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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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加百列
“这么说,你决定了?”
“我想你已经看到了这个房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要扯上我?”
“嘿,马克,我了解你!你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战士,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你跟现在一样胖!”
“喂!马克!你知道我现在是非常认真地在跟你说话!”
“那就请你把你的大肚子从我的腰上挪开!并且希望你不要再搂着我的脖子……”
一场友好的劝说一直从下午持续到晚间,奈奇和马克喝光了三瓶金苹果酒,才在镇府邸大门外分别。
一座普通的二层小楼里,奈奇搂着妻子躺在床上,街道上传来一阵野猫的呼唤声,随后便淹没在呜呜的风声中。他转过头,看见妻子半眯着眼睛,用大拇指穿过落在手臂上的吊带,重新搭在滑腻的肩头,便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有着两个成年女儿的妈妈,拥有这样美丽的容貌!”
“那可能是因为这位母亲拥有无比幸福的爱情!”凯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着,“我相信你,亲爱的!”
第二天早上,奈奇在那片营地里见到了收拾整齐的车队,萨尼亚公爵站在马上的前栏上看着远方,只说了一句话:“奈奇.道格斯,我会看着你的。”
笔直的道路上,车马渐渐远去。一名高大的女性骑士,以及20名铦金骑士被留了下来,奈奇很客气地将他们安置在离矮墙最近的一座小型版的农场里,便对着那名女性骑士说道:“大人,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可以找我,我一定会满足您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立马改口道:“大人,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以后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加百列。若是遇到生命危险,或者你应对不了的威胁,对着你的戒指呼救即可,我会立刻赶来。若要远行,我可以带队随行,不过……这要看我的心情,明白了吗!”那名女骑士不等奈奇的话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
“是的,我明白了!加百列大人,我想请问您的……祝您休息愉快,大人!”,奈奇看到女骑士直接转身离去,走进了那座房子,于是他勉强地笑着。
三天后,帕尔镇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镇长奈奇宣布了一个整改扩建计划。他首先列举事实,由于帕尔镇的人口数量近三年来达到了一个极限,目前的数据显示,常住人口已经达到了三万,而这片小镇周围的土地非常广袤,资源利用率严重不足,因此,他号召全体居民积极地开拓土地,成为一名开荒农场主,所有参加到这项计划当中来的人,政府都将提供一系列的减免政策。比如提供农具,减免土地税收,出具开拓证明等等,为了保护帕尔镇居民的安全,镇警卫队将再次征集五十名队员,退伍军人优先。并且,奈奇提出了一个十年计划,在这张十年规划图纸中,帕尔镇将再次修建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将绕过两峰山直通北咲城,与那里的商路建立联系,由于是死火山,所以可以在两峰山腰处,扩建成一个集市作为中转站,如此一来,从帕斯特城到帕尔镇,再到北咲城这条三点一线的商路就会打通,而帕尔镇的范围也会向外扩增将近十公里。
最后,奈奇站在广场上大声地吼叫道:“帝国民政部已经拨下了款项,整整一百万金币!这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难道你从来没有羡慕那些大城市里的贵族吗?他们的餐桌上每天都摆满了你周末才舍得吃的嫩牛排!难道你就一辈子甘心地待在这个小镇上?让那些商人们带着廉价的香味的草来敲诈你?你自以为是的安静的田园生活,将使你们的儿女永远活地在无知的牢笼里,来吧,兄弟们,姐妹们!光明已经重现人间,帕尔镇上的同胞永不为奴!……”
不得不说,帕尔镇上的居民们十分认可奈奇镇长,不仅仅是他出生在这座小镇的原因,更多的也是这十年来小镇的发展有目共睹,于是,一场持续数年间的变革被引发在这座小镇上。多年以后,两位五十多岁的帝国高级行政官,凯奇.道格斯、奈西.道格斯在父亲的葬礼上这样说道,“他坚毅,勇敢,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在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这就是他最大的理想……”
沙漠会下雨吗?答案是会的。
一支四眼雪蜓落在马车前栏边,他还没摸到它的翅膀,天边的乌云便好似一块裹尸布,盖在了他的脸上,这让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板着小脸转头钻进了车厢里。轰隆地雷声传来之前,一片亮光已经照亮了这行300名铦金骑士的车队,所以没人会被吓一跳,况且,这里的“人”,非常少。
公爵在这个世界里的名字叫做肯迪恩.亚特兰斯,是亚特兰斯帝国一名亲王的唯一的儿子,今年五岁,公爵一直认为他是被裹挟而来的,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在那段记忆里,发生了很多事,如果非要仔细地说出那个地方的故事,那将会是一篇长达两百万字的悲情小说。
一位吸毒的父亲改邪归正后做了消防员,并且一直在寻找着从小被拐卖的儿子,一位爱喝酒的母亲大意地将儿子弄丢了,在找寻儿子的过程中被骗进了传销,在挣扎着逃出来的时候被路过的水泥车撞到,双腿被齐膝压断,康复以后从此就坐着轮椅在工厂打工,而那位四岁时被拐走的小男孩,被割掉了舌头丢在繁华的城市乞讨。
呵!命运唉!
