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雨来这边跟沈青聊得口都干了，吴驰才姗姗来迟，还带了个人，邹向京。

        邹向京是吴驰的小姑父，也就比吴驰大十岁，如今四十出头，一头齐肩的长发，束成马尾，走到哪回头率百分之百。

        二十年前，邹向京可以说是华夏摇滚第一人，赵雨来，沈青，都躺在被子里吼过邹向京的歌。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年轻人已经没人认识邹向京了。

        即使如此，当赵雨来和沈青看见邹向京的时候还是立刻放下酒瓶子，双手举过头顶鼓掌欢迎！

        “我就说他们说你粉丝吧！还以为我蒙你呢。”吴驰得意的说。

        “谢谢，谢谢。”邹向京听了呵呵笑，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赵哥和沈哥抬举我了，多谢。”

        虽然邹向京的歌多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充满了叛逆，但邹向京本人并不是很傲慢，相反非常随和，二十年后，繁华过境，归于平静后，更是温和。

        但是邹向京都四十多了，并且曾经是万人空巷的人物，他的一声哥赵雨来和沈青可不敢接。

        “不敢！不敢！”赵雨来笑着摆手，沈青更是一个兰花指，京腔唱起来：”大王折煞我也～～～”

        当年邹向京的粉丝爱叫邹向京大王，听了沈青顶着一张糙汉子脸叫这声大王，邹向京也乐坏了。

        寒暄完了，赵雨来搓搓手，说：”大王，走一个呗！”

        邹向京也不推辞，直接就上酒吧的舞台。邹向京虽然现在确实是不怎么红了，但是在玩音乐的圈子里谁不认识啊，舞台上原本那个吉他手诚惶诚恐的赶紧让了位置，还把吉他留给了邹向京。

        邹向京唱的还是他的成名曲《放肆》，琴弦一拨，第一声出去，整个酒吧就开始嗷嗷叫了。沈青在一边涨红了脸跟着喊了几声，捏捏拳头，忍不住了，直接冲了上去，就着舞台上现成的架子鼓敲起来。

        到底是当年的华夏摇滚第一人，台风和嗓子那不是盖的，第一段唱完，一个桌球主题酒吧燃得比迪吧还厉害，全场齐声不断喊邹向京的名字。

        然后，邹向京的手指向赵雨来，全场嗷嗷叫着，赵雨来也上台了，从原驻唱乐队那里也顺了吧吉他。

        赵雨来的吉他弹的一般般，但挡不住邹向京的歌曾经太红了，赵雨来学吉他就是从邹向京的歌开始学的，想完全忘了不可能。

        当然，总的来说，赵雨来的吉他弹得不怎么样，但是他嗓子好，一嗓子吼出去，邹向京都惊艳了，直接竖了大拇指。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认出赵雨来了，开始大喊赵雨来的名字。喊得吴驰热血沸腾，也蹭蹭蹭想往舞台上窜，但刚踩上一只脚，就被邹向京，赵雨来和从远处赶过来的沈青一起三只脚踹下去了。

        老实说，如果单论外表，吴驰比赵雨来和沈青都要好上一个台阶，即使是现在，吴驰秒杀圈内各种小鲜肉也是轻而易举，这也是他当时能和赵雨来一起作为偶像团体后备被签约的原因，但是沈青经常说当年赵雨来出道不成功都是赖同期生吴驰，吴驰都很少反驳，可见这人文艺细胞有多少。

        一首歌的时间短暂又漫长，一首唱罢，邹向京，赵雨来和沈青经验老到的快速穿过依旧疯狂的人群，连带吴驰一起，逃出了酒吧，跑出几十米，拐个弯在某个路灯下面停下来。

        赵雨来首先想着就是点支烟，但是一摸口袋，才想到烟貌似被秦华那个小变|态没收了。

        这个时候，邹向京说：”雨来唱得不错啊，比现在那些新出道的小歌手强多了，当年怎么没出道？”说完顿了一下，马上了然的自己接上：”对了，小驰的小姑跟我说过，当年是准备组组合的，一定是小驰给你拖后腿了。”

        听这话说的，是亲姑父吗？！吴驰抬头看着路灯小声嘀咕：”当年又不只有我们俩，还有两个，怎么不赖他们。”

        玩笑话说过了，大家笑过了，赵雨来说：”邹哥还想拼一把吗？我帮你吧。”

