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一定要拿第一

英勇侯老神在在说道，“凌霄是臣下的侄儿，他要什么，臣下自然为他尽力，要不然，就算兄长在天之灵，也都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战凌霄这目中无人的桀骜性格，就是你惯得。”

        皇帝哼了一声，慢悠悠说道，“朕让他去江南选秀，选一个夫人。自古江南出美人。他倒好，办完差事回来，也没看中一个闺秀。前几日公主要朕赐婚，你也看见了。他二十几年还没成亲，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你这个长辈，是怎么当的？”

        英勇侯默默想，到底是谁比较纵容？

        您都不愿逆他的意思不给他赐婚，我就更不会给他随便说门亲事了。

        “皇上，凌霄上次拒婚的时候，不是说了已有心上人……这事应该用不着操心……”

        “他要是真有心上人，早就让朕给他赐婚了。就他这不近女的性格，什么时候能看上女子，那真是祖宗保佑。”

        皇帝摇头，说道，“所以，朕就再给他捯饬一个机会，看看哪家闺秀能夺得第一，秀院骑射第一的闺秀，配他，不算太差。”

        英勇侯无奈苦笑，“所以皇上是打算赐婚吗？微臣死罪，但侄儿的性格只怕会拒婚……”

        战凌霄那性格，绝对拒婚之后一走了之。

        反正英勇侯和皇帝的交情在这，皇帝还能为了这个，迁怒自己最信任的拜把兄弟吗？

        “朕岂会干这种丢面子的事。反正他要的灵参在别人手中，那就看谁家闺秀能收服他。”

        皇帝一脸看戏的笑，“也让朕能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成亲。”

        英勇侯沉默了，突然觉得皇上这个主意，很不错？

        “微臣还以为，皇上早为他相中郡主。”

        “朕确实是相中了，但是他相不中，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谁说朕只给他赐一次婚？多娶几个侧室也好。”

        皇帝理所当然的语气，顿了顿问道，“对了，今年的江南第一闺秀是谁？沐家的吗？”

        英勇侯说道，“不是，沐家的千金。”

        “哪个沐家？”皇帝挑眉。

        英勇侯说道，“听说是沐尚书的远房亲戚……”

        “那就罢了，怎么也得是个重臣之女。”

        ……

        皇帝不以为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更何况，还是诚王的爪牙。朕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就都想上位了，这么盼着朕死……”

        这句话，却让皇帝想起了一个人。

        这世上最盼着他死的人。

        但他却并不觉得生气，只剩下无尽的惆怅。

        华贵的营帐里，战凌霄手中抱着一坛酒，躺在银狐铺垫的软榻上，白衣沾染了酒渍，他却浑然不觉。

        “战兄，外面的消息你听到了吗？皇上把灵参当成今年秀院冬狩的奖励，这可怎么办？咱们可没办法参与获取，而沐三姑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第一。灵参落在别人手中怎么办？”

        华宇皱着眉头说道。

        战凌霄长发蔓延铺散，醉眼朦胧的模样却是俊美的举世无双。看也没看华宇一眼，又饮下一口烈酒。

        “战公子，难道您真的决定不管沐三姑娘，连沐承治病的药，也不管了吗？”

        华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怒道，“你要是真不管，现在说一句话，我也不替你操心了，管他灵参花落谁家。让战野的人也立即撤回来，盯着一个你不想看见的人，有什么用！”

        战凌霄一把抢过酒坛，慵懒的声音说道。

        “谁跟你说，本公子不想见她了？呵……没事，不管灵参落在谁手中，本公子去抢回来。”

        抱起酒坛饮了一口，语气冰冷的不容置喙，“谁得第一都没用。她想要灵参，那灵参，就只能是她的。”

        说完这句话，战凌霄也不管华宇，自顾自喝酒。

        华宇放下心了。

        他还担心灵参落在别人手中，会成为威胁战公子的把柄，没想到战公子虽然纵情酗酒，但其实心底都已经拿定主意了。

        不管谁得到灵参，沐雨晴要的东西，他就为她抢回来。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华宇看着战凌霄如此消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也就只有面对沐雨晴，会让战公子变成这样。

        而其他事情，比如抢灵参，战公子依旧永远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

        华宇想了想，走出营帐。

        明日是冬狩之期，此时秀院的闺秀们不少都在骑马射箭，熟悉一下。

        华宇一眼就看见了在偏僻地草地里一个人笨拙地拿着弓箭比划的陈云朵。

        “你的箭术，准头可是有点差。”华宇唇边扬起一抹温笑。

        陈云朵回头一看是他，眸光瞬间亮了几分，“见过公子。让公子见笑了，我……我还没学过箭法，也就冬狩之前赶着学了一下，确实准头很差，十次……一次都射不中……”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练习。你拿弓的姿势错了，应该是这样……”

        华宇抬起弓，替陈云朵纠正，说道，“手握住箭，对，用力拉起来，不要紧张……”

