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白霈看出了白小甜的踌躇，对方能做出这个决定的确也不容易。本以为白小甜还会因为这件事闹得个不可开交，但对方却一口答应了流产的事情。

        或许，她真的是长大了。

        从包里翻出一张卡，白霈将其递到白小甜的手中。

        “这卡里有二十万，你出国之后用来生活。机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手术做完休息几天就出发。爸妈能支持你的，光是学费就已经焦头烂额了。而在生活上，你这才小产，一定不要敷衍了。”

        “姐……”白小甜有些难以置信，把银行卡攥在手里，眼眶再次落泪。

        “出国之后，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小甜，你已经十八岁了，是该清醒些了。在那边，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白霈卡里的钱当然是出演《楚河传》的片酬，真没有想到她一个小角色，去剧组赶赴了三天的片场，就拿到了比预想要多得多的片酬。二十万，一分不少，她现在全交到了白小甜的手中。这是她能做的，力所能及的最后一件事了。

        自从她成为了那所谓的“明星”之后，钱来得的确快了，但不知为何，花得却更加如流水。仿佛用的已经不是钱了，而是纸。对于金钱的概念已经没有以往那么敏感。

        直到她看见银行发来的余额短信。

        余额358005元。

        她这个十八线小明星，重新回到了一贫如洗的状态。好在，这余额还能给龙郢哉志开几个月工资的。

        “乔尔斯，你说。我这一生坎坷吗？”

        白霈坐在电脑前把新歌的demo给乔尔斯播放了一遍，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她在想，乔尔斯是未来穿越来的铁粉，肯定对她的生活轨迹了如指掌吧。

        乔尔斯刚要开口，白霈又赶紧摇着手：“算了算了，还是不剧透得好。真要是太坎坷了，我怕现在就把我给摧垮了。”

        “怎么会，”乔尔斯眼睛一亮，将耳机摘下来，“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白霈身形一转，连忙拿着枕头挡在身前。

        “不是这个喜欢啦，姐姐，”乔尔斯笑道，“作为偶像，后世代有那么多的明星，我却从小到大都只喜欢白霈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霈摇了摇头，喜欢她唱歌唱得好？还是演戏演得好？她自个儿都不信。

        乔尔斯稍微凑近了些，撩了撩额头前的金色发丝。

        “姐姐你是我知道的人里，最坚毅、最勇敢的人，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会退缩。很多人喜欢你的敢，也有很多人因此黑你。但是，作为研究了姐姐你三部纪录片的人，我可是最清楚，姐姐你真的是一个骨子里透露出温柔的人。”

        乔尔斯说得有模有样，但白霈却不可置信。

        “我？温柔的人？说得你比我自个儿还了解自己一样。”白霈撇了撇嘴。

        “那都是假的，都是营业出来的人设，小金毛，被骗了吧？”白霈揉了下对方的头顶笑道：“不过你说，我有三部……纪录片？这么厉害？”

        像是说漏嘴了，乔尔斯赶紧把嘴巴捂住。

        “我可什么都没说。”

        “小样还装蒜。”白霈一胳膊夹住对方的脖颈，让对方连声求饶。

        两人打闹了阵子，乔尔斯才表情凝重地说：“不过姐姐，你真的需要小心些。在我知晓的未来和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变化。就如你刚刚给我听的那首demo，有不少处都发生了改变。我在想，未来或许也不是既定的结果。”

        白霈当然知道。

        她以前就想过，如果乔尔斯剧透的话是真的，那她是不是只用咸鱼躺就可以爆红全球了？但仔细思索就能发现，他所在的时空，是没有这些穿越者扰乱时间线的时空。或许真如他所说，在那个时空，她是比肩邓丽君的巨星。

        但现在这个混乱的时空，她可不一定了。

        所以，她更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既然结果未知，那不是更有期待感吗？在乔尔斯原本的时空，她能比肩邓丽君。那在这个时空，她或许能比肩也说不定呢？

        “欸，莫小天又有新的动态了，”乔尔斯刷着手机，念叨着最新一条路透。

        “说是有人下午在第二人民医院看见他了，疑似出现在了住院部。”

        白霈仍然在电脑上调试着她的demo，嘴边随口答应到：“他还在国内呢？我还以为他跑哪个小国家藏起来了。”

        点动鼠标的手突然一顿，白霈突然想到，白小甜……似乎就被她安排在第二人民医院。

        “不好。抱歉，我要去躺医院。”

        -

        等白霈出现在白小甜的病房中时，只剩下床上凌乱的仪器线管，哪里还找得到人。

        “护士，请问下168号床的白小甜人呢？”

        “168号床啊？”护士翻阅了下记录本道，“下午办了出院手续，说是不准备做手术了。对了，我记得他男朋友来办的。”

