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催债电话

那是一个恍如仙境、引人痴醉却又使人沉溺于痛苦深渊的奇异梦境，
  一个本应在炫丽宏大的序章中揭幕，却带着无尽遗憾早早落幕的瑰奇幻境。
  在众人尚未察觉之时，一场凄凉哀婉、令人扼腕的悲剧，已悄然无声地拉开帷幕……
  嘟嘟嘟……嘟嘟嘟……一阵急促激昂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
  让沐奕头皮一紧，心头涌起阵阵恐慌。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喂……”李哥怒不可遏，对着手机咆哮，而后重重地摔在桌上：
  “沐奕你小子搞什么鬼？这么久不接我电话，
  是不是打算赖账了？三年了，你欠我的钱呢？”
  沐奕缩着脖子，满面愧疚，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李哥，真的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不还您钱。
  这三年疫情您也清楚，我一直在苦苦支撑，
  生意惨淡到连基本支出都难保，还要应付员工工资和别人的利息。
  我实在是抽不出更多钱来还您啊！”
  李哥猛地从椅子里弹起，手指直指电话，厉声喝道：“少跟我扯这些！
  我管你什么情况？我只要看到钱！立刻、马上！再不还，我就亲自上门找你老娘要！”
  沐奕声音微弱，带着哭腔：“李哥，您也知道，我这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疫情之下，我白天去工地卖盒饭，晚上继续开出租车，
  可那点收入只是杯水车薪，勉强够付利息。
  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把公司关了。
  我不是有意拖欠，只是确实需要时间，等我挣到钱，一定第一时间还您！”
  李哥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疫情又不是我造成的！别拿这个当借口！
  我只要钱，现在就要！否则，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老娘！”
  沐奕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惧与卑微，他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声音颤抖：
  “李哥，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来。
  如果有办法，我怎么会不还您？
  求您再宽限我一段时间，我会拼尽全力去赚钱还您。
  您看看这些年我连本带息都还了不少了，利息几乎都快赶上本金了，
  我一直没断过利息的支付，就看在这个份上，再给我些时间吧，李哥。”
  李哥冷笑一声，语气满是嘲讽：“利息？你还好意思提利息？
  我把钱借给你，收利息是天经地义的，不然谁会白白借钱给你？现在你居然跟我提利息的事？”
  沐奕战战兢兢地解释：“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现在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求您再给我一些时间，哪怕逼死我，我也拿不出钱来。
  所以，
  我恳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挣到钱，一定会第一时间还给您。”
  李哥摆摆手，厌烦地打断：“算我倒霉！沐奕，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没给你机会。
  最多一个月，今天是9号，下月9号，我要是看不到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时我直接去你家找你老娘，她要是不给，
  我就在你家住下不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说了，挂了！”
  “嘟……嘟……嘟……嘟……嘟……”沐奕紧紧盯着手中的手机，脸庞写满愁苦，
  嘴唇轻轻蠕动，低声唤着：“李哥……李哥……”他用力握住手机，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眼眸中交织着绝望与无助，整个人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垮，无力地倚在墙边。
  他凝视着手机，心中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疼痛难忍，满心凄凉与无奈。
  眉头紧锁，形成深深的“川”字纹，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想到一个月后李哥将登门找母亲，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全身不住颤抖。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仿佛要滴出血来。随后，沐奕用力撞向墙壁，
  又无力地瘫坐在地，双手抱头，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老娘的身体啊……精神状态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
  唉，这都是我的错！
  全是因为我这该死的债务，催收公司的电话一天到晚响个不停，一封封律师函像催命符一样。
  老妈被吓得精神都要崩溃了，
  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去做医院的夜间陪护，
  白天还要马不停蹄地四处捡废品，帮我还债和维持家用。
  而我挣的钱，
  不是用来还债，就是被银行直接划扣，我一分钱也留不下啊！”
  沐奕痛恨自己到了极点，
  让年迈的母亲为了自己这个不孝子四处奔忙，还要忍受债主上门讨债的恐吓。
  以至于母亲辛辛苦苦购置的房产，也不得不转让给别人抵债。
  而如今，最让人担忧的是母亲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精神状态更是糟糕透顶。
  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就会浑身发抖，冷汗淋漓。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母亲迟早会被自己拖垮，病倒在床上。
  想到这里，沐奕头痛欲裂，抬头向天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
  “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没有酗酒、没有赌博，一直在踏踏实实工作，一心想要把事业做好。
  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把我逼到如此境地？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沐奕缓缓瘫倒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过去的画面渐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曾经，他每天辛劳驾驶出租车，虽然收入微薄，但工作稳定。
  父亲早逝，
  但他与母亲在市区拥有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
  虽然未能过上奢华生活，但衣食无忧，生活平静。
  他原以为，再攒点钱，
  就能像大多数人那样，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平淡安稳地度过一生。
  然而，谁能预料到，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清晨，他遇见了让她魂牵梦萦的她，
  那一刻，她就像一道光照进他平淡如水的生活，让他心跳如雷，难以忘怀。
  为了追求这份如梦似幻的爱情，他不惜赌上全部……
  凄凉吟
  债台高筑心凄凉，慈母受苦泪沾裳。
  人生迷惘何出路，绝处哀号诉上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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