公爵常常这样想,这片大陆的人们啊,你们不要怪我狠辣无情,我对这片大陆没有半点敬畏之心,并且嗤之以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回去……
三十年后,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在华夏大陆上闯出一番名堂,即使不会说话,他的双手也筑起了一家公司,即使这家公司可以回收任何废品,却也回收不了被丢失的亲情,他常常这样说道。
一次意外地火灾,将他困在了二十几层高的房间里,他当时很想就这样死去,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活下去,活下去,哈哈!活下去,见证生命的痛苦吧!
于是,他被一个长得很有男人味的大叔救了出去,据说当时情况很险,那位大叔是最后决定再搜救一遍的人。
他趴在担架上,看见一名场地护士用手使劲地捏他的嘴巴,他努力地将嘴巴张开,露出短一截的舌根,护士很尴尬,也很着急地说道:“背部大面积烧伤,他需马上要输血!否则心脏将停止跳动!快点!”
他有点头晕,护士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啊!O型血,O型血!谁是O型血!他需要O型血!……”
醒来的时候,他正在救护车上,那位满脸铺满黑灰色油渍的消防员大叔,就坐在他的旁边,露出一排黄白色的牙齿,对着他使劲地嘿嘿笑着,他看见自己的手臂连着一根输液管,正从那名大叔的手上输送着血,他本想说声谢谢,但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不出话。
护士及时地走了过来,拔掉了输液管,车缓缓地开到医院。
两个月以后,恢复良好的他开着一辆轿车,专门找到了那名休假的大叔,大叔的记性非常好,将他邀请进自己租的房子内,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堆满了私人物品,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玩具车,然后仔细地瞧着大叔的脸,呼吸非常地急促。他情绪激动地想说出两个字,但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他用力地指着玩具,又用力地指着自己,大叔被他的状态吓坏了,“你咋啦!要不要紧?你是说,你也有这辆车?”,大叔看着窗外停着的那辆车说道。
他摇了摇头,拿出手指比划着,最后在地上写划着,可惜看不清。
大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一只圆珠笔,和一张报纸,他用力地点着头,拿起来就在报纸上写起来,可惜圆珠笔没有了墨水。
他用力地将笔尖刻出两个字迹,可惜屋内昏暗,他将灯光打开,大叔使劲地眯着眼也认不出,他重新写出两个大大的字迹,大叔还是摇头,他急了,突然将手指伸进嘴里,大叔不是傻子,连忙扯住他说道,“菜市场那边的路口处有一个商店,那里有笔!”,他毕竟是现代人,宁愿咬破手指头用血写字而不去买笔这种事,只有可能在最危急的情况下使用,但他还是扯住大叔的手臂,大叔没办法,一起跟他坐进了车里。
车飞速地行驶着,一片枫树叶将红绿灯死死地盖住,尽管他很小心,但一辆窜出的大货车还是将他吓了一跳,危急之中他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躲过了那辆货车,可车外却响起了一片惊呼。
他和大叔拉开车门,看到了一架被车撞飞的轮椅,以及被一个被压在轮胎下的女人。
他急忙拿出千斤顶,将车顶了起来。他看见大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嘴里说出来两个字,“老婆?”,然后他就看到大叔也倒在了地上。
重症监护室的外面,他双眼无神地望着那扇大门,一动也不动。
5个小时后,有人通知他去太平间,他抚摸着两具尸体的脸庞,眼睛蒙上了一层泪水,止不住地悲伤,然后昏了过去。
许久,他悠悠地睁开眼皮,看了一下四周,眼前的浮影让他有些茫然,他看到周围的情景好似一幅被水冲散的彩笔画,整个世界非常的不协调。于是他心想,眼睛怎么了?
