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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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将军第,柳琳琅忽而昏倒,众人请荷育先回自芳园,荷育不肯回去,璞儿便叫他到厢房休息去,他仍是不肯,便在廊上坐着。
直到第二日早上,秋择还在里头给柳琳琅施针,璞儿又去守着,秋蔹刚起来,见荷育一人坐在那里,便过去同他聊了起来。
“少提督,我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写不出诗来的,秋蔹。”
荷育冷冷道:“我还记得。”
秋蔹笑道:“少提督是在这坐了一夜?如何不回去?”
“我想看他醒。”
实则荷育看来,柳琳琅必然有什么旧时心伤,他却好奇怎会提到哥哥去找食梅统领时有了这么大反应。
“那好吧,我可以在这和你唠嗑吗?”秋蔹问道。
“嗯。”
秋蔹拿出一本书来,笑道:“这是旁人送我的,不过我不太爱瞧。”
荷育问道:“是甚么书?”
“名叫做《风月宝鉴》。”秋蔹笑道:“讲的都是些闲人不爱看的东西,却非要叫什么美人、诗篇的事情统统挡了,成了闲人也爱瞧的。”
“说的什么?”荷育有些好奇。
“就是说一面镜子,这一面明明是白骨,却偏生给人瞧另一面。而这另一面乃是美人,正是人爱瞧的东西。这头分明是多少人碰得头破血流争那玉玺,那头却说是金陵旧事,当真是巧妙得很。”
荷育笑道:“这世上还有这种书呢。若是我瞧,定要盯着那白骨看个够。”
秋蔹问道:“为何?少提督莫非喜欢白骨?”
“我就想瞧瞧,他究竟是想藏个什么,偏想让人知道,却又不敢让人一眼看穿。”
秋蔹点头,“实在如此。”
“哦,对了,”秋蔹又笑道:“悄悄告诉你,我哥,前两日说些梦话,被我逮个正着,追着他问,他便将那常年带在身边的玉牌子给了我,才叫我不再缠他。”
秋蔹凑近了荷育的耳朵,轻声道:“他说这玉牌子,是从梦里来的。”
荷育疑惑道:“梦里来的?”
“说什么‘前世缘不尽,今生再相逢’,‘今生缘不尽,来世再相还’,神叨叨的,我见了这牌子,倒是真心喜欢,他却又舍不得了,还搪塞我说总觉得不对劲,有人似乎嘱托过他,不能将这牌子给我。”
“为何?”荷育道。
“我就觉着是他舍不得,最终他留了珠子,我拿了玉牌子去。”秋蔹笑道:“我可爱这牌子了,一眼见了就欢喜,觉得熟悉得紧。从小除了喜欢我的宝刀,从没这样喜欢过什么东西。”
“我能瞧瞧吗?”荷育问道:“那个玉牌子。”
“自然可以。”秋蔹掏出那玉牌子,“你看。”
荷育将它捧在手中,细细看着。白如凝脂,透若莹露,“当真是块好玉。”
看来看去,就见秋择出来。
“哥,你怎么出来了?”秋蔹问道。
秋择正瞧见荷育手头捧着那玉牌子。
“少提督喜欢这玉?”秋择问道。
荷育抬起头来,“是秋公子,我方才端详这玉,入了神。”
“若是喜欢,不妨拿了去?”秋择道:“好玉择主而侍,正配得少提督。”
秋蔹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哥你也太偏心了,我找你磨蹭那么久你才给了我,现在这玉明明是我的了,你又要替我做主给少提督。”
“秋小公子放心,狄某不横刀夺爱。”荷育将玉还给他,又问秋择道:“少将军可好些了?”
秋择笑道:“无大碍,都休息去吧。我去煎药来给他,他应快醒了。”秋择伸了个懒腰,道:“他倒是睡了一夜,可累死我了!”
秋蔹安慰了秋择几句,便进去瞧,正正好柳琳琅刚睁了眼睛。
“柳叔,你终于醒了。”
柳琳琅睁眼,见是秋蔹。他爬起身来,问道:“狄荷育呢?”
秋蔹道:“他见柳叔晕倒,吓得不行,在外头等到了月出,璞儿姑娘擅自做主,安顿他去厢房休息,可是他非不去,硬是在廊上坐了一夜。”
柳琳琅不知狄荷育意欲何为,只觉得奇怪,他们二人并未尝有过多少交集,怎得狄荷育倒是担心起他来了。
“快请进来啊。”柳琳琅道。
秋蔹出去请荷育,秋择正推门进来,手头端了一碗药。
“师叔醒了?”
秋择见柳琳琅坐在那里,冷静得很,只抬药过去,与他道:“您也不必太过操劳,恕小侄直言,江师叔心中自有把握的。”
柳琳琅一口把药喝干净了,“我就是觉得他冒进得很。”
此话音才落,就听荷育言道:“他心中谋划已久,只是有疑,托我来,问少将军一句。”
柳琳琅道:“问我什么?”
