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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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众妙拿在手里的婚书被苗萍翠狠狠夺了过去,死死护在怀里。
方众妙表情惊愕,心声却带着遗憾飘在半空:【可惜了,生辰八字还没看清。】
苗萍翠大松一口气。
心声又道,【可以再看看。】
方众妙上前一步,弯腰轻拍苗萍翠肩膀,柔声问道,“母亲,您怎么了?不是说把婚书交给我保管吗?”
说着说着便把手朝苗萍翠怀里的卷轴摸去。
苗萍翠左扭右躲,语带凄楚地哭喊:“这婚书我不给你了。我想翰儿!我白天想,夜里想,梦里也想。这是翰儿的东西,我舍不得。我要留着当个念想。若是我的翰儿能起死回生该多好。老天爷啊,你为何如此狠心?”
苗萍翠又哭又闹,指天骂地,把一个失去儿子几近疯癫的母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就不信,看见自己这般痛苦,方众妙还能强行把婚书抢过去。
方众妙的确收回了手,不再去扯那张婚书。
她弯下腰,轻轻抱住苗萍翠,在对方耳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举动带着温柔和怜悯,也带着温暖和抚慰。从表面上看,她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儿媳。
但她的心声却满是冷酷的杀意。
【没有八字也行,稍后我去一趟余飞翰的卧房,找一根他的头发,照样能算出他在何方。】
【婆婆,是你先对我出手,我杀你儿子也是天经地义。】
【反正你认为他早已经死了,那我就让他真的死了。如此你也不用经历大悲大喜,伤到心神。】
【我还会让小石头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
【不用在外边做个孤魂野鬼,公公婆婆,你们一定会为余飞翰感到开心吧?】
【你们说,我这般为你们考虑,是不是一个好儿媳?】
苗萍翠剧烈颤抖起来。
世上最狠毒的儿媳莫过于此!翰儿若是死了,便是自己害的!
不要,翰儿不能死!救命!谁能救救翰儿!
方氏,我不害你了!我把镯子收回来!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苗萍翠正想把儿媳妇推开,方便自己跪到床下,肩膀却被一只大掌按住。
她顺着手掌看过去,却见余成望微微摇头,又隐晦地使了一个眼色。他面容铁青,牙关紧咬,可见正极力按捺着发怒的冲动。
方氏越来越猖狂,再这样下去,宁远侯府乃至于整个余氏宗族都会被她奴役,成为她的附庸。
她必须死!
镯子派不上用场,那就再想别的办法,但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等人能听见她的心声。
届时,她有意控制心中所想,对付她将变成难如登天的事!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翰儿的头发全都找出来毁掉!绝对不能让方氏算出翰儿的下落!翰儿是侯府唯一的希望!
见妻子还在发呆,余成望又使了一个眼色。
苗萍翠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方众妙,开始嚎啕大哭。
方众妙轻轻拍抚着苗萍翠的脊背,温柔低缓地说着安慰的话。她对待朋友很有耐心,对待敌人更是如此。
看见妻子将方众妙拖住,余成望转身便走。
黛石察觉有异,想追出去,瞥见桌上的剧毒玉镯,又不得不收住脚步。这院子里全都是苗萍翠的人,而苗萍翠又对小姐起了杀心。在她离开的一时半刻里,小姐若出了什么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暗暗咬了咬牙,黛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成望快步离开。
只是片刻功夫,外面就亮起火光,不断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小侯爷的院子烧起来了!”
“什么?”苗萍翠立刻推开方众妙,不敢置信地朝外看去。
她心中绞痛,正待狠狠发作,转瞬之间却又想明白,这必然是丈夫的手笔。翰儿成日里在他那院子中活动,脱落的头发隐藏在每一个角落。
把所有头发都找出来是不可能的,哪怕其中有一根被方氏拿到手,后果都不堪设想!
为保万无一失,侯爷只能把翰儿的院子全部烧毁。
方氏你个贱人!你竟把我宁远侯府逼迫到了放火烧家的地步!来日我一定要你死!
苗萍翠已把方众妙恨入骨髓,面上却一丝也不敢表露。她挣扎着爬起,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到院外,看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终是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浓血。
翰儿的东西全都没了!他最爱的棋谱、兵书、古琴、字画……全在火里烧成了灰!翰儿若是回来,她该如何向他交代呀!