瞎了吗?也好。
额头上突然吹来一股风,将沉浸在悲伤中的他吓了一大跳,他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又传来一阵低语声,差点把他的魂给吓没了,于是他条件反射地胡乱挥动着手臂,这一动他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的手掌忽然就打在了一张嘴唇上,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手心,接着他的脑袋撞到了一团软软的圆球上,一股腥香味传入他的鼻孔,他渐渐地反应了过来。
我的脑袋枕在一条手臂上?我的大腿也枕在一条手臂上?这圆球是乃子?我被人抱在怀里!我变小了?
我特么变小了!
是的,他整个人都变小了。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可捉摸,还不等他想明白,眼睛忽然就看清了一张脸庞,他愣住了,这是那个被他撞到在地上的坐轮椅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她穿着一条鲜红色的……袍子?上面绣满了金丝,两条嵌着各种颜色的石头的丝带,飞荡在空中,黑色的长发高高地扎起一个马尾,飘满了他的整个眼睛,她的嘴唇不停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就像是在无意识地呢喃,接着一股刺眼的光芒闪过,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拖着,漂浮在她的身后。
他转动着眼珠子,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间大到不可思议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壁画,一排排石像依次地伫立在壁画的下方,房间的顶部则画着一幅巨大的地图,六个穿着奇异服装的人,就这么围成一个圈漂浮在空中,中心处缓缓地旋转着一本灰色的书,六条颜色不一的光带,从每个人的眉心处射到了那本书上,他转过头,看见了那个大叔,他的左手紧挨着他的妈妈,在大叔的右手边,则靠着一个穿着白色甲衣挂着红色披风的女人。
他往对面看过去,中间漂浮着一名蓄着短胡子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黑袍发出流转不停的绿光,左边是一名瘦骨如柴的驼背老人,将一根骷髅头首的拐杖使劲地旋转着,右边却是一个好似透明玻璃的人影子,他看不清,但他知道,这是敌对的两波人。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他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动不了。
时间没有让他等得太久,大叔突然默不作声的掂起脚,身形瞬间如同张开的弹簧猛然间拔高,两条手臂粗的蓝白色雷电从虚空中悄然突现,围着他整个人飞速地旋转,一个眨眼之后,雷电隐没进大叔的身体里,接着大叔的两只手掌飞射出两条白色的细丝,直直地没入驼背老人和透明影子的身体,这两人似乎没有料到敌人竟还有余力打出这一招,而这番动作又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中了这一记偷袭,惨叫声没来得及叫出一半,便“砰”地一响炸成青灰,被气流卷散了。但就在同时,从中心出的那本书上,射出一黑一蓝两道光线,击中了还在空中的大叔,瞬间将他击了下来,大叔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这位红衣妈妈瞧见这一幕,惊呼出了一声,她没有移动,只是抬起右手,掌间凝出二十来颗细小的火点,朝着对面短须男拍去,火点迎风瞬间暴涨成磨盘大小的火球,短须男子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但他只是大喝一声,竟然打算硬抗这一下!
