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怪异的百花

蓝止走后，杨九又仔细地推导了一遍，试图分析出蓝止突然揭露真容的原因。

        首先，杨九很自信这和佘图进阶有关，对手强大了，百花宫势必受到威胁，蓝止是百花宫主，又拥有足够让人一见倾心的容貌，结合这些，杨九得出以下两个可能，姑且能够解释出对一宫之主也造成困扰的局面。

        其一，百花宫准备和天煞门打开全面抗战，生死难论，在未知的死亡前，让心爱之人见到真实而美丽的自己，陷入恋爱的少女有这样思维似乎也不奇怪。

        其二，继续走之前的路子，找其他门派合作。可是，有点交情，再加上是共同对付魔道，一次两次还行，可照天煞门这越虐越强的劲头，凭什么让别的门派耗费人力物力跟你一起死磕啊？但！是！如果被纠缠的是他们自己的掌门夫人……接下来便同样可以归结为少女临别前的孤注一掷、一了夙愿。

        推导出这些后，杨九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要“神子”出马，施以庇护。可他觉得，他虽然挺喜欢蓝止这个小妹妹的，可还远不到对她坦白身份的程度。再有，自己有月弦了，注定了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和感情，那么还不如借此机会划清界线，说不定她还能将计就计爱上别人呢～百花宫把她保护得太好，她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异性相处，这般，说不定是个新纪元。

        大不了，真和天煞门搞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再出手嘛～

        想通了这些，杨九顿时轻松不少。再想到自己也快走了，在这最后一段时间对她好点。便也对得起她的好意了吧……

        …………

        生活似乎和之前没有区别，杨九今日终于高价收到了想要的木料，八音盒的外壳总算可以做了！杨九表示实在可喜可贺！

        花钱如流水之余，杨九偶尔那么一次还想到了北冥幽狂，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

        茶楼的驻唱还在继续，蓝止也没再缺席，让杨九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那天给蓝止造成困扰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蓝止还是戴着面具。杨九也没有特意窥探，察言观色的技能被封印。

        但还是有变化的，蓝止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楚府。只要两人一单独相处，她就会摘下面具，看到杨九眼里瞬间闪过的惊艳，得意不已。而杨九也在刷脸次数的递增下。抵抗力节节攀升。

        杨九决定对蓝止好，也不是说说而已。这几天，杨九把偶像剧里那一套全部搬了出来，蓝止每天幸福得冒泡，笑容挡都挡不住！这也是她刷存在越发起劲的原因之一了。

        直到。有的人终于看不过意，找上门来。

        “楚公子，老妪希望你能离开她。”

        一大早。杨九便被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婆堵在了自家院子里。

        杨九抱着胳膊，笑得意味莫名。“大娘。小君和我只是朋友啊～你们真的是她的家人吗？我一不偷鸡摸狗，二不****低俗，你们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连交朋友的权利都被你们剥夺了，小君不是太可怜了么～”

        “哼。”老妪一声冷哼，“你连她的真名她的身份都不知晓，何以如此言辞凿凿！无知小儿！”

        “所以您这是要告诉我了吗？谢谢嗷～”

        老妪一噎！这不对啊！被欺骗的愤怒呢？失落呢？

        但不管怎样，老妪还是振了振精神，一脸不屑。“妄想！”

        她怎么可能告知杨九蓝止的真实身份！地位和容貌，这两样足以让太多人趋之若鹜！苍蝇赶都赶不走了，岂能让糕点更诱人？！

        “哦，你又不告诉我，你来干嘛？”

        “警告你离开她！”

        “我为什么要离开她？”

        “你不配！”

        “你哪知狗眼看见劳资不配了？！md，前面我就忍了，劳资这么完美你居然敢污蔑贬低我，这可不能当做听不到！”别说劳资不懂尊老爱幼，还有句话叫君子有所不受呢！

        “……狂妄小儿！不知所谓！”宫主怎生看上了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人？还传言是高手，哪有半分高手的气度？那微弱的气息波动，最多就懂点功夫皮毛吧！

        “老太婆，你丫霸王惯了吧，麻烦冷静一下捋捋思路，回想回想，从头到尾是谁咄咄逼人，是谁不问缘由一棒打死！”

        “放肆！”老妪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当时怒不可遏！以己身为中心，汹汹气浪轰然涌开，将她左右的草木连根拔起，花藤坍塌粉碎；吹得老妪长袍飞舞，她干枯的手掌一抬一翻，无形气刃朝杨九****而去！

        这一切不过转瞬间，若杨九真的武功不济，这一掌，足以让他殒命！

        这一刻，杨九感觉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悲哀。替蓝止悲哀。

        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对蓝止而言意义非凡吧？这样随意抹杀她生命中重要之人之物……

