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真相

“是你！”

        金玉凤的手还被拷着，就算伤口还在出血，她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林飒。后者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是厉擎天那个小畜生让你来的？”

        金玉凤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吼叫，全然没有了雍容华贵的模样，林飒蹲下去，手里的匕首猛地插在了地上。离得太远我看不真切，应该是没有划伤她的脸。

        “不是先生的意思，今天这帐，是我和你的。”

        林飒从身上抽出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扔到了她面前，“我妹妹在哪？”

        金玉凤沉默着，然后发出尖锐的笑声，像是李管家平时烧开的水壶才有的声音。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飒就冷冷地看着她，等到她停下来，才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

        “你拿这个做把柄威胁了我这么多年，今天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就放了你。”林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的本事你知道的，解开你这手铐轻而易举，带你离开自然不是难事……”

        金玉凤一定会心动的。

        她权衡利弊，一定会以保住自己的命为前提，可是她却迟迟未出声，这不是好预兆。

        “说话啊……她在哪？”

        林飒焦急地掰正她的脸，“你说过她还活着的，不然我也不会为你做事。”

        “林飒，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这个位置，是靠谁的提携……是我，是我把你送到厉擎天那里去的，不然你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街头流浪……”金玉凤轻笑着，“原来你和厉擎天都一样，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林飒脚尖挑起地上的匕首，变戏法一样地拿在手里，抵住了她的脖颈。

        “我解决了你，自然会去请罪，不用你在这里教我如何做人。你告诉我那女孩在哪，我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点……不然……”

        林飒游刃有余地把手里的匕首翻出花来，手腕微微一抖，刀刃就轻轻地在金玉凤脸上游走了一下，白净的脸上多了红痕。

        “你……”

        金玉凤慌乱了，声音都在颤抖。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选择。”

        林飒一把将她扔到地上，金玉凤本能地爬起来就要逃走，跌跌撞撞的走了没几步，林飒就又举起了手里的小型十字弩，对准了还在逃跑的金玉凤。“不要再逼我动手了，王太太，我没有失过手过。”

        “我不知道她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金玉凤不敢再跑，扒着地上的碎石开始哭泣，“我真的把她送去了福利院，可是那个福利院你是知道的，厉家人向来就喜欢那些勾当……”

        “你撒谎！”

        林飒大吼，“你告诉我你给她找了好的寄宿家庭！”

        “是啊……那也得先去福利院，才能找到新的家庭，不是吗？可是可是……可是这事情也太巧了些，谁让那些年，你们恰好都不在这里呢，我没有办法啊……难道……难道你让我跟厉连城因为一个孩子撕破脸皮？”

        金玉凤讪讪地笑着，“我也是为了给厉擎天铺路，才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和厉连城那老家伙合作啊……你妹妹说不定现在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呢，你也不用这么耿耿于怀的……她都不一定会认你的……”

        所以。

        金玉凤把林飒的妹妹送去了……厉连城当时管理的福利院，我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从警局里捡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她或许知道些什么。我连忙跳出来，大声地喊：“林飒，蝴蝶说不定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我的出现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金玉凤，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后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我撕碎。她啐了一口，“林飒，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

        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后退。

        果不其然，金玉凤勾了勾嘴角，“只要你将眼前这个女人杀了，解了我心头之恨，我就告诉你，你妹妹究竟在哪。”林飒迟疑地抬头看着我，我明明才是身处高地，可是仍然觉得那个眼神是居高临下，我害怕地后退几步。

        “对，就趁她最害怕的时候，一枪了结了她。”

        金玉凤兴奋起来，她拾起地上的枪，颤颤巍巍地瞄准我，被林飒挡住。

        “怎么，你要为了这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女人，舍弃你的亲生妹妹？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金玉凤有些害怕地结巴起来，林飒从她手里接过了枪，“我来就好了，就不劳烦王太太动手了。”

        满意的，癫狂的微笑，在金玉凤脸上蔓延开来，一汪荡漾的池水，是由血液灌溉的。

        我摒住了呼吸，不再逃跑，我不知道我在赌什么，甚至我下一秒脑袋就要开花了，可是我还是站在原地，噙着一抹僵硬的微笑，看着林飒。

        她面无表情地举起枪，枪口瞄准我。

        “你还不准备逃跑吗？”

        林飒清冷的声音在山谷里回想，我笑着摇摇头，“一路追你追得腿都软了，没有力气跑了。”

        “那好吧，那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了，免得我……”

        “砰——”

        我闭上眼睛。

        清冷的声音继续洗涤着耳朵。

        “免得我失了准头，你再嘲笑我。”我睁开眼睛，看到缓缓倒地的金玉凤，林飒拖了外套罩在她的头上，应该怕我看到那个血腥的场面。

        我抓着衣服的手缓缓松开，“你……还没问到答案呢……”

        她唯一的亲人还不知道在这世界上的哪个角落生活着，是好还是坏的生活着，就这么结束了？

        “没关系……我会找到她的。”

        林飒弯腰捡起了那张照片，爱惜地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转身去山洞里把藏起来的车推了出来，又错过了林飒是怎么攀上来的场面，她人已经跨上了单车，看我出来之后才缓缓地前行。

        “你要去哪？”

        我大声地问。

        “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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