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雨过天晴

刚刚查到宫女，对方就“畏罪自杀”，留下一封绝笔信，说明自己因为被贵人频频责骂殴打，心有不甘，才用麝香熏了衣裳，谋害她的皇嗣。

        华宇又往回查，看看是谁安排了沐雨晴去修补衣裳。

        刚查到女使，对方就“意外身故”了，没了线索。

        皇后弃车保帅，不是一个善茬。

        谋害皇嗣一案最终归罪在宫女头上，沐雨晴洗清了罪名，尘埃落定。

        “可惜没能通过宫女和女使，咬出幕后主使，让真正的幕后之人继续逍遥。”

        华宇说道，“不过宫里传出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公主的脸治不好了。要除掉那个字，必须剥了脸皮。公主不堪忍受痛苦，于是这个字……留下来了。”

        堂堂一国公主，脸上却烙有罪犯才会有的“贱”字，这比杀了她都更耻辱。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哪有那么容易倒霉，战公子烫伤公主的脸，已经是冲动了，还好皇上网开一面，不然换成别人已经是死罪。”

        沐雨晴看着战凌霄，唇边扬起一抹笑，“战公子可知道江南最近有一个声名鹊起的名妓。”

        战凌霄看向华宇，华宇略略回想了一下，说道，“有几分印象，在江南颇为活跃，和诸多江南重臣往来密切。”

        情报网收集天下消息，由华宇归纳整理，而一些名人名事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信口拈来。

        “这个女人是魔教的奸细。”沐雨晴语气肯定。

        华宇一愣，“魔教？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并没有发现她和魔教有丝毫牵扯。”

        “她不是一般的小喽啰，要是这么容易暴露，魔教也就不会成为天下第一逆派了。”

        沐雨晴言辞凿凿说道，“她在魔教中的地位不低，是魔教在江南行省的主事人。”

        这下连战凌霄都惊讶了。

        他一直和魔教打交道，非常清楚魔教的厉害和难缠。

        因为曾经是国教，又秘密发展，不知道和多少重臣世家有利益牵扯，如果不表露异常，根本发现不了。

        一省主事这么重要的角，更难暴露。

        “沐三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华宇震惊问道。

        沐雨晴很想说，这是前世战凌霄调查出来的。

        一年后，就是他发现了破绽，将江南行省的魔教一网打尽。

        但沐雨晴只能淡定说道，“杀神告诉我的。”

        “咳咳……”华宇差点被这个回答呛死。

        沐三姑娘，杀神此时就站在你面前好吗。

        “杀神？”战凌霄挑眉，眸光里多出一丝笑意。他家战夫人，实在可爱。

        当着杀神本人说是杀神。

        沐雨晴一本正经说道，“对。杀神的情报，我觉得可信度很高。战公子你说呢？反正查一查也没什么坏处。”

        “嗯，你说的不错。”

        战凌霄配合地点点头，对着华宇说道，“华宇，让江南那边的人暗中调查，小心行事。江南一省主事是护使级别……你亲自负责。”

        这一番话就表明了把那花魁魁当成魔教护使对待。

        “是。”华宇慎重说道。

        沐雨晴心想有个江湖人就是方便，一切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可以推在他的头上。

        “对了，江南布政使家的公子是花魁魁的入幕之宾。”

        沐雨晴笑眯眯说道，“我想花魁肯定通过他知道了不少江南官场机密。”

        战凌霄眉峰一挑，罗家？

        罗家的人和花魁扯上关系是巧合，还是眼前这个腹黑的小女子在背后穿针引线？

        估计是后者。

        “华宇，罗家，重查。”战凌霄说道。

        华宇点点头，“华宇明白了。”

        沐雨晴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皇后和公主如此猖獗，不能硬碰硬，那咱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战公子，今日是秀院年前最后一次开课，我先去书院了。”

        沐雨晴起身，笑着说道，“中午邀请了董子礼、张子茵他们吃饭，自从天牢回来，还没好好答谢他们。”

        自从那日起，沐雨晴还没踏出过别院的门，一直陪着战凌霄。

        之前因为涉案暂时不用去书院，如今案子已经查清，她也该去书院报个道。

        “好。”战凌霄眸光温柔，吩咐道，“战野，送沐雨晴去秀院书院。”

        战野抱拳，“沐三姑娘，请。”

        沐雨晴知道自己拒绝无用，住在他的别院已经够惹人非议了，如今还是他的近身侍卫送她去书院……

        目送着沐雨晴出去，战凌霄的目光才重新落回桌上的早点。

        不是什么名贵的糕点，不过是个糯米团子。

        但因为是她亲手备下，格外好吃。

        “战公子，沐三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提供关于魔教的消息了，上次扬州城，她的情报也比我们还快，这一次江南的花魁，想必真的是魔教的护使之一。”

        华宇无奈笑道，“只是以都察院、商行、杀神的三重情报网都没查到的消息，沐三姑娘知道的未免诡异了一些。战公子是不是该问一下，沐三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战凌霄淡淡说道，“她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她的自由，想不想告诉我都随意。她想做什么，我陪她一起。其他的，不重要。”