        杨九的目光，冷漠而悲凉地注视着老妪，面对夺命一招，纹丝不动。

        老妪杀招出手，见杨九如此淡然，不禁惊疑万分。但是下一刻，她就明白杨九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什么了。顿时，看着杨九的目光无比怨毒！

        电光火石之际，一道气墙突然出现在杨九跟前，气刃轰上，嗡响不断，气浪紊乱，搅弄起灰尘草屑，目之所及，一片混乱，瞧不清杨九所在处的情况。

        待动荡平息，迷沙散去，杨九身前，竟多了一个人！赫然便是蓝止！

        蓝止戴着斗笠，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杨九和老妪都能感觉出她的愤怒，以及气势的凌然。

        老妪抿着唇，静默地与蓝止对峙。

        两方都无人开口。不多时。几道破空声响起，然后老妪身边就跪了五名妇人。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长老责罚。”五人齐声请罪。

        老妪视而不见。

        现场剑拔弩张。

        “啪啪啪。”就在这时，突兀的掌声打破了诡异而危险的寂静。

        老妪抬手，五名妇人起身退到了老妪身后，以助阵之势与杨九蓝止对峙。面对这掌声，众人皆疑惑地看向了杨九。而背对杨九的蓝止。却似乎有些僵硬。

        “涨姿势了啊！原来唐唐百花宫，宫主居然只是个傀儡，这位大长老才是当家人啊！”杨九笑意忱忱。但话里话外却满是嘲讽。

        “大胆！休得信口雌黄！”老妪一挥手，眼见着又要大打出手！

        “住手！”蓝止大喝一声，逼得老妪不得不收了攻势，恨恨地怒视杨九。而后。蓝止才能抽得功夫小心翼翼地向杨九确认，“楚哥哥。大长老已经告诉你了？”

        杨九摊手，“我这么聪明，这架势都出来了我能猜不到吗？”

        “那楚哥哥你……”

        “放心啦，能有什么差别。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对付这老家伙吧。”

        蓝止皱眉。“楚哥哥，莫要这般说大长老了，她也是为了百花好。”

        杨九看了一眼因为蓝止的这句偏袒而神色有了少许满意的大长老。漠然地说：“为了百花好？为了百花好，她就能随便对宫主的私人关系指手画脚了？为了百花好。她就能限制你的自由了？为了百花好，她就能对着自己的宫主攻击了！为了百花好，她就能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跟你叫板了！”

        杨九一连串的排比句端的是气势汹汹，老妪的神色终于有了慌张，立马对着蓝止伏拜在地，连同效仿她的五位妇人一同高呼：“属下方才一世情急犯了宫主威严，请宫主责罚！”、“请宫主责罚！”

        杨九挑眉，他还以为会得到一句“妖言惑众”呢！看来，不是这情况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就是这老妪没有他想得那么白痴。

        “大长老，五位护法，都起来吧……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们先行回宫，稍后本宫自有决断。”

        听这话，蓝止显然是要再和杨九单独相处一会儿了，这大长老哪里能忍！当下疾呼：“宫主！”

        蓝止目有厉色，“大长老！本宫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声音中，竟隐含内力！显然是动了真怒！

        老妪一顿，瞥到杨九一脸的挑衅，想起杨九之前的质问，便只得憋下一腔怒气，领着五位护法恭敬地拜别了蓝止，飞身出了北极院。而就在飞出屋顶的高度的时候，她陡然一惊，朝院中望去，隐隐能够捕捉到七道身影从北极院的四周撤离……

        杨九叉腰看着满院的狼藉，吐出一口浊气，走到院中，检查损毁的程度。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熔炉了，前段时间因为做万花筒搞出了玻璃，他现在可是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想要做了！

        好在大家伙够坚挺，除了几条划痕并没有其他损害。

        蓝止站在屋前，目光随着在院子里巡查的杨九移动，组织着语言。等杨九看得差不多，返身朝屋子走来的时候，她慌乱了一瞬，然后忙一脸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楚哥哥，都是我不好……”

        “损失也不大，还好啦，而且算上这次，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哦~”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大长老也不会……”

        杨九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别推来推去的了，我们先说说更要紧的。恩，你要我叫你蓝止还是小君？”

        “……”蓝止似乎忸怩了一下，隔着斗笠看不清神态。“楚哥哥，可不可以叫我止儿……”

        “……呵呵，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一点？要不叫你小蓝吧。”杨九干笑两声，打了个商量。

        “不要！楚哥哥叫蓝雾大哥也叫小蓝的！我要独一无二的！”蓝止对此却十分坚持。

        杨九顿时头疼，“那，我叫他小雾总行了吧……”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蓝止突然用了大杀器——摘掉斗笠，鼓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撅着粉嫩嫩的樱桃唇，倍儿委屈地看着杨九，“楚~哥~哥~~”

