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开华胥

华胥国，静心庐。
  深夜，睡梦中风滢觉得有人正在拍自己的脸。
  风滢喊着“雷生”从梦中惊醒，醒来一看却是小精灵要离正在用圆嘟嘟的小手拍自己的脸。
  “雷声，什么雷声啊，是我啦，要离！”
  风滢坐起来，“原来是个梦。可是，要离，你怎么在这？”
  要离平时住在雷泽深处，极少进入华胥城。
  “我怎么在这？还好意思说，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子时早过，再不走天都亮了！我等来等去你都没出现，担心你被母亲发现，就跑来看看，结果你竟然在睡觉。”要离气呼呼，使本来圆润的脸庞更加可爱。
  “对不起，不小心睡过头，现在马上走，东西都准备好了。”
  风滢将枕边的包裹搭在肩上，轻悄悄地跃出窗户，穿过院子，小精灵要离飞在风滢身旁，二人在月光下悄无声息地上了华胥山。
  借着月光，二人走到华胥山半山腰。
  “等等！”要离拿出一颗发着蓝色光芒的明珠用来引路。
  风滢：“现在月光明亮，能看清路，用不着那颗蓝色夜明珠。”
  要离：“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它叫引路珠，是启明星的光芒折向东海，在海底经千年时光形成的明珠，数量稀少，能够冲破幻象引路。”
  风滢赞叹：“这么厉害的宝贝！”
  要离喜滋滋，“这是我有一次经过东海偶然间拾到，有了它进出那些机关、结界之类的就方便多了。本来用你的圣女灵石会更快进出华胥山，可是圣女灵石一旦启动，你母亲就会有所感应，用引路珠虽然慢些，但安全不会被发现。”
  “还是小离想得周全。”
  “那当然，我可是与天地同生，又去过那么多地方，知道的可多了，这点不算什么。”
  “哦！你是百事通嘛。”风滢故意拉长声音表示钦佩。
  “是万事通！”要离拿着引路珠纠正。
  “好，万事通，那接下来路该往哪边走？”
  “现在左拐。”要离在风滢的肩头指挥着。
  二人在引路珠蓝色光芒指引下，顺利通过三重结界走出华胥山。
  东方天空已泛白，站在华胥山外的岔路口，风滢向远处张望，“去昆仑墟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昆仑墟在华胥国的西方，离这有万里之遥。”
  “这么远！我会御剑也会腾云，以我的速度，要五六日才能到。”风滢盘算着。
  “不行，在华胥国周围你不能用法术，很可能被你母亲感应到，还是坐我的马车。”
  要离说着摊开手掌，一辆袖珍马车出现在手心。
  “这么小，怎么能坐下两个人？”
  “别着急。”
  要离将马车朝空中一抛，马车瞬间变大。
  两匹白色骏马各生着一对翅膀，套着黄色缰绳，拉着一辆两轮马车。
  马车亦是白色，三边是窗一边是门，皆缀着黄色纱幔。
  要离飞上马车，招呼风滢，“快上来。”
  风滢从惊讶中回过神，一跃跳上马车。
  风滢坐稳，要离一声“出发！”两匹白马腾空而起，向西飞奔而去。
  风滢在马车里仔细打量，马车内空间宽敞，一条宽长凳固定在车后部，黄色的垫子靠背一应俱全。
  掀起黄色窗纱，看着窗外白云朵朵从马车两边滑过，风滢心情愉悦，“马车很漂亮，看样子速度也很快，小离，你这宝贝真不错。”
  要离一脸神气，“这马车可是本精灵的座驾，能日行千里。”
  风滢好奇地打量飞奔在前的白马，问：“前面的白马是真的吗？”
  “嗯，它们是由天马的两根马尾毛变成的。”
  “马尾毛？”
  “是啊，你别小看他们，他们跑起来速度跟真的天马一样。”
  “小离，你的宝贝还真不少。”
  “那是，我活了这么久，去过那么多地方，好东西也收集了不少，就说这两匹天马吧，就是我有一次经过大荒之中的大言山，救了一匹受伤的天马神兽，天马为报救命之恩送我这两根马尾毛。”
  “哦，原来要离你的法力也很高，还可以救天马神兽。”
  “那次也是巧合，就是输了些灵力给他，因此我回雷泽修炼很多年才可以又化成人形。”
  “化成人形指的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吗？那你本来是什么样子的？”
  “化成人形是指变成跟你一样真正的人，至于我本来的样子嘛，我本来是天地初开时大地上第一株绿草，经过几千年时间修炼成山川河泽精灵，能自由通行于天地间，就像我现在这个样子。”
  要离在风滢周围飞了一圈，又用手挤挤圆嘟嘟的笑脸。
  “嗯，现在的样子很可爱，你说你能变成跟我一样的人，那是什么样子？我都没见你变过。你现在能变吗？”
  “变成人很耗灵力，我法力不够，只能变成人一小会儿，时间长了又会变回原形，以前只有去人间繁华的地方时才变成人。”
  “原来这样，你去过人间？人间好玩吗？”

  “好玩，人间有集市，有很多好吃的，有包子、馒头、各种馅饼……”
  “还有呢？”
  “还有各种点心啊，桂花酥，莲子冰晶糕，花生红枣糖……”
  “除了吃的呢？”
  “除了吃的，其他的没注意呢，就是人了吧，不然还会有什么？哦，对了，偶尔还有贪恋人间繁华的各种妖、精怪之类的。这次出来，我们可以顺便在人间逛逛，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人间历练也是一种修行，到华胥国之外的人间走动走动，对你以后接任华胥族长有好处。”
  “听要离你这么说，我觉得这次逃婚出来理由很正当很充分，以后要是被抓回去，我就这样跟他们说，我是出来历练了。”
  要离用手摸摸肚皮，肚子咕咕叫，要离开始嘀咕：“好饿啊，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风滢，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我们现在离开华胥国有多远？”
  “按着天马的速速和时辰来看，已经有八百多里。”
  “再等等，千里之外华胥国内就很难感知到我的气息，小离你先忍一下，而且现在下面也没什么城镇。”
  “好吧，那我先睡会，遇到城镇记得叫醒我。”
  “嗯。”风滢点点头，要离躺在马车一角的棉坐垫上呼呼睡着。
  风滢看着马车在云中穿行，心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兴奋中又有一丝担忧，那个名叫方雷生的少年应该可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吧，不论将来如何，今天的行动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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