形，在体内勾勒，逐渐形成一片内宇宙小世界。
  “此即朝晖境后期，大道从身体之外，容纳进身体里面，身化世界、身化大道！”
  “演绎万物，演绎时空道则！”
  孟轻舟伸出一只手，仿佛能触摸到擎天境的桎梏门槛，距离能够真正主宰命运的境界，已经不再遥远了！
  “从此刻起，我于擎天之下无敌！”
  此时此刻，孟轻舟豪气万丈，如瀑黑发狂舞，黑袍被劲风吹的猎猎作响，站在吞云翼兽背上，立在云端下方，在云海中破浪前行。
  再让他回归前段时间朴凌子、阴阳老人突袭的情况，孟轻舟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大力气，一只手就能碾压二人。
  从朝晖境初期巅峰，攀升至朝晖境后期，时空大道渐渐开始容纳进身体，整体实力暴涨无数，翻了无数倍！
  “不对劲...”
  “有人在窥探。”
  孟轻舟眉头一蹙，剑意领域覆盖范围内，有一片地域空间被扭曲了。
  那是有人将目光投来，仅仅一次注视，就将沿途空间壁障破碎。
  是谁？！
  这种时候，任何意外情况，都不可能简单。
  “时间.回溯！”
  孟轻舟两指并拢，立于眉心，一刹那自他身体中心出现一抹白灰色光影，开始向外扩张。
  被白灰色光影笼罩的范围，时间和空间开始逆流。
  终于。
  那一道视线重新凝聚，顺着来源方向...
  “那不是世宗联盟的所在方向吗，他们发现我们了？！”
  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当飞行翼队经过某一片空域时，天地间响彻一道嗡鸣声！
  然后，在众人震撼莫名的注视下，一座覆盖千里的恐怖大阵冉冉升起，将整支翼队笼罩其中。
  “我们被暗算了，世宗联盟的人发现我们了！他们在沿途布置了帝品大阵，足以屠戮任何朝晖境修士！保护陛下！”
  “这座大阵闯不出去！有隔绝效果！”
  “世宗联盟想要把我们与紧跟在身后的大晋军队隔离，分而破之，不惜一切代价破阵！我去唤醒闭关的陛下！”
  “别乱，听从指挥破阵，其余人抵御即将到来的阵法绞杀！”
  帝品大阵，何等手笔！
  就连整座大晋王朝都掏不出一座帝品大阵，可见其珍贵性，不亚于战略武器。

  无疑，这是北方世宗联盟收到了确切情报！
  ...
  不止如此，东西南北方都有震天撼地的杀伐声响起，一道道骇人气息纵横。
  潜伏在暗中的大晋军队，全部被精准定位，受到无数来历不明的强者袭击。
  “大晋王朝，安敢偷袭我世宗联盟，既然执意求死，我便成全你们！”有强者在冷笑，举手投足间山脉崩碎，一拳落下便砸出万里峡谷。
  “哈哈哈...今日，就将大晋抹除！”
  “杀！一个不留！”
  轰隆隆！
  大晋军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开始组合阵型反击。
  一瞬间，原本空旷，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出现大量月耀境以上的强者，还有几十万大晋军队在有条不紊的防守反击。
  据北城城主吴尚品提着一柄刀，同时被三位朝晖境偷袭，仅仅一个照面，就已浑身浴血，受了重伤！
  “琉璃...”
  孟轻舟脸色一变，他的面前，便是帝品大阵！他...被隔绝在阵外！
  虽然看不见，但在剑意领域范围内，他能清晰感知到，有十位朝晖境大能潜藏在大阵中，正朝着驭山驮兽摸去，目标赫然是...正在闭关的大晋女帝。
  突袭是假...
  斩首是真！
  世宗联盟的真正目标是女帝！
  “你们在找死。”孟轻舟瞬间暴怒，剑意领域暴动起来，处于这个范围内的生灵，全部被时空剑意绞杀一空，鲜血肢体内脏胡乱飞溅，化为修罗炼狱场。
  “时空.沧海横流。”
  孟轻舟毫不犹豫拔出蝉鸣剑，御空而起，一条奔流如江海般宽阔的时空长河，破开空间，当空而来。
  以时空长河为剑，破阵！
  “给我碎！”
  帝品大阵一阵摇晃，在这一击之下，竟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
  大阵摇摇欲坠，即将濒临破碎。
  处于阵内，登上驭山驮兽背上的几名世宗联盟的朝晖境元老，也被这一动静吸引去目光。
  一转头，就看见阵幕之外，仅一墙之隔的孟轻舟，犹如魔神降世，提剑森然无比的矗立空中，一道道时空剑意不停攻击着大阵。
  “他是孟勤！？”一名世宗联盟的元老惊疑不定道。
  “帝品大阵坚不可摧，怎么在他面前，竟如此脆弱不堪？！”
  ...