        杨九偏过头，“咳，止儿。”

        这个万恶的看脸的世界！！！杨九捂着自己的节操，咸鱼式躺平泪流不止……这么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蓝止童鞋，你真的是之前那个害怕我对你露出痴迷神色而连揭晓真容都瞻前顾后的小君妹妹么？！老夫果然已经跟不上熊孩子的节奏了咩？！_(:3」∠)_

        蓝止立刻笑得漫天开满小白花。甜甜地应下：“诶！楚哥哥！”

        “嘚。下面可以说说你骗了我这么久的事了吧？”

        蓝止瞬间苦瓜脸。

        其实百花宫主的身份和蓝止隐藏容貌的原因都差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倒是那个大长老的态度更让杨九在意。

        “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好随便置喙，但是显然那老家伙有猫腻，止儿你千万注意，别觉得她资历老。又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什么都信她。”

        蓝止却并有表现出杨九希望看到的若有所思。而是满目凄愁。“止儿明白的，大长老她……”蓝止欲言又止，忽而轻轻一笑，转了风向。“止儿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楚哥哥可不要太小瞧止儿了呢！不过，楚哥哥这么关心止儿。止儿很开心哦！”

        杨九眼波微动，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回以一笑，宠溺地揉了揉蓝止的头，“谁让你叫我一声哥呢。”

        然后两人聊了杨九最近在做什么东西，杨九又搜罗了一些笑话和小故事逗蓝止开心，一直到送走蓝止，关于百花宫的事都绝口未提。

        “橙风。”杨九对着院外叫了一声。不多时，橙风便出现了，然后杨九才又吩咐到：“今天把这儿收拾一下吧，再去买些花花草草来种上。死老太婆，马上就要开春了，把我这儿弄得跟剃度了似的。”

        橙风见杨九骂骂咧咧的，以为命令已经结束，便准备离开，结果杨九又叫住了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额，我是说，相对来说的话。比如，花楼，赌场，或者餐饮业？”

        橙风静静地看着杨九，思考良久，然后在杨九期待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好吧，我就知道。下去吧~”

        打发了橙风，杨九回到房间，从箱子里取出几面巴掌大的多边形镜子。这镜子可不是当下人们用的铜镜，而是玻璃制品的！杨九有小白的投影，对自己的形象可以360度无死角欣赏，可别人没办法啊！当玻璃造出来，小白告诉他再镀一层银就可以制成镜子的时候，杨九第一个就想到了月弦！然后什么离歌啊，北冥幽狂啊，一堆人头就都冒了出来！

        今天本来打算造一面大的整容镜，结果被那什么大长老一折腾，又告吹了！算了，做自己的行头吧。

        放下了镜子，杨九又取出了另一个长宽高都不足一尺的箱笼，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银制面具，和蓝止送他的阴阳玉。

        银质面具只做了上半张脸，刻着精美而繁复的奇花和龙纹。而阴阳玉也和蓝止刚送给他时的原石形态有了很大不同，杨九就着纠缠盘绕的黑白两色玉质原有的走势，雕刻出了两条交缠的龙，一黑一白。尚未完成，但是已经能够看出其神秘的气韵。那浑然天成般的造就，几乎已经看不出原石的影子……

        而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它完成！

        至于时间充裕的下午，还是不要去茶楼唱歌了吧，蓝止估计焦头烂额了我还在唱曲撩妹，怎么看都有些太没心没肺了呢……

        看那大长老的态度，杨九以为两方沟通，不管最后谁占了上风，肯定都有段时间可以熬了。可让杨九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蓝止就找来了！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而她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堆行李。

        蓝止软磨硬泡地求着杨九，再一次住进了巨门院。

        杨九这一次是真的惊悚到了！艹，突然好想知道蓝止和那老太婆究竟谈了什么！是不是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还是说蓝止小妹妹威武霸气，直接大开boss气场，把长老团秒成了渣，居然不反对他们的宫主和我这么个吊丝厮混了？

        这不科学！有猫腻！可是不管杨九怎么旁敲侧击。暗示明问，蓝止都是一笑置之。于是杨绅士便也只能装聋作哑了。

        住在楚府的蓝止，就像是脱笼的鸟儿，发情的猫咪，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整日黏着杨九，笑得花枝乱坠。那笑容。就跟韩剧里热恋期的小女生一样。这种情况看得杨九忍不住皱眉，他可不打算吊着蓝止，所以也告诉了蓝止。自己有喜欢的人，不会喜欢她，可是让杨九更意外的是，蓝止失望之余。居然说——

        “没事啊，我喜欢楚哥哥就好了。”

        杨九被蓝止闹得没有脾气。而且随着自己离开的日子的逼近，他只想着好好陪陪这个妹妹。杨九手里的工作一个接一个落地，也使得杨九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蓝止。

