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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反击


“砰——”

        “砰——”

        接连不断的枪声,打破了混乱!

        “警察!”

        “双手抱头,蹲下!”

        “蹲下!”

        “……”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穿着黑色皮衣的小鱼,还有秦川,脸上伤口,剩下的人都是第一次见过的些许陌生的面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

        “陆雷霆!”秦川朝天开了一枪,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个男人,陆雷霆松开了拳,像随手丢了一片垃圾一样扔掉了魏染,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色的绷带又变得血迹斑斑……

        “小魏!”

        云捷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跑过去把魏染扶着坐起来,让他靠着自己。

        “秦警官,你出来了啊。”陆雷霆笑着摊了摊手,“你要抓我吗?”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秦川走过去,鞋底踩着松软泥沙,小鱼跟在他身边,和从前一样,他的手臂。

        “我知道你不害怕制裁,但是我也不害怕上法庭。”他举起了枪,“放人。”

        陆雷霆挑了挑眉毛,伸出手按住了秦川的枪。“我给过你机会了,得救了就识相地赶紧走吧,不然我真害怕你的警官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秦川抵上了他的胸口,“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开枪吗?”

        陆雷霆脸上依旧噙着微笑,没有丝毫的恐惧,小鱼转过身,白皙的礼上蹭着灰,不知道刚才又吃了多少苦头。“出来吧。”她淡淡地说,所有人面面相觑,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黑色枪支。

        “砰——”

        一朵红色的烟花在头顶的天空炸开,喧嚣过后的寂静,寂静过后又是什么?

        是脚步声。

        陆雷霆表情微变,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很快将我们包围,团团围住。

        “你们……”

        陆雷霆看着他们,脸上终于有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指着其中一个,“你……”

        “你没猜错……”被人群簇拥着走过来的那个人,声音是那么熟悉,他勾着嘴角,眼神冷冽,看向我的时候会眉眼弯弯,是厉擎天。他一手抚着腹部,血液顺着手背滴在衬衫上,我想要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但是小臂被人狠狠攥住。

        陌生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我,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明晃晃的刀刃抵在皮肤上是冰凉的。

        “都别动,谁动我就杀了她!”

        厉擎天停下脚步,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陆雷霆的笑声又重新响起来,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总是有人觉得我是好控制的?我掏出了在口袋里准备了好久的手,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注射剂插进了他的腹部。

        “对不起不是专业人士,找不到血管。”

        我轻轻地看着他,他还在茫然,厉擎天看着我笑,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一点都不惊讶。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微微转头,不省人事,手里还抓住那个想要割破我喉管的匕首。

        “带走!”

        秦川大吼一声,伺机而动的人一拥而上,陆雷霆伸出双手,高举过头顶。

        “你们会后悔的。”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在厉擎天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说,厉擎天停下脚步,转过身,说了一句话,很轻,我听不见。

        但是陆雷霆听完之后,满脸的震惊,浑身颤抖,然后嘶吼。

        究竟是什么话才能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凭什么?凭什么?”

        陆雷霆嘶吼着:“我才是唯一人选,我才是!”

        暴怒的陆雷霆被戴上了手铐,秦川面无表情地将他带离,我抬头问厉擎天:“结束了吗?”他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没有……”然后整个人好似失去重心,朝我倒过来,我慌忙伸手抱住了他。

        我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衬衫,我摸到粘稠液体。

        “厉擎天……”

        我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我带你去看医生,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他抓着我的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就这样就好了,让我抱抱你……”

        我眼前模糊不清,拼命地摇头,有人上前来从我手里接过了他,也有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所有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片狼藉,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

        “关小姐,我们该走了。”有人这样给我说着,我低头看,云捷还抱着闭着眼睛的魏染,但是她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我慢慢地走过去。

        她微微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掉进深渊的笑容,有沉重泪水。

        “带魏染去医院吧。”

        我轻轻地说,她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她把手拿开,男孩的左胸口已经血肉模糊,他的脸白的像张纸,长长的睫毛再也不会微微颤动了,永远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小魏……”

        老林跌跌撞撞走过来,跪在地上,伸出的双手颤抖着,不敢去触碰那个身体。

        “他为你死了两次。”

        老林喃喃地说,云捷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老林,够了,别说了……”

        他站起来,眼睛死死看着我,“他为你死了两次。”

        下一秒,我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按着肩膀,跪在地上,千万根神经同时断裂有多痛,好像刚才他的那把刀砍掉了我的小腿,我颤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你干什么!”

        有女孩冲过来,推开了暴怒的老林,慌乱地将我扶起来,但我站不起来,好似有千万只手从地底伸出来,撕破了地表,传过了泥土,抓着我的腿向深渊拉去。

        “你站起来啊!你别吓我!你站起来啊!”

        林飒的声音在耳边萦绕,还有间接的哭声,但是这些眼泪不该给我的。

        “对不起……”

        我轻轻地说,疼痛消失了,左腿也没有了知觉。

        魏染走了,这条他救回来的腿也带走了是吗?

        “他原谅我了,他把我的腿带走了……”我笑着看着他躺在云捷怀里的他,眼泪滴在手背上,冰凉的,让血管都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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