        仰了仰头，望向走廊上的白炽灯，白霈只嘴角掠过一丝嘲笑。

        白小甜，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白霈，怎么回事？”赵椿慌慌张张从电梯中冲了出来，拉着白霈问：“医院说小甜下午就出院了，我刚回去翻了下柜子，才发现她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全都不在了。”

        “跟着莫小天走了。”白霈淡言道。

        “什么？”赵椿摇晃着白霈的手臂，“你快给他们打电话，明天就要手术了，怎么能现在突然说走就走了。”

        白霈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换动一姿势，把赵椿隔开了一个身位。

        “能打通早就打了，两个人的号码都是关机状态。”

        白霈将赵椿扶到椅子上：“妈，莫小天身陷巨额债务，小甜回家把护照这些都偷了，应该是准备跟他出国。”

        “不可能……不可能，”赵椿情绪快要崩溃，嘶吼起来引起医院中不少人的瞩目，“绝对不可能，小甜她没有钱，肯定走不远的。”

        “我给她拿了二十万。”白霈垂着眼睛，小声道。

        “什么？”赵椿睁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白霈，你给她拿了二十万？”

        “恩。”

        赵椿疯了似的，一巴掌就想呼在白霈的脸上，“白霈在这个节骨眼你给她拿钱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小甜临阵脱逃是吗？小甜要是真的走了，我跟你没完！”

        白霈错愕地瞪了对方一眼，一伸手就将对方的手臂牢牢抓住。她现在可不像小时候了，不是能任凭她随意发泄的道具。

        “白霈……你！”还没等赵椿继续说下去，白霈抬起手机一看，有来电。而看清来电人时，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小甜！？你在哪？”

        赵椿听见是白小甜的电话，立马想要抢过手机，却被白霈侧身挡住了。

        “姐……”白小甜那边的环境有些吵，把手机按在耳朵上按得很痛才听得清楚。

        “我对不起你。”

        白霈喝声道：“别说了，赶紧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忘了你昨天所说的吗？你的前途、你的人生，可别被毁了。”

        “姐，”白小甜抽泣了下道，“我放不下哥哥，我现在已经是哥哥的全部了，如果再没了我，哥哥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发什么疯呢？！”白霈惊呼怒吼。

        “哥哥已经变了，他也知道他错了。他说在知道将会当爸爸的时候，终于明白什么是他想要的了。我能和他重新开始，只要身边还有他，前途、人生都不重要，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他能承担起这份责任。”

        “请乘坐yn2102次航班的乘客注意，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212号柜台办理。”

        听筒对面响起了候机厅的提示声。

        白霈冷声道：“你在机场？”

        “没错，我要和哥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国家，重新开始一生。”白小甜虽然哭得泣不成声，但语气却莫名的笃定。

        赵椿再也听不下去了，朝着电话喊道：“小甜你别做傻事，赶紧回来。有什么事妈帮你一起解决，不要走！”

        白霈听不下去了，只觉得恶心，一把将电话扔给了赵椿手里，转头不再看向这边。

        白小甜听到赵椿的声音，停顿了会儿才说：“妈，请你成全我。我想要的，不过是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你放心，我会回来的。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找你，好吗？”

        “小甜！你不要啊……不要丢下妈妈。”赵椿已经快要崩溃了。

        “小甜，走吧，可以乘机了。”莫小天的声音响了起来，白小甜应了一声，对着电话道了最后一句。

        “再见了，妈、姐。”

        “嘟嘟嘟——”剩下的，只有忙音。

        赵椿捧着手机，靠着墙壁滑落到地板上，瘫坐起来。不论她怎么回拨过去，都是关机的状态，到了异国他乡之后，白小甜将会换新的号码。那时，她将再也无法联系上对方。

        白霈看着对方凌乱的模样，叹了口气将赵椿从地上拉起来：“妈，你先别急。小甜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们现在去报案，无论如何先将她拦回来再说。”

        “马上都飞走了还拦nmgb啊！！”赵椿嘶吼着一把挣脱白霈的手，任由身体再次摔了在地面上，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她，“白霈……你现在可开心了？”

        “妈，你在说什么呢？小甜走了你觉得我好受？”白霈冷凝着脸，扭头看向一边。

        赵椿挣扎着爬了起来，脚下一踩就扑了过来。

        “白霈！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赵椿就像是发了疯般，想要撕扯着白霈的衣服和头发，活脱脱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模样。

        眼见对方就要扑到白霈身前，楼道之中迅速闪出一道身影，挡在白霈面前。

        那一头金发，是乔尔斯。

        乔尔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白霈护住，胳膊横在身周，哪知道赵椿根本像是看不见一样撞了上来，额头撞击在胳膊肘上发出响亮声音。

        “你有病吗？”乔尔斯喝声道，“护士，麻烦把这位病患抬走。”

