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交代

君临天下。

        这四个字敲在安陵烨的心头，震得他头皮发麻。这是帝王野心的共鸣，加之当下此情此景又胸怀畅阔——他被戳到尿点了。

        但随即他便意识到，难道暴露了？！

        杨九看着身前人那细微的僵硬，勾唇一笑。“我登上热气球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呢。不知道，夜宁是否同感？”

        安陵烨扯了一个笑容，干巴巴地说：“楚兄还是莫要如此说了，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诬赖谋反，百口莫辩。”

        “呵呵呵呵，没想到夜宁是这般恪守教条之人，我一介平民哪里敢对昭皇不敬！这‘君’之一字，不也有君子之意么～”杨九打着哈哈。

        安陵烨眉微蹙，竟一时无言以对。揪着不放就反而引人怀疑了。

        “不过，我看着夜宁你，却更加觉得，高处不胜寒。”

        话未落，一件外衣便披在了安陵烨的身上。

        安陵烨有些受惊地转身，不料杨九刚好俯身，这始料未及的巧合，让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闻。

        二人俱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拉开了距离，皆是一脸的若无其事。

        “我之前见夜宁出行都带着手炉，想来比较畏寒吧。”杨九解释到。

        “那几日着了风寒，如今已是无恙。”安陵烨道，然后作势要脱下杨九的外衣，哪料，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不要再着凉了。”

        那么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眼神，让安陵烨不禁一愣，不知为何却没再推辞。“那，多谢楚兄好意了。”

        杨九莞尔。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几眼安陵烨的腹部。这十多天过去了，似乎依旧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呢……

        就两人这一来二去间。夜鹰也上来了，他第一时间找到安陵烨，形影不离地守卫着，对其他九人隐隐戒备。

        杨九转身朝另一边走起，勾唇冷笑。傻比，劳资要害你们直接坠机不就得了，用得着偷偷摸摸找机会下黑手么？！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总有人想害朕？

        吊篮的空间也不小。除了放有燃料，杨九还准备了一些吃的用的。这会儿，他在大箱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个麻袋，打开，竟然是满满的花瓣！还挺新鲜！

        然后杨九提着麻袋走到蓝止身边。“来，抓一把。天女散花。”

        蓝止到底年纪小，这一会儿方才的尴尬也散了。听杨九如此提议也觉得有趣，便两手齐上，搂了好大一怀抱的花瓣！

        然后杨九依次命令赤橙黄绿青蓝紫照做，除了紫雨多抓了一把。其他人都一副公事公办意思意思的样子。

        最后杨九到了安陵烨的身边，“要来点吗？”

        安陵烨还是很亲民的，客气地一笑。一手一把。

        杨九便附送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刚刚抬起手来的夜鹰一脸蒙逼……我应该没有得罪这人吧？！

        “撒吧撒吧～”杨九吆喝到。七子第一个响应，七彩花瓣洋洋洒洒地随风飘飞；紧接着是蓝止，他的那一怀抱花瓣可就壮观了，漫天花雨一般！

        下面欢声雷动，震天的欢呼连气球上的十一人都听得清楚！安陵烨突然一阵热血涌起，也撒下了自己手中的花瓣，虽然不多，但这让他觉得下方的欢呼是他赐予的一般。

        “大家，即将正式升空，加火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大家注意着点。”杨九提醒到，视线落到了安陵烨的身上。

        孕妇不能受到惊吓的是吧？恩，孕夫也一样。

        安陵烨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何偏偏看着朕？难道是觉得在场诸位中朕的实力是最差的？！阴谋论的安陵烨看向杨九的眼神就不悦了几分。

        “一，二，三！”话刚落，“轰——”超乎想象的巨响爆发，爆鸣声惊得其他几人灵魂都是一颤，有些呆滞地看到头上的火焰蓝光一盛，又窜上了一截高度。紧接着，脚下的晃动突然剧烈了起来，超重感明显增大！

