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咱也不知道

“不会，雨晴小姐第一轮获得了四枚上牌，实力当之无愧，怎么就来历不正了？”又一位闺秀出声困惑问道。

        那闺秀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沐三小姐擅长德礼文算，能够拿到四枚上牌，肯定耗费心血，所以她在女艺上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学习，没发现六大艺除了早早拿到的三枚上牌，其他的，她一科都没有考吗？”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罗圆圆小姐不照样是拿到七枚上牌吗？雨晴小姐怎么就不能拿七枚上牌了？”那闺秀皱眉说道。

        另外一闺秀说道，“罗圆圆小姐成名已久，一直都是江南当之无愧的第一闺秀，她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琴棋书画能拿到上牌无可怀疑，毕竟以往的诗词会上大家也早就见识过了。可是沐三小姐除了那一副画，也没什么流传出来的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战公子一向公正，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徇私。”另外一闺秀还是不肯信。

        那闺秀说道，“我也不信战公子是这样的人，外面传言说沐三小姐骗了战公子，让战公子误以为她的女红和厨艺能够拿到两枚上牌。我看这么多人都说的言辞凿凿，也不像是假的，估计沐三小姐那两枚上牌，还真有些问题。”

        众闺秀议论纷纷，有相信的，有不信的，也有将信将疑的。

        而真正的谣言的源头，还是来自李家小姐。

        “陈云朵小姐，今日怎么不见令姐呢？”

        罗圆圆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自从第一轮选秀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沐三小姐了，倒还真是让人挂念。不知道沐三小姐怎么没有参与六大艺的考试，可是生病了？”

        陈云朵淡淡一笑，“家姐一切都好，没有生病，劳罗小姐挂念。罗小姐的六大艺不也是有两科没考吗？家姐不过是恰好比你多了一科没考，有何值得奇怪之处么。”

        “并不奇怪，我只是遗憾没能和沐三小姐同考。”

        罗圆圆虚伪笑道，“你们俩姐妹一向形影不离。今天你来了，沐三小姐却没到，是不是不来了？”

        陈云朵说道，“我也不知道。今日出门的时候，家姐已经不在，留了话让我自己赴宴。如果家姐要来，自然会来。如若不来，那便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铛铛铛～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申时到了。

        婢女们捧着一盘盘点心菜肴鱼贯而出，摆放在诸位闺秀才子面前。

        管弦笙箫，歌舞升平。

        李家小姐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摆放的精致菜肴却没有胃口，她也都往这周围看去，想要找一下沐雨晴的位置。

        “这是什么酒席？怎么有些菜，见都没见过。”有人纳闷问道。

        罗圆圆扫了一眼席面也有些诧异，大展自己的博学，浅浅一笑说道。

        “这是满汉全席。大家没见过也是正常，满汉全席向来只有皇室的御厨才会，一般的地方是没有的，我也是因为当年圣上南巡，有幸见过这种席面。宴会上诸位主考大人都到了，就没有见到厨艺主考的两位大人，想必是他们亲自下厨，整个江南，也只有他们两人能做得出满汉全席的席面了。”

        “原来是这样，圆圆小姐真的是博闻强识，连满汉全席也认识。”

        “是啊是啊，早听说过满汉全席，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战公子如此大手笔，让两位主考大人给我们做满汉全席，以前也没听说秀院宴会的宴席这么讲究。”

        罗圆圆也有些困惑，“往年的秀院宴会，也确实没有满汉全席。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却有……”

        “我看是因为圆圆小姐夺得七枚上牌，战公子甚是欣赏，故而弄出这一出秀院宴会为圆圆小姐庆祝。”

        逢迎的这位闺秀其父刚好就是罗圆圆爹的下官，一直以罗圆圆马首是瞻。

        其他人都觉得这女子拍马屁拍的太没脸没皮了，但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反驳。

        “你这话就太过了。秀院宴会是为了诸位姐妹们庆祝，怎么能说是为了我呢？”

        罗圆圆心底一阵舒爽，但是表面却板着脸说道。

        那闺秀连忙说道，“圆圆小姐可别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秀院宴会是为了庆祝诸位闺秀们，但圆圆小姐岂不就是闺秀之一，而且是第一，最该庆祝的就是圆圆小姐了。再者说了，罗家和战公子家是世交，战公子为圆圆小姐庆祝，又不是为了外人。”

        “你别乱说了。不过，战公子和我自然不是外人。”罗圆圆抿唇，脸上浮现一抹娇羞。

        罗家早就有意和战家联姻。

        皇帝让战凌霄来主持江南三十六州的选秀，外人不知，她却是从隐秘的渠道得知。

        皇帝曾经开了金口玉言，如果战公子有喜欢的闺秀，他就为战公子赐婚。

        所以罗圆圆才对沐雨晴充满了敌意，她必须要独占鳌头，那才能让战凌霄的目光被她吸引。

        再加上门当户对，两家世交，到时候只要战凌霄点头，她就是妥妥的战家媳妇。

        “沈兄，你可知今日战公子为何邀请我们前来？”那学子不明白的对着旁边的人问道。

        旁边的人淡淡一笑，“不知。不过，能有幸参加秀院书院的秀院宴会，也是一桩幸事。既来之则安之，这满汉全席名不虚传，每一道菜都极有特，不愧是皇室第一席，也不知道战公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宫廷御厨，味道绝佳。和我当年曾经吃过的宫宴，一般无二。”

