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理论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封建保守不好吧。”我淡淡地把陆母推开，跟着护士去领防护服，以便进到ICU病房里去看小舟舟。

        陆墨城回来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

        我在ICU待了半小时后被护士请了出去，在门外继续做望儿石。

        中间美琪来送过一趟电话卡，她办事总是喜欢办得很满，办电话卡也不例外，一次给我办了一批。因为我说我有用，要嚯嚯着用。

        这次给陆墨城打电话他接的很快：“喂？”

        “我是宋如芸，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陆墨城的声音放轻松很多：“挺好的，心理侧写师通过专案组整理的案件细节以及对全局的把握程度，确定了绑匪大致的身高外貌性别和活动范围。李岚在一旁辅助，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一起精确定位了绑匪的老巢。”

        “找到母亲了吗？”

        “找到了。”陆墨城道，“绑匪给她打了太多安定，她需要睡上两天才能醒。”

        我心里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背靠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发了一会儿呆，我把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你是先避避风头，还是回来处理？”

        陆墨城不明白我们一个AB型血，一个B型血为什么会生出O型血的孩子。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将原理简单的跟陆墨城讲了讲，因为自己不是医学生，所以跳过了很多理论分析，普及基本概念后，直接说了结论。

        “医学上存在这种可能性。概率不高，但是确实有。”

        陆墨城沉默了瞬间，说：“我相信你。”

        “你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那个奸夫？”陆母从洗手间出来，直奔我而来。陆墨城说了句“等我”，挂掉了电话。

        我很累，生理和心理双重疲惫。

        因此，我任由那个曾经的贵妇在医院走廊里发疯，也没有去纠正或者制止她。要改变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维持了大半辈子的倨傲，太难了。

        不如就把它当成一阵可有可无的风，穿过去就完了。

        可谁知道，陆母不肯罢休，开始数落起我这些年做的多不好，她当年多看好白兰淼。

        “不尊重长辈，不知道经营家庭。抛下我的墨城说走就走，一去就是三年。”

        “门不当户不对，灰姑娘都算不上。”

        “要不是因为墨城喜欢你，现在的陆家少奶奶早就是兰淼了好不好呀，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跟我摆脸色？”

        “不过我看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出轨还敢生下别人的孩子，不知道说你愚蠢好，还是胆子大好。”

        陆母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手腕处晃晃荡荡的老坑翡翠要闪瞎半个医院的人眼。

        我懒得理她，调头要走，陆母一把掐住我的手腕：“不许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清楚！”

        周围路过的医护人员，等着做检查的病人都被陆母的大嗓门和派头吸引过来，准备看一场撕逼大戏。

        我的脸色也冷下来，盯着她抓住我手腕的手，厉声道：“放开！”

        陆母被吓了一哆嗦：“你敢出轨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不要不敢说！来来来，跟我们好好说说这是你哪一位情人？”

        “来来来。”她招呼道，“那些拿手机拍短视频的，对准她的脸，拍了就传上去，让其他人看看她到底有多坏！”

        “你闹够了没有！”

        我想使一个推拉，借力打力把陆母甩到一边去的时候，一道沉稳的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墨城，你回来的正好！看看你媳妇儿做了什么对不起陆家列祖列宗的事儿吧！”陆母痛心疾首状地跺脚，始终不肯看向我，仿佛对我失望至极。

        “你看着办吧，我去休息一会儿。”

        陆墨城使了个眼色，隐身在人群里的李岚就蹿出来，热情地带着我去了母亲隔壁的病房。

        我母亲的状况不太好，人憔悴了许多，看着又有些像被魏东河非法拘禁那几年的状态了。

        我抚摸着她的脸颊，恨不得将绑架者千刀万剐。当然，魏东河也难逃一劫。

        不知不觉中，我趴在母亲的床上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平躺在床上了。

        陆墨城睡在我旁边，右胳膊搂着我，，整张脸都淹没在阴影中，看起来愈发疲倦。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陆墨城拽了回去。

        “我把我母亲赶出去了。”他的声音浅浅的，在我耳畔响起，沿着耳朵直接钻进心脏，酸酸麻麻的。

        “你后悔了吗？”

        我反身跟陆墨城面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没有。”陆墨城说，“我要保护你和小舟舟，这是我身为父亲和男人的责任。”

        “那你身为人子的责任呢？”

        “母慈子孝。”陆墨城的眼眶有一点偏执的猩红，“她一定要让我不得安宁，也不怪我离开她，不能尽孝。”

        “宋如芸，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他狠狠地拥抱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胸膛一样。

        “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如果陆墨城有一方先背弃我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的。

        小舟舟在ICU住了两天，母亲醒来的时候，他刚好要挪进普通病房。

        这次我不敢让他们两个人住一间了，彼此都伤得太重，母亲的精气神散了大半，小舟舟现在柔弱的好像一只被砍伤了翅膀的小鸡崽。

        不如让他们养好了伤再相见。

        陆墨城也同意我的看法，因此就把他们安排在了隔壁病房。

        我常常上午在母亲这边，下午去小舟舟那边。可是时间一久，眼看着母亲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小舟舟这边还是没有起色。

        我担忧地和陆墨城说起这个话题。

        “医生查房的时候怎么说，为什么小舟舟的病总没有起色？”

        陆墨城周身的气息下沉，他犹疑地跟我对视：“医生不是在上午查房吗？”

        我们对了下时间表，才发现负责小舟舟的医生和护士一直在给药，但是从来没有对小舟舟的身体进行过具体的检查。

        他利用了我和陆墨城照顾病人的时间差，给了我们他在我们不在的时间段查房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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