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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危机四伏6


杀机四伏6

        “我失算了。”傀儡师平淡地承认,“还有一个坏消息,许无逃脱了。”

        “难以置信,在我看来你的朋友抵得上美军一个装甲师,”郊狼挑起眉毛,“难道你的朋友居然挡不住精疲力尽的许无?是我低估他了啊。”

        “不是许无。”傀儡师说,“你现在还能开玩笑,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手是谁。”

        “是……那个人么?”郊狼想起了什么,“他到底是谁?”

        “暗影……”傀儡师说。

        “什么?”郊狼一愣。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阳光从门外透进来。

        暗金色的人形静静地悬浮着,金属的躯体上诡异地满是淋漓的血渍和斑驳的伤痕,光从斜后方来,衬得它的身影恐怖狰狞。

        郊狼的右手从腰际掠过,瞬间枪声轰响,三条弹道呈品字向着暗影扑面而来。

        意灵·淆乱因果。

        郊狼的身体猛地一颤,因为三颗子弹尖啸着在他耳边擦过,轰击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是你……”郊狼喃喃说,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右胸,那里不久前曾经被他自己发射的子弹莫名其妙地洞穿。

        “拜你愚蠢的改造所赐,我没能杀死他们。”暗影无视了郊狼,对傀儡师伸出蘸血的手,“骆凭的血统被激活了,这是他的血液,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希望你能竭尽所能做到你许诺的事情。”

        “我会很快开始。”傀儡师用微型试管采集了暗影手上的血,“那么,现在我们有了两个致命的敌人,在主人苏醒之前要一切都要靠你应付。徐子尧仍然在西瓦利城,你去把他找出来。”

        “杀死么?”

        “如果你能的话。”

        “那就别在我身上装那么多碍事的有机物。”暗影转身离开。

        “这家伙是谁?”郊狼问。

        “我的朋友。”傀儡师把试管捏碎,扔在地上。

        “刚才是……意灵么?”郊狼难以置信地摇头,“机器也能拥有意灵?”

        “如果我的脾气再暴躁一点,你会为你不经大脑的冒犯措辞付出代价,”傀儡师回到屏幕前,“机器不可能有意灵……但是机械生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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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凭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已经是什么时辰。他的身上密不透风地裹着厚重的羊绒毯,现在热得汗流浃背,几乎想要炸开。

        四周乌漆墨黑……寂静如死。

        他费力地挣开毯子,滚到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哎呦我擦……我怎么在这里……”骆凭浑身酸痛,像只大蛆一样蠕动着坐起。凉意从四面八方来,透进他单薄的衬衫,渗入他的皮肤,让他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回忆起了不少东西,但是记忆中断在一片狼藉的公路边上。一个人扯着他的领口,把惊慌失措的他提了起来。

        然后是一片黑色的沉寂。

        骆凭一边猜想是不是自己被坏人关进了地牢,一边在地上爬行着摸索。手掌所及之处是粗糙如磨刀石的地面,还有纵横的线条……这是地砖么?他试着朝着一个方向爬,想摸到墙壁,刚爬出去一米,他一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骆凭仔细地摸起面前那个东西……貌似是个圆柱……布料……包着什么东西……

        他摸到了一只脚。

        “我靠!”骆凭惨叫一声,往后跌坐下来。

        “我不喜欢开灯。”一个熟悉的声音。

        头顶浮出一丝亮光,一盏爬满铜锈的枝型吊灯上烛光跳动闪烁,微微映亮了整个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四壁徒然,只有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环绕石台阴刻着简朴却玄奥的纹路,像群蛇乱舞,又像是藤蔓缠绕着古树,石台上四通八达地刻着组成蛛网一般的凹槽,蛛网的中心是一个浅坑……椭圆形的好似埃及法老棺材的形状,似乎刚好能躺进一个人。头顶烛光微弱,映得房间灰暗森严宛如牢狱。

        那个和骆凭相貌惊人相似得像他的孪生兄弟的青年就坐在石台边缘,漆黑的瞳孔直视着骆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你闭上嘴巴听我说,”他说,“这是所谓‘圣徒会’的祭坛,这个组织的创立者假托先知布道,它的成员都信仰‘人能成神’,认为上帝一开始也不过是凡胎,直到他领悟了升华的秘术……在他们眼中,亚当血裔就是最接近神的凡人。”

        房间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四个裹着黑色宽大斗篷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进来。男人赤身却神色庄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手中攥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拴着一个老人,老人头发花白,呆滞的瞳孔中看不见灵魂。

        骆凭吃惊地看着群人极其缓慢地走向祭坛,却把自己和坐在祭坛边缘的那个人当做看不见的空气。

        五个黑斗篷围着祭坛单膝下跪,将手里的东西捧过头顶,不着一丝的男人爬上祭坛,仰面躺进中央的浅坑。他左右两边的黑斗篷弓着腰,骆凭看清了他们手里捏着的柳叶一般的小刀。他们按住男人的手腕,把刀在他手腕上轻轻地划过。小刀割得很浅,只切断了小的静脉,男人抽搐了一下,血从两只手腕缓慢地流出来。

        另外两个黑斗篷分别把一块湿润的厚布压在流血的手腕上,血顺着布被吸出,流进凹槽里。

        “布上蘸了抗凝血的药物,防止伤口愈合,”青年就坐在痛苦的男人身边,淡漠地看着他,“这个过程会持续几个小时,他的血液会流失四分之一以后会失血性休克。他将会产生强烈的濒死体验,比如产生宗教意味很强的幻觉。等他从幻梦中重新醒来,他的信仰将极度狂热而又坚不可摧。”

        青年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参与这个仪式的人们对此无动于衷。

        “他不会死么?”骆凭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他站起来:“走吧。”

        骆凭目瞪口呆地跟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骆凭回头看了一眼,黑斗篷们跪在地上,老人低垂着头,男人微微扭动着,面色苍白,极力克制住流血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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