        白霈没想到乔尔斯突然出现，伸出手让对方停止了动作。

        赵椿受力被推搡在墙上，露出阴鸷的眼神盯着白霈，仿佛要把她生吞。

        白霈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将被对方撕扯到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下，拧了拧领口，对着赵椿轻声道。

        “你们母女，真的是无可救药。”

        “白霈，你说什么？”赵椿像是没听清，竖起耳朵再次问道。

        “我说！”白霈终于爆发了，脖子上青筋暴露，朝着赵椿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们母女！无！可！救！药！”

        说完白霈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一分钟了，转身就出了医院。

        白小甜也好，赵椿也好，她再也不想听闻对方的任何事情了。她本以为，白小甜是个小孩，价值观还在塑造中，她还可以帮衬一下。

        但此时，没必要了。

        她们母女俩，让白霈感觉到了什么叫无知、愚昧。她累了，真的累了，不想再帮她们擦屁股了。她现在迫切需要的，是彻底撇清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这一次，她说到做到。

        那名存实亡的母女关系，早就该断了。

        任凭赵椿怎么爆料，任凭媒体怎么说她。她不介意将赵椿从小到大怎样苛刻对待她的事翻出来，只要对方敢胁迫她、抹黑她。

        那她，也不会再顾忌“家人”这个层面了，必将十倍奉还。

        毕竟，她们，哪里是她的家人，只会一味地索取。白霈从未有一分一秒觉得那白小甜所在的百八十平，是属于她的“家”。

        -

        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幸好天已经黑下来了，没有戴墨镜和口罩也不必担心被认出来。

        乔尔斯跟着白霈身后，好几次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对方，可还是收了回来。

        望向水泥地上刚淋过雨的水渍，反射出整个城市的高楼，白霈明明走在大街上，却仍然觉得闷得慌。

        仿佛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来气。

        “乔尔斯，你还说我是个骨子里温柔的人，”白霈转过头来，望向身后的人，“看见没，我可一点儿都不温柔。”

        乔尔斯没有搭话，只是站在对方面前继续听对方说。他知道，白霈现在是憋了口气在心里，需要发泄出来。

        “我冷酷、无情，就算白小甜走了，我也挤不出一点眼泪，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情感反馈机器。”

        越讲下去，仿佛以往的各种苛责话语又重新回到了耳边。扶在桥栏之上，白霈将视线放在银光凌波的河面上，眼中神情游离。

        乔尔斯轻轻搭上对方的肩膀，“你不是的，我最清楚。”

        白霈不解，就算看过她的纪录片，也不至于如此吧。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乔尔斯为何能如此笃定。

        “跟我来。”拉着白霈的手，乔尔斯就招揽下了一辆计程车，簇拥着她上车。

        “去哪儿？”

        “未来。”

        -

        计程车停留在了一栋看上去就富有科技感的建筑旁，白霈探了个头冒出来，有些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修建了这样一座建筑。

        “这是？”

        乔尔斯拉着她的手下车，朝着某个阴暗的角落而去。

        “科技馆，里面可有好东西了。”

        “好东西？”白霈怎么感觉预感有些不妙，“就算有好东西这大晚上来能看什么？门儿都关了，明天再来吧。”

        “就算关了门才看得到好东西啊，跟上我。”乔尔斯不知道从哪里找准了角度，一个矫捷翻身就翻进了栅栏里面。

        动作熟练程度让她觉得，这种事情肯定没少做。

        “来，塔上我的手。”

        看着乔尔斯从栅栏里面伸出的手，白霈有些恍然。不会吧？翻墙进去啊？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乔尔斯见白霈迟迟没有动作，笑道：“姐姐，你不会是怕了吧？”

        “笑话，你白大姐怎么会怕，”白霈搭上对方的手就翻了过去，“你不还说我是你见过最勇敢的人吗？”

        哪知道脚下一滑，差点摔上一跤。

        “哎哟。”

        这一声惊呼，立马引起了原本就在科技馆中巡逻的安保人员注意，一个手电筒照射过来，呵斥道：“什么人！？”

        吓得白霈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好在乔尔斯像是很有经验似的，拖着她就在阴暗之处躲闪，完全不让对方的手电筒接触到身上。

        轻车熟路，很快乔尔斯就带着白霈进入了建筑内侧。一路上不知道躲避了多少巡逻和摄像头，着实有惊无险。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吓死我了，别明天咱们就拘留所里见了。”白霈打量着建筑内部的各式设备，一个都叫不出名儿来。

        “马上到了，这边。”乔尔斯继续带着白霈在几个房间中游晃，直到抵达一处全是由玻璃打造的透明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有些过的，反而更像是个透明的舱室。

        “这是……”白霈不太理解这是什么设备，又不敢乱碰，小心翼翼跟着乔尔斯身后。

        “这是来自未来的科技，姐姐，你站过来。”乔尔斯挥着手让白霈站在她的身旁，等她站稳之后，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开关，整个舱室像是被启动了般，逐渐开始发出光亮。

