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顾清歌&舒舒（一）

苏暖暖又搬回了宿舍，周一到周四会住在宿舍，周末回两人的公寓。

        “暖暖，去吃饭吗？”舒舒已经甩开苏暖暖一年的课程了，不过苏暖暖倒是用功的很，一个学期选的学分要比舒舒多十几分，所以课也比较多。

        “好啊，等我~”两人慢吞吞地下楼去食堂，正值初夏，蝉早早就立在枝头高歌，苏暖暖下意识地伸手蔽日。

        一片阴影徐徐盖过苏暖暖白皙的脸蛋，舒舒带了把遮阳伞。

        “最近天热。”舒舒笑笑，一起走向食堂。

        苏暖暖回校后最大的感触就是，舒舒变得更会照顾人了，也成熟了许多。现在已经是团宣的一把手了，仍旧是各路活动忙得不可开交。

        “你一会什么课呀？微积分？”舒舒问着，手里端着小笼，两人找了个位子坐下，食堂巨大的落地窗犹如无物，外面的风景清晰地映入眼帘。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青春靓丽。食堂前停着很多自行车，早晨上课很多人来不及，买完早餐匆匆忙忙骑车就往教学楼奔去。

        苏暖暖嘴角勾起一个甜甜的弧度。

        这种感觉，真好。回到学校，真好。

        舒舒看她傻笑，在她眼前摆摆手，“笑什么呢？上课要来不及了。”

        苏暖暖点头，埋头发奋喝粥。

        苏暖暖进教室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床边坐着的凌寒。风很清凉，卷起他的短发微颤。袖口卷起，单手撑着脑袋在看手机。

        身边还有个空位。

        凌寒穿着白衬衫，模样很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徐徐滑动，更添了分懒散，如同高贵典雅的波斯猫，以透蓝的瞳仁在审视着。

        “你怎么来了？”苏暖暖落座，察觉到周围眷注的目光后，她稍微有些不适，但凌寒出现在这里的惊喜还是让她心里迸出难以抑制的快乐。

        笑容就忍不住。

        凌寒接过苏暖暖的书包，不甚在意地回：“翘课了。”

        “嗯？”

        凌寒转眸，半认真半戏谑，拽了拽她的小手，把她拉的更近了，贴在她耳边，“陪老婆要紧。”

        唰——

        脸红透的如成熟的樱桃。

        苏暖暖不理他，整理起书本，可咧着的嘴角无不彰显出此刻的愉悦。

        凌寒凝望着苏暖暖，眼里兴致勃勃，他老婆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吧？

        ***

        舒舒放学后，去参加经济学院、管理学院以及团宣主办的商业英语大赛现场帮忙，却见到了久违的顾清歌。

        久违是舒舒的想法，其实顾清歌在路上常碰见她。

        不知为何，这一年内，顾清歌常常能在路上碰见她，自己的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多流连几秒。

        而舒舒自从表白被拒后，渐渐释然了。

        这个人在他眼中已经趋于普通，普通的成绩好点，普通的长得好看点，普通的有礼貌，但以前萦绕在他周身的光芒已经熄灭。所以有时候的偶遇，舒舒也没注意到他。

        舒舒今天穿的正式，黑丝，职业装，配双小高跟，眉毛描的精致，皮肤透亮无暇。站在台边闪闪发光。

        虽然个头娇小，但脸蛋也只是巴掌脸，身材比例也很好。

        顾清歌站在舞台的另一头，不禁多看了两眼。不知为何，觉得她甚是惹眼，盯着她时，一瞬不瞬。

        舒舒也察觉到了顾清歌的眼神，身上泛起点点尴尬。

        他在看什么呢？

        被盯到头皮发麻时，舒舒睁大了眼睛，瞪了回去。

        目中含光，凶狠的，仿似在说：看你妈呢？

        被如此对待的顾清歌一怔，好像从没有女生对自己这般过。无论是娇滴滴的，还是御姐路线的，都不曾这样。在他面前都表现的开朗，温婉。

        只有苏暖暖曾给过他脸色。

        舒舒比她更甚。

        啧——

        顾清歌竟偷偷笑了一声，温和的眸子继续看着舒舒。

        “舒舒，口渴了吧，喝点水。”舒舒身后的学弟殷勤地递上一瓶果汁，不是现场的瓶装水，舒舒有些惊讶，反问：“你买的？”

        学弟腼腆回答：“嗯，多买了瓶。”

        舒舒了然其意，没有拆穿，“谢谢。”

        商业英语大赛结束后，舒舒伸展了下胳膊，出了J楼。拎着书包，准备往回走。

        门口，稀稀疏疏的人群渐渐散开，顾清歌的身影更加清楚。他长腿撑着，跨坐在自行车上凝望着门口，见到舒舒时，眉眼才舒展开。

        舒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打算越过他。

        “一起走吧。”顾清歌出声。

        歌喉好听，声音也同样有辨识力。舒舒有一瞬的贪恋，转而又想，当初就是被这动听的嗓子给骗到了吧。

        当初真是瞎了狗眼。

        舒舒不回，径直往前走，还从他身边拐了个弯。

        “一起走。”顾清歌又复述了遍，声音近的，就在舒舒的耳朵旁。

        舒舒故作惊恐地回头，反问道：“你在跟我说话？我以为你在跟狗说话呢。”

        顾清歌噗哧笑出声。

        舒舒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自己说自己是狗了？？？

        舒舒扭头，又气又好笑，这嘴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瓢呢。

        顾清歌长腿一蹬，荡着笑意与她并肩，扭头看她，很认真地邀请：“我送你回去。”

        这特么是见鬼了？

        舒舒深吸一口气，眨巴眨巴眼，重新聚焦再看，还是那个眼神放荡的顾清歌。

        “你着魔了？”

        “嗯，着了你的魔。”顾清歌随意地蹦出这一句话。

        而后脸色也变了变，怎么感觉自己如此的土味……

        且自己也从未对女生说过这种话……

        舒舒显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模样跟看疯子无异。

        “舒舒，我们一起回去吧。”学弟欢喜地奔向舒舒身边，这才注意到顾清歌，又礼貌地跟顾清歌打了个招呼。

        “顾学长。”

        顾清歌的脸色不太好，但因为天色已晚，惨白的路灯灯光打在他侧脸上，格外渗人。

        “那个……舒舒，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舒舒点头，让学弟先走了。

        顾清歌等他走后，塞了瓶葡萄汁到舒舒手里。

        “嗯？”

        拿着葡萄汁的舒舒有些无所适从。

        “刚刚看你喝的很开心。”顾清歌的话，听起来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舒舒粲然一笑，“嗯嗯，要看是谁送的呀。”

        接着将葡萄汁又塞回顾清歌手里，拍拍手转身就走了。

        图书馆还未熄灯，灯光把舒舒的身影衬的如梦如幻。顾清歌半眯着眼看着，轻吐浊气。

        忽然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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