        吃喝玩乐陪美人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距离上元节便只有三天了。

        “砰砰砰——”敲门声一如既往得敬业，又是蓝止跑来找杨九去玩了。

        杨九一开门，蓝止就赶紧朝杨九的身后望了望。贼头贼脑的。

        “得了，别看了。我收的好着呢。走吧，你昨天不是跟我说城东的玉兰和迎春开了吗，今天跟你去赏花吧。”

        但蓝止却没有被杨九成功转移注意力。憋着嘴，“楚哥哥又含糊其辞。好嘛，我乖乖的，不偷看。可楚哥哥你说要给我做出最美的衣裳，但是这尺码身量你怎么知道啊？”

        “看出来的啊~”

        “又骗人，止儿就听过裁缝铺的老师傅有这眼力，楚哥哥才多大啊~”蓝止娇嗔，俏皮地瞪了杨九一眼，端的是媚眼如丝，又清纯无比。这两种仪态，矛盾却也和谐地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我也经验丰富啊！一眼过去，多少罩杯无所遁形——这可是每个男人的必备技能啊！”

        “罩杯？”蓝止眨着纯洁的眼。

        “咳，没什么，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小白：无时无刻，从头到脚！

        “这倒是呢~总之楚哥哥最厉害了！止儿的楚哥哥无所不能！”

        “有眼光！好了，去吃饭吧。”杨九拉着蓝止一起前往花厅，路上不忘再叮嘱一遍，“止儿你可得记住你答应我了哦，我离开的这两天你也不许偷看，哥要给你一个惊喜！”

        “知道啦！楚哥哥真的不能让止儿陪着去吗？止儿一个人好无聊的……”蓝止垂死挣扎，不依不饶。

        杨九但笑不语。

        蓝止再次扼腕！杨九宠溺地拍了拍蓝止的头。小姑娘虽然有时候挺骄纵的，但毕竟不是一般女孩，拎得清事，既然说明白了不能同行，杨九就放心她不会偷偷跟踪。

        临近上元节，楚府却没有太多过节的气氛。少了池少云，楚府便少了很多生气，杨九心里又一直挂念着其他的事，所以布置准备起来真的不比过年节的时候用心。

        一屋子十个人围坐吃着早饭，除了杨九和蓝止的对话，基本没有别的声音。

        杨九扫了一眼侧前方的白慕枫，已经疑惑得有些麻木了。他当初吧，以为这小子也就是滞后那么一两天，结果他倒好，在这儿白吃白住一待就是近元宵！杨九可不相信他没有得到天煞门那边的消息！所以，这小子到底遇到啥事儿了，这么不乐意回家啊！？

        “慕枫，你上元节还在吧？”

        白慕枫抬头看向杨九，点头。他教养极好，自然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哦，那好，那天记得穿得美美哒，咱们一起逛灯会！”

        白慕枫：……

        美美哒你大爷！(╯‵□′)╯︵┻━┻

        蓝止：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楚哥哥亲口确认不会是二人独处，果然还是好失望啊！qaq

        …………

        去往城东近郊的路上，杨九蓝止二人有说有笑。一路还能碰到不少杨九的“歌迷”彼此打个招呼什么的。就在城门前准备转道的时候，杨九看到一辆简朴却不失尊贵的马车，带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杨九现在也算是练出了眼力，能够分辨衣料、马车、首饰等的优劣贵贱了。其实他真不是刻意的，或许是二十多年的职业习惯吧……反正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可以出师了。_(:3」∠)_

        这人绝对有钱，而且挺低调。仆从十五人，作为大户出行，这个配置算少的了。

        这十五人，从气息和步伐判断，其中四人略通武艺，十一人为高手。前后者的装束差别也正是小厮、女婢和马夫、护卫的角色分化。但有一个例外，和马夫坐在一起的小厮，赫然是武功最高之人！

        至于马车内的人，杨九不是无法窥探，而是没必要。

        不过是路人，杨九转头便随着蓝止转入了一条小道，道边已经有一些耐寒的小野花打起了花骨朵。

        倒是蓝止，杨九判断出的讯息她自然也看了出来，便无心地喃喃了一句：“真是奇怪，这个时节花开的不多，怎的就有人来了？”

        “我看那阵仗也不像是赏花的，兴许是谈生意呢。别管了——诶，你看，那个是不是玉兰……”

        而就在杨九他们离开后不久，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了一角，阴影里，一双桃花眼冷冷地扫过踏青而去的男男女女。

        “锦禹果然是钟灵毓秀，美人如云。”性感而磁性的男中音，说着风流公子的台词，却听不出一丝感情。

        （新角色登场！另外，下一章，争取炖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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