        谁不想红呢？有哪个曾经辉煌的男人甘心平庸呢？邹向京一直知道吴驰跟赵雨来关系好，但都没好意思开口，这一次厚着脸皮跟吴驰来，也是希望假如可能也许赵雨来能看吴驰的面子……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圈子，一个没有道理讲的圈子，有许多莫名其妙红遍天下的，也有许多勤奋努力外形上佳砸钱无数就是红不了的。只在近年才有了一点规律。那就是赵雨来捧的就一定会红。

        “那谢谢雨来了。”邹向京说。

        赵雨来拍了一下邹向京的肩，说：”不，该我谢谢邹哥，能帮邹哥的忙是我的荣幸，邹哥是英雄。”

        沈青在一边也赶紧竖起拇指。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吴驰拍拍赵雨来的肩。

        赵雨来这个人脾气坏，嘴巴毒，没文化，还喜欢耍无赖，但是在圈子里几乎可以说一呼百应。因为谁都知道赵雨来向来有恩必报，而且赵雨来这个人有本事，你给他一滴水，必然会从他那里收获一滴血。

        吴驰和赵雨来是一起签约的偶像团体后备生，签约的时候赵雨来十四岁，吴驰十五岁，天天泡在一起上课，晚上在一张高低铺上睡觉，一个星期才可以回家一次。

        那时候他们一个月公司才给五百块，在吴驰看来吃饭都不够，但在赵雨来看来这是一大笔钱，毕竟一个烧饼才一块钱，小餐馆里一个肉菜也才五块钱，赵雨来觉得他的人生前所未有的美好，但因为不听话好好读书而被家里取消零花钱的吴驰简直度日如年，每个周末过完从家里回宿舍吴驰都会带一堆菜，所以……

        赵雨来吃的人生第一块红烧肉是吴驰给的，第一块糖醋排骨是吴驰给的，第一块卤牛肉是吴驰给的，第一片酸菜鱼是吴驰给的，第一个猪蹄也是吴驰给的，第一个生蚝还是吴驰给的，等等等等。

        吴驰那时候简直怀疑赵雨来之前十四年是喝水长大的。

        不管怎么样，赵雨来记得吴驰的恩情，吴驰后来想开婚纱摄影店找赵雨来入股，赵雨来直接把银行里全部十万块给了吴驰，却一成股都没有要。吴驰硬要给分红的时候，赵雨来说：”得了，就当我谢谢你不让我帮你出道，让我名声毁于一旦的谢礼了。”

        赵雨来这个人从来不谈感情，不要说爱情，就算是友情，他与沈青这么多年交情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们是朋友」，但是赵雨来知恩图报，并且恩有重报。

        想到这里，沈青的心情纠结得不行，那个太子爷救了赵雨来的命啊！

        从酒吧出来，赵雨来四个人又找了个大排档吃了顿烤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赵雨来按亮玄关的灯，然后发现秦华就站在两米外直直的看着他。

        “大半夜的不睡觉，站这儿干嘛？”赵雨来皱着眉说。

        玄关的灯不算亮，就只能照到玄关那一小块地方，以至于站在两米外的秦华基本处于黑暗中，在这个凌晨一点的时候，看起来阴森森的。

        秦华说的话也阴森森的，慢慢的，冷冰冰的，他说：”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啥了？这小变|态又干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了？赵雨来满脑子的卧槽，但到底是上过演技培训的，赵雨来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踢掉鞋，拖鞋都没穿，直接绕过挡道的秦华往屋里走。

        “你说呢？”赵雨来的声音也是冰冷的。

        赵雨来的步子迈得很大，眨眼的工夫就要进屋了，然而在进屋前最后一刻，他走不动了。

        秦华将赵雨来的一条大腿紧紧的箍在手臂里，抬头看着赵雨来，一脸的悔恨：”哥，我错了。”

        “哪错了？”赵雨来厉声问道，大有你不好好检讨我就楞死你的架势。

        秦华的检讨显然已经早就打好腹稿了，回答的快速而清晰，他说：”我不该让哥你白花钱，几十万虽然不多，但都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当时你要付钱的时候我就应该坦白告诉你他们之前事做的不好，这钱不用付，不该偷偷给他们打手势让他们收钱，还不让他们打折，哥，我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不就是一点钱嘛，我补给你好不好，别生我气了……。”