苗萍翠又是捶胸又是顿足,嗷嗷痛哭的声音比仆役们呼喊救火的声音还大。
激动之下,她裹着眼睛的白布渗出鲜血。
丫鬟们吓了一跳,忙把她拉回房,找来府医重新上药。
方众妙站在廊下看着烧红半边天的火焰,幽幽叹息了一声。
院子里一片兵荒马乱,仆役们来来去去十分匆忙。
确定无人会注意自己,方众妙小声在黛石耳边低语:“我本打算找一根余飞翰的头发,算出他的下落,再劳烦你跑一趟,把他杀了。没想到事情如此不凑巧。”
黛石装作好奇地问,“小姐你不是说不杀他吗?”
方众妙小声解释,“之前可以不杀他,现在他必须死。他娘给我的镯子有毒,他若不死,我憋在心里的这口气下不来。”
她指指自己心口,满面忧愁:“我这口气下不来,道心就会不稳。你懂吗?”
“小姐,我懂。”
黛石连忙捂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好一个道心不稳。小姐的顾虑很是可爱。
黛石回头看看屋内的苗萍翠,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为何不杀那个老虔婆,害你的人是她呀。”
方众妙轻轻一笑,耳语道,“杀她简单,却无用。她死了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也消不了气。只有杀了她最珍视的儿子,才能直击她的痛处,令她生不如死。”
黛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两只小手欢快地拍了拍,复又问道:“小姐,还有别的办法能算出余飞翰的下落吗?”
方众妙摇摇头,有些遗憾地叹息:“鲜血,头发,指甲,甚至贴身之物,都能算出他在何方。但这些东西都烧没了。”
主仆二人站在廊下,颇为可惜地看着这场大火。
片刻后,二人转身回房。
府医把最后一点药粉洒在苗萍翠破碎的眼球上,苗萍翠疼得连连尖叫。丫鬟婆子们围拢过去,软着声调安抚。
方众妙盯着她血肉模糊的眼眶看了一会儿,眸子里划过缕缕暗芒。
府医满头大汗地走了,余成望灰头土脸地回来,简单讲述了一下前院救火的情况。
“书房、卧房、前厅、偏厅、演武场,连同仆役们居住的耳房,全都被烧光了。”
苗萍翠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装作恼火的样子责问:“为何会烧起来?府中的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余成望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把你眼睛打瞎的那个小孩吗?他带着他娘逃出了柴房,却逃不出府门,便放了一把火,将翰儿的院子烧了。趁着下人们全都跑去救火的空档,他已带着他娘逃之夭夭了。”
事实上,那对母子被余成望的小厮推进火海,这会儿已经烧成焦炭。如此惨烈的一场火灾,烧死几个人实属正常。
苗萍翠故作怨怒地骂了几句便假装精疲力尽地躺倒下去。
她虚虚捂着左眼说道:“妙妙,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等这贱人走了,她才好关起门来与丈夫商讨如何杀死对方的种种计划。
余成望假装慈爱地说道:“是啊方氏,你先回去吧。刚才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待会儿我让府医给你开几服安神药,你喝完药便早些休息,莫要因此染上疾病。往后你既要养育两个孩子,又要执掌中馈,还要学会当一名合格的主母,你的担子很重。”
“谢谢侯爷关怀。”方众妙屈膝行礼,拿起桌上的翠玉镯子,从善如流地说道:“母亲,那我便走了。明日一早我再来看您。”
跨出门槛的一瞬,心声幽幽响起:【今晚我还要借那几只红脚隼敲打皇帝,我也很忙。】
【姜雨柔那处必定有余飞翰的头发,小石头办正事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取一下。】
【对了,忘了告诉我那婆婆,不把破碎的眼球从眼眶里挖出来,另一只眼睛也有可能瞎掉。】
【这样也好,母虎瞎了眼睛,便能消停了。】
主仆二人越去越远,心声飘飘忽忽渐渐消失。
余成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差点忘了姜氏那边也有翰儿的头发!这个贱妇也该杀!
“我去处理那个外室。”
余成望强打精神往外走去。
苗萍翠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捂着眼睛痛苦不堪地哭喊起来:“快去找府医!快啊!”
等到府医来了,她要好好问一问,若是真的不把眼球摘掉,自己会不会变成瞎子!
不会的!另外一只眼睛明明好好的,什么伤都没有!方氏肯定在危言耸听!
然而冥冥之中,苗萍翠却又知道,方众妙的心声从无虚言。
今日这挖眼之刑,她不想受也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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