荷育:“救是不救?”
秋择看了荷育神色,推了秋蔹和璞儿一同都出去,屋内只剩下柳琳琅和狄荷育两人。
柳琳琅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救谁?”
“大玄江山。”荷育静静看着柳琳琅。
柳琳琅疑惑道:“为何不救?天下安稳,朝野太平,百姓丰足,岂非我等之愿。”
荷育道微微颔首,道:“少将军之心,狄某知晓了。”
柳琳琅虽说疑惑,可是又想到眠玉,着急问道:“眠玉现在究竟如何了?你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荷育眼神稍偏开,“没有。”
“真的没有?”柳琳琅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荷育道:“他只是说,与贺在老先生同愿。”
柳琳琅眸子颤动,想到那句话,脊柱寒凉。
“好罢,那他打算如何?”
狄荷育道:“我说联络不上他,也不是假,他确实没有再说后续具体的打算了,也许如今的处境,连传信都难。”
柳琳琅紧闭双眼,“我最近也许真的就是内心不安稳,”他叹笑一声,道:“眠玉他冰雪聪明,伶俐得很,又怎会冒进随意。”
荷育不言语。
半晌,柳琳琅才听他言道:“我哥……我也不知道兄长他究竟会怎么办,现如今,唯一晓得的,就是他人在淮安。”
“我去想办联系上淮安县官爷和卫军。”柳琳琅道。
“唔……”荷育思索道:“不过也许不用,前些日子,淮安的四品呈昆侯石亘,占了太多民地,甚至还私养了千余府兵,有人越级报官,陛下已经派我作为钦差去查了。此事暂且还鲜有人知,应该瞒得过去。我可以偷偷去寻他。”
柳琳琅问道:“你是否调兵过去?”
“金羽二营是断然不能调的,玄武营今在北疆,京城里就靠金羽,陛下给了兵符,说能调动淮安府兵。”
“他们可会听话?”柳琳琅问道,“各地的府兵,若是危极时刻,恐怕还多是听那地太守的,可是呈昆侯怕早就架空了那五品太守,兵权可能都在他手上。”
荷育答道:“这倒是不愁,陛下派了漓王殿下同我一起过去,他手里有陛下的龙印,能号令大玄天下所有军营将士。”
柳琳琅听了,颔首道:“也是,漓王殿下这方面倒是异常可靠。但有需要,成定军我能想办法调过去。”
荷育神色不动,道:“万万不可,不论如何,此事不到闹大之时,少将军不可出手,也莫在陛下跟前提起。”
打草惊蛇也好,沆瀣一气也罢,谁知道又惹出甚么乱子来,狄荷育不善言辞,柳琳琅倒也懂了他的意思。
柳琳琅颔首,“我知道了。”
荷育垂眸看着柳琳琅,问道:“少将军,我还想问一件事,不关他人,只是同柳少将军有关系。”
柳琳琅稍有些惊讶,这狄荷育还能问出什么事情来?
只见荷育瞧了瞧他柳琳琅的胸口,不紧不慢,温温和和地开口问道:“少将军,是不是曾经受过什么惊吓?”
柳琳琅疑惑:“何出此言?”
荷育道:“昨日少将军,听说了哥哥的事,便喘不过气来,还昏厥过去,此事在旁人看来,实在蹊跷。”
柳琳琅心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便又与荷育说道:“少提督且放心,我好得很。也就是一时旧疾犯罢了。”
荷育听了这句,也没什么好再问的,便道:“三日之后,我便出发。此事断不能与任何人讲,陛下也会帮我隐瞒。少将军自己好生保重,不用太为此事忧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就是不担心狄荷育,那江眠玉也是时刻他都想着的,又如何能说抛下就抛下了去。
柳琳琅忽而想到甚么,道:“少提督稍等片刻。”
说罢,坐在案边,研了墨,写起信来。
荷育在一边默默看着,看他一笔一划,最后压上了私印,又用蜡封了。
“这是……”
“若少提督见了眠玉,便劳请将此信交由他,可好?”柳琳琅将那信递到荷育手上。
荷育抬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问道:“少将军,这么多年,哥哥劳你照料了。”
柳琳琅不禁笑了,“是我劳他费心,我和他比,也就是个没用的。”
荷育呆呆看着柳琳琅。
忽而冒出一句:“少将军,大才之人,莫妄自菲薄。”
柳琳琅也一愣,又笑道:“别说些客套的了,你本来找我叙话,结果白耽搁一夜,快些回去吧。好好歇息,过两日便要出发了。”
荷育浅浅一笑,道:“好。”
“你果然是他兄弟,”柳琳琅道:“兄弟两个连说‘好’的语气都一样。”
淮安府,齐晶堂。
“江玄兔,你说此事当如何去办?”穆继暄问眠玉道。
江眠玉笑道:“穆叔,此时玄武二营不在京中,可是京中还有金羽二营,不妨便引了人来,与他们动手,趁京城空虚之际,再打入京城,挟持天子。”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穆继暄冷冷一笑,“人手,已经安排好了,待到京城空虚之时,便是我等复仇之日。”
“玄兔谨遵穆叔教诲。”
江眠玉知道荷育心性,断然不会让金羽二营随随便便离了京城去,陛下手里还有成定军,十二宫门卫军,以及五万京军承武营。危及时刻,调了这些人去也可以。只要金羽二营留在京中,京城便难以动荡。
就是陛下想调金羽,荷育也断然不会从命。
皇城之内,刘皖下罪己诏,请人做法,又叫了太医来瞧,可是弄来弄去,还是夜夜噩梦缠身,这日,外头下了大雨,早朝过后,他在抚灯殿批折子,听着雨声,又是昏昏欲睡。
何顺裕知道他夜里总睡不踏实,见他打盹,便也没叫他。
这番是见了雁臣。
只见雁臣过来,手持虞家家传那柄双头刃,问他道:“我苦读兵法,习武十余年,陛下为何将我当做玩物?是因为我这双桃花眼吗?还是因为我的琴艺?”