        自从赵雨来在澜港因为顶层套房的事忍不住当着第三个人对秦华动手了以后，赵雨来就告诫自己，不能再动手了，小变|态是变|态，他不能跟着一起变|态，还是要做个克制的正常人。而后等到赵雨来知道秦华的身份后，更是再三告诫自己，绝不能再随便动手了，这不是他能随便动手教训的人。

        然并卵，此情此景，赵雨来想到他明明可以省下来的几十万，回想他刷卡时那忧郁的心情，忍不住扬手一巴掌再一次把秦华拍了个满眼金星！！！

        即使如此，秦华依旧紧紧的抱着赵雨来的大腿，赵雨来伸腿抖了抖，没抖下来。

        “秦华！我□□大爷！”

        “我没大爷，哥你就凑合着□□吧。”

        “滚！！！”

        “哥，从你住院到现在都大半个月了，你都不碰我。”

        “滚！！！”

        “我真受不了了，我天天上班就想着你，我每天要换两条裤子……”

        “闭嘴，你个小变|态。”

        “我就变|态。”

        “tmd秦氏几十万人，你随便找个人干你不就完了，一定要赖我！”

        “谁都不行，我就要你干。”

        “草，你这样的我之前是没遇到过，但还真不是没听说过，你这样的就tmd是谁都行，有人干就六亲不认！不然你怎么跑酒吧里逮住我的？你tmd当时就是在等人干，你那天晚上就是准备做一不要钱的鸭，我倒霉，我赶上了。”

        “是，我就是谁都行，可谁让我第一次就遇到你，我就是赖你了！”

        “你tmd还有理了！小心我把你晚上的样子拍下来丢网上去，给你加点宣传，你三家上市公司是吧，一天不让你资产缩水一半我都对不起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几年！草tmd国民好儿子！”

        “那你草啊！！！你刚才就说要草我大爷，我就说让你草我，你废话那么多，你倒是草啊！！！”

        这个时候的秦华脸上也完全没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委曲求全，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挑衅，他依旧抱着赵雨来的大腿，从下面看着赵雨来，但那姿态瞬间从仰视变成了高抬着骄傲的小下巴，他说：”你草我啊，边草边拍，你不是娱乐圈全能吗？写本台词让我照着喊。要试镜吗？现在试？先试试台词？”

        “哥，你快点，我受不了啦。”

        “哥，你太大了，轻点。”

        “不！别走，重点重点，草死我吧。”

        “天啊，我要死了，死了。”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不得不说，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赵雨来被秦华的变|态程度给怔住了！赵雨来确实有听说过跟秦华差不多情况，朝同一个方向变|态的人，但他真没听说过有人能一边抖m一边霸气侧漏的。

        然而，就在赵雨来被怔住的一瞬间，原本坐地上的秦华，伸手，扯皮带，往下拉！

        不过两秒，赵雨来就光了一半。

        “草！你tmd干嘛。”

        ……

        “草！草！草！”

        ……

        “滚啊！”

        ……

        “我踹了啊！真踹了！！！”

        ……

        “你松手！”

        ……

        “你松嘴！草！！！”

        应赵雨来要求以下省略两万字。

        喂！幺幺零吗？我要报警！有人强女干。

        这位女士，你声音，有够粗的。

        草！我男的。

        那根据法律可能没办法按强女干给你立案。

        草！为什么！这tmd就是强女干！

        可是华夏法律强女干的受害人必须是女的，但是可以按猥琐立案哦，亲。

        那好吧，就猥琐！！！

        好的，亲。

        能不串频道吗？

        好的，先生。那么先生您有受伤吗？

        没。心灵受伤算不算？

        目前心灵受伤不好判断，您身体有受伤吗？我是说……那里。

        哪里？老二？没有。

        呃……我是说………菊花。

        草！老子是攻，菊花怎么会受伤，他还想动老子菊花，弄死他。

        先生你在逗我玩吗？

        我怎么逗你玩了，我很认真的在报案。

        你是攻你报什么案！

        我去！我是攻就不能报案了？攻就没人权了？

        先生，请你不要恶意占用公共资源，你占用的每一分钟都可能耽误一位真正受害人的生命！

        我就是真正的受害人啊！！！

        债见！！！请滴声后为我的服务打分。

        卧槽！我给你打负一亿分！！！

        恶意打负分我会请你来我单位喝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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