        “喔，那就得慢用。”他也都客气笑笑，注意力已经被这些菜吸引了，一边吃着一边和旁边的几个交好的才子品鉴，更有人当场诗兴大发，作诗两首。

        小半个时辰后，满汉全席一百零八道菜全部上满了，众人都已经吃的尽兴。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侍卫的唱喏，“战公子到！”

        众人齐齐起身，向着战凌霄行礼。

        一袭红衣的战凌霄从大门口走进来，三千银丝如雪，俊美的面容完美无瑕。

        独得天地之灵秀，总是能一瞬间吸引众人的目光。

        “承蒙战公子款待，赐满汉全席，实在是令我等受宠若惊。”

        罗圆圆身为众女之首，率先说道，“也辛苦两位主考大人为我等做这一出席面。”

        战凌霄的视线难得地落在她的脸上，唇边勾起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

        “罗小姐曾经伴驾，吃过圣上亲赐的满汉全席，罗小姐觉得今日的满汉全席，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让我又回忆起了早年伴驾时候曾经吃过的味道。两位主考大人不愧是宫廷御厨出身，手艺绝佳。”罗圆圆说道。

        “我虽然没有吃过满汉全席，但这味道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另外有闺秀接过话。

        其他人纷纷赞扬，对满汉全席赞不绝口。

        战凌霄扫视了众人一眼，眼神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冰冷，皆有。

        倒是跟着他一起的华宇很能理解他这种心情，某人可是连一盘糕点都不愿意分给别人的，如今却一下子分出一百零八道菜，他能高兴吗？

        所以，虽然战凌霄的脸上是保持着那淡定自若的笑意，可是在他身边的华宇却感觉到了此刻的不同，他只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底那涌上来了一股冷气，冻得她都止不住在那边打哆嗦。

        罗圆圆见战凌霄今天率先跟她说话，心里高兴了几分。

        她正想着怎么能多跟他说几句，突然眼神注意到了战凌霄的一袭红衣，红白二的精致绸缎，衣身上有一副若隐若现的墨画，看起来有，但细细一看又觉得没有。

        而且那墨绣的图案还会变化，随着战凌霄走进去，衣袂飘动，墨绣的样式变了又变，足足变了四五种不同的图样。

        有仙鹤，有梅花，有青松，有流水……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战凌霄今日的一袭红衣似乎格外贵重，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奇珍异宝，但却没人能够一眼认出这是什么。

        还好罗圆圆博闻强识，发现这一点之后，窃喜总算是又能在战凌霄面前表现一下了。

        “战公子今日的一袭红衣格外精致。”罗圆圆浅笑说道，“一看就是圣上赏赐，贵不可言。”

        旁边的一闺秀忙疑惑说道，“圆圆小姐从哪儿看出这是圣上赏赐了，战公子的衣物一向都贵不可言，我怎么看不出这红衣和往日有什么区别。”

        “战公子素来尊贵，但是天底下会这种绣技的绣娘都在皇室，也唯独只有宫里才能有这样的衣裳。传闻织成一件，极其耗费心血。因为这图案，就是一层层的叠着绣在一起，每一层是一个花样，所以才能有几种花样的变化。”罗圆圆款款说道，美眸看着战凌霄：

        “绣娘们一层层叠绣的时候，如果叠错一层，就得一切重来，连改都没法改，非常难得。”

        “战公子这件衣裳能变出四五个花样，那做出这一身衣裳的绣娘的技巧，已经登峰造极了，在宫廷绣娘里只怕也是佼佼者。更难能可贵的是，叠绣如此多层还要融于锦缎里柔软光滑，若隐若现，仿佛没有刺绣一般，对绣技要求极高，故而除了皇室，别的地方都没有。”

        众人都听的一脸佩服。

        没想到罗圆圆这么厉害，不愧是第一闺秀，这博学一般人就没法比。

        “若不是圆圆小姐解惑，我还压根不知道原来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绣技，真感觉我的女红是白学了。”

        底下一闺秀啧啧赞叹说道，“圆圆小姐的博学，委实令人佩服。”

        罗圆圆一脸谦虚说道，“我也不过是早几年伴驾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位贵妃娘娘穿过这种衣裳罢了。不过，那位贵妃娘娘的那件，也不如战公子这一件的复杂和精致。圣上果然看重战公子，宫里头最好的衣裳也赐给世子。”

        “难怪我的女红只能拿个过关，没能拿到上牌，看见这衣服我也服气了。上牌，果然没那么难得。亏我还一直以为双面绣便已经是极难了。”另一个闺秀感慨。

        罗圆圆笑道，“双面绣自然是极难，但比起这种不是一个等级。不过据我所知，要拿上牌，双面绣便够了。传闻沐雨晴不就是因为一副双面绣的作品，故而获封上牌吗？”

        她故意不动声的又把话引到了沐雨晴身上。

        “那所谓的双面绣我们谁也没见过，还不是沐府自己说的。”李家小姐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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