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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文君吐了


碧云天,朗乾坤,青烟起,风起尔。

        今日的天很是晴朗,放眼望去可谓是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抬起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瞬间整个人都清爽了。玉彼苍与夜弃琴早在前几日便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也是很早便起来了,想着在中午之前到达前面那个镇子,继而好早些到达乌孙。

        纱韵琴庄

        “璧儿,娘走了之后,你定要照顾好文君,如今她怀了身孕,还是头一胎,娘是真的不想走,虽说也过了头三个月,但女人怀孩子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儿,你放心,等她生产前,娘一定会赶回来。”站在门口,夜弃琴拉着玉璧的手不停地交代着事情。而面前的玉璧虽说没说什么,但已经是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娘这些话已经连说了三天了,自从那天晚上吃饭开始一直说到现在,可是心里虽说是这么想的,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玉璧也只有笑脸相迎啊。

        许是站在一边的玉彼苍看出了儿子的“悲惨”,拉了拉夜弃琴的手说道:“好了,璧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文君那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二人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若是你再这么说下去的话,估计今天我们又要走不成了。”只见玉彼苍指了指已经高高挂起的太阳,示意道。

        听见他的话,夜弃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想起昨日也是这般的场景,自己从天还没怎么亮一直说到太阳高高挂起,到后来就没走成。想到这件事,夜弃琴的脸颊微微一红,握了握玉璧的手道:“既然这样,璧儿,那娘就先走了,你定要好生地照顾好文君。”

        见娘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玉璧别提心里有多放松了,点了点头道:“恩,娘放心,孩儿会与文君在这儿等着娘与爹回来的。”

        “恩,”一边的玉彼苍见她还有要继续说下去的冲动,立马拉了她的手就往马车上走去。

        就在这时,庄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唤声:“等一等,等一等,娘,爹,等一等……”

        不用猜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只见文君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衫,发髻还没梳,便风风火火的向门口跑来。站在门口的玉璧见此,立马迎了上去,将她扶住,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跑什么?如今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是不长记性,怎么能这样的跑呢?万一伤着哪儿了呢?”

        见此,文君立马停了下来,看着他薄怒的眸子,讪讪的笑道:“相公,我忘了,”突然,文君想起一件事,冲着他问道:“爹娘今天走,你怎么没叫醒我?若不是我被外头的鸟儿们的说话声吵醒的话,我就不能送娘了。”

        闻言,玉璧立马就蔫了,怔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差点儿就要被玉彼苍拽上马车的夜弃琴见到文君出来了,心里是又喜又担忧的,连忙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道:“文君,你不必怪璧儿,是我们让他不要叫醒你的,毕竟是现在你正是在孕期反应,自然是贪睡的很,娘也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这样对你的身子也是好处多的。”

        听到娘的话,文君点了点头道:“文君知道娘对文君的心,可是今日是娘与爹前去乌孙的日子,若是文君不能来送娘与爹的话,文君的心里会难受的,对了,”突然,文君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包裹递到了娘的手上:“娘,这是文君为娘与爹做的披风,前去乌孙路途遥远,如今的天还不是十分的暖和,夜深露中的难免有些冰凉,这两件披风是文君亲手做的,还希望爹与娘不嫌弃文君的手艺笨拙。”

        闻言,夜弃琴很是激动地抱紧了手上的包裹,眼眸中含着泪水看着面前的孩子,感动的点了点头道:“恩,只要是文君做的,爹娘自是开心的很,怎会有嫌弃之心呢。”说完,夜弃琴顺手将包裹交给了一边的玉璧,让他先将包裹递上马车,而后夜弃琴拉着文君的手说了一些体己话,便在玉彼苍的再三催促上,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就算是上了马车,夜弃琴仍是挑起帘子,激动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随着人形越来越小,夜弃琴才不得不放下帘子,脸上满是不舍。

        坐在她身边的玉彼苍见此,深深叹了一口气,瞥见放在一边的那个包裹,趁机岔开话题道:“不知儿媳妇给我们做的披风是个什么样子呢?”

        听见这个,夜弃琴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拿过一边的包裹,急急忙忙的打开来,也想看看这披风的模样。夜弃琴手一抖,便将披风取了出来,一件是鹅黄色的,一件是藏青色的,不用猜便能知道哪件是谁的了,那件鹅黄色的披风上头绣的是喜上眉梢,喜鹊在枝头的样子看起来煞是可爱,而且还是那般的活灵活现,而那件藏青色的披风上绣的则是万马奔腾,虽说没有一万匹马,但每一匹马看上去都颇有气势,颇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只见玉彼苍在见到这件披风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不住的点头赞赏道:“恩,此马绣的非常形象,尤其是那马鬃,当真是有种随风飘动的感觉,恩,儿媳妇有心了。”

        夜弃琴拿起那件鹅黄色的披风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惊叹道:“相公,这可是苏绣啊,而且是千针绣,你看看这每一线都是用极细的金丝线绣上的,就这单单的一个喜鹊的翅膀就足足有一千根金丝线才能绣成,这两件披风若是没个小半年的时间是绣不出来的,更何况这可是文君一人所绣,所用的时间便更长了。”

