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两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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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的讲学,刚好就是三月一次最重要的这一种。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只有上品闺秀才行,中品闺秀那边的讲学依旧是普通的学官。
太师,和大学士、丞相并列为大乾王朝三大文官之首,身份之尊贵,而且还曾经教过皇帝,地位非同一般。
他的讲学,如果沐雨晴没来,那以后都不用来了。
“你说的不错,我怎么忘记了这个。”
古紫烟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她要是缺席,就算是沐彩衣也保不住她。不错不错,这个祸害,要是把她赶出了秀院,那沐彩衣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帮手。”
罗圆圆笑着接过话,“而且只要她不再是秀院闺秀,想要怎么收拾她,那不是很容易吗?她敢得罪紫烟姐姐,没了这一把保护伞,还不是任凭紫烟姐姐拿捏。”
“不错不错。”古紫烟连连点头,心底对坏自己好事的沐雨晴极其厌恶,“不过要怎么能让她缺席呢?”
罗圆圆说道,“沐雨晴住在南大街的沐家别院,距离书院稍远,每次都是坐马车回来。沐家对她倒是笼络,给她送了一堆奴婢下人、马车车夫。不过我已经打探好了,这车夫见钱眼开,只要给银子,让他把沐雨晴送到跟秀院南辕北辙的地方,正好错过明日的讲学。”
“不错。沐雨晴又不知道皇城的路,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不对,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古紫烟得意一笑,“就这么办。圆圆,这主意好。对了,说起明日的讲学,这是新秀入院之后的第一次讲学,皇室也格外重视,明日太子和两位亲王都会来……”
……
次日清晨,沐雨晴和陈云朵用过早饭之后,便照例乘上马车,去秀院。
“三姐姐,我听说今日上院那边是一品重臣,太师来讲学呢,皇室也派了人过来。”陈云朵一脸羡慕说道。
秀院里上品闺秀和中品闺秀的讲学都是分开的,上院,和下院。
接触的人也不一样,可想而知未来的前途,也是天差地别。
沐雨晴手中拿着一卷书册,一边翻阅着一边说道,“所以要小心谨慎一些。今日提前一刻钟出门,以备不时之需。云朵,你和寒夫人相处的如何?”
“夫人性情孤僻,脾气喜怒无常,也很严苛,不过,却没什么偏见。”
陈云朵说道,“就前日夫人还问我愿不愿意帮忙查一些史料,我想着空闲诸多,也就答应了。”
沐雨晴抿唇一笑,“嗯,不错,那你要多尽心。”
隐约听见车外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沐雨晴黛眉一挑,“怎么有唱戏声?”
“大概是经过梨园。”陈云朵说着,撩起车窗看了一眼,笑道,“我猜的没错。三姐姐你看,这梨园的名字有些意思。”
沐雨晴看向窗外,看着眸光一沉。
去秀院的路,不该经过这座梨园,这分明是相反的方向!
如果不知道皇城的路,就不会发现不对劲。
但是,沐雨晴刚好前世在皇城住了多年,对这里比对州府还要熟悉。
沐雨晴撩起车帘,对着车夫说道,“怎么今儿和往常的路不一样?”
“小姐放心,去秀院的路那么多,只是走的不一样而已,还是去秀院的。”车夫以为沐雨晴根本不认识路,搪塞道。
沐雨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锋利的刃口直抵在那车夫的脖颈上,声音依旧淡然,“我不喜欢这条路,你还是按照往常的路走。”
“都一样,我……”车夫还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脖颈凉凉地,低头一看,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一柄锋利的匕首,正好抵在他的脖颈。
寒光闪闪。
只要稍稍一用力,瞬间就可以割喉。
车夫吓的脸惨白,浑身直哆嗦,颤抖着说道,“小……小姐饶命!”
“现在知道该怎么走了?”沐雨晴黛眉一挑。
车夫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姐饶命,小人该死!求小姐饶我一命!”
“只要你好好驾车,我不会要你的命。但你要是继续走一些不知道去哪的路,我就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沐雨晴声音平静,“你应该清楚,皇城沐家,弄死一个奴仆,不算什么大事。”
车夫连忙说道,“小人立即就把小姐送到秀院!谢小姐不杀之恩!”
车夫立即调转了头,往秀院的方向而去。
不过沐雨晴并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匕首始终抵在车夫的脖颈,杜绝任何意外的发生。
“是谁指使你?”沐雨晴问道。
那车夫一边心惊胆战的驾车,一边急忙回答,“小人不认识!她……她就是给钱给小人,让小人把您拉到远一点的地方,错过秀院的讲学。那女子一副丫鬟打扮,小人真的不认识!”
“那个丫鬟是皇城口音,还是外地口音?”沐雨晴挑眉。
车夫肯定回答,“外地口音,和小姐您说话的口音类似……”
“那就是江南来的了。”沐雨晴心里有了底。
估计就是罗圆圆。
罗圆圆和古紫烟搅和在一起,这件事说不准古紫烟也有份。
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赶出去?