就在火球即将触碰到短胡子中年男人时,只见盘在他手上的戒指突然活了过来,变成一只硕大的蟒蛇,将他笼罩在身体之中,火球淹没了短须男子,一道恐怖地怪叫声响彻在整个房间,让人心惊胆颤!火光瞬间散去,那条蟒蛇却只剩下一具黑色的骨架,“啪”的一声跌落在地面上,碎裂开来,红衣妈妈的眼神暗淡了一些。短须男子失去了两名队友,又经历一场大火球雨,这时独自一人面对两名敌人,只觉得压力大增,他眼神变换不定,突然唱起一段咒语,房间内的空间顿时剧烈地摇晃起来,那本灰色的书直接加了几倍的速度旋转了起来,而且是越转越快。
这种奇怪的被激发出来的现象,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好事,红衣妈妈的脸色有些焦急,就在此时,旁边白色甲衣女人娇斥一声,手里不知怎地就多出一张银色的大弓,弓弦被拉得如同满月,一支白色光芒的箭被召唤了出来,但与此同时,白甲女人的身体也在剧烈地抖动着,好似体力不支一般,红衣妈妈只是犹豫了一下,立马就将右手搭在了她的腰上,一道空间波动通过甲衣女人的身体传到了光箭身上,瞬间它便不见了踪影,几乎是同时,短须男子痛苦地尖叫起来,空间突然不再晃动,书本立即静止在上空。
然后对面的短须男子的头盖骨,已经被自己的手指头抓烂,红白色的脑浆流淌在地上,他的腿伸得笔直。
红衣妈妈立即转身将他揽入怀里,捂住眼睛抱在了肩头,随后摇摇晃晃地跑向那位大叔。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他只来得及哼唧哼唧地叫唤几声,便结束了。
红衣妈妈摸着大叔的头发,泪水掉在他的脸蛋上,她此刻十分地悲伤,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白甲女人,伸出了一把匕首,接着很快便将它捅进了红衣妈妈的后心,匕尖透过她的心脏触碰到他的胸膛上。
红衣妈妈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他看到她的脸色突然间有些不舍,悲伤地望着他,不知所措,然后眼神涣散,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睁地大大的,他心想,怎么会这样?
但他的时间似乎是永远地那么急促,白甲女人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她走了过来,掀开裙子,翘着白花花的屁股对着红衣妈妈的脸蛋,一股骚臭味顿时蔓延在整个房间。
他的脑袋嗡嗡地作响,接着他看见这个疯女人唱出一个词,“啊索儿!”
那本漂浮在空中的书便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他又看见她嘟着嘴唇说出另一个词,“亚特兰斯,亚特兰斯,亚特兰斯”,她连续说了三遍才停下,那本书“波”的一声,被她打开了。
一个乌黑圆球出现在空中,从圆球的上下左右前后不知哪些个方向,射出无数的彩色直条,她一翻动书页,那些彩色的条状物就飞进书页里,一幅幅画面呈现在空间,画面中有出现某个绿色树林的,也有画面出现广袤的星空的,就好似电影一样,她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哈哈地笑着。
大概一分钟之后,他睁大的眼珠突然就看见一幅熟悉的画面,一位穿着连衣裙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走在明亮的路灯下,脸上散发出幸福的笑容。而那位白甲女人看到这里,手立刻一顿,她盯着这幅画面,突然伸出五指,嘴里唱诵起一段咒语,随后他就看到那个画面突然就是一变,女人的周围多了好多个女人,围着她有说有笑,而她也勉强附和地笑着,接着她被簇拥着了一家烧烤摊,不停地被灌酒,而身后的小男孩,则被另外一名女人抱走了。接着,男孩被割掉舌头,一名凶恶的女人将一只穿了绳子的碗,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丢在天桥下面……
他也看到了那名大叔,年轻的大叔修着汽车的画面,白甲女人又停了下来,唱起了咒语,大叔身边多出了几个男人,热情地递着烟给他,他勉强地笑着吸了一口,随后画面便跳转。大叔瘦得皮包骨头,蜷缩在地上颤颤巍巍……
接着,是那名失去孩子的女人疯狂地报警,疯狂地贴寻人启事的画面,然后白甲女人唱咒语,她被骗进传销,从巷子里跑出来时,唱咒语,她被水泥车压断腿,他睡在二十层高的房间里,唱咒语,遇到消防员大叔,唱咒语,用圆珠笔写字,唱咒语,开车,唱咒语……
白色甲衣的女人每一次唱完咒语,都会停止不动,然后从虚空中涌出一股能量,钻进她的后心,她便呻吟一声,虚弱的身体似乎逐渐地恢复过来。而那些她每次念完咒语,出现在画面中捣乱的人的样子,都是她。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股强烈的恨意滋生在他的心中。
为什么?