        陈云朵的脸已经红透了。其实我本来不紧张，但是你和我离的这么近，我紧张！

        华宇手把手教陈云朵射箭，两人离的很近，陈云朵感觉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周遭都是他淡竹一般清新的气息，令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手忙脚乱好几次，才勉勉强强学会了正确的射箭的方法。

        “骑马上去射一箭试试。”华宇鼓励笑道。

        陈云朵一脸不好意思，“我……我还不太会骑马，更不敢在马上射箭。”

        “我陪你一起。”华宇牵着自己的马走到陈云朵旁边，说道，“你先上马。”

        陈云朵翻身而上，立即紧张地抓着缰绳不敢动了。

        华宇也翻身而上，坐在她的后面，不过非常有君子之风的稍稍隔开了一丝距离，并没有和陈云朵贴着。

        “好了，现在我在你后面，你可以尝试松开缰绳，射一箭。”

        华宇温声笑道，“不用怕，有我在。”

        陈云朵一瞬间觉得力量满满了。一个人骑马的时候根本不敢松开缰绳射箭，但是他在自己后面，一点都不怕掉下去。

        “好。我试试。”陈云朵鼓起勇气说道。

        拉开长弓，马儿很安静地慢慢行走，陈云朵终于一箭射了出去，但来不及高兴却是被这后劲一下子撞进华宇的怀里，差点掉下去。

        “云朵！”华宇双手护住她两边一搂，以免她摔落下去，不小心抱了个满怀。

        陈云朵俏脸瞬间通红，“我……我……对不起……”

        “没事，第一次没掌握好力度，下一次会好的。别紧张，我们继续。”

        华宇松开手，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

        陈云朵顿时力量满满了。

        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下午，在华宇的悉心教导下，陈云朵的骑射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虽然不可能争夺前几名，但总算是不至于坐在马上射不出箭了。

        华宇百步穿杨的箭法，更是带回不少猎物。

        两人回到了营地，随意找了个空着的篝火烧烤。

        “今天真是辛苦公子了，教我这么笨的学生。”

        陈云朵坐在篝火前，一边烤着野鸡一边偷偷瞄华宇。

        和他在一起，就感觉很幸福了。

        “无妨。冬狩后，我也教你骑射。等到明年大考之日，你就能参加骑射礼了。”华宇笑着说道。

        陈云朵红着脸用力点点头，“谢谢公子！”

        两人烤着野味，顿时只剩下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对了，公子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陈云朵问道。

        华宇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还忘了，确实找你有事。战公子和沐三姑娘之间有些误会，我想找你问问。”

        “忠王的隐绣，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这种事其实不该我来问，只不过，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旁观者还是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为他们牵线搭桥。”

        “我可不能出卖三姐姐。你要问什么，直接去问三姐姐。”

        陈云朵想了想，咬着唇说道。

        华宇不由一笑，“我倒是想问她，但是，她没必要对我解释，因为我不是她的谁。”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其实最开始，我并不赞同战公子和沐三姑娘在一起。但是现在看见战公子如此，我也只能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了。”

        “三姐姐这几日虽然还和往常一样，但我也知道她很难过。”

        陈云朵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说了。隐绣的事我刚好知道，其实三姐姐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是忠王，而是她和别人有约，什么暗号……”

        “那时候战公子不是和沐三姑娘在一起吗？那这件事，战公子应该清楚？”华宇立即反应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三姐姐说的是欠别人一个绣品。”

        “和东郭诚呢？”

        “三姐姐好像确实和他走得有点近，但是三姐姐肯定不喜欢他。有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是诚王曾经送三姐姐一个凤凰古琴的凰古琴，那凤古琴现在还在诚王手中。不过三姐姐，把那凰古琴沉江了。”

        “就是一般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送的礼物，三姐姐的性子也会把别人送的礼物好好摆着，绝对不会丢弃。这一点我就看得出来，三姐姐可讨厌他了，讨厌的连他的东西都不想看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次日，秀院冬狩，沐雨晴换了一身适合骑马的窄袖束身裙裤，绿萝牵着马跟在她身后，拿着弓箭。

        “雨晴，你今儿这一身束裙真好看。咦？马鞍和弓箭一看就颇为不凡，哪来的？我看皇城好像没卖的。”

        一闺秀看见沐雨晴，便笑吟吟迎上来。

        沐雨晴抿唇一笑，“军中的，不过是用起来趁手一些。”

        “还是雨晴你懂行。你看我买的这个马鞍，也就是花拳绣腿，看起来好瞧，但是骑马还不如一般的舒服。”那闺秀抱怨说道。

        沐彩衣瞥了沐雨晴一眼，不冷不热说道，“就算是准备再好的东西，打铁还要自身硬。”

        “彩衣说的对。”那闺秀压根没听出沐彩衣的不快，点点头颇为赞同说道。

        “每年冬狩都是她们拔得头筹。不过今年大多数上品闺秀都出使番邦了，剩下的骑射一般，倒是今年新入书院的新秀风知筠骑射超群，不过她前几日遇刺伤了腿，这次是不会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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