虞雁臣露出来诡异的笑容,道:“莫不是要臣斩去双手,戳瞎眼睛,陛下才能放过?”
刘皖脊背发凉,又见虞雁臣眉尖稍立,咧嘴一笑,说:“你将我视为玩物,我便起兵反了你,夺过你的江山,再也把你也养在宫里,任我玩弄,可好?”
刘皖当即吓出眼泪来,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只见虞雁臣越发逼近,手里那柄双头刃,刃锋亮的厉害,虞雁臣笑着与他道:“沐涟,你可知道这刃为何光泽如此亮丽?”
刘皖边朝后退,边是摇头,虞雁臣笑道:“这柄刃名为‘凛志’,虞家祖祖辈辈,不是征东讨西,南伐北闯,就是江湖浩荡,侠客风云,斩过多少宵小,杀过多少蛮夷,用血养的刃,自然光泽甚美。”
刘皖战栗道:“你想作甚么?”
“既然陛下管不好这江山,那便当退位让贤,”虞雁臣将手头的双头刃一翻,“既然天下人不敢杀你,那我就替他们来杀。”
刘皖还未开口,虞雁臣便一刀下去,斩在他心口上,他垂眸只见一片鲜红。
原来是梦!
脑内闪过多少方才梦里的片段,零零碎碎,记得不全,只听何顺裕道:“陛下,您醒了,可有觉着哪里不爽?”
刘皖捉了他的袖子,慌慌张张地问道:“虞慕珠将军,她去了多少年了?”
何顺裕不知他意,想来想去,道:“回陛下,虞老将军,乃是期成十九年戍边阵亡的。”
话音未落,便见了小太监进来,道:“陛下,殿外虞将军求见。”
刘皖一颤。
虞慕珠?
何顺裕半天不见他说话,轻声问道:“陛下?您见是不见呐?”
刘皖这才回过神来,那外头的必然是虞雁臣啊,摆手说道:“叫……叫他进来。”
虞雁臣进来恭恭敬敬行了礼,道:“陛下,臣听闻您近日睡不安稳,特来问安。”
刘皖依稀记得方才那梦境,尴尬地笑了一笑,道:“劳卿挂心了,无甚大碍。”
雁臣听了这句,实在觉着怪异,问道:“陛下是否多梦?”
刘皖又是一颤,愣了半刻,小声说道:“是……是啊,你可有甚么好法子能治这毛病?”
虞雁臣笑道:“陛下这毛病哪里用治呢,自己的心魔罢了。”
刘皖见他越笑越诡异,又听他道:“想当年您将我囚于红棉宫中,叫我生不如死,我夜夜也是噩梦不断,我为何而生?为何而活?莫非就为了你这昏庸之徒?”
刘皖吓得箕坐在那里。
“你,你……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对不起,雁臣,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只觉得有人晃着他,把他拉出梦境。
刘皖这才真正醒来。
他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何顺裕道:“陛下,方才您似乎梦魇了,一直在梦中呓语,要不叫太医来瞧瞧?”
刘皖在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手来,轻扶额头,道:“晚间再去叫吧。最近真是难受得紧。瞧来瞧去也没个结果。”
何顺裕颔首,低眉问道:“方才鸿北将军来了,说求见陛下,现在还在外头侯着呢,陛下是不是见他一见?”
刘皖抬眼看了看殿外,“请他进来吧。”
只见虞雁臣进来,恭恭敬敬行了礼,道:“陛下,臣听闻您近日睡不安稳,特来问安。”
刘皖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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