“三姐姐,难道是罗圆圆收买了车夫,想让姐姐错过这次讲学。她实在是太可恶了!”陈云朵终于反应过来,气道。
沐雨晴抿唇一笑,“无妨,她会对付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该给她找个对手了……”
沐雨晴细细思索。
……
秀院,大殿。
上院的闺秀们纷纷找了软垫坐下,秀院四宫在前面,其他闺秀只能在后面。泾渭分明。
高台之上有一个案桌,左有三张红檀雕花的椅子,是给今日来旁听的三位皇子准备的。
右侧也有一排椅子,是给其他陪听的学官准备的。
甚是隆重。
“奇怪了,这都快到辰时了,雨晴怎么还没有来?”一闺秀疑惑问道。
她自从和沐雨晴相识之后,关系倒是不错。
另一个闺秀说道,“对啊,以往雨晴姑娘一向早到。今日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沐彩衣没有说话,心底也有几分疑惑。
她们旁边坐着的古紫烟眼神颇为得意,挑衅说道,“哟,沐彩衣你堂妹呢?怎么还没有来啊。今儿蔺、太师讲学,她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只能被赶出书院了。”
“古紫烟,难道是你?”沐彩衣眼神一下变得敏锐,“你对沐雨晴做了什么?”
古紫烟唇线上挑,眉目间都是幸灾乐祸,“沐彩衣,你说话要讲证据,什么叫做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她自己运气不好错过讲学,说不准是贪睡,睡过了头呢哈哈……”
大学士派的闺秀们纷纷嗤笑。
沐彩衣满脸恼怒,沐雨晴这个蠢货,竟然中了古紫烟的计,害的自己因为她而被人奚落一顿。
一闺秀怒道,“古紫烟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竟然用这种小人手段!”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自己太蠢了,那是她活该。”古紫烟就跟打了胜仗一样,得意洋洋。
正在此时,高台上的学官们纷纷来了,闺秀们的议论声也小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师和诚王、忠王也相继到了,台下的闺秀除了沐雨晴全部来齐,台上也就只有太子殿下还没有到。
“完了完了,雨晴这次真的赶不上了。”一闺秀看着那边的漏斗,紧张说道。
当当当……
辰时的钟声响起,就在此时大殿里走进一袭白裙的身影,踩着钟声施施然走了进来,没有拘谨和慌张,淡然自若地走向前面位置。
“雨晴你可算来了!”一闺秀立即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沐雨晴冲着她一笑,在她身边坐下。
而也就在此时,讲学,正式开始了。
古紫烟看见沐雨晴竟然能出现,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古小姐觉得我不该出现?”沐雨晴挑了挑眉。
古紫烟脸一沉,向着那边的罗圆圆看过去。
而罗圆圆此时也看着沐雨晴,一脸的不可思议。
沐雨晴怎么来了?
因为沐雨晴是最后一个出现的,踩着钟声进来,以至于台上的众人也纷纷注意到了她。
东郭诚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
忠王爷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这张脸分明是陌生的,真是奇怪。
“除了太子,人都来齐了。”东郭诚看见自己旁边的空位,率先发难说道,“父皇命我们三人前来旁听,皇兄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忠王爷似笑非笑看着太师,“太师,皇兄没有来,咱们是不是等等?”
太师是太子派,其嫡孙女乃皇城四美之一,如今的太子妃。
“今日是老臣主讲,按照书院的规矩,辰时开始,自然不用等太子殿下。”太师是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正说道。
如果让这么多人等迟到的太子,消息一传到皇帝耳中,太子又要挨批了。...“
但是东郭诚却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温声笑道,“太师,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皇兄是一国储君,身份尊贵,地位尊崇。所谓天地君亲师,太师虽然是皇兄的老师,但是君臣在前,不等太子殿下就先开讲,是对太子的不敬。王弟,你觉得呢?”
“王兄说的对。臣弟也觉得该等一等皇兄。”忠王爷一副认真的表情点点头。
太师看着这一对兄弟俩,心底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太子孙女婿已经无奈了。
有这么强劲的对手,但却还不检点,总是给他们逮到把柄,被皇帝陛下三天一小训,七天一大训,难怪朝中这么多人支持诚王和忠王,哎!
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太师这个官职,就是太子的老师,自然跟太子殿下绑在一起。
原先的太子殿下才真的是储君人选。
如今继任的这位……简直令人,无话可说。
正在此时,一个东宫太监急匆匆跑来说道,“殿下生病了,今日不来了。”
“生病?”太师一愣,“可请御医了?”
太监说道,“殿下说了只是头疼脑热,不用请御医。请太师不必等了,开讲。”
“哈哈哈,好一个生病,看来皇兄今天是睡过头,不想来了。”忠王爷笑容狷狂。
东郭诚一脸温和的笑,“没想到皇兄又病了,看来咱们是等不到了。太师请。”
太师一张脸黑成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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