  孟轻舟正准备再次拎着时空长河怒砸帝品大阵，忽然，一道陌生气息闯了过来，缓缓走向孟轻舟。
  “大晋剑圣孟勤，修行时空之道，可谓万古不世之才，我一直很欣赏你。”
  “你是谁？”
  孟轻舟动作停顿，眉头微蹙，来人非常强大，之前一直没能发现他。
  海澜天笑道：“世宗联盟盟主——海澜天。”
  “滚，趁着我没工夫搭理你，你最好躲远点，别逼我杀人。”孟轻舟没有闲工夫和他扯淡，提剑就要击碎大阵。
  听见来人就是世宗联盟盟主，他顿时失去兴趣。
  “放心吧，女帝不会有事，那些人只围不杀。”海澜天淡然道。
  闻听此言，孟轻舟释放剑意领域探查，果然发现那十几位朝晖境强者围困了女帝闭关之地，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不止如此。
  就连突袭大晋军队的世宗联盟强者们，刚开始杀了一通，现在却停止了杀伐，只是阻挡军队前去救驾女帝。
  似乎搞出这么大动静，仅仅想要警告一下大晋。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轻舟侧头，冷冽道。
  海澜天笑而不语，随手一挥，凭空铸造出一张矮桌，一副棋盘。
  随后，他伸手作请姿势，道：“剑圣，陪我一盘棋吧。”
  孟轻舟眉头紧锁，沉默着一言不发。
  海澜天也很有耐心，就这么静静等待着，含笑望着前者。
  “做了这么多，又是围困女帝，又是包围军队，仅仅想和我下一盘棋？”孟轻舟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海澜天淡然道。
  孟轻舟蹙眉，稍作犹豫便掀起衣摆，盘膝坐在时空长河上，他在脑海中描绘棋路，然后将剑意领域包裹棋盘，便能感知每一颗子的位置。
  “诸位远道而来，是客，主随客便，你先落子。”海澜天儒雅平和说道。
  孟轻舟隔空捻起一颗黑子，径直落子天元！位于棋盘正中心。
  海澜定睛一看，颇有些惊讶，道：
  “我研究过你，在我看来，你不像是愿意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那种人，在最巅峰时选择隐退，低调修行多年，直到女帝遇危，方才显露实力，落子天元，倒是出乎意料。”
  说罢，海澜天捡起一颗白子，随意放置。
  孟轻舟感知到棋子位置，淡然道：
  “随遇而安这个词语，更适合你，我并非是你想象中那种人，隐忍不发，是我看清世界本相，知道许多隐秘，自认为不足以掌控自己命运。”
  “我喜欢将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你，海澜天！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摆烂仔。”
  闻听此言，海澜天先是一愣，而后哑然失笑，摇摇头道：

  “摆烂仔？很有趣，挺适合我。”
  “你说的没错，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若非生父乃上一任世宗联盟盟主，而我，自从出生起，就是一位天纵之才，被寄予厚望，我想...我的人生会截然不同。”
  随后，二人相继沉默下来。
  在棋盘上落子如飞，四周杀伐声滔天，置身神魔般战场，却犹如寻常时候，有一搭没一搭聊一两句。
  正在抵御来犯之敌的李观砚，余光始终锁定着空中，谨慎观察四周，传音道：
  “怎么回事，世宗联盟的攻势暂缓了，围而不杀，就连孟勤都在和海澜天下棋。”
  王先甲正在和一名月耀境修士打的有来有回，闻听此言，脸色也是凝重，道：
  “海澜天此人不简单，他这么做，一定有深意！”
  “既然他们不敢打，那我们就帮一把，杀几个世宗联盟的强者，逼迫海澜天！”
  话音落下，王先甲猛的发力，一拳递出，噗嗤声洞穿了那名月耀境修士，胳膊穿透了其胸口位置，从背后穿出，掌心握住一颗跳动的心脏。
  “死吧！”
  “悄悄杀几个朝晖境，我就不信海澜天坐得住！”王先甲怒声道。
  李观砚沉着脸，点点头就拔出长刀，开始寻找机会猎杀那些世宗联盟的朝晖境修士。
  ......
  “退兵吧。”海澜天忽然说道。
  孟轻舟一颗黑子捏在指间，悬停在空中，疑惑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海澜天摇头，淡然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消息是天州姬家少爷告知我们的，行踪，是你们当中有人匿名泄露给我们。”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有人盯上了荒域，很可能是天州势力，我不愿被人当枪使，所以想劝你们退兵。”
  孟轻舟默然不语。
  泄露行踪？
  是谁...还能是谁！
  李观砚，王先甲！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海澜天收敛笑意，肃然起来。
  “不意外，而且我知道是谁泄露了行踪，待会我会亲手料理，送他们上路。”孟轻舟颔首，嘴角浮现森冷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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