        “亮了亮了！”白霈看着亮起来的舱室惊呼不已，“会被逮住的。”

        乔尔斯一脸坦然，抓住白霈的手道：“姐姐，抓稳我的手哦。开始了，想去看海吗？”

        看海？疯了吗？此时她除了拘留所之外还能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就在乔尔斯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整个透明的舱室景观开始变化，只是慌神之间，仿佛已经将两人抛在了逐浪之上。

        脚下原本还好好的地板突然消失，变成了悬空的浪潮，白霈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去。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怕自己摔下海里，白霈一把搂住旁边的乔尔斯，就差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悬在头顶看似快要降下的雷鸣、缠绕在鼻尖那海水湿润的气息，白霈甚至还能闻到些许暗礁下的鱼腥味。

        每一处都在透露给她，现在她真飘荡在一处海浪之上。

        浪潮声音太响了，乔尔斯说话都要用喊得才能让白霈听清。

        “姐姐，喜欢看海吗？”

        白霈的头发都被吹乱到完全没形了，脸上被风吹拂了身下荡起的浪潮，整张脸都湿了一半，再加上她挂在乔尔斯身上的样子。这……能喜欢吗？

        “喜欢你个大头鬼！”

        乔尔斯没听清，海浪声太大了。“你说什么？！”

        “我！说！”白霈嘶喊道：“喜！欢！你！个……”

        还没等白霈喊完，乔尔斯立马道：“喜欢啊？那还有更刺激的呢。”

        话音刚落，他们所处的方位迅速变化。刚才虽然脚下的浪潮是在拍打，但再汹涌那对白霈来说也是静态的。

        但此时，乔尔斯不知道动了什么，她只感觉整个人的视角像是俯冲而下，朝着海平面就冲了下去。

        “啊！！！”

        没等接触到海平面，突然又是一个上扬。面向着如十米城墙的浪潮冲击而去，划破浪潮重新回到了云层之上，眼前只有一片余晖。

        当然，显然这才只是个开始。

        白霈只感觉此时像是成了一只海鹰。在澎湃的大海中席卷，时而翱翔天际，时而涌入海底。

        这感觉，让她回想起来第一次坐“大摆锤”的感觉，恶心得想吐。但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反而有些享受此时的光景。

        胸中的沉闷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对于浩瀚大海的沉沦。

        不知道过了好久，风雨交加的海平面重新回归了平静。听见仿佛从耳边响起的海鸥声，白霈靠在乔尔斯身边，就地坐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们在云端，但却能凭空而坐。

        “这就是未来科技吗？真的比身临其境还要壮阔。”

        乔尔斯笑道：“这些算什么，碍于现在的物理水平，才仅仅能完成这样而已。在以后，那可是更加逼真。”

        “还能更逼真？那怕都掉帧了。”白霈笑道，此时她的心情的确好上了不少。

        “我在看你的纪录片时，用的就是这套系统，怎么样。我说比你更了解你不假吧？”乔尔斯手指拂过云上的缭绕云雾，仿佛能捕捉在手掌中。

        “这套系统还能用来看电影？”白霈的确被未来科技所震惊了，“那可还真是。你这样看纪录片就像是以我的视角重新活了一遍似得。”

        “不过，在纪录片中，的确很少听到你谈及家庭里的事情，”乔尔斯沉吟，“就连我，都对你的家庭知晓甚少。今天那个女子，是你的母亲吗？”

        “是，但也不是。法律上来说是的，”白霈解释道，“怎么？我的纪录片里都没有吐槽她吗？不可能呀。”

        说完还傻笑一声。她要是真有纪录片的话，可能专门吐槽赵椿都能拍一季了。

        “你很少谈到你的母亲，不过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她。记忆中，你很爱你的母亲。”

        “很爱我的母亲？”白霈有些诧异，思索了会儿，还是觉得可能时空已经发生变化了吧。至少在这个时空，她对赵椿是爱不起来的。

        “你刚说我很少谈论我的家庭？”白霈突然想到个有意思的地方，“那我岂不是没结婚？孤独终老？不会那么惨吧。”

        乔尔斯抿嘴一笑。

        本来他是尽可能少的剧透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的，但这件事，他却想要回答。

        “当然结过婚。”

        白霈松了口气，“那就好。”

        “还结过不止一次，结过……”乔尔斯不顾白霈睁大着的眼睛，慢悠悠地伸出五根指头，不知是故意戏弄白霈的还是认真的。

        “结过五次婚？”白霈难以置信，差点吓得跳起来，“不愧是我，女中豪杰啊。我以后肯定是一个有钱又优雅的老女人。”

        “什么人？”巡逻安保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霈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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