他这样问。
没有人会回答他。
那本书剩下的页面越来越少,她也越来越兴奋,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空间仿佛凝滞了,她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个词,“啊……啊……索……索尔……尔!”
随着她的字音的结束,书本“砰”地一声,合在了一起,飞速地围着她旋转着,而她也立马虚弱地瘫倒在地,一根白色的丝线从书本里伸了出来,跟着书本的旋转而飘荡着,她似乎在用尽全力地唱出最后三个词:“亚特兰斯,亚特兰斯,亚……”
“亚特兰斯!”
不知怎的,第三个词并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但她已经听到了那个词!她张开鲜红的嘴巴,那张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恐惧地眼睛,盯着地上丁点大的小孩,一岁多的小孩,怎么可能!她心里这样想着。
但时间并没有倒退,就在第三个咒语被说出来的瞬间,那本围绕着她的书,就这么静止在她面前,一根白色的光丝,像是一把开红酒塞的起子,旋进了她的脑袋,将她击飞了出去,她张开四肢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呵哈呵哈”地喘着令人恶心的气息,手指不停地抓着地面,整整一分钟之后,才痛苦地死去,他瞟见她的手腕上,纹了一串字母“加百列”。
顿时,整个房间中就只剩下一个活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那本静止的书突然间浮现在他的面前,飞快地旋转着。他的眼珠子盯着旋转在空中的书本,发现它比起之前,要亮许多,于是他回想起刚刚发生过的事情,照着白甲女人的咒语,吃力地说出了那个词。果然,从那本书中飞出了一根光丝,但这一次却是彩色的,他松了口气,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念了三遍那个姓,这本书一下子就变成虚影,飞进了他的脑袋里边,静止在一片黑乎乎的空间里。
他试探着想起那本书的模样,整个人便突然地出现在那片空间中,那本书就漂浮在他的面前,他用手指去触碰它,接着它便被打开了,然后他就看见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飘过。他望着眼前不停歇闪过的动态画面,想起了白甲女人的做法,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就在心里默想起最开始记忆在脑海中的情景,一幅幅记忆在他面闪现,最后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背影上,他止不住地想要用脸贴她的手掌,然后他就惊喜地发现,他整个人都似乎在往那里飞。但他的高兴没有持续一会,便发现他面前的那本书“刷”地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
睁开眼睛,他重新躺在了房间的地面上。他不甘心地再次默想,书本一直在他的脑袋里转,那些画面也一直在飘,但他就是飞不进去,他每一次地想飞跃进去,书本就闪烁着暗淡一次,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画面中,漂浮在空中的一个巨大的石块,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他挤出了脑海,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累得脑袋发晕,借着休息的空挡,他看向了房间的顶部,这才发现,那个石块的形状跟顶部的地图,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这片大陆吗?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我曾经也有过穿越的幻想,在某一天的电影院里,我看了一部血色年代的战争电影,回家的路上突然就想起了八年战争时代的三十万同胞,流下泪来,一股愤怒的情绪在胸中激荡。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越到血红年代,率领三千特种兵,人手持着一把加特林机枪,冲进帝国.主义的战场上,将那些没有人性的噬血鬼子射了个通透,火红色的枪管子猛烈地哀鸣着,整个南城的天空,都被血沫子染成了胜利的颜色!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内心确实得到了极大的充实!可是在这里,我竟然还没有愤怒过,就空虚了。
他这样想到。
他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位红衣妈妈,却看见她跟那位大叔,一点一点地变成白色的光点,飞进他的脑袋,飞向那本书,飞向那幅画面,他白嫩的小手,怎么也抓不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场景,突然就“哇”地一声,哭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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