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玉桂烧酒坊东家是谁

萧翔对萧泽光说道：“当然了，我是就事论事，并非特指王之运大人，任何人拿到酿酒秘方，找到合适的工人，投入一定的资金，在短时间内，酿出好酒并非不可能吧？”

“那是极有可能的，翔儿，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萧翔掏出一个密封的小酒壶递给萧泽光，“爹，你品尝一下这个酒。”

萧泽光打开壶盖，先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咂巴一下嘴巴，笑道：“翔儿，你拿咱家的玉兰烧给我品尝，是何用意？”

萧翔摇摇头。

“爹，这是玉桂琼浆，是玉桂烧酒坊酿出来的。”

“你跟爹开玩笑了吧？这明明就是玉兰烧，我连这个都品尝不出来，还当什么一等医官？”

“爹，您告诉我，不同的酒庄酿出来的烧酒，味道真的有差别吗？”

“这个自然，酿酒是一门看似简单，实际繁杂的事情，整个酿酒过程中，不论是井水、粮食、酒曲稍有差别，还是温度、时间稍有不同，酿造出来的酒，味道都会有差别，一般人可能品尝不出来，但作为我们医官出身的人，是完全可以分辨出来的。”

“儿子明白了，这家玉桂烧酒坊，据说是王大人开的，既然除了医官，其他官员不准经营酿酒业，那么这位王大人必定在你们医官署任职。”

“有些道理。”

“而且人家还说，这位王大人是当朝权贵龙大人跟前的红人，照爹刚才的说法，王之运王大人好像不大符合。”

“嗯，医官署中另一位王大人叫王恒，二等医官，兴城人，在医官署中属于最年轻的一位，头脑聪慧，医道也不错，为人八面玲珑。表面上跟谁都亲亲热热的，实际上跟谁都不交心，他私底下跟龙大人关系怎么样，我还真看不出来。”

“还有一位呢？”

“王东程，就是在龙大人的寿宴上，被神兽吐了口水的那位，那天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他早就卷铺盖回老家了。”

“他在医官署中口碑如何？”

“外表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有人说他大智如愚，我倒是没有看出来，那天的情形你也见了，他能算是龙大人面前的红人吗？”

萧翔心想，从那天的情形来判断，王东程的确算不上是龙之跃的红人，排除了第一个王和第三个王，这位王大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恒了。

当然，以上都只是猜测，不能确定，原因分析如下：

第一，孙掌柜根本就没说实话，如果是这样，三为王大人均无嫌疑。

第二，孙掌柜说了一半实话，玉桂烧酒坊的东家的确姓王，但并非龙之跃跟前的红人，那么，三位王大人都有嫌疑。

第三，孙掌柜说了一半实话，玉桂烧酒坊的东家不姓王，但他的确是龙之跃跟前的红人，王恒嫌疑最大。

第四，孙掌柜说的都是实话，但王之运屈服于龙之跃的淫威，俩人和解，成了关系密切的合作者，那么，王之运不能排除嫌疑。

第五，孙掌柜说的都是实话，但王东程和龙之跃的关系并非大家看到的那样，那么，王东程也不能排除嫌疑。

萧翔将各种可能性，一一分析给萧泽光听。

萧泽光不禁拍案叫绝：“翔儿，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被你绕糊涂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嗯，爹，咱家酒庄上，有几个人知道酿酒秘方？”

“一共三个人，大掌柜赵树全，二掌柜王义，还有医馆大掌柜金竹山，从前他也在酒庄干过，因为他上了年纪，不适合在酒庄干了，我才让他专管医馆的事务。”

萧翔点点头。

“爹，儿子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尽管说。”

“您看啊，如今咱家的医馆里有我和萧翱在，酒庄中却少个自己人。”

“要不往后你到酒庄坐镇。”

“爹，你也知道儿子喜欢行医用药，酒庄我可以常去看看，坐镇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让萧翱过去？”

“不不，儿子绝无此意，萧翱也喜欢钻研医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喜欢去，也不能强加给他呀。”