        地上的人没想到还能继续飞，都惊得失了言语，而他们后知后觉的叫嚷却也传不到离地面越来越远的十一人耳里了。

        乘着上升的热气球，其他人都吓得一动不动，杨九却越发兴奋，提着麻袋，将剩下的花瓣倒了出去。那庞然大物便拖着一条七彩扇尾越攀越高，在众人的眼里变成了一个黑点。

        “楚公子他们，莫非真的是被神仙接走了……”

        对于愚昧的古人来说，这一幕果然还是太难以置信了啊！

        “～～～～”杨九大吼大叫发泄激情，其他人全注意着气球的动静了也没心情理会杨九的疯癫，杨九觉得无趣，便道：“放心吧，安全着呢，瞧你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大家可都是整天飞来飞去的大侠，这点场面还hold不住咩～”

        “……”众人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何还能如此淡定，想到对方可能早有体验，习惯成自然嘛，也就释然了。

        安陵烨：为何说都是大侠的时候还是看着朕！果然是在嘲讽朕吧！

        安陵烨默默给楚留香此人圈了红名，留着以后慢慢算账！不愧长得像，睚眦必报这点，安陵烨、杨九两人倒是如出一辙……

        “看，下面的房子都变得这么点大了哦～这样的风景可不常见，不仔细看看吗～”杨九诱惑到。

        男人嘛，都是不缺冒险精神的，杨九只教唆了两句，几人都转身趴在围栏上朝下面望去……

        不禁腿软。

        然必须强作镇定。

        热气球还在缓慢上升。

        他们遭遇了北飞的鸟群，穿过了低区云层，与旭日齐头并进……以前难以想象的光景他们一一体验，放下了所有的杂念，惊叹于大自然每一个鬼斧神工的神奇。

        高空寒冷缺氧。安陵烨颤抖着喘息，裹着杨九和夜鹰的外套，对自己没有拒绝杨九的好意庆幸不已。看着除杨九外的其他八人都从杨九的箱子里拿了一套狐裘裹上，安陵烨简直恨不得自曝身份让这些家伙交出衣服来！

        所幸杨九也只是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便只在最高处过了一遍后就开始下降了，等降到了一个合适的高度后，就保持住了火势和重量。悠哉地水平顺风漂浮着。

        一般日出后一两个小时最适合升空。因为那时风最和顺，但锦禹的风其实都不太大，杨九他们便多呆了一会儿。杨九还带了吃食。这会儿也都拿了出来，打开一个折叠桌，卡在中间特意设计的凹槽里，把东西统统摆放上。招呼众人填肚子。

        这些家伙震撼惊喜的同时也一直出于高度紧张中，能量消耗过快。这会儿估计都饿了吧……杨九觉得自己真特么太贴心了！

        果然，就连安陵烨这个挺讲究的小皇帝也吃得非常欢实，杨九看着，实在是满意。

        “安陵一号”的首飞。将近两个时辰的震撼之旅，不知不觉间便接近尾声了。热气球缓慢下降的过程中，众人适应了失重感后。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却突然觉得有些迷恋这种俯瞰苍生的感觉了呢……

        杨九最后选择了锦禹城外一片开阔的空地降落。周围本来就聚集了很多赏花的男女，再加上看到热气球降落赶来的人，待杨九几人出了热气球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水泄不通的程度！

        见自己几个人被当成大熊猫参观，听着大家的溢美之词，杨九却是一阵牙酸，赶紧跳到吊篮上，挥舞着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开启了扩音。“大家！能帮我收这个热气球吗？”

        安陵烨一愣，他还以为杨九会让这些人离开呢！帮忙？一群没有配合过、没有经过训练的愚民，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这确定是帮忙不是添乱？

        而蓝止赤阳等人则淡定很多，一方面，他们很清楚杨九的人格魅力有多强，另一方面，他们认定了杨九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没问题！

        杨九此话一出，一时，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人都在应答，不同的话，汇聚在一起却异常洪亮整齐。那高举的手，洋溢的笑脸，哪怕不听他们答话的内容，也能猜出他们的回答啊！

        “先谢过大家了！来，首先，娇滴滴的美人先退到外围，大家伙都给美人让让路哈，别伤着人家了！哦，当然还有小孩子！小屁孩这会儿可不许凑热闹，磕着碰着了你爹妈可不会放过我！”