        听到夜弃琴的话,玉彼苍也很是震惊的看着手上的披风,上手摸了一摸,果真是千针绣,这刺绣摸上去润滑无比,丝毫感受不到针线的触感,文君当真是有心了。

        “恩,文君这孩子用心了。”除了这个,玉彼苍说不出其余的话来,看了看手上的披风,心里很是感动,自己生的这两个臭小子没一个有渌水与文君的心思的,老四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竟然能有两个这样聪慧的女儿,真是羡慕死自己了。

        夜弃琴好生的将披风收好,而后将包裹放到马车里的一个木箱子,说道:“相公,我们此去乌孙,难道朝堂上就没反应吗?”

        听到夫人的话,玉彼苍回过了神,看了看她道:“反应自然是有的,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当年他登基可有一半儿的功劳是我们的,就算是那些个朝臣不清楚,他的心里还会没数嘛!”

        “恩,相公,你说的虽然在理,但有些事儿还是不得不防的,再说了,若是他真的清楚的话,姐姐与小重纱又怎会现在都不会大唐来呢?”夜弃琴想到姐姐他们,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姐姐与小重纱如今的状况这么像当年爹爹与娘亲一样呢。

        玉彼苍知道夫人在担心什么,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夫人,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他们不回来自是有不回来的道理,说不定他们是在那儿住的习惯了,如今岁数也大了,也就不想搬回来了。”

        夜弃琴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便也不再接话了,看了看帘外的天。玉彼苍见此,便知道她的心思,但愿这次璧儿与舍儿能够将那个人好生的教训一番,让他别以为自己是九五之尊就了不起了,也得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送走爹娘之后,玉璧便扶着文君回了院子,文君也没什么睡意了,看着天空中太阳高高的挂起,加上早膳也没吃,便让人直接上了午膳,二人如今也不用去爹娘的院子里吃饭了,也就在院子里吃饭了。

        “璧哥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文君为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的面前,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封信,便问道。

        喝了一口汤,如今她有了身子,玉璧不愿让她再操心这些事,便宽慰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就不必担心了,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生的养好,还有一定要将你自己的身子养的棒棒的,其余的一切都不用你来操心。”

        听到他这么说,文君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了,喝了一口汤,接着吃饭了。

        一顿饭之后,许是早上没吃,午膳又吃的多了,文君忽然觉得胃里很是不舒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呕……”文君成功将中午吃的饭吐了出来。

        这一幕可吓坏了玉璧了,眨眼间的功夫玉璧便冲着院外喊道:“快,快,请大夫……”而后一把将文君抱进屋,见她还要吐,便取了个痰盂让她吐。

        玉璧这一喊可是将整个庄子里的人都喊了起来,原本这庄子是玉重纱的,自然九黎宫里的人都住在这儿了,不过自从玉重纱去了乌孙之后,九黎宫的人有一大半都跟着玉颜桐走了,如今留在庄子里的就是一些看护庄子的人,平日里没什么事儿的话,便听玉彼苍的,如今玉彼苍也去了乌孙,这些人便听玉璧的了,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喊,众人一愣,待看到小姐蹲在地上呕吐的样子,“嗖嗖嗖”那些人便不见了踪影了,一个个争相去请大夫去了。

        没一会儿,就见一大群大夫被“请”进了玉璧的院子。见到这样的场景,玉璧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那些人,本想发火的,不过再听到文君又一声呕吐声的时候,立马制止住了:“呕……”

        玉璧抓了一个白须大夫便向屋内走去,待到床边的时候,玉璧看着脸色发白的文君,焦急的说道:“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吐成这样啊?难不成是肠胃不适?我的夫人才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身子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大夫你快瞧瞧。”

        这个白须大夫在见到床上的夫人这般的时候,不用把脉便已经知道她这是正常的孕吐反应,想来这二人定是第一次有孩子,不然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想此,就见那大夫蹲下身来,为床上的夫人把脉。

        一会儿,大夫站起身来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夫人的身子很好,如今这般也只是怀孕之人正常的孕吐反应,老夫这就去开一个方子,一会儿让人去老夫的医馆里取药来让夫人服下,便会好转,眼下可以让夫人多吃一些酸食,会舒服多的。”

        听到大夫的话,玉璧看着床上的人儿,见她正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便说道:“那就有劳大夫了,从今日起我夫人的胎就交给大夫了。”

        白须大夫是这安西都护府里一间小小的医馆里的坐馆大夫,在安西并没有什么名声,但是他的医术却是不错的,当年救过都护府的都护大人,只不过后来得罪了人了,便再也没人敢来找他看病了,如今他的清风医馆已经快面临关门的局面了。忽然听到这位公子的这句话,白须大夫倒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道:“是。”说完,大夫便拿了药箱出去了。等到院子里安静之后,文君也不再那般的吐了,吃了一颗酸梅,心里也好受多了,倚在他的怀里,问道:“你知道他是谁,方才为何要那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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