        “我还以为战公子不会容许沐三姑娘有您无法掌控和洞察的地方……”

        华宇笑了笑，“战公子如此说，华宇便不多言了。”

        战凌霄想起那个笑容清冷的女子，他对她的掌控和束缚是允许她做一切事，唯独不能允许她喜欢别的男人。

        霸道只是对于感情而言，沐雨晴的感情不能有他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并不是束缚她做自己的事。

        其他的，他尊重理解包容。

        她不言，他不问。

        她需要，他去办。

        就是这么简单。

        “最近一段时间战野不用跟着我，凡是沐雨晴出门，战野暗中保护。公主锱铢必较，说不准会买凶杀人。”战凌霄说道。

        华宇点头，“华宇明白。”

        “魔教不止和罗家有关系，还要和太子有关系。”战凌霄眸光锋利狠戾，“先找太子收收利息。”

        “是。”

        ……

        战公子的马车停在了秀院书院门口，驾车的人是战凌霄的近身侍卫战野，顿时引起不少人驻足惊叹。

        “快看，战公子来秀院书院了！”

        “今年这是怎么了，从不来秀院书院的战公子，上次来了，这次又来？”

        “难道是来找沐雨晴，听说他和沐雨晴……”

        “不可能不可能，沐雨晴自从皇嗣案后还没来过书院……”

        闺秀们嘀嘀咕咕，战凌霄劫狱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虽然他不再是左都御史，但还是战公子，还是东陵第一权贵，还是惹得众女神魂颠倒的妖孽。

        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自己才是沐雨晴。

        要是能被战凌霄如此对待，就是住一百次天牢，那也甘之如饴。

        “管他是为了谁，反正能看到战公子的盛世美颜我就满足了。喂，前面的你能不能别踮起脚啊，挡住了……”

        “别挤别挤……”

        战凌霄所在之处，一向引得众多闺秀追逐。

        马车刚停在书院门口，已经聚拢了一群人。

        正好今天是秀院年前最后一次开课，来书院的闺秀颇多。

        马车帘子掀起，一张素净倾城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是……沐雨晴！

        众人惊呆了。

        沐雨晴怎么从战公子的马车里出来，而且还是战公子的侍卫驾车？

        这完全就是战夫人的待遇。

        不过所有人再一想，传闻沐雨晴如今就居住在别院……传闻竟然是真的！

        沐雨晴一下马车就感受到了周围诡异的目光和气氛，不过这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目送着沐雨晴走进秀院书院，其他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

        “沐雨晴难道真的要嫁给战公子？明明都变成了阶下囚，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了战公子的女人。凭什么是她……那么多权贵千金没轮上，一个江南来的外地人哪里配了……”

        “你少说两句，公主都被战公子毁容了，你这话要是传到战公子耳中，那可倒霉了……”

        “不就是靠着战公子吗？”

        “唉，反正普通人是不敢惹沐雨晴了，就是那些想着当战夫人的勋贵千金，也不敢明着来什么，不过暗地里……谁知道她有没有这个命嫁给战公子……”

        “说的也是……不过我要是沐雨晴，就是被所有人针对，能让战公子喜欢我就好了……”

        “哈哈哈别做梦了，说的像谁不想似得……”

        ……

        沐雨晴出现在秀院书院顿时刮起了一股风潮。

        本来她就已经够出名了，如今更是和战凌霄一样，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沐雨晴也算是明白了战凌霄为何久居别院，一向不去人多的地方。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突然一片诡异的安静，而等她走了之后，瞬间就各种窃窃私语。

        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无数的流言蜚语……

        其实她一点都不怕，不怕明枪暗箭，不怕别人的恶意。

        只是他太招人喜欢，谁跟他在一起都不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能跟他一生一世的人。

        拿不定的主意，就不做决定。

        先对付敌人好了。沐雨晴想的很开。

        “雨晴，总算是再见到你了。”

        讲学结束后，张子茵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她，“看见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早就想去看你了，但是你在别院，也只能作罢。”

        沐雨晴笑了笑说道，“让你担心了，走，今儿品轩楼我做东，谢谢你了。”

        “哎，又没帮上忙谢什么，还好战公子来了，力挽狂澜。不过我可不跟你客气，走走……”

        汇合了陈云朵和冯梅梅，董子礼已经在书院门口等着了，一行人去了品轩楼。

        “雨晴，想不到原来你就是战公子的心上人，你这可是引起公愤的事，必须罚一杯，才能抚平我受伤的心灵。”张子茵开玩笑说道。

        陈云朵疑惑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我可是想当战夫人的人，能不受伤吗？”张子茵可怜兮兮说道。

        沐雨晴不由好笑，给她敬了一杯，“子茵，请。”

        “我跟你闹着玩的呢，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张子茵笑吟吟道。

        沐雨晴笑而不语，这话还真不好回答，转而看向陈云朵岔开话题，“云朵，你一个人住，一切还好？”

        华宇本来给陈云朵安排了一间他的私人院子，不过陈云朵没好意思，坚持住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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