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流

美洲。

        一片美丽庄园之中，庄园的女主人在清晨时分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穿着睡衣下床，准备去洗漱一番，虽说现在还没有来电，但是庄园自建的水循环还是能用的。

        “嗯？”

        走到门口，她才一伸出手去扭门的把手，就愣住了，因为金属质地的把手已经消失了。

        “把手呢？”

        她惊诧地望着门上的那个空洞，这个位置原本是应该装着门锁才对，现在却不见了。

        她连忙推开房门，却发现通向二楼的扶梯护栏也已经消失了。

        “汤米！快醒醒，到底怎么回事！我的上帝！”

        ……

        亚洲，某家银行内。

        “银行门怎么不见了？”

        “柜台的防弹玻璃怎么都倒在地上？”

        “快看！金库大门也不见了！”

        “现在哨兵武警不在，不如趁机……”

        经历了一天的混乱和恐慌之后，不少人都已经陷入了一种妄为的疯狂心态中，有心人基本上都发现了，别说枪械，就算是最普通的菜刀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警方军方对于普通人来说，此时已毫无优势。

        法律，已成为历史。

        抢劫？杀戮？强爆？争斗？

        在这一天，人类社会几近退化为原始时代，黑暗、鲜血就仿佛是混乱的催化剂，甚至于根本没有别的外力介入，不少罪犯就已经抛却了文明社会的伪装，任由野兽本能来支配身心。

        或许，失去武器的人类，还比不上那些遵循丛林法则的野兽。

        野兽有獠牙，有利爪，有生存的本能。

        而人类呢？

        然而，这只是末世的初始。

        这一天，文明崩溃，昔日繁华的城市沦为摇摇欲坠的空中阁楼。

        这一天，天地换颜，秩序井然的时代退回混乱不堪的石器时代。

        无论是大海上的游轮、豪华的摩天大厦、城市的水管通道、海底的钻油设施、轨道上的卫星和空间站……一切金属都将消失。

        但，金属的消失，仅仅灾厄的序曲。

        那无数潜藏的银白色蝴蝶，蠢蠢欲动的机械族母体，才是真正足以改天换地的灾难。

        ……

        HZ市。

        军区大院附近，已经搭建了数百顶军绿色的帐篷，由于国宾馆和军医院已经不再牢固，其中的钢筋结构已经完全消失，一次轻微的地震就有可能导致其倒塌，所以驻守的数百名军人都已经退守到了军区大院外。

        在这种时候，无论是军事基地，还是军区大院都没什么区别了。

        连金属都消失了，所谓的固若金汤的军事基地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若非数百名军人的威慑力还在，恐怕那些暴徒早就冲到这里了，只是，如今几乎所有人都是手无寸铁，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军人固然比普通人强得多，但是也架不住数量多，若是有几百个暴徒一起冲过来，恐怕也很难抵挡。

        这不是古代战争，古代战争至少还有弓弩长枪，杀敌就像是割麦子一样快，而现在呢？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对一的情况下，赤手空拳也要用不小的功夫才能杀死一个暴徒，更别说几百人的混战了。

        当然，首长也很有警觉性地下了一个命令，让所有的军人都尽量自制武器。

        比如说一头磨尖的牙刷或筷子，比如说东湖边上找到的碎石块，比如说木质扫帚的木棍……

        总之，各种各样很原始的武器在手，总算是让军人们有了一丝底气。

        谁都无法预知这场灾难的到来，也没有人能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金属竟然会在一天时间里就凭空消失？

        如果可以预知，各类工厂提前加工制造出塑料、陶瓷等非金属质地的武器，或许能让社会保持少许秩序，不过也没有意义，待机械族造物出现，就算金属尚存，人类亦无法抵抗。

        ……

        大院内。

        “到底是谁？真是该死……”

        陆明海紧皱着眉头，盯着地面上的一具士兵尸体，心中满是怒火。

        这名士兵的死状凄惨，额头上还有一个黑漆漆的血洞，法医判断是机械性窒息而死，而脑门处的空洞是死后产生的。

        或许法医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陆明海却是能猜到的。

        这名死去的士兵是一个获得了元心的机械进化者，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元心权限才提升到选民，陆明海还因此夸赞了一番，没想到这名忠心的士兵转眼间就死了。

        据那些获得元心的人所说，元心都是自动植入大脑的，而这个士兵死亡后，元心也随之自毁，可能就是因为如此，额头上才会出现这么一个空洞。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死亡，陆明海或许只是会觉得心痛，但这可是拥有元心的机械进化者，如此人才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也就意味着那些无法想象的超级科技——探测仪、药剂箱、万用铁、保护舱也都失去了一份，他怎么能不愤怒？

        陆明海不知道元心自毁后，会产生大量可以完美吸收的机械元，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做，这简直就是杀鸡取卵。

        他更不知道，元心所代表的潜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夸张无数倍。

        只要是聪明点的人，就能根据元心的权限猜出来——

        选民，这种一听就只是基础的名称，再加上生活类机械，明显只是元心最普通的功能，更高的权限，必然还有更强大的科技。

        如果是在军方力量尚存的情况下，或许掌握这些科技的人会小心翼翼地缩着，而现在军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凭什么还要听从命令？

        这也是军方绝大多数获得元心的人，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只是，还有不少军人认为这种混乱只是出现在HZ市，或许会有其他地方的军队前来支援，HZ市迟早会恢复和平。

        如果不是还怀着这种想法，军心早就乱了。

        “有人想故意扰乱军心吗？这么下去，恐怕连军队都要彻底混乱了……”陆明海紧皱着眉头。

        不止是其他地方，就连训练有序的军队，此时也已是暗流涌动。

        ……

        房间内。

        “终于……”

        宁毅缓缓睁开双眼，视野上方的状态信息，不禁让他露出一丝笑意。

        元心编号：双子星Z1030

        元心权限：选民

        储备元数量：2晶

        已掌握科技：初级探测仪（1晶）、中级药剂箱（3晶）

        机械元掌控上限：22晶

        自由元同化速度：6小时每晶

        “总算攒够2晶的储备元了。”宁毅也不多想，直接向双子星发布命令：“双子星，开始升级药剂箱。”

        “了解。”

        “生活类机械科技权限已确认，开始升级药剂箱为高级药剂箱。”

        “预计时间为600秒。”

        一缕缕银蓝色的雾气蔓延而出，渗入了那保温杯般的药剂箱内部，开始改造内部结构和无数精密元件。

        “只要十分钟，就能开始制造基因蜕变液了。”

        宁毅微微松口气，拿起保温杯走出房间，来到陆韶颜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看了一眼正在同化自由元的陆韶颜，开口道：“韶颜，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去帮我找些肉类的原材料，可以开始合成基因蜕变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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