“那还能派谁去呢？”

“萧饭。”

萧泽光笑着直摇头。

“爹，你别瞧不起萧饭，据我所知，萧饭对酿酒颇有研究，让他天天在家里干家务活，实在是埋没了人才。”

萧泽光仍旧摇头。

“爹，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家的人，总比外人可靠。”

萧泽光思忖了片刻，未置可否。

“爹，让萧饭去酒庄，好处有二，第一，可以暗中查访，找出内奸；第二，可以在原有产品的基础上，开发新产品。既然我们的秘方已经泄露，那么，我们就应该开发新的品种，只有不断发展新品种，我们酒庄才有希望做好，做大，才不会被别人赶上，甚至超越。”

“翔儿，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来的？自从那天你在酒窖里跌破了头，整个人好像都变了。”

“爹，您说说，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这个嘛，不是好和坏就能说清楚的，反正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儿子和从前怎么就不一样了？”萧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门口问道。

萧翔赶紧站起来，拉萧夫人坐下。

萧泽光将桌子上的小酒壶递给她，“你也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萧夫人抿了一口。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大晚上的，拿咱家的玉兰烧让我喝，还问我味道如何，这个味道是我从娘胎里就开始闻，怎么会不知道？”

萧夫人的父亲当年也是医官署一等医官，家里开着医馆和酒庄。

萧夫人和萧泽光成亲时，她父亲就把酒庄当做女儿的嫁妆，转到了萧家名下，从小就闻着酒味长大的她，对酒的味道有着特异的分辨能力，萧翔就遗传了她的特异功能。

萧翔和萧泽光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萧翔的判断还有很准确的。

萧夫人疑惑地看看丈夫，又瞧瞧儿子。

“你们父子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泽光没有正面回答夫人的问题，反说道：“夫人，我和翔儿商量，想让萧饭去酒庄上干活。”

“老头子，酒庄上的活又累又苦，你舍得饭儿去，我可不舍得，我不同意。”

“娘，让饭弟去酒庄干是我的主意。”

“你这是何意？”萧夫人以为，一向跟萧饭关系不错的萧翔，也开始挤兑这个养子了。

“娘，你刚才品尝的烧酒，并非玉兰烧，而是玉桂琼浆，是城东玉桂烧酒坊酿造的。”

“怎么会呢？要说干别的我外行，品酒可没几个人比我内行，翔儿，明明就是玉兰烧嘛，这骗不了我。”

萧泽光接过话茬，“夫人，咱家的酿酒秘方可能被人泄露出去了，所以，我和翔儿才决定，派萧饭去酒庄干。”

萧夫人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好，我去跟他说。”

“娘，还是我去吧，您放心，家里有几个大老爷们，不用您操心，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我和你一块去。”

母子俩出了书房，来到萧饭的卧房。

萧饭正在灯下看书，书名叫做《佳酿艺谭》，见养母和大哥进来，忙起身让座。

萧翔废话少说，直接问道：“饭弟，你愿不愿意到酒庄干活？”

萧饭的眼里立刻光彩流溢。

“大哥，我当然愿意。”

“到酒庄干活，并非让你跟那些伙计一样卖苦力，而是交给你两个任务。”

“大哥，你快说，什么任务？”  

萧饭一听说让他去酒庄干，喜出望外，什么任务都愿意接受。

“咱家酒庄的秘方可能被泄露出去了，你到了酒庄后要多加留心，把这个内鬼找出来。”

“另一个任务呢？”

“既然秘方已经泄露，我们就得在原有秘方的基础上，尽快研发出新的秘方，新秘方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再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和爹娘商量过了，研发新秘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萧饭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萧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又对着萧翔深深地一揖。

“娘，大哥，谢谢您们对我的信任，我萧饭一定不辜负您们和爹对我的期望。”

萧翔连忙拉他坐下。

萧夫人说道：“饭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往后可别说这些外道话。”

“就是，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是吧？饭弟。”

萧饭点点头，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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