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跳楼自杀

第二天一早，全院的医生护士就都就了位，准备迎接财神爷们的到来。

        横幅从疗养院门口一直拉到住院区，连员工食堂也挂了一条。恨不得妆点出天下江山一片红，以博财神爷欢心。

        院长和护士长严阵以待，比迎接上面卫生纪律检查还紧张。

        导致全院的护士和护工如今都夹着屁股走路，生怕撞在枪口上，挨顿批是小事，扣工资就得不偿失了。

        天大地大，金钱最大。金钱面前，人人都的跪拜在地！

        但许尽欢此刻无心应付外面的俗事，顶着两只黑眼圈，一脸颓靡的瘫坐在病床上做病西施样。

        宋逸清把上午的药分到她手上，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怎么搞的？晚上失眠了？”

        许尽欢哀叹一声。

        “晚上隔壁好吵！吵得我睡不着！”她说。

        是啊！晚上大鬼小鬼打架，开足五局三胜擂台赛，闹得不亦乐乎！她被迫当观众，听了一夜的全武行。

        三楼特需病房的小少爷吃了镇定剂睡熟，带来的那只东西折腾够了小孩子之后扩大范围，跑到楼下，终于两鬼相遇，要分一个胜负。

        烦哦！她怎么就落到这个见鬼的邪地方！

        宋医生皱眉，回头跟小护士交换一个眼神。

        小护士看她的眼神，满是可惜和担忧。

        “原来是这样！那等下的集合活动你就不要参加了，乖乖躺下睡觉。你这样下去对恢复不利，一定要保证睡眠！早饭吃过了没有？”

        她点点头。

        “吃过了！”

        宋医生扭头看了床头柜上摆着的搪瓷盆，里面还摆着半个包子，显然因为失眠导致胃口也下降了。

        “把药吃了赶紧休息吧！”水杯递过去。

        她吃了药，乖乖躺下。

        他把毛巾毯给她盖在腰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好休息！等会我再回来看你！”

        她点点头，闭上眼。

        出了病房，宋逸清一脸凝重。

        小护士看了看他的脸色，低声开口。

        “宋医生，许尽欢隔壁的病房是空的啊。她怎么说吵得她睡不着觉？是不是她的病情又复发了？”

        宋医生叹口气。

        “有可能！这几天观察一下再说。她要是继续失眠下去，情况就真的不妙了！”

        “好可惜！最近半年她的病情大有起色，眼看就能出院了！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这不是耽误事么！但愿能控制住！她还这么年轻，太可惜了！”小护士呢喃道。

        “是啊！这么年轻，真可惜呢！走吧，我们去查下一个病房！”宋逸清也叹息。

        医生护士刚离开，窗口就探出一个青皮大脑袋。

        “许疯子！许疯子！”

        许尽欢睁开眼，看向窗口。

        是徐小康，双手扒着窗沿，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我跟你说的事，你做了吗？”

        许尽欢扁了扁嘴，吐出舌头，舌尖上粘着两粒药片。

        “呸呸！含在嘴里苦死了！”把药片吐到手心里，她皱了皱鼻子。

        见她没吃药片，小男孩双眼一亮，嘿嘿一笑。

        “你可千万别吃药！不然就真的出不去了！”

        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能不能出去跟你病有没有好一点关系也没有，医生掌握生杀大权，说你好了，你就好了。说你不好，你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把手里的药片碾碎了，粉末统统抹在床底，她闭上眼叹了口气。

        “我的病历都在他手里！他要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出院，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跟他去理论？到时候他就越发有理由说我旧病复发了！”

        天地良心，她还当宋逸清是个关爱病患的好医生，哪里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给她减了药，又换了药。减掉的都是对她病情有利的，换来的统统都是镇定剂。

        这种药片吃多了，她没病也得变有病！

        “许疯子，他回来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窗沿上的青皮冬瓜一闪，消失不见。

        她扭过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继续闭着眼装睡。

        宋逸清的脚步轻轻传来，先是把吊扇调到低档，再走到她床边，静静的看了一会。

        她放空脑子，索性真的睡过去。假装失眠一夜不睡，也是很伤身的。现在看到她这幅样子，他应该心满意足，暂时不会再折腾她了吧！

        唉！这个宋逸清，到底想干嘛？

        *

        如约来到疗养院，段迦仁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女主角”——徐美辰。

        徐美辰的资料来之前他就看过多遍，按说她今年至多刚满三十岁，可眼前这个坐在轮椅里枯瘦如柴的女人，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

        岁月如刀催人老，比岁月更可怕的，大概就是疯狂的大脑。一个人再美丽再聪慧，一旦成了一个疯子，就彻底一败涂地。

        想当初她也曾是纽约音乐学院的天之骄子，双手纤纤能弹钢琴，喉咙婉转能唱美声，身姿翩翩能起舞。然而八年之后，这位曾经迷倒过大学教授的精灵仙子，却变得手如鸡爪，喉似乌鸦，身如枯木。一头长发变成了短发，还白了大半，坐在轮椅如同一团腐朽的烂肉，再没有半点当年的风采。

        若不是见过她风姿翩翩时的照片，才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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