        当下一片哄笑，但也是善意的笑。同时大家也都配合地开始谦让出那些主动朝外走的女子和小孩。

        “现在呢，乐意帮忙的人都围着我这热气球站在最内圈……好嘞！这边的英雄先一人抓着一角，大家把布拉扯平整咯……诶诶，铁大叔，你应该往左边走；咦，你们几个大少爷怎么也来凑热闹啦？小刘、小斌你两交换下位置……现在我说一二三大家一齐往前走……再对折最后一次就好啦！”

        安陵烨就这样一言不发在站在一旁观看他眼里的愚民在杨九并不专业甚至是有些嬉笑怒骂的指挥中，所有人开开心心地完成了这一项并没有多大意义的工程。但是，他竟然觉得很震撼！很…无言以对。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他贵为天子当然不用和这些普通百姓打成一片，而且他只要发出命令，有更多训练有素的人为他效命，可是，现在若只是把自己和那个男人换一个位置，自己可以让这些人如此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吗？安陵烨不禁如此质问自己。

        当然，他也知道大家如此热情多半是因为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个他们眼里的奇物。但他更不否认杨九的能量，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能抹杀了。

        “搞定了！多谢大家啦！”杨九吹响胜利的号角。

        “吼——”欢声沸腾！

        “我楚留香也不能让大家白忙活，可是我这人一没钱二没权，我要是唱歌给大家，会不会被嫌弃呢？”

        “不——会——”

        杨九一笑，然后带头唱起了《奔跑》。激昂而欢快的曲调立刻又将气氛掀上了一个新的高/潮！后来找到调的人便会一起跟着哼唱，不会唱的也拍手跺脚打节拍。

        就连安陵烨竟然也不知不觉间被感染，嘴角挂上了不经意流露的真诚欢欣，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夜鹰惊诧不已！

        一曲结束，杨九便招呼大家回家吃午饭，然后组织七子抬着热气球回家了。但就在杨九准备走人的时候，却被安陵烨叫住了。

        “赤阳。你们先回去吧。黄雪。我想吃宫保鸡丁和叉烧！”杨九交代了七子，又默许了蓝止在远处等他，便朝着安陵烨走了过去。“夜宁有事？”

        “楚兄以后可是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我打算回家洗个澡吃个饭再睡个午觉。”

        “……夜宁是说。楚兄如此大才可是有报效朝廷的意愿？”

        “呵呵，夜宁何出此问？我不过一介没有什么大志向的平民，混吃等死就是我的终身奋斗目标了。”

        “可是，楚兄不觉得埋没了你一身本事吗？”

        “那夜宁觉得。我看上去是喜欢恣意江湖纵情声色，还是更醉心于权谋伐挞尔虞我诈？”

        “……楚兄。就一点不后悔？”安陵烨可半分也不相信男儿会没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壮志抱负！

        杨九摊手，笑得慵懒而邪肆：“后悔？我从不后悔。”

        那么绝对。

        安陵烨看着和平时温润明朗的形象不同的杨九，突然心头一跳，他竟然一点不觉得违和。反而有什么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

        杨九转身，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再会吧。”

        然后便要去找等待他的蓝止。但是。在经过一处花丛的时候，杨九却感受到了一道相当炙热的视线。转头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粉衣罗裳的少女，略一回想，杨九便记起了此人是谁。

        张知府的大女儿，张韵姝。

        杨九轻勾唇，随手在路过的花丛中折过一支正艳的月季藏于袖中。

        “张小姐。咦，这里怎么长出了一朵月季？”杨九突然朝局促娇羞的少女伸出手，在少女的耳后抹过，带出了一朵月季递到了少女的跟前，看着少女一脸的惊喜，调笑的话张口就来：“莫非，张小姐其实是那九天瑶池的百花仙子？”

        “楚~公~子~”张韵姝接过鲜花，羞红了脸颊，娇滴滴的呼唤三分酥七分媚。

        “楚某多谢张小姐之前冒险通传消息，大恩无以为报。”

        “这都是韵姝心甘情愿的，只要楚……”

        “是吗，那真是多谢张小姐好意了。如此，楚某便就此别过了吧，否则被撞见了实在有损张小姐的闺誉。”杨九特自然地说完这一段话，然后挥挥手，在少女懵逼的目光下，倍儿潇洒地消失在了花丛之后……

        打发了知府小姐的杨九，很快便找到了蓝止，两人一同走在回府的路上。时不时交流两句飞行体验，过了一会儿，蓝止瞅了瞅杨九的脸色，试探地问道：“楚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位公子？”

        “啥？！谁？夜宁？”杨九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会得出这样惊悚的结论？”

        “因，因为，楚哥哥在天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他，还那么关心他，吃的玩的都紧着他，明明，那人一副不冷不热的作态……”

        “……”卧槽，这么明显？！“咳，我偷偷告诉你啊，那人是安陵烨。皇帝嘛，伺候好了免得他找麻烦。”

        蓝止怔忪住了，然后一副恍然的样子……他们江湖人虽然对朝廷没什么好感，但是也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两人欢天喜地回到楚府，然，却被在门口等候的不速之客破坏了这份好心情。

        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杨九有几分印象，好像是曾经随百花宫大长老来踢馆子的五个长老之一。

        杨九转头，接收到蓝止的眼神，知趣地先一步回到了楚府。

        杨九猜测过蓝止为了能和自己待在一起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所以。在离开前特意留下了一句“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蓝止看着杨九离去的背影，五味陈杂，心如刀绞。可是，他想，这所有的感情和那份已经宣之于口却无疾而终的爱恋，都不会再有继续了吧。

        当天，蓝止没有回到楚府。以及第二天。第三天……

        杨九虽然疑惑。但是既然都有长老亲自找来，肯定是门派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蓝止作为宫主脱不开身也正常。故而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同时，他也有事情要准备了呢！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热气球的话题一时刷爆锦禹及其周边地带。楚留香大名再次被人工置顶，一些不懂行情的外地人纷纷送出拜帖。当然结果还是石沉大海。

        杨九似乎是为了暂避风头，蹲在楚府玩销声匿迹，就连以往采买东西出门的露面机会也被绿雷青电取而代之。然后，众人发现楚府整日“炊烟缭绕”。便激动地八卦楚留香又要干些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了！这一次，定然是和吃的有关吧……但事实上，那所谓炊烟只是北极院的大熔炉再一次投入到了长期作业中罢了。

        “橙风。我说过多少次啦，这个时候的火候要马上加大。时机把握不好烧出来的玻璃就……蓝雾！我知道你擅长陷阱，但是这个东西可以被你怎么利用以后再说，先乖乖加你的银水ok？”蓝雾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创造型人才，杨九刚发现的时候简直doge脸了好么！

        “啧，这一炉又报废了……”

        “大家给点力啊，我能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众人一阵失语。然后突然齐刷刷地跪在了杨九的跟前。

        杨九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一叹。这些家伙，虽然平时看着双q低到令人发指，但真不傻，相反，还挺聪明的。毕竟是爷看中的人嘛~杨九骄傲地想着，完全忘了他不过是随机逮中的这七只罢了……

        就在杨九跑内心戏的时候，橙风代表发言了。“求主人莫要舍弃我等。”

        杨九蹲下身来，挑眉，“你们哪里看出来哥要舍弃你们了？跟你们明说吧，哥自在惯了，不会在一个地方带太久，可是这跑来跑去带你们这么一大票人实在各种不方便，所以呢，赤阳我带走了，你们其他人就留在我的宅子里替我看家咯。你们也知道你们有多呆了，我虽然可以保你们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衣食无忧，可是我不想把你们养成自闭儿童，所以让你们练功之余有点事可做还是很必要滴~~”

        “我这儿一并吩咐了吧。恩，像做镜子这回事，采买、销售，这都是需要和人沟通的环节，就说小绿小青，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感觉说话利索一点了？别不承认，我那天可看见小绿你练习我给你的绕口令了！”

        绿雷一赧，旁边跪着的青电飞过来一记嘲讽的眼神……

        “咳，小青不想我爆你的料就别老是跟小绿较劲……继续——同时呢，你们在这个过程中要学会合作，你们是我的属下，虹杀，你们是一个队伍，我不希望你们还像以前在三更殿一样彼此防备。搭档，合作，默契，一加一不等于二的神奇希望你们以后可以领略到。”杨九说完自己都牙酸，这么励志的东西，搞得跟传销洗脑一样！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才能？！

        “说正事，说正事！这做镜子，虽然我教给你们的看着还挺简单，但是其中的利润可是很巨大的。你们人少，装备也就这一套，所以产量不会太大，你们就走高端销售，就是高定价，只卖给有钱人，而且要控制数量，让我们的镜子千金难求！我不会说太多，否则你们又变成只会执行的机器了。其他诸如防抄袭、找销售渠道、想宣传手段等等你们就自己慢慢琢磨吧。最开始有亏损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也别让我太失望了。”

        “橙风就是你们的小队长了，大家要听从指挥哈！橙风，如果谁不听话，你可以随时给我打小报告哦~书信神马的交给幽冥教的分教就好，他们知道怎么找到我。橙风，没问题吧？”

        “……”面对主人的命令，橙风第一次闭口不言。

        杨九扫了一眼黯然和固执的六人，突然大喝：“都听明白了没！回答我！”

        “……”

        好么，劳资果然太宠你们了是吧？！“不满意的现在就给我滚蛋！”

        “……橙风/黄雪/……/紫雨明白了！”六人齐声答道，那么掷地有声，又那么悲怆。

        杨九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不是生离死别……橙风没事也注意下幽冥教给你们的消息，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需要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了呢~”

        果然，这群单纯的汉子皆是两眼一亮，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神采。

        “最后，我就提一句。我没有在你们身上施加任何控制你们的手段，所以你们一旦找到其他想做的事情了，随时可以离开。”

        “属下誓死效忠主人！”斩钉截铁。

        “听你们这么说，俺还是挺开心的。不过也别这么绝对，你们总会找到其他更好玩的东西的。先别急着反驳，我这还有丑话没说呢~离开可以，但如果谁嘴巴不牢，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那种滋味，我想应该比蛊虫噬心*一百倍。”杨九笑眯眯、轻飘飘地说着威胁的话，但没有人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主人，一个无所不能、说到做到的男人。

        好话、丑话、励志的、正经的，能说的都说了，杨九便招呼着大家继续忙活了。看着比之前不知道用心多少的六人，杨九有些感慨地一笑，然后抬头看向碧蓝的晴空。

        离别在即，蓝止却始终没有出现呢……

        可是，杨九却不会因此再延误自己的计划了。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本大爷就去就山吧！

        次日，杨九便去了百花宫。

        杨九对守卫的少女放了几个电眼，那少女便晕乎乎地带着杨九的口信找管事长老去了。然而，杨九满怀期待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却只等来了守门少女一张愧疚的脸。

        杨九琢磨了一下，自己和蓝止的交往应该是上层的机密，百花宫知道的人肯定不多。但是要见蓝止本人，这位管事长老肯定要向上通传，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杨九原本以为管事长老可以直接通传给蓝止，如今看来怕是还要经过一层吧，而且，还是个知情人！

        自己在大长老那群人的眼里估计跟带坏他们小白花宫主的毒瘤差不多了，肯定各种阻挠啊！罢了，反正这事我悄悄找蓝止就够了。不过，那老太婆到底哪根筋没搭对非这么跟我过不去？楚留香除了没有绝世武功和大门派的坚实后盾，但不管是隐世家族的身份（虽然还只是猜测）还是那些神奇手段，就算不做金龟婿当盆友也是稳赚不赔的吧？！

        所以说，俺真的不太懂女人，尤其是老女人。╮(￣_￣)╭

        杨九告别了恋恋不舍的少女，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飞身进了百花宫。一边留意周围的动静一边摸索着前进，同时在心里遗憾没有问过蓝止关于百花的事情，至少，也该打听一下他住在哪里嘛！否则，这会儿也不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了！

        在转悠了一个时辰无果之后，杨九果断放弃这么低效率的方案了。环顾一圈找了一栋最高的楼，一个飞身上了顶楼，气